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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雅芬入狱了,章朗便不再怕失去公司控制权了。
这么说,他之前提出的条件,对章朗便起不了作用了。
那么他就更加没有把握让田玛帆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发呆。
秘书走了进来,“韦总,远捷集团的章总想见你。”
他目光凛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来了。
“叫他进来。”
章朗浮着风雅的笑意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
“韦总,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恢复股票的交易?”
韦文博扬起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是来劝我的?”
“不是劝,而是提醒一下。你也知道丁雅芬入狱了,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她手上的股份我迟些购回也无所谓。不过韦氏的股票停牌久了,对公司影响很大”。
韦文博转过身去,弯了一下眉目,淡淡说到:“谢谢章总的提醒。”
章朗淡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的计划又落空了。”
韦文博无声地注视他片刻,低下头去看文件,“没有其他事的话,章总请回吧,我要工作了。”
章朗唇边溢出一丝笑意,迈着矫健的脚步离去。
韦文博望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口气,随后拨通助手的电话,“你安排一下,让我们的股票复牌。”
…………
章朗的资金抽了出来,很快便把丁雅芬手中的股份买了回来。
不过,他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自从那天晚上开始,他跟田玛帆就陷入极度的僵局中。
就像今天,她应该来向他汇报工作,可是却迟迟没有来。
也许那晚他说的话或许是太过分,太伤她的心了,以致她因公事也不愿意见他。
不过今次公司能够顺利渡过这个难关,也多亏了她的帮助,提供了兰姨的信息,让他想到了对付丁雅芬的办法。
于情于理他也应该跟她道谢一声。
他忍不住拿起电话,拨通她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田玛帆便着急开口:“章总,不好意思,今天我父亲住院了,所以没来得及向你汇报工作。”
爸爸在哪里
电话刚接通,田玛帆便着急开口:“章总,不好意思,今天我父亲住院了,所以没来得及向你汇报工作。”
章朗一听她的声音,心里顿时涌起莫名的情绪,语气忍不住比平时平稳了几分,“你父亲怎么了?”
“旧病复发。”
“那你好好照顾你父亲,不用回公司了。”
田玛帆错愕了一下,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打电话来责怪她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平静。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喜怒无常,对于他这样平静的语气,她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她愣愣地说了声:“哦,谢谢……”
放下电话,他马上又拨通了欧子耀的电话,“子耀,帮我联系一下心脑血管这方面的专家……”
下午,章朗带着一位权威专家来到医院。
穿过医院花园时,他看见花坛旁边的长凳上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小依依正坐在田玛帆的腿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旁边一对父女正在开心地游戏。
父亲正在一遍遍地吹着泡泡,而女孩子则快乐地追逐着泡泡,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小依依看得正开心,白嫩的双额浮起如花一样灿烂的微笑。
她忽然转过头来,皱着小眉头问田玛帆:“妈妈,我的爸爸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跟爸爸在一起?”
田玛帆神色一变,立即重重地楞在那里,眼中浮起无限的复杂。
过了一会儿,她才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到:“依依,我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跟爸爸在一起……”
依依歪着头,不解问到:“为什么呀?”
田玛帆垂过头去,没有做声,只是一遍遍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话语传进章朗的耳里,他的心里涌起万千复杂的情绪。
他静静地望着眼前漂亮可爱的小依依,心中一阵的歉意。
为了报复田玛帆,他用尽一切的方法阻止她跟韦文博在一起。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孩子失去了父爱,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因为父亲误会母亲的原因,所以他一直缺少父亲的关爱,所以他对这感觉有深刻的体会,知道这种感觉是如何的锥心刺骨。
所以,当他看到小依依那疑惑又渴望的神色,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罪恶。
他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带着医生走进医院。
…………
晚上,他坐在露台上,手里不停地荡漾着杯中的酒,可是却一点都没有要喝的欲、望。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今天小依依的神色。
她天真的笑容,她禁皱的眉头,她懵懂的神色,时刻在他的眼前飘过。
他是不是做的太错了,他要折磨田玛帆,可却同时折磨着一个孩子,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他自己是过来人,为何却要一个几岁的小孩重复着自己的痛苦。
这个小孩跟大人的恩怨无关,她只是一个纯真至极个体而言,可他却将她牵扯到其中来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亲情更伤痛,尤其是一个孩子。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纠葛到此为止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亲情更伤痛,尤其是一个孩子。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他是不是应该放下田玛帆,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让他们过上应用的幸福。
可是这样,他又能够做得到吗?他真的舍得将她彻底放开吗?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爱着她,是出于爱情还是不甘心。
他望章满天的星光,满心哀愁。
可是,即使放不下那又怎么?他跟她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再回到过去吗?
而且最要紧的是,她喜欢的人已经不是他,而是韦文博。
想到这,他的心脏浮起一阵钝痛,这种痛意一直沿着血管蔓延,一直流向全身。
他马上把酒灌入醉中,用酒精去刺激他身体上的痛意。
他软软地靠在软椅上,眼神飘忽不清,看着浩瀚的夜空失神……
这一夜,他整晚失眠,没有合上过眼睛……
…………
第二天,他把田玛帆约了一间幽静的红茶馆。
平时有什么事,他都是在办公室直接对她发号司令。今次居然到茶艺馆来,如此郑重,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章朗伸手为她倒了一杯茶,神色很平静,跟他平时的作风大不相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问到。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拿起茶细细喝了一口,“跟你说件事。”
田玛帆认真看着他,等待着他发言。
“从此以后,你恢复自由了,我们的纠葛到此为止吧。”他的眼珠是淡淡的,虽然清澈透亮,可是却泛着一种空虚。
她立即错愕地楞在那里,定定地望着他,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之间变化,前不久他才说要一辈子跟她互相折磨,可是转眼却又说要放开她。
一直以来,分分合合,虽然过得痛苦,可是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
可是如今,他亲口说出要结束这种纠缠,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突然有种空虚,像失去了某样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空得像无边无际的海洋。
她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情况,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你应该很开心吧。”他无声望着她。
她垂下头去,没有说话,眼光空洞地飘在那杯清茶上。
听见他说她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再也没有他的影子,她本来应该很高兴。
可是此时她的心却如这清茶一般,清净平和,没有任何的激动,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惆怅。
“你以后再也不用来给我汇报工作,服饰公司将会独立分割开来,不用受总公司的管制,你想如何管理就随心所欲吧。如果经营上遇到困难,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很想哭,眼睛里有酸意在慢慢酝酿着。
想到以后,他们或许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她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公司本来就已经属于他的,为了他们田家的心愿和理想,他最终还是归还给她了。
可是这样,却真的将他们分割开来了,以后连公事上的接触都没有了。
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是这样,却真的将他们分割开来了,以后连公事上的接触都没有了。
那些曾经的伤痛和曾经的无奈都即将随着岁月掩埋了。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一个崭新的自己,人生里也再也没有对方的交集。
“章朗,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静静地望着他,细声问到。
他颌首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心绪复。
经过一夜的侧夜未眠,他想通了。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全她的幸福,只有她幸福,他的心里才会安心。
这个理由很伟大,所以他用尽了所有的意志,才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说到:“不为什么,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本来就是一种错,现在我只是结束这种错误而已。”
她的心里沉甸甸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她还是撑起牵强的笑意,“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虚弱得好像被风吹散了一般,空空荡荡。
他的唇边也浮起极其僵硬的微笑,淡淡说到:“不用谢。”
两人再也无言,气氛沉寂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