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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霄微怔了怔,不动声色地笑着坐了下来,却见诛邪双眸已有些水雾朦胧,似乎有些醉意,轻笑道:“这本就是儿最喜欢的颜色,穿穿又有何妨。父皇让儿来对酌,自己却先醉了。”
诛邪闭着眼道:“一界尊主与父皇这般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怎堪大任。”
帝霄却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父皇今日怎这般假惺惺的,明明是你主动叫儿臣来饮酒,自己却先端起了架子,好生没意思。”
诛邪不动声色地看向帝霄道:“几日不见,尊主殿下心情似乎不错。一扫往日阴霾,可是有什么好事要与父皇说?”
帝霄眯眼笑道:“那是自然,繁杂琐事都被母后接了去。每日有美相伴游山玩水,此等的逍遥自在才不枉为神。”
诛邪道:“听你话中的意思,是在怪往日父皇将所有事都抛给你了?”
“啧啧,儿臣怎敢,不过是看父皇如此悠闲独酌,儿臣有些羡慕罢了。”帝霄见诛邪一直闭目不语,便也不再插科打诨,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却被辣得咳嗽连连:“父皇今日怎饮如此烈的老酒?”
诛邪抬了抬眼,开口道:“你可听说闵然被佛祖关押的事了?”
帝霄想抿一口酒又嫌太辣,唯有放下了酒壶,漫不经心地说道:“妖界与佛祖的事,与我们羽界有何干?父皇不必如此忧心,闵然乃上古妖神生性暴烈,让佛祖磨磨他的坏脾气也好。”
诛邪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回道:“你与紫凰自小一起长大,出事的好歹是紫凰的亲父,你如此的不在意,倒让父皇有些寒心了。”
帝霄目光微动,侧目看向没甚表情的诛邪,斟酌道:“父皇就是这点不好,万事都朝自家包揽。天界若有事,我家自然责无旁贷。但其它两界各有管辖之人,我们何必找这些没趣。说来佛祖的事,岂是我们能随意插手的,并非我们冷漠,而是力所不能及罢了。”
帝霄见诛邪许久不语,又低笑道:“我虽是和她一起长大,但这些年我们羽界也不曾亏待过她半分。何况我们的情谊,未到我为她得罪佛祖地步。故此事父皇万不用看我的情面出手帮忙了。”
诛邪闻言轻点了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眸,许久,叹道:“听闻你已将紫凰身旁的十二守都调回来了,这又是何故?可是你们又吵架了?往日里你便是气得再厉害,也不曾不顾她的安危,莫不是这次闹得比以往还要凶吗?”
帝霄皱皱眉头,手指微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笑道:“父皇好灵通的消息。关于此事儿臣自有思量,不知父皇今日为何对我与她的事如此在意?往日里不管我们如何闹,都不见父皇过问半句,今日倒是有点奇怪了。”
“记得那年,紫凰才被赶出家门,四处惹是生非,却不慎着了道。被个魔修的妖怪打伤了,你得知后苦苦求我将十二卫全部赐予你,并任你调遣,甚至为此愿意为我打理天界。我见你几次落泪,哭得好生可怜,不忍你伤了自身,便应了你。”诛邪抬眸看向对面的人,轻声道,“父皇还记得,那时你的信誓旦旦,似是她有事,你也不愿独活一般,着实被你吓着了。”
帝霄低低地笑出了声,琥珀色的眼眸却暗沉一片,眺望远处,低声道:“父皇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臣都要忘记了。那时儿臣也着实喜欢她喜欢得紧。可到底年少不知事,为她生了好几次大病。没少惹母后伤心落泪,却从不知悔改。如此回忆起来,儿臣只觉惭愧。”
诛邪凤眸微动,轻声道:“看你如今的意思,是又有了喜欢的人了?是那三个神女中的谁,若真如此,父皇也愿亲自替你跑一趟,求娶了。以后你成了家也可以更安心修炼。”
帝霄倚栏轻笑:“父皇好生让儿臣为难啊。三位女神各有千秋,每一个儿臣都有些不舍。若求娶后,万一得遇更好的,岂不是亏大了。”
诛邪道:“这三位女神从相貌、性情、修为来言,已是天界神女仙女最为优秀的了。若还想碰见更好的难如登天。”
“谁说不是呢,但三界中最美的女子绝不在天界。听闻魔界修罗女每一个都容貌绝世,妖娆妩媚。传言当年帝释天之妻修罗公主善馨,有惊天地之绝美容姿。天上许多上神见过一面都念念不忘、思之若狂,很多大神为此生了心魔。”帝霄抿唇而笑,“儿若娶妻,必不能逊色善馨。三界之女唯有魔界修罗公主能与之比拟。”
诛邪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慢慢垂下了眼眸:“你若娶魔界之女,只怕你母后会更伤心。”
