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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一点和苏三倒是很像一一四个字,恃宠生娇,但凡给点颜色
,就要开染坊。苏三更过分,给个支点,就敢撬地球。
孙蕾蕾在她办公室里闲晃大半天,也没什么正经事。蒙细月
把一切该交代的、该提醒她注意的都叨叨过一遍,又叮嘱她注意
身体,也不见孙蕾蕾告辞。原来孙蕾蕾最烦她说教,仗着自己戏
演得好,什么告诫都听不入耳,现在这样真是难得。
行政部的小秘来找孙蕾蕾去填两张表格,孙蕾蕾临走前,忽
然扭捏着跑到蒙细月身边,小声而飞快地说:“Moon姐,谢谢你
,也替我谢谢苏三,我能挺过这一关最该感谢的就是你们俩。你
们俩能在一起,都算是苦尽甘来,我真心为你们高兴。”
她说完就一溜烟跑掉,蒙细月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影后
真不是盖的,一出门又昂首阔步笑容灿烂身姿潇洒。
不过,什么叫“都算是苦尽甘来”
这个“都”字,又从何说起?
郗至诚在苏珊传媒的辞职书正式生效的那天,到江城来举行
一个小型的内部交接仪式,工人从他挂名而未使用过的办公室门
上取下铭牌,钉到蒙细月的办公室门上。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一切
正式生效。午饭照例约在湘君楼,郗至诚忽然问道:“你是不是
和我妈有过什么约定?”
蒙细月怔愣良久:“你……不知道吗?”
郗至诚眯起双眼:“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以为,”蒙细月疑惑道,“我以为今天这些都是在履行
之前的合约。”
“我妈答应你什么?”
蒙细月抿抿嘴,犹豫着说:“你们继续做大股东拿分红,经
营决策权归我。”
郗至诚愣了一愣,失笑道:“这么说来,老三还挺了解你的
嘛。”
“什么意思?”
郗至诚一脸高深莫测,道:“他临走前,跟我妈提的条件也
是这个。”
蒙细月脸色倏地一白:“你说什么?”
“他临走之前卖掉那几架飞机,那批古董也委托给拍卖行,
所有的钱都借给周粤年,然后警告我们不许为难你。”
“他,”蒙细月喉头一哽,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
现在怎么样?”
郗至诚颇玩味地望着她,慢吞吞笑道:“我以为你知道,所
以特地来找你的。”
“你,你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周粤年满世界找他,你没听说?”
“他来找过我,我说不知道,让他去找你。”
“这俩小王八蛋!”郗至诚摸摸下巴,颇不服气的口气,“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不知道周粤年这小子这么出息。他前后倒腾
近两年,烧掉光年通信上百亿,一群股东跟在屁股后面骂娘,居
然给他最后一票全赚回来了!他们家出事后你也知道,没一家银
行肯贷款给他,偏偏他那手机要囤货,一分钱流动资金都没有,
他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三儿这种傻子,谁肯借钱给他
?现在倒好,这小子现在每天都能挣老子辛苦一年挣的钱,妈的
!”
蒙细月很少听郗至诚骂人,尤其是这样赤裸裸的粗口,怎么
听怎么觉着好笑。郗至诚又长叹口气:“周粤年找三儿借钱的时
候,一分钱能抵押的东西都没有,就找律师做了份文件,兑公司
两成的股份给他。”郗至诚抬首望天,“现在周粤年屁股后头跟
着一排投行要给他操作上市,结果,嘿嘿,找不到三儿的人,开
不了股东大会,周粤年气得跳脚。老子这十年天天累得跟孙子似
的,还没三儿这一把挣得多,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傻人有傻福?”
现在这傻子却失踪了。
蒙细月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他藏起来了吧
?”
郗至诚脸上浮起一丝难解的笑容:“不,我知道他找谁都不
会来找你的。”
“你都知道一一你知道他不会来找我,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
么?”
“他不会来找你,但肯定藏在你能找到的什么地方。”
“为什么?”
郗至诚吹两声口哨:“阿Moon,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总算看
到你智商变低的时候一一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
蒙细月有一种把整盆水煮鱼都泼到郗至诚脸上的冲动一一跟
郗至诚做事这么多年,蒙细月深深领教了一个时刻让你想捏死又
不得不忍耐的老板究竟能变态到什么地步。
“郗总,正题。”
郗至诚清清嗓子,干咳两声:“我爸病危,希望你把三儿找
回来,不要错过临终前最后一面。”
蒙细月愣愣后嗤的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事实是我也不信。”郗至诚摊摊手,“我照我妈的吩咐转
达给你而已,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你们家的事,再和我无关。”蒙细月下意识护住小腹,“
我以后的事,也和你们家没有关系。请你转告伯母,我拒绝她的
提议,并且不会再和她达成任何契约。”
蒙细月缓缓站起身来,叫服务员过来买好单,一步一步地走
出湘君楼一一这是她认识郗至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走在他前面
。
“哦,怎了告诉你,”郗至诚跟在她身后闲闲开口,“过年
的时候,我妈已经答应三儿让你们结婚了。”
蒙细月身子一晃,紧紧握住车门,用尽所有力气告诉自己不
要回头。然而郗至诚似笑非笑的脸庞,依然从车窗玻璃上清晰地
映出来。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其实你也从来都不希望我和苏
三在一起不是吗?”
