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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儿见帝霄甩袖而去,拍了拍担惊受怕的紫竹上仙,轻声道:“母亲,今日凰后怕是没有什么心情看献艺了,为防娘娘找咱们对质,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帝霄却未直接去凰后宫殿,转身去了宫门外。宫内灯火辉煌,宫外却夜黑星稀,除了守卫早已没了旁人,帝霄朝那母女说的地方看去,也是空无一物,帝霄一颗心又怒又疼,胸口异常憋闷,瞪了守卫许久,两个守卫却都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睑,帝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帝霄遍寻不着凰后,便直接去了凰后寝宫,进门放好看见凰后朝柜中藏着什么,骤然伸手便夺了过去,正是紫凰的名帖与今日送来那贺礼。帝霄却不动声色,单手扶住了已有些紧张的凰后,打开了礼盒。
冉羲很快恢复了镇定:“霄儿不是帮母后招待客人去了吗?怎这会就回来了?”
帝霄拿起锦盒里的寒玉手镯仔细打量了一会,轻笑道:“这物件精致又贵重,定然不是紫凰手笔,又是金仙给她送去的。”
冉羲点了点头,有些不安地笑道:“那丫头太过调皮,将礼盒给了门口守卫便离去了,许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吧。”
帝霄四处打量了一眼:“母后,将彭冲派去何处?”
冉羲笑道:“今日来人太多,便让他去园子里招呼客人去了。”
帝霄缓缓坐了下来,把玩着寒玉手镯:“母后,你历尽苍茫岁月,最在乎的是什么?”
冉羲并未发现帝霄的不妥,有些安心地笑了笑:“母后曾历经过咱们凤族最辉煌的时候,那时朝华起时,万千凤凰迎风朝东,天地万千姹紫嫣红,后来天地经历了几场浩劫,此番景色再不复见,如今母后风华不在,最在乎的便是你与你父皇。”
帝霄点了点头,轻声道:“儿无改天换地的神力,也无甚神通,若非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以儿之资质,甚至不会有神格,可便是如此,儿也自小多病日日需要奇药护命,一身的挂件,每一个都是护命的法宝,儿若不是凤凰一族的太子,以儿资质,谁会多看儿一眼?”
冉羲脸色逐渐有些不好,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帝霄:“莫要乱想,天潢贵胄各安其命,母后会尽力治好你的。”
帝霄望着冉羲轻轻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儿自小敬仰父皇母后气度,儿知道你看不上不成气候的小妖,儿也知道紫凰若无父母依靠便什么都不是,不说别的,当年闵然曾助我父皇平定魔族修罗之乱,如今闵然夫妇遭难,母后不说帮扶一把,反而做出这般落井下石的事,真真让儿寒心!”
冉羲不敢与帝霄对视,骤然转身道:“若能帮,母后焉能不帮,闵然想强行逆天改命险些酿成大错,佛祖只是关押于他,已是手下留情,若贸然说情,反倒会越帮越忙,再说此次闵然所做之事危害三界,岂是一句两句便能求恕的。”
帝霄冷笑连连:“我就说母后断不会如此地目光短浅,原竟是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所以母后笃定紫凰今后的无依无靠,才如此大张旗鼓地相看众家仙子,母后好算计啊。”
冉羲满眸恼怒,指着帝霄喝道:“当年你父皇私自定下她时,便不曾同我商议,这些年她对你若近若离,你几次为她忧思而病,她却从不将你不放在心上,你乃堂堂凤族太子,未来的凤皇,却将自己放得如此的低,你以为母后不会伤心委屈吗?母后所做一心为你,你却字字诛心,养你何用!”
“在母后的眼里,我是你的独子,是凤族太子,是未来的凤皇,是肩负凤族未来的帝霄,若我不愿随你支配便是忤逆。”帝霄骤然起身,丝毫不惧地与冉羲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她的眼里,我却只是帝霄!不是我将姿态放得低,而是她始终都愿意站在我的身旁。儿别无所求,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开心快活,我也愿意做一切能为她做的,便是她要我性命我也心甘如怡!”
冉羲喝道:“逆子!你说出这番话来,如何对得起父皇母后!你可知道你的性命代笔着什么,岂是能随便拿来儿戏的!凤凰一族已如暮色夕阳,在三界中风雨飘摇,若你再娶个小妖,待到我与你父皇湮灭以后,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将会何等艰难!”
“所以从始至终,母后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所有的寄托与希望,原来不过是在骗我,你一直觉得你的儿子根本没有能力统领凤族羽界,若无依靠凭仗根本坐不稳凤皇之位。”帝霄轻声道:“所以我若没有了父皇和母后,在众人眼里与紫凰有何差别,不过是运气好一些,天生的神格,却是个没有能力的小神而已!”
冉羲怒道:“我不管你怎样说,你与紫凰绝无可能,她自小不服管教作恶多端,如今没了护身保障定有天罚而至,你与她在一起只是死路一条,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绝路的!从今以后宫门封禁,不许你迈出宫门半步。”
“好好……母后果然好算计,便这样将我的紫凰弃之不顾了!”帝霄怒极反笑,拂袖转身,一步步了走到宫门,望着天鹅绒般的夜幕与闪烁星辰,许久许久,轻声道,“她若有事,帝霄绝不独活!”
