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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她喜欢的又不是我。”
“你呢?你喜欢她吗?”邵伊恩追根究底,问题快被掘出土了,“喔不,我应该问,你爱她吗?”
“爱又能怎么样?不爱又能怎么样?”班杰明落魄自嘲地冷哼。
“爱就去追,不爱就不要这么糟蹋自己。”
“你说得容易,她爱的不是我!”他忿恨且受挫地抓住邵伊恩的衣领。“她爱的是陈家那个发育不全的大学生陈浩,你听清楚了吗?她爱的是陈浩!”
“所以你就放弃?”原来这便是问题的所在——班杰明只是输不起。
“还能怎呢?”班杰明颓靡地揪着发根。
“她要结婚了。”邵伊恩冷不防捅来一刀。
“恭喜她。”苦涩的酸水混着心头的血泪,由绷僵哆嗦的唇缝溅出。
“新郎不是陈浩,是我岳父早就帮她订好的婚事。”邵伊恩将这些反应尽收眼底,蓝眸因此闪烁绿光。
“啊……”天外无情又射来一枪。
“对方是花郁国的小王爷。”邵伊恩暗笑。班杰明的脸色愈变愈青,可见大鱼就要入网。
“那……很好,门当户对。”他咀嚼着那撕裂心肺的痛。
他思念她的唇,思念她的笑,思念她的嫩……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个吻。
他从不知他会这么地想她,于今那些即将成为别的男人所有,他的精神状态已濒临崩溃边缘。
“你真这么想?”邵伊恩落井抛铅石,蓄意不让他好过。
“君子有成人之美。”班杰明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你几时君子过?”邵伊恩失笑。
“我……”此话犹如当头棒喝,一棒敲醒梦中人。
伊恩讲得对,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规矩?
谁说朋友妻不可欺?况且他和陈浩或什么王爷的又不是朋友,再说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分何秒,他在乎过旁人的眼光和想法?干嘛遇上了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他却×××的突然怪癖学人家当啥门子的鬼君子,神经发癫地缚手束脚困住自己?
“你不是满贱的吗?越难追的女人你越要上?”邵伊恩挖苦。
“呃……”是啊,他不是最爱挑战、最有自信的吗?现下不正好?刚巧是他展现个人魅力、接受战书、迎回佳人的大好时机啊!
哈哈,可笑可笑,自我虐待感伤了这么久,到头来竟是庸人自扰。
“谢谢你。”班杰明一改颓丧模样,转为素有的朝气蓬勃。
“想通啦?”邵伊恩不忘丑他一丑,以报过往前仇。
“想通了,就算必须因此和花郁国打一仗,我也在所不惜!”哪怕要用再多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他都要把他的天使用爱追回来。
“那好。”邵伊恩好哥儿们地勾住他的肩,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过打仗是不必,打躬作揖却不可避免,你的大嫂和殿下已经计划好了,他们要你……”
他边听边点头,眼中的光彩不啻日出的太阳——越来越亮!
“再告诉你一件事,语嫣很爱你,早在你第一次去花郁国时就……喂,我拜托你不要笑得那么白痴好吗……”
终曲
仅次于年初大公主花季婷嫁为人妇的隆重婚礼,即将在花郁国再度上演,此番的女主角是国人最宠爱的小公主花语嫣,举国欢腾,场面比国庆大典还热闹。
镜头拉回今日的新闻焦点——皇宫的主殿,婚礼刚好开始,交响乐团现场指挥奏出的结婚进行曲,正透过扩音器和电视实况转播,直接呈现在全国未能进入会场观礼的人民眼前。
鲜花一朵一朵地从天而降,新娘花语嫣蒙着白净的面纱,缓步从铺着红地毯的那一端走来。
于地毯未端的新郎,忍不住回头用着爱恋的眼光朝她望下。
白冉冉的轻纱和裙边镶满的粉红鲜花,以及不断飘散下来的花瓣雨,将她衬托的像自云端下凡的小天使,美得令他惊艳,纯得教他怀念。
“她果然适合白色。”他想。
才想夸她高雅大方,她已如往例般不雅地绊了一下,远在那一方的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呼:“啊,小心……”
所幸她身侧特别安插的宫女立刻发生作用,想来是训练有素,她们以不落痕迹的姿势将她搀扶住,导致人们少了一项茶余饭后闲聊的趣事。
“好险!”新郎抚胸吁气,暗地为她捏把冷汗。
她再次稳步,然后顺着音乐节拍挪向他,一路走来只见她低着头盯着手中的捧花,仿佛它们是多吸引人的奇花异草,吸引到她连走至他身旁站定了,亦挪不出数秒钟的空闲抬头望他一眼。
“这小家伙。”新郎好笑地瞅着她。其实要不是她慨气懒沉,对周遭的环境全然不在乎,她就会发现皇宫中的老小之间弥漫着一股蹊跷的气氛,而此蹊跷的根源则出自于新郎倌的身上。
台上证婚的长老乐滋怡滋地呱啦出祝贺的开场白,竟然也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仍旧漠不关心地盯着手里的花卉,偶尔会将花拿高好挡住她的呵欠。
“你看你,头发像丛稻草似的。”新郎忍不住笑出声。
“咦?”这熟悉的嗓音……怎么可能?花语嫣从花堆中昂起首,圆睁的盈眸底亮着不信,她是不是在做梦?
