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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进湖,冰凉袭来,透过皮肤渗入骨血,他不管不顾,只拼了全部的力气朝前,他怕,他怕来不及,他不要来不及。
所幸,他害怕的没有到来,此时此刻,躺在床上,想着隔壁的房间里,那个人安然的睡在那里,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亲眼看见最心爱的人渐渐消失的感觉,有多痛,有多崩溃,有多绝望,今天,他只尝到皮毛,却也是不敢再试,排山倒海,简直难以承受。
她拼尽全力,不过是不想成对的鸟儿,阴阳相隔,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到底有多痛。
记得很久前,梁玮说过一句话,当时只是听听,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内涵颇深。
人这一生总会遇上那么一个人,她不论做什么都能让你牵肠挂肚,她难受你比她还难受,她痛你比她还痛,她不是别人,她是老天派下来收拾你的人。
或许纪念就是他的那个人,自从遇到她以后,他好似脱胎换骨,很多东西抓不牢握不住,变得患得患失,却都是甘心情愿……
一夜几乎无眠,窗外晨光微曦他就翻身起床,穿带整齐走到另一间门口,轻轻推门,床上的人居然已经依在床头,枕头被垫在背后,抬头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念念,睡得怎么样?”他提步进去。
纪念听到声音扭头望了过来,摇摇头,“身上好痛。”真的很久没运动了。
“没事,过个三两天就好了。”季向东安慰道,谁让她游的那么猛,水又那么冷,没拉伤什么的,算幸运了,“饿了吗?我让人送早餐过来。”
“豆浆油条,可以吗?”纪念突然很怀念将炸的金黄的油条放进奶白的豆浆里泡一泡,然后再捞起来吃,软软的油条混着豆浆的甘甜,很美味。
“你也喜
欢吃这个。”季向东笑了起来,“城南有家店子,油条炸的又香又酥,豆浆也是现榨的,你要不再睡会,我去给你买。”
“不是说让人送过来吗?”纪念反问一句,她以为是有人顺路过来送早餐,所以就依着馋念要了想吃的东西,若为了这豆浆油条让他亲自跑一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我怕他们买不好,反正又不远,我去去就来。”季向东说完就转身,临出门前不忘提醒句,“还早,你再眯会,我马上就回来。”
“好。”见他坚持,纪念也没办法,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出门。
是有多宝贝,才能这般一味的溺爱纵容?
门被“啪”的一声关紧,纪念忍不住轻轻叹自己一声,掀开被子起身,走进洗手间,墙壁上的镜子提醒她,收拾下自己,要不然,腊黄的脸,乱蓬蓬的头发,皱巴巴的病号服,哪里还能见人。
捧了几把水扑到脸上,又伸手抓了抓头发,她对着镜子鼓起腮帮子,做了个难看的鬼脸,当是活动僵硬的五官。
还是那么难看,纪念撇了撇嘴角放弃,拉开门提步出去,眸光不自觉一掠,冷不丁看见,沙发里坐着个人,那人似乎也听到动静,缓缓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纪小姐,居然又见面了。”修养极好的掩饰住意外,那人将手上的杂志轻放在茶几上,悠然起身。
“阿……阿姨,您怎么来了?”纪念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倒也是印象深刻,只是今天来人的穿着很闲适随意些,倒也平添了几分亲近。
“我带几个福利院的孩子过来做身体检查,听这里的医生说,向东昨晚动用了他老爸的预留病房,于是便想着过来看看。”向蔚云笑的一脸和蔼,她听说儿子要了病房也惊了一下,好在后来知道不是他自己用,而是给了一位落了水的姑娘,她自然不会详细的去打听这姑娘姓甚名姓,这样就显得太不淡定太八卦,这位姑娘特殊到能让儿子动用老爹的病房了,那关系自然是不一般的,关心则乱,既然来了,她哪能忍得住不来看看的道理。
“福利院?”纪念听到福利院三个字,心头猛得一跳,“阿姨,哪个福利院?”
“峪山呀!”向蔚云搞不懂眼前的姑娘怎么对福利院这么感兴趣,“我常带向东向南去那边,那里孩子都很懂事。”
“阿姨,您去过峪山福利院多少次?您对那里的孩子熟悉吗?”一个问题紧接着一个问题冒了出来,纪念只觉得像要是接近什么,连手心都止不住渗出汗来。
“真的去过太多次了,哪能记得确切次数,你这
孩子,怎么对福利院的事儿这么上心了?”向蔚心只当她是有爱心,没做多想。
“阿姨,您认识向海吗?”那个名字吐出来,指尖剜住掌心,生生的疼。
“福利院有好多姓向的孩子,那个向海,若是从福利院出来的,我应该是见过的,我可是看着那个福利院一点点建起来,看着那里面的孩子一点点长大的。”向蔚云耐心道。
“阿姨,您姓什么?”纪念抬头看她,“您姓向,是么?”