冉羲身影晃了晃,紧紧抿着双唇,凌厉的眼眸深沉一片……
花开两枝,更表一头,紫凰拜寿不得入门,便去南极仙山采摘了些独秀冰魄打算将来送去给帝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一来一去,回到洛阳已是一年多的光阴。
紫凰回来时,夙和已与三日前完成了师门交代,回小仙山了,紫凰本欲去追,不想却被一个窜出来的小太监拦住了,小太监不过八九岁,从蜷缩的角落窜了出来,拉住紫凰不让她离开,说熙祖有交代,让紫凰一回来便去一趟承光殿。
夙和已不在宫中,紫凰自然不愿在人间浪费时间,但小太监整个人因为惶恐而哆哆嗦嗦的,黑白分明的眼中有泪却不敢流下来,这样可怜兮兮,很是让紫凰心软,不得已只有答应了他,小太监跪下身给紫凰磕了三个头,又似乎在怕什么,一溜烟地跑走了,很快消失在转角里。
紫凰很是奇怪,以熙祖的跋扈,不该是大摇大摆地坐在宫门外朝等自己自投罗网,或是拿点奇珍异宝哄骗自己?今日怎将事做得如此鬼祟,这也激起了紫凰的好奇心,夙和已走,紫凰便没了行走宫中的特权,虽不能用大的法术,但飞檐走壁还是没问题的。
八月的光景,秋风下的承光殿似乎失了往日的荣光,一步步地走进去,只见往昔摇弋生姿的花朵都已干枯凋落,光秃秃的树枝上有枯叶摇摇欲坠,一阵风过卷起一地萧瑟。紫凰推开了满是尘土的殿门,却见本该金碧辉煌的正殿却漆黑一片。
一盏琉璃宫灯突兀地亮了起来,熙祖一身白袍坐在灯下,微侧了侧脸,俊朗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他眼眸微抬怔怔然凝视着紫凰。
紫凰怔愣了许久许久,艰难地开口道:“怎,如此落魄?”
熙祖垂眸微微一笑,骤然起身,广袖白袍在秋风飘荡,虽少了些尊贵之气,却多了不羁的洒脱:“你这丫头好没良心,说好十五去夜市,却让本宫等了一年半有余,你说该如何罚你。”
紫凰眼见窗外明月高悬,洒脱一笑:“这有何难,今夜我们完成约定便是,银钱我也有一些,想吃什么玩什么,我来请客便是。”
熙祖朗声而笑,大步走了过来,拉起紫凰的手:“省省吧,这天下都是本宫家的,还需你请客,走,带你顽儿去。”
紫凰眯眼笑了起来,伸手拦住了熙祖的腰身,双脚一登,二人腾空而起。深蓝色的夜幕,繁星闪烁,银辉烁烁,天地美景,世间繁华尽收眼底,熙祖侧眸凝视着紫凰脸颊,紫凰回眸,两人相视轻然一笑。
洛阳夜市灯火辉煌,叫买叫卖络绎不绝,处处人声鼎沸。熙祖生来尊贵又很受先帝宠爱,但因自小长在深宫中,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起逛夜市,自然是见什么都稀奇,熙祖还好,只拿些好玩的物件看来看去,而紫凰却是走一路吃一路,烧饼、豆汁、糖人,虽味道都很一般但贵在新鲜。
熙祖拿着纸扎的彩色风车吹了吹,却见紫凰拿着才捏好的面人就朝嘴里放,忙伸手挡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看向周围的人,轻声道:“这个不能吃。”
紫凰早被这五彩缤纷又栩栩如生的面人迷得流口水,光看着就知道味道一定很好,不想却被人挡了下来,自然十分不愿,回头狠狠地瞪了熙祖一眼,却见捏面人的老头似乎在偷笑,紫凰自然知道差点闹了笑话,十分急智地说道:“你那么着急干嘛!我又不是要吃,只是看他捏得可爱,舔一舔而已。”
熙祖看了看两个面人,一个是一身黑袍的小道童,一个是身着广袖长袍的自己,很正经地点头到:“第一次见人夸自己,夸得如此理直气壮,嗯,也不是第一次,记得有一次某人说自己什么什么……冰肌玉骨,明眸皓齿,有闭月羞花之姿,有沉鱼落雁之貌……”
“司马熙祖!……你好生无耻!无赖!”紫凰难得红了脸,拿着两个小面人,想打人又怕将手中的玩偶打坏了,跺了跺脚怒道,“堂堂一朝太子居然如此小气又记仇,真真辱没了你家脸面!”
熙祖长袖一甩:“不知道是谁小气又记仇,本宫可是处处以诚相待,是谁女扮男装欺骗世人,一身道袍还非要故作娇媚,你可知我当时心中的滋味。”
紫凰瘪了瘪嘴,委屈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女扮男装啊!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嘛!”
熙祖哼哼:“你身有大神通,若真心不愿,谁又能真的为难你,你那师兄更是手段了得,却没有半分修道人的慈悲,便是曾算是救了本宫一次,也休想本宫感激半分!”
紫凰难得地没有发脾气,歪着头想了想:“他便是救你,也是为了琼山和自己,你根本无须感激他,他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会心存感激。”
熙祖斜了紫凰一眼,冷哼:“本宫自然知道,他和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