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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无力招架、难以抗拒。
瞪着手上的水杯好一会儿,他无奈地坐在床沿,在尽量不碰到她身体的情况下喂她喝下杯中清澄的液体。
可恶的是,她绝对是个不合作的女人。
水渍由她的嘴角蜿蜒成一条小溪,滑落她的下颚、滑下她的纤颈,最后滑向她胸前拱起浑圆间的凹谷,直教符劭刚移不开炙热的眼。
她像只毛毛虫般不断扭动躯体,间或不经意地磨蹭他的手臂,在如此不经意的情况之下,也不经意地挑起他再难控制的欲火!
他试探性地以唇轻触她红嫩的脸颊;他得先确定她会不会对他的碰触产生任何排斥感,不然他就成了道地的下流痞了。
“嘻,好痒……”苏聿绘缩起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美眸眨啊眨的,似乎想在模糊的视焦里看清他的模样。“你、在做什么?”
“我想抱你。”他呼出一口凉气,喷拂在她漾满绯色的脸蛋,哑声问道:“可以吗?”
“抱抱?”她的眨眼速度快了些,或许因他吹的凉气,她一连眨了好几下。
“嘻,好啊,抱抱。”丰厚的唇扬起美丽的弧度,她天真的开心笑着。
符劭刚松了口气,大大地松了口气,而且逐渐兴奋了起来。
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
这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符劭刚不知道苏聿绘心里所想的“抱抱”,跟他在意念上“抱抱”有段差距,很大的一段差距。不过他没问,她也不曾解释——或许该说,她根本不晓得符劭刚想的,是那种邪恶至极的意思,所以各有所思的两个人,竟前所未有地达成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识。
他们都想抱抱。
有点雀跃,又有点急躁,符劭刚啄了下她的红唇,在确定她没有任何抗拒的意图之后,他放大胆地伸出舌尖,沿着她明显的唇线游移、轻吮。
苏聿绘轻笑着,混沌不清的脑子里,直觉认为他是在跟自己玩游戏,一个好玩又陌生的游戏;她生涩地学着他的动作伸出嫩舌,与他的舌相互嬉戏。
符劭刚愕然于她不同以往的热情,但他很快就恢复理性,循着之前的轨迹进行。
男欢女爱,没什么好讶异。或许她在男女的性爱关系里习惯主动配合,这没什么不好,相对的,该死的好极了!
他喜欢热情的女人。
轻而易举地侵入她甜蜜的檀口,他放纵自己舔吮她唇内每一寸柔软香馥的肌肉;两个人口里都有淡淡的酒味,完全不同的酒味,让交缠的唇舌染上彼此微呛的气息。
第六章
叫嚣的酸麻疼痛逐渐唤醒睡意昏沉的神智,苏聿绘不甚情愿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触目所及的,竟是一片肤色的墙面——
肤色的墙壁!?
她猛一闭眼,数了五秒钟才有再次睁开的勇气,事与愿违的是,眼前“景色”不曾因她的期待而改变。
结实的胸肌、环绕着自己的强壮手臂,在在提醒她自以为的昨日激情梦魇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逼得她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
“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失控到令她无法想像的恐怖境地!
“你醒了。”从她的身体变得僵硬的刹那,他就知道她醒了,而且显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她愿不愿意接受而有任何改变,因为他和她的关系已变得不同,无法否认的不同。
“麻……”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辨,她不得不清清喉咙方能发出正常音律。“麻烦你放开我。”
符劭刚无异议地松了手,立即见她把被子拉至下巴,并迅速翻身而起,狠狠地退离他一大段距离。
“你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挑起眉,他实在搞不懂这点距离能造成什么阻隔?只要他伸长手臂,还是能轻而易举地“逮”到她。
“那个……”不自觉又清了清喉咙,脸上胀满绯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紧张和羞涩全教他一览无遗。“我、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很清楚昨夜之所以失控,自己的酒后乱性恐怕得负绝大部分的责任,虽然话说得平顺体面,但她内心里还是漾满无法藏匿的委屈。
地怎能跟自己的客户有这种不清不楚的牵扯?
虽然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在现代好像也不是什么太过大不了的事,但他是泓峄的父亲,对她极尽依赖的泓峄的爸爸,万一被泓峄发现这不堪的事实,他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认为她是为了爬上他父亲的床,因此才借故亲近他!?
天!她几乎为了这个可能而窒息!
“嗯。”
符劭刚沉吟了声,大刺刺地盘坐而起,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无寸缕;但苏聿绘怎么说也是头一回见识到这种“春光”,她无法像他一般等闲视之,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狠抽一口凉气。
“是很麻烦。”他闻声咧开一个可耻的笑容。“不过,能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我了。”
哪个男人像他服务如此周到?送她回去后发现“地址不详”,又一路浩浩荡荡地带她回家;然后被她吐了满裤管,最后还做到“陪寝服务”,他这不是牺牲是什么?