帝霄不在意地把玩着胸口的朱红色玉牌:“我怎舍得让母后再伤心失望。修罗公主好看是好看,却也是出了名的善妒善谋。若娶进门后,再娶别的女子,也怕被她们害了。儿也不喜后宫争宠斗艳拈酸吃醋的心烦事,天界广阔,羽界富足,到时再建几个宫殿给她们住就是了。”
一段话下来,诛邪已无力睁眼。帝霄的心没了爱的压制,所有的欲望都已慢慢表露了出来。以往帝霄好奢华,但凤族祖先便如此,诛邪自己也是如此,故而并不觉此为过错。但此时的帝霄每一句话都答得滴水不漏,隐隐之间对自己都有了芥蒂。
诛邪也并非一心只认定了紫凰,若帝霄真心喜欢上别家神女,他也愿为此得罪闵然夫妇,为其求娶。那怕是魔界修罗的公主,诛邪也不会阻拦。帝霄一番话说下来,以游戏的姿态看待众家神女,敷衍玩笑居多,分明是愿意圈养却没有半分爱意。
天界虽有不少上古男神妻妾众多,修罗王更有后宫佳丽三千之众。前几代的帝释天大多都后宫成群。但凤族之神历来痴情,一凤一凰,从没有第三者能插足的余地。夫妻若其一有事,另一个很少独活,便是独自活下来也是孤独终老,从不曾有过那些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诛邪内心已说不出的恐慌,本只是隐隐的不安已逐步扩大。现在帝霄的心思不在儿女之情上,他有精力余力想一些别的,以及各种欲望已崭露头角,欲乃恶之源。诛邪数万来见识了因各种欲望而起的祸端,越是高位,越是波澜,每一次都让三界为止震颤。
帝霄笑吟吟地靠了过来,拦住了诛邪的胳膊,小声问道:“父皇有什么烦心事,可与儿臣说来,指不定儿臣能给父皇出主意。”
诛邪侧目对上了帝霄关怀的眸子,轻声道:“父皇只是忆起往日,那时的你总为了不能随意来往三界而郁郁。平日里绷着脸让人看不出心思,对属下疾言厉色不留情面,却也赏罚分明。政务琐事样样处理得尽善尽美,甚至比父皇母后想得还周全。不管出了何事,只要到了你手都能轻易解决,尽是运筹帷幄的自信。父皇像你那么大的时候,都比不上你的一半。”
诛邪顿了顿,继续道:“那时这世间除了那小妖,就再也没有能让你真的烦心为难的事了。你每日处理琐事之余,便是盼望小妖能来东天。只有小妖来时你才会真的开心,故作稚嫩与她玩闹。时时刻刻缠着她,跟着她,不愿错过她一颦一笑,绞尽心思地为她能位列仙班做铺垫。那时一切的一切在你看来,都不如让她得道成仙来的重要。”
“父皇记得好生清楚,把儿说得都有些无地自容了。谁没有年少时的迷恋,父皇却要这般取笑自家儿子。儿臣那时幼稚没甚见识,自小与小蛇妖相伴,不知外面繁花似锦。如今见了众家神女后,才知当初的可笑。”帝霄挑了挑眉,嬉笑道,“儿臣执迷小妖时,曾与母后争吵不休,也几次让母后落泪,此时想来却不值。不过说来也奇怪,父皇说的这些,我也都记得,只是心中再没有了那些当初的感觉。便是回忆起来也略显平淡,只觉自己太痴太傻,又觉小蛇妖无情无义。”
诛邪双手几次握拳,又轻轻放开,漫不经心道:“小蛇妖……以前神仆私下称她小妖,你都不依不饶将神仆打残了几个。若非你怕果报,不敢为她伤性命,那些神仆只怕凶多吉少,自此以后这东天之上,哪个神家见了她不恭敬地喊一声紫凰少君。”
帝霄“哈哈”大笑:“父皇说的这些,儿臣都还记得。确有此事,儿臣自欺欺神的做法,当真是有欠妥当,真的好生幼稚。”
诛邪轻声道:“也好,你如今能放下了,不再为此郁郁不欢,父皇也很欣慰。你正是年少本该如此开朗嬉笑,以前确实有些思虑过重了,那时父皇也劝不了你。”
帝霄忙道:“儿臣让父皇母后为此担心,是儿臣不孝。不过还请父皇放心,儿臣如今想得很明白了。我与她自来便不是同路人,便是将来走到一起也不见得会好,她对我没有半分男女情谊,我也不用向她交代什么,倒也省得麻烦。”
帝霄细细地观察诛邪神色后,有几分讨好地说道,“儿臣自知资质愚钝,不管如何努力都不会有大修为。小蛇妖修为薄弱,任性懒惰,没有进取心爱闯祸。又因妖神闵然独女的身份而不能冷待,不好再立侧妃妾室,娶回宫来只会添乱,还要为其善后,半分用处都没有,绝非儿臣的良配。父皇还需放心,儿若娶妻,必然娶个对东天羽界用处最大的回来。”
帝霄一番话说得大义凌然十分动情。若无佛祖的预言和这般出生时事故,诛邪真的会为有此幺儿欣慰骄傲。维护东天羽界是凤族每一代王者最大的责任。帝霄小小年纪,已能做到这般懂事顾全大局,便是诛邪当初也是做不到的。可越是这般冷静这般理智,唯有用者利用到底,将自己的一切都能算计其中,诛邪才越加地心惊。这般的心思和手段,步步为营,胸有丘壑,天地间有谁能出其右,将来若无拘束,谁能压制他的随欲而为?
诛邪拍了拍帝霄的肩膀,轻声道:“你不必想那么多了,想来那小蛇妖并不会纠缠你。听说她已喜爱上一个修道的凡人,甚至将他带去小仙山定居。上次小妖连夜回雀池山,便是为了让云莲金仙为小仙山开启封印,能得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