“我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郗至诚满不在乎地笑道,“凭
什么他能比我幸福?”
“那现在不正好如你所愿吗?你又何必游说我去找苏三回来
呢?”
“因为他是我弟弟,谁让他不痛快,我就让谁也不痛快。”
蒙细月太了解郗至诚,她知道郝至诚是什么意思。
他和霍思源不得圆满,所以人世间一切幸福,都是他嫉恨的
对象。
偏偏苏三是他弟弟,谁伤他亲人一分,他必以十倍报之。
蒙细月记得那时候苏三曾经跟她说:“我知道对你来说,有
很多东西比我更重要,你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只要你不骗我。
最后她到底还是骗了苏三,尽管他无数次说,如果你不想和
我在一起,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玩那么多花样。
然而她却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源于感动。
蒙细月怀念和苏三在一起的日子,他总像有一股永远花不完
的力气,拼命唤起她垂垂枯萎的热情;他对生活里的一切都有无
穷的热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每一朵花、每一滴水、每一
片云,都是格外不同的。
但她想不到任何一条可以和他继续下去的路。
郗至诚无非是要她后悔,要她知道自己错失的,是那个一生
一遇的人。
因为苏三也说过,他不会回头。
他说,我总恨不得一口气为你做完世界上所有最疯狂最愚蠢
的事情,这样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后悔了,离开我,走掉了,你
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我这样爱你,你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
。
回到家,童童伏在钢琴盖上,静静地听Uncle Susan留给她
的CD。
欢快而跳脱的音符,似小狗正绕着自己打转。
《降D大调圆舞曲》作品64号,第一首一一《小狗圆舞曲》
。
苏三的咕哝低咒犹在耳旁:“这些变态的音乐家们就没有一
个感情美满的吗?”
像有一把极钝极钝的小刀,缓缓地剖开心脏,一分一毫地,
凌迟。
瘫坐在苏三常坐的座位,在那方沙发上制造一点轻微的凹陷
,这样显得一一他没有走很久,只是刚刚离开,也许还在门外跟
她赌气,她稍稍给他一个好脸色,他立马又飞奔而来。
童童接到身边后,蒙细月常在家里工作。只要童童在眼前,
苏三又不免上下其手,每回她被闹烦,板起脸来呵斥他:“干什
么呢?”他总没皮没脸地答:”这不明摆着嘛,吃豆腐呢!”
“现在已经是豆腐渣了!”
“困难时期豆腐渣也是好东西”
“哟,你还知道有困难时期?”
夜里失眠,早晨却依然定点醒来,这是蒙细月多年养成的习
惯。
初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温融融地洒落进来,蒙细月恍然生
出一种错觉,仿佛枕边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一一苏三往常也醒得
早,却惯例要抱着她再赖上一赖。蒙细月低头一瞥,腰间不再有
坚韧的臂膀缠绕,耳畔再无他均匀绵长的呼吸。
和时下流行的日韩美男不同,苏三的五官都长得极正,不笑
的时候,眉眼之间显出一股清凛之气。她总忍不住去抚他在晨光
下的眉眼。他睁开眼来便是笑容:“不要偷摸。”
“你装睡!”
“我没装,我是被你摸醒的。”苏三义正词严。
短短数月,苏三已让她习惯从他怀里醒来。
每天早上她化妆的时候,苏三也要伸出脑袋搁在桌上,看她
涂什么都要说:“给我也来点。”她白他一眼:“抗皱霜,你也
要?”他笑嘻嘻地凑过脸来:“预防胜于抢险。”她听了眉毛一
竖:“我看你应该涂点抗揍霜才对!”
苏三仍笑嘻嘻的,偏头望着她说:“蒙细月,原来你也有幽
默感的呀!”
她又回敬给他一个白眼。
苏三便伸手揪她面颊:“来,笑一个。”
“干吗?”
苏三撑着头,老半天才叹道:“我怎么觉得你笑的时候都像
在准备打仗呢。”他突袭式地在她颊上偷吻,“笑开心一点嘛。
”
进书房整理文件,书架旁挂着一柄伊斯兰长剑,一把阿拉伯
弯刀,都是苏三的珍藏。新月形的阿拉伯弯刀,质地坚硬,隐隐
有清凛之光,刀身上刻着一行小字:小楼一夜听春雨。据说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