牺牲!?苏聿绘紧紧拥着被褥,惊愕地瞠大美眸,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外星人似的。
是他说错还是她耳背?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是她把自己存放了二十八年的初夜,莫名其妙地让他给“享用”了,她才是“牺牲”的那个!
“不用怀疑,你没听错。”她的表情写满了心里的想法,此时的符劭刚当真觉得她很可爱,毫不做作的可爱。“来,先把衣服穿上。”捞起她自行脱得满地的衣服丢给她,自己则大方地起身围起昨晚“藏宝”的浴巾。
苏聿绘全身僵硬地没敢稍动,两只眼带着渴望与戒备,一会儿看着自己略绉的衣物,一会儿犹豫不安地斜瞄着他,挣引在动与不动之间。
“你还不穿干嘛?”他好笑地看着她如小兔般的惊疑不定,不禁兴起一股作弄她的怀念头;他突地一手一脚坐上床边,上身一个斜倾,直往她眼前靠。“难不成你不够满足,想再来—次?”末了,还恶意圈起嘴唇,朝她吹了口热气。
“唔!”苏聿绘忙捂着嘴猛摇头,阻止高分贝的尖叫由嘴里逸出,一颗头摇得令符劭刚想拿脸盆之类的东西来接,免得被她不小心给摇断了;一双明眸瞠得老大,像在逛地府似的满布惊恐。
他发誓,这女人打出娘胎至今,八成没受过比此刻更大的惊吓。
哎,真是造孽喔——
符劭刚憋住笑,起身佯装凶狠地威胁她。“给你一分钟,不然我就当你还想要!”
“你……你先出去……”只见她迅速刷白了脸,声音小得只比蚊子大那么一丁点,嗫嚅地要求道。
“嗯?”他挑起眉,双臂环胸,叉开双腿站得笔直,看样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暗数秒针一格格跳动的声音,苏聿绘急得都快哭了。“不、不然……拜托你、转个身好不好?”退而求其次,谁教他是“地头蛇”?
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看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符劭刚也不再吓她,风度翩翩地转了个身,可一张嘴可没那么简单就饶人。
“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该做的程序一个也没少,就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他背着身叨念着,精准地将昨晚欢爱的过程一语带过,律师的细心、精明显露无遗。“多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苏聿绘又羞又窘地快速着装,一方面还得小心注意他会不会小人地转头偷看,一张蛋型脸乍红乍白,早分不清哪个颜色比较多。
“一分钟到了。”符劭刚根本没看表,他是自由心证,或快或慢地在心里从一数到六十,总之他说了算。
“我、我好了!”抖着手快速扣上最后一颗钮扣,苏聿绘有松了口气的解脱惑。
“好了?”他带点憾意地转身,看着衣服歪歪斜斜地挂在她身上,不禁莞尔一笑。“我们需要谈谈,你想在这里,还是书房里谈?”
* * *
十分钟后,符劭刚和苏聿绘齐聚书房。符劭刚利用空档换上整齐的休闲套装,总算不需要仰赖那条让苏聿绘神经紧绷的刺目浴巾“遮羞”。
符劭刚状似闲散地翻看桌上的行事历,一开口就是一颗氢弹,炸得苏聿绘几乎体无完肤——
“下个月月初,我们找个时间到法院公证。”
就是这句话,几乎让苏聿绘当场没形象地尖声吼叫!
“符……”她艰困地吞咽哽在喉中的硬块,差点没让口腔里的唾液给噎死。“符先生,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她快被他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吓死了!
“不好吗?”符劭刚自动将她的回拒翻译成时间上无法配合。“不然时间由你来定,我尽量配合就是。”
苏聿绘双手紧握成拳,很用力地深吸口气。“我没有任何要跟你结婚的意思!”
既然这男人这么会装傻,那她就挑明了说,看他能装到哪里去!
符劭刚的眼盯住她,盯得她像被锁紧的猎物般不敢或动;他缓慢地张开嘴角,深蹙的眉诉说着他的怀疑。
“我以为你喜欢泓峄。”他说的是眼睛看到的事实。
“我是喜欢泓峄,但这完全是两码子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既然你喜欢泓峄,我们又进展到这个程度,不如去办个手续;就这么简单而已,你还要考虑什么?”这是他单向思考得到的结论,既然没有疑问,她理应全力配合。
“符先生,泓峄和婚姻不能划上等号,我无法苟同你的论调。”她翻翻白眼,受不了这个男人的单细胞。
婚姻大事要是那么容易搞定就好了,不然她不会拖到二十八岁仍小姑独处,更不会三不五时就得面临长辈们的炮轰,她随便找个对象把自己嫁掉就好了,还轮得到他符劭刚一副慷慨的模样来“赏赐”吗?
哇咧……啐!
“那么,我们的关系怎么算?”他眯起眼,想看清她的认真程度。
“能怎么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