“对。”向蔚云点点头。
什么话都不用再说,季向东的名字里,也有个向字,或许,有些东西,只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
季向东的母亲,赐予向海新生,而向海给予了她新的生活,失去向海之后,居然遇到了与向海有百转千回关联的季向东,或许,这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
纪念突然不知道是悲是喜,她跟季向东曾经是峪山福利院遇到过,为什么,她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层关系在。为什么,相处的时间里,季向东也从来不说,他的母亲便是向海口中的爱心人士。可能,他并不想影响她,可能,他只觉得,他的母亲只是做着她喜欢做的事情,至于这些事情里,成全了什么,获得了什么,都不属于他,都不是他能拿来利用的。
“纪小姐,你怎么了?”向蔚云见面前的人,不知在想着什么,连眼圈都红了,赶紧几步走上前去,认真察看起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得赶紧叫向东回来。”
她的话音未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推门,季向江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妈,您怎么来了?”季向东看清房里的情景,也是一愣。
“向江,你来了,快看看纪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向蔚云对着他连连招手。
“怎么了?”季向东将食盒往茶几上一放,赶紧走了过来,“念念,怎么了?”
“我没事。”当着这么多人哭总是不好,纪念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没事就好,那边的孩子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向蔚云绕到沙发前,拿起包包便要出门。
“妈,我送您。”季向东赶忙说道,“念念,你先吃早餐,我送送我妈就回来。”
“你就别乱想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向蔚云斜睨了儿子一眼,无奈的耸耸肩,“陪念念吃东西吧,她刚刚问我是不是姓向。”
听完母亲的话,季向江瞬间了然,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揽着母亲的肩朝门口走去。
“妈,我不送您了,改天我回去陪您。”出了门,季向东歉意满满的对母亲笑了笑。
“你要
是带上念念回来,我会更高兴。”向蔚云翻了翻白眼,儿大,也不终留呀。
“我也想,我尽力。”季向东举手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向蔚云满意的点点头,“快进去吧,她情绪不太好。”
“好,妈,您慢走。”季向东望着母亲进了电梯,这才转身回房,进屋便看见纪念蹲在茶几前,将油条扯了小段放进装着豆浆的碗里。
“向东,你吃了吗?”纪念听到声响,抬头见他时来,弯着眼睛笑着问道。
季向东以为自己听错,怔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他,省到姓氏只余下名字,透着亲昵。
“没吃就一起吧,你是边吃油条边喝豆浆,还是跟我一样,泡着吃?”纪念见他没有回应,只好又问道。
“念念……”季向东不确定的开口,“你是不是把我当成……”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呀。”纪念站起身对他招招手,“向东,你只是季向东,你怎么会是向海呢?”
☆、碰撞
只因为那一句,季向东便没能忍住;飞步冲了过去;将茶几前的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此情此景,像是踏遍千海万水;只为这一句;向东;你只是你,你怎么会是他呢。
纪念没有动;就这么由着他搂着,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香;很好闻;怀抱厚实,有温暖的气息在她脸旁抚过。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轻叹了一声,或许,她,他,还有向海,早就注定这一生都要纠缠不清了。
季向东轻轻摩挲着她温润的颈项,心底满足的直叹气,要是这样抱到,地老天荒,那该有多好。
有人轻叩房门,他都当没听见,这样的感觉太好,他哪里舍得放开。
“有人敲门。”纪念缩在他的胸前,闷闷提醒。
“嗯。”季向东轻嗯一声当是回应,人却没动,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来人似卯足了劲,没听到屋内有反应,紧接着又敲了敲。
纪念撑着手臂抵到他的胸前,“季向东,放开,肯定是护士查房了。”
“再抱一会,就一小会儿。”季向东不甘心的将她圈得更紧。
“季向东,你别闹了……”纪念用力挣了挣。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
“纪念……”
季向东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孔,只觉得身形一歪,下一秒就有黑影携着劲风袭来。
前一秒他还沉寂在美好里,任他反应再快,也抵不上这片刻间的风起云涌,条件反射的偏头避开,那拳头还是锵锵地落在了他的眉骨上。
“明轩!”惊呼一声,若不是那一身白袍,纪念都要忘记来人的身份,项明轩,他是医生,他在这个医院上班。
“纪念,你闪开。”项明轩一把推开拦上来的人,“这家伙是不是欺负你了,纪念,你别怕,我替你收拾他。”
项明轩怒火中烧,他被进屋时的那幕情景刺激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