她用手背揉揉眼再重看一次。
“可是不要紧,我的手就像除草机。”他夸张地亮出一只大掌,向她挤眉弄眼地晃着手。
“你……”老天,真的是他,那个令她得心绞痛的班杰明,他正用那双深邃莫测的笑眼凝着她,出众炫目的容貌挂着惑人的温柔,一头修剪过的黑发抹得整齐服贴,裁制得合身的燕尾服将他硕健的身材拉拔得愈加英挺……
“想不想我?”班杰明油嘴滑舌地向她问候。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株自恋的水仙花,就算想死了也不告诉你!她哗地掀开面纱,不管会场人们交头接耳的叽叽喳喳和长老纳闷挥汗的制止声。
“你说我这样委屈自己穿着那么爆笑的衣服,又打扮得如此潇洒,还站在新郎的位置,你觉得我像是在钓鱼吗?”钓你这条美人鱼。班杰明绽出一口够格拍牙膏广告的白齿。
“这又是哪国的低级玩笑?”花语嫣斥喝,凭什么她吃不下、睡不着,而他却依然能笑得如此乐观。“康德呢?”
“原来你想嫁的人是他啊——”班杰明沉笑的声波在鼻窦中弯来拐去。
“当然不是!”忙中就会出错,花语嫣即时煞住嘴,粉脸却已赧红。“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你嫁给我。”班杰明深情地为她拂去额前的一缕鬈发。
“那个……两位……我们是不是……”证婚长老试着把主婚权揽回,那句话应该是由他问的才对耶。
可惜他的努力无效,花语嫣完全忘了众人的存在,她眼前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令她两手插着茶壶腰、吹着胡子猛瞪眼的班杰明,她仰着喉咙干笑。“哈、哈,很好笑。”绷着脸,她噘起下唇觑他,“你可以走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呀?”班杰明瘪嘴。看来小家伙没有想像中好搞定,而且是那种不鸣则已,然后全都集合在年尾总结的一鸣惊人型。
“不然你要我如何?”蛰伏心髓许久的怨愤均在瞬间触发,她喋喋不休地戳着他的胸腹。“姓班的,你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我受够你的忽冷忽热,时好时坏,想到时就摸摸我,高兴时就逗逗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养的小狗!”
“你们……”长老抢白。
“我没有……”班杰明护住胸腹,也说。
“都给我闭嘴。”她一记河东狮吼,嚷得现场猝地达到最高品质——静悄悄,连正想开口劝阻的国王、皇后都噤若寒蝉,他们从不知脾气好得乱七八糟的小女儿,亦会有指着别人鼻子大骂的一天。
气唬唬地喘息着,花语嫣再度开炮。“我接近,你就退缩,我要躲开,你又阻止,你的反复无常弄得我遍体鳞伤。班杰明!这样你还不满意吗?要怎么做你才肯罢手?”
“对不起,是我不好。”班杰明压低眼尾装出一副“楚楚可怜”貌,怪的是那死德行丝毫不减他的大男人相,反倒挺惹人怜的。
“本来就是你不好。”她的语气有了那么一点点软化。
“我当初一直以为你爱的是陈浩那臭小子,所以我才退出的,可是我又无法忍受你跟别人在一起,才会这么举棋不定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跟女人说好话是他的拿手把戏,何况此女是他所爱的小天使!
“我爱陈浩?我爱陈浩?”花语嫣怒火中烧,“你有没有脑筋呀?我要是爱他,我干嘛老追着你到处跑两个多月?”
这些他已经知道,花季婷不晓得在他面前重复了n万次,他听得耳朵不长茧也难。“我明白我错了嘛,看在我是被爱蒙蔽了眼的分上,你就原谅我……”眉毛再往下拉,他又可怜兮兮地说,“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好可怕喔,他终于得到一个教训,女人千万不能惹,特别是那种平常看起来很乖、很好欺侮的乖乖牌,不信你就倒大霉喽!
“哼。”此话简直是甜到她的心窝底,可就这么原谅他又太便宜了这死要面子的臭男人,今天非给他尝点苦头,反正大不了她谁都不嫁。
一旁当伴郎的“七圣”成员见他吃鳌的模样,均明目张胆地“偷”笑,结果全吃到他丢来的卫生眼。
回头,他继续使出“怀柔政策”,古代许多王朝就是被此招骗去大好江山。“原谅我啦!”
他拉拉她的小手“撒娇”,双眸却朝着台上的主位旁坐、快笑岔的好大哥——邵伊恩使眼色说:够“打躬作揖”了吧?
“咳咳。”长老清清喉咙。这是什么情况?底下的新郎、新娘怎么聊起天来了?搞得他一点立场都没有,好歹尊重一下他的专业好吗?
可是他们仅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