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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吐出心里所有说话,流芳只觉连耳朵尖都热起来了,那张激动羞赧得涨红的脸孔,令君明月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第一眼看见就爱上?这算是什么道理?
「这可能只是你的错觉。「一见钟情」四个字说起来的确很迷人,不过,你有否想过你爱上我的什么?姣好如女子的样貌,还是修长的肢体?」
轻轻一顿,君明月摇头,用淡淡的语气循循善诱。「……朝如青丝暮成雪,红颜白骨一转瞬,你是修佛者,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更清楚。」
锐利无边的辩才令流芳无法作声,只得将嘴唇抿得紧紧。俊脸上固执的弧度,令君明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看见的只是美丽的皮相,不过,你知道包裹在美丽下的是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了,由第一天在「无音寺」里听到他向着佛祖许下的诅咒,他就知道眼前的绝非善人。
定眼看着那张姣美的脸孔,均匀镶嵌在弯眉下的一双忧郁眸子,令他着迷的真的只是美丽的皮相吗?
摇头,流芳用力咬一咬唇,用肯定的声音回答。「无论在美丽包裹下的是什么,我都喜欢你,而且我相信你心肠本来不差的,只要……」
打断他说话的,是君明月高高举起的双手,惘然不解地接过君明月手上的绿玉剑递出。
就在双方的手在空中触上的一刻,流芳听到君明月用几乎不可闻的微弱嗓音说。「玉者温润,君子也。君子正直,侠者仁义,这两种特质正正并存在你身上,这是多么地难得呀!流芳……为了你自己,请别再接近我,如果不是,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伤害你。」
交还宝剑,带着深意的嗓音落下无声,君明月毫不留恋地与流芳擦身走过。
咬唇看着他,流芳的声音如同立下誓言。「我不会放弃,我不会放弃!」
匆匆走远,君明月依然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坚决的回音。停在石墙之后,抚着身旁花枝,表面上虽然平静如水,但只有君明月知道自己的心已乱成一团。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拒绝那一个清朗正直的青年的,只知道自己必须拒绝!
任何人说爱上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只有流芳不可以,他甚至乎连想也不应该想。
流芳是聪明的,可惜缺乏了识人的眼光,因为他太年轻了,无论心态,历练皆是,而自己在心态上早已垂垂老矣。
君明月在心中慨叹。流芳,请别将一切想象得太过美丽,你可知道刚才当听到你要代武林出战的那一刻,在你眼前的人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吗?你可知道当时他拿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挣扎多久才可以松开吗?如果在他面前的不是你,地府里可能已添上一名冤魂。
六派青黄不接,连被誉为武林至尊的少林寺近年亦只出了一个明心和尚,只要除去他,武林盟主之位实在再没有人有资格与东方红日相争。
要除去流芳,对他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事呀!无论身心,流芳刚才都全无防备地坦露在他面前,只要他干脆地拔剑杀之,又或者利用他的情意……只可惜,流芳是一个如非必要,他绝对不愿意伤害的人。
他可想象到当他决然离开的时候流芳的伤心,他是过来人,情爱带来的万千愁苦,他难道不明白吗?只要想到流芳明朗的星目将流露痛色,他的心就隐隐生痛,有如感同身受。
那样的人材,那样的品性,那样的武功,可说是举世难寻,君明月甚至不敢断言,如果不知道流芳的身份,不知道他就是明心,自己会否拒绝他的爱?毕竟,仰天追逐烈日十数年,身心早已疲惫不堪。
可惜,流芳偏偏是明心,是少林的代表,是东方红日的对手,是慧德的徒儿,更是他的……
唉……粉色的薄唇吐出细长的叹息,君明月将纤瘦的身子疲倦地倚在墙壁上,垂下忧郁美丽的眼眸,妮哝着声音自言自语。「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绝了他的心思……」
第二十章
自午后,听却流芳吐露心事,君明月大感忐忑,及至深夜依然未眠,思潮紊乱,既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断绝流芳的情意,又担心后天之战,东方红日能否取胜。
在床榻间翻来覆去,暗暗追悔,不应该在好奇心驱使下偷看流芳练功,平白惹来无边烦恼。
心烦意乱,更不耐炎夏闷热,披衣而起,推门而出,黑夜繁星,月下小路,低首沉吟满怀愁绪之际,忽尔,听得一声娇斥。「停下来!」
君明月愕然抬头,但见身前不远处站着三名持剑美婢,正是东方红日手下的四剑婢之三。
春花,夏蝉,冬雪三人同样愕然,想不到这个在夜里差点闯入东方红日所居厢房的人竟然是君明月,飞快地向对方交换几个眼色,想到身后厢房里正在做的事,都无由来地慌张起来。
姣美的弯眉蹙起,君明月想:她们深宵守候在东方红日门前,为的是什么?疑惑之间,不自觉地踱前两步。
这不经意的举动,竟引来三名剑婢一阵莫名的紧张。居中的红衣艳婢春花到底是几人中的大姊,镇定下来后,仰起下巴,说。「楼主有令,未得准许,任何人不得内进。」
短短几句说话听在智慧卓绝的君明月耳中已是破绽百出,「楼主有令」这句话已很值得商榷,难道日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练就了未卜先知之能,料到有人会在深夜时分经过他的房间吗?
