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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坚持,而我也有我的原则,他按他的方法培养他的女儿,我也以我的方式伴随着女儿的成长,看着小小年纪的她在烈日下扎着马步,看着她日益晒黑的脸庞,我真的很心疼,她已经不像一个女孩,走路的时候昂着挺胸,说话的时候也故意装得粗声粗气,柔顺的头发也束了起来,乍一看谁都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女孩,但那带着稚气的声音无不暴露她只是一个孩子,无论她怎么装老成。
小时候的风儿总是脸青口肿,满身伤痕,我看到泪水就在眼眶里转,而瀚骁他却不在乎地说:“谁身上没点伤痕?哪个孩子不是磕磕碰碰中长大的?何必那么担心?跌多几次他就会知道怎样不让自己跌倒,伤多几次她就会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受伤。”他的道理总是一套套,怎么说也说不过他,我觉得他的心如石头一样硬,如冰一样冷。
但这个孩子也很倔强,从不求她的父皇,她的父皇也不怜惜她,即使她练功累到晕倒在地上。
所以我只好在孩子满身是伤的时候,偷偷地给她上药,但她却看着我笑:“娘,这些伤不碍事,父皇说好男儿即使断了一只手也不会吭一声的,我这伤过几天就痊愈,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娘你不用担心风儿,风儿好好的。”我好想对她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得到我们更多疼爱,而不是——我没有说,这样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总想着打败她的父皇,总是去跟那些将士比武,赢了就一蹦三跳,高兴得不得了,输了就躲在一旁偷偷练武,势要将对手彻底击败,看着她那争强好胜的眼神,我很担心,我对她说:“让你赢了又如何?何必如此执着?”
她总是笑笑不说话,我知道我说的她根本听不进去,但她从来不会顶撞我,无论我说的对不对,她都不忍心让我难过,总是如孩子一样赖在我怀里撒娇,惹人疼爱。
我试过跟瀚骁发脾气,这孩子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可不能让她这样虐待我的女儿。
“这女儿就你有份?我就没有份?我可是她父亲,我比你更疼她。”
“但她是我生下来的。”
“如果没有我,你能怀上吗?”本来气拔弩张的气氛被他这句话破坏,让我不禁脸红。
而他也软了下来,搂住我说:“颜儿,你怎么能说得我没份似的?她的身份注定她不会平凡,我怕她太弱以后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好运,能遇到我这样好的男人,所以我要我的风儿成为一个强者。”
“谁说你好了?”我嗤之以鼻。
“那颜儿你觉得我哪不好了?样貌还行吧?身材似乎也可以?对你也不赖,那方面应该也还可以吧,起码算是勇猛吧。”于是他又开始唠唠叨起来,听得我哈欠连连。
看见我这种表情,他总是很怨恨,但又无可奈何,我知道他心里也很苦,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付出的爱永远没有回报。
好在他的女儿爱他敬他,无论他对她多么严厉,多么残酷,而她总是很依赖他,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敬意,而随着年龄的增加他越来越像一个男孩子,有些时候我都以为我是生了一个男孩子。
为了扭转这样的局面,我教他弹琴,我教她跳舞,她的天赋极高,稍稍点拨已经可以做得很好,在瀚骁的影响下她像一个男孩一样坚强和野心勃勃,在我的影响下,她也有孩儿贪玩天真的一面。
我说她有瀚骁地霸气与野心,瀚骁却说她有我的美丽与妩媚,我们都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晚上,瀚骁硬拉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她就冲过来抓住父皇的另一只手,然后仰望着她的父皇,小脸写满了崇拜。
“如果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嫁像父皇一样的男子,俊朗不凡又胸怀大志,笑声爽朗又温柔体贴。”
她稚气的声音在我们空旷的野外回荡,让我忍不住想笑,小小年纪居然想了这些了,瀚骁附在我耳朵轻声说:“颜儿,看来你女儿比你有出息,她比你敢爱。”说完转身子调侃地看着风儿说:
“风儿,那么小就想着嫁人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害羞?你嫁人了父皇可舍不得。”在孩子面前他还是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回到账房就完全另外一个样子。
他扳过我的身子对我说:“颜儿,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我们的女儿也希望嫁我这样的男儿,你应该好好看看你的夫君,别再对我视而不见,相信你自己女儿的眼光,你的夫君绝对是一个好男人。”
“小孩小,不懂事,你还真当一回事。”我嘲笑,挣脱他的桎梏。
“童言无忌,小孩说的话最真实,不过以后还真想知道什么男子可以值得我风儿托付终身?起码要能打得过我风儿,否则休想。”
“你把她武功练得那么好,以后还有谁可以打得过她?我的风儿岂不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是不是好男人,我瞧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要娶我的风儿得先过我这关。”
“这关你什么事,我风儿喜欢就行了,你别在这里捣乱。”但他却越说越兴奋,似乎都忘了他的风儿有多大。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风儿也一天天地长大,她的双眼变得更见锋利而敏锐,她挥去的剑快而狠,她掠过的身形如闪电,在她父皇的身边她就如一匹小兽那样勇猛,在我面前就如小绵羊一样柔顺,她很会讨好我俩,在不同的人面前就变不同的样子,瀚骁说她狡猾得很,如小狐狸一样,不知道像谁?好的他就说像他,不好的他又不敢说像我,结果就说谁也不像?