锐利的眸光一一扫过三名剑婢,夏蝉,冬雪的肢体绷得很紧,反手按着剑柄,紧张得莫明其妙,年龄较长的春花亦是,只是在她美艳的脸孔上多了一种奇妙的表情。
那是在不安之下,隐藏着嘲笑的表情,君明月心忖。有如月的眸子溜圆转动一圈,最后,越过她们,巧妙地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想知道厢间里正在做什么,也未必要走进去。洁白如月的脸孔上勾起一抹充满狡黠的绝艳笑意,君明月收敛心神,将心思沉入静夜空山之境,四周倏然静寂,在内力的推动下,他渐渐听到叶落花开之声,听到池水涟漪之声,更听到……
春意绵绵的喘息呻吟!君明月的脸刷地发白,倏地从空灵之境惊醒过来。美丽浑圆的眸子瞪着房门,凌厉得像要燃烧起来。
三名剑婢功力低微,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其神情肃杀,都不免一凛,春花最是机伶,立刻便打算放声示警。
嫣红的唇瓣刚刚张开,君明月的身形便动起来,袖影翻飞,玉指徘徊,有如月色荡漾,春花连半个音节都未及吐出,喉头便传来一阵钝痛,哑然无声。
惊骇地四处张望,只见两名妹妹僵硬地伫立原地,眼睛睁得大大,手依然按在剑柄上,竟是连剑也才不及拔出,已被点穴定身。
跟在东方红日身边,以亲信自居,她向来看不起这个弱不胜衣的副楼主,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的武功如此厉害!
看着君明月已经走到门前的背影,春花一手护着疼痛的喉咙,一手紧握佩剑,说不出的惶恐遍布全身,就怕他记恨昔日的无礼,突然转身,夺走她的性命。
当然,那只是她的多心,君明月根本连眼角都没有再向她扫过去一下,双脚不断地向前去,眸光只定定地凝顿在房门上。
木然地推开房门,温热扑脸,放眼,红浪翻飞,半裸的娇躯软倚在精壮的男体之上,娇喘细细。
一直以来伪装冷静,伪装不在意,但是,当亲眼看见,感觉再也无法欺骗,心如被千刀所割,流出沥沥热血,不欲再看,君明月紧紧地闭上眸子,自涩痛的喉头吐出冷冻的嗓音。「出去!」
沉醉在情欲中的迷离星眸霎时睁大,秋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君明月,呆若木鸡,接着,尖叫一声,慌张地抓起褪到腰间的衣物,遮掩玉体。
看也不看,君明月只重复道。「出去!」
惊慌地套上衣物后,惊慌稍减,余下来的是好事被撞破的满满愤恨,秋月一手拉着依然卧坐在床上的东方红日,一手指着君明月,尖声说。「楼主,他就这样闯进来,还要赶我走,这算是什么意思?楼主,你要替秋月作主呀!楼主……」
东方红日早已知道他走了进来,只是故意不予理会,这时候随手拉起倘开的衣襟,头也不抬地说。「明月,你出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君明月本来尚可压抑,此时听得他的冷言冷语,一把无名火倏忽烧得火红。闷不哼声地冲上前,一手扯起尚在喋喋不休的秋月,朝房门的方向拖去。
「呀!你干什么?放手!楼主……」秋月挣扎大叫,始终无法摆脱他看似纤细的手腕,君明月毫不怜香惜玉地揪着她的长发用力一掷,将她掷到门外。
听得那惨叫,碰撞,东方红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骂道。「干什么?你疯了?」
无视外面烦嚣的响声,「砰!」地合上大门,转身,背抵着房门,向上瞪起一双发红的眸子,君明月低嘎地吼道。「是!我是疯了!」
又凶又狠的声音令东方红日一呆后,立刻粗声粗气地回以颜色。「我躲在房中和个婢女快活一下,也犯着你了!」
耍疯,他不懂吗?他东方红日要闹起来,只会君明月更凶更恶。「人人羡慕我位高权重,风流多金,如果他们知道,我这个「春风骄马楼」的所谓楼主,找自己的妻子不可以,亲近个婢女也不行,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想?妈的!我是个正常男人,偶尔发泄一下,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管我?」
在他的咆吼声中,君明月的脸惨白无色,抵着房门的身子由指尖起不住颤抖。心痛,痛得说不出话来。他说得对,自己凭什么管他……?
在素色衣裳包裹下的身子有如秋风中的落叶,不住抖动,似乎连站亦再也无法站稳,东方红日心中一痛,暗暗后悔将说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