而我一呆就呆在瀚骁身边十几年,我甚至也想就这样一辈子算了,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有一个那么爱自己的夫君,还有什么祈求?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他的身体,习惯他的蛮狠,十几年后我总结出一条结论:如果不想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千万不能与他生孩子,孩子一旦生下来,那就是一生一世的牵扯。
卷三 绝世红颜 050:骁离之战
只要不想起家仇国恨,只要不想起曾经的伤疤,我的心充盈着幸福,这十年的狄离虽还没有完全从我脑海中消失,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还会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满脸怒容,在斥责着我,他的身影怎么驱赶都驱赶不去,而莫忧倒慢慢变得无痕迹了,连心中的恨也淡了很多,我都可以慢慢淡化与瀚骁之间的仇恨,何况是他?那只是年少时的一场春梦,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没了颜色。
而我一丝丝变化,瀚骁都能感受到,所以我尽量不让他看到我情绪的波动,免得他心里难受,慢慢地我开始顾及他的感受,但有些时候我还是不得不让他失望甚至绝望,他每年都会问我一次愿不愿意做他的颜贵妃?而我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是,你爱上我了吗?但我每次依然是拒绝,我还是不允许自己爱上他,我还是不允许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向他打开,因为心中总有条剌,没有想起来的时候不痛,想起来依然是隐隐作痛。
第一年他听到很失望,脸上满是落寞与酸楚,第二年听到长长叹息了一声,满腹忧愁,让人心酸,第三年后他说了一句:“你真的很狠心。”第四年他的话更简短,只是艰难在蹦出一句L“你这女人——”然后就什么都不讲转身离去。第五年他就只说了一个字:“你——”第六年第七年往后他都只是嗯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想换任何人都绝望麻木了,但他居然还是年年问,从不倦怠。
但每次问完后,都要离开营帐一整晚,这一晚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正他出去后就没有再踏进帐房一步,直到第二晚夜幕降临他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这一晚他是如何度过的?我也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心情?而我却辗转难侧,难以成眠,他苦,我也苦,为什么我要那么狠绝,为什么他要那么执着?为什么上天要安排我们这样相遇?
在他身边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步伐,他的一生似乎只有征伐,我曾问他,你还灭掉多少个国家?你还要夺取多少领土?你的双手还要沾上多少鲜血?你还不满足吗?
他只说我不明白,他说如果我是一个王,就能体谅到了,我问他:“你难道准备戎马一生,你难道准备一辈子都是打到哪里走到哪里?你不需要回帝都了吗?”
他说他已经习惯了,他说他的脚步到哪瀚国的帝都就在哪?即使离帝都那么远,他依然可以遥远地控制都里城的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除此他不需要回去,因为那里没有让他等待的人,那里也没有等待他的人。
“你的皇儿呢?”
“我每年都回去看他一次,但他却让我越陌生,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阴冷,我曾试图将他带在身边,但他不愿意,并且我也不愿意,我欠他娘太多,他应该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了,如果我也将他带到我身边,她一定是活不下去的,就让他们母子互相依靠吧,而我无愧于你,无愧于风儿,但对他们我是亏欠,而这个亏欠,我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偿还。”
“我的心也很矛盾,我请说名师来教个武功,我找有才识之人教他谋略,我想他成为一个铮铮男儿,我想让他有一日也能独立高峰,靠自己的双手打造一片天下,而我尽我能力他创造一个强大的瀚国,但现在我开始有点动摇,我发现他的目光太阴冷,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仇恨,但我怕一朝大权在握,不能容你母女俩人,所以——”他眉头紧皱,我不知道他原来想得那么深那么远。
“以前我总是无所畏惧,因为我总觉得男儿即使战死沙场也是豪迈的,但如今我害怕了,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谁来守护我的颜儿?谁为照顾我的风儿?”
他轻轻拥我入怀,抚摸着我的发丝,摸着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