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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现如今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她真的想立马去探一个究竟。
“你疯了吗?”林老师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你再说一遍!”
林老师在所有的老师当中算是最为温和好说话的了,要不然当初钱雾这个全校公认没前途的差生也不可能被安排到他的班上——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走了狗屎运。要看这位好好先生发火那真是件困难的事情,刚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情况的文婆婆就被吓了老大一跳,然后见被骂的是自己的得意门生钱雾。只见她一脸淡定无辜地坐在椅子上,林老师则是瞪圆了一双眯眯眼,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哎呦,这事儿她得关心关心。
“钱雾怎么了呀?”很温柔滴声音,跟文婆婆的形象十分不搭,但是钱雾已经习惯了。
林老师也是气得狠了,叽里呱啦就对文婆婆一通吐槽,而后加一句恨铁不成钢的总结:“你看看她,还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气死我了。”一句话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文婆婆却是没有心情取笑,同样震惊地盯着钱雾:“这孩子,是不是最近作业多,压力太大了呀?让你爸妈知道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想这些东西还不得难过么?乖一点听老师的话啊!”
林老师发泄了一通之后也着实是平静了下来,亦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准备说一说她,结果还没出口呢,就见油盐不进的钱雾忽然张口:“好的,我会听爸爸妈妈的意见,上课了,我能回教室了吗?”不得不说,文婆婆的一句话还是无意中戳中了她的死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就回了教室。
林老师叹口气,跟文婆婆抱怨:“你看看她这样子。”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么个宝贝!
文婆婆则是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好的,给她家长打个电话说说,不过是一时间迷惑了罢了,是个聪明孩子,放心吧。”
林老师又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这么个好苗子真的想不开的话,不仅仅是奖金要大大缩水,他心里头都要难过好几年。
于是乎,最近因为大女儿成绩越来越好而心情格外舒畅,连干活都特别带劲儿的钱海川再次接到了林老师的电话。为了引起足够的重视,林老师在述说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加一些盐醋,以及自己个人的感□彩,于是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又严重了好多……
可怜的钱雾期末考试考完了最后一门英语,丝毫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已经在焦急中隐忍了好多天的狂风骤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吃肉肉的豆芽于今早00:48:55投的一颗地雷,^_^
家里来客人,被打断好多次,他们要买国外的奶粉,让我联系在国外同学看能不能帮忙带一下神马的,还要问各种牌子价钱邮费……我快疯了
第49章 郑瞎子
“妈妈;今天的鱼好像有些土腥气诶。”今天回家来,钱雾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头,父母的脸色都不是太好;便有心想找些话题来聊。她这人对危险有十分直观的感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会儿便有些没话找话说的感觉。
可惜的是正撞人枪口上了……
“人家苦的地方连饭都没得吃;给你们吃鱼了还这么不懂事!”王小慧的声音很不高兴。
钱雾:“……”这是在说我吗?看看钱海川;沉着脸;看钱步华,这人……怎么一直翻白眼?还一直眨?
“饭不好好吃在搞点什么东西?”王小慧“pia”一声放下了筷子,伸手就要去拧儿子的耳朵,钱步华大惊;可是在钱家;父母的权威极大,他此时就算是意识到自己将要被当出气筒了,也还是心惊胆战地等着接下来会有的疼痛,没有躲避。只不过在遭受残忍的虐待之前,钱海川就皱着眉头阻止了妻子:“有什么事情吃晚饭再说!”
s市农村这儿有个说法,吃饭的时候不打孩子。钱步华这才算是逃过一劫,却是再不敢看她姐了,闹得钱雾有些郁闷,她觉得弟弟被骂好像是她害的,可是自己哪里惹得母亲不快了吗?要这样子的指桑骂槐?
接下来谁都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吃饭,一顿饭吃的极度诡异,钱雾首次觉得美食也有些没滋没味了起来。饭后,王小慧直接放下了碗坐着不动,钱雾虽不知她为何生气,但还是很乖绝地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忙完了出来,果不其然,三堂会审……哦不,应该是二堂会审,其中钱步华不算,他顶多算是个旁听的。
“小雾,来,你过来!”王小慧尽量将自己说出口的话语能平和一些,但是钱雾知道——正戏开始了!就算钱雾跟原主比起来,跟母亲的隔阂要少不少,但是这样子还是有些让人心里没底好么?
也不让她坐,钱雾就只能傻乎乎地站那儿,两只手交握在了小腹前,左手下意识地开始扣右手,就听王小慧问:“你跟妈妈说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嗯?”
还是尽量平和的声音,但是王小慧这人强硬惯了,更何况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就显得有几分僵硬的不自然。
钱雾却有些为难了,她能告诉她说“我在想还有几天我能够吸纳灵气,在想师父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然后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地球,还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存够钱了去一趟埃及”吗?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见女儿还是木头人似的无动于衷(其实钱雾内心的纠结她看不出,只看到了她的面无表情),王小慧累积在心间好些天的怒火以及对女儿前些年的种种不懂事的不满通通涌了上来,食指直直地戳上她的脑门儿:“又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啊,这小孩儿越大越不听话!养你到这么大,培养你读到高中就是让你来气我的?我养一条狗它还会朝我摇摇尾巴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你说!”
钱海川有些头疼地拉住了妻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有对钱雾说,“你妈好好问你话不理不睬,是一定要动手加工了才知道怕是不是?”
哦,这下子她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林泽斌!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钱雾知道自己不能够反抗,默默地垂着脑袋,因为知道他们并没有坏心的,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便也没有十分的伤心。只是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很诡异的话题:“加工?根据她背过的语文词典中的一本里头有明确的解释:按照一定的组织程序或者规律对转变物质进行合目的改造过程叫做加工。他们要怎么加工她?!”
王小慧气不过地掉了两滴眼泪,又很快地侧过脸去抹掉,恨恨道:“她哪里知道我们为她求人托关系花了多少的心血,她一点都不知道珍惜的!”说罢再不看他。
钱海川见妻子跟女儿怄气,只能自己上了,不过他话不多,也说不来自己为她付出了多少的血汗等等,只是将自己的要求直接告诉她:“不许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高考考不好到时候不要回来见我跟你妈。”
钱雾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要干嘛。而且我喜欢占卜……”
钱海川差点儿被她给气的背过气去,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知道些什么,就在那儿瞎搞!吃这碗饭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身体或命理都有残缺,或是无妻无儿无女,或是身残眼瞎,要么就是年纪轻轻就夭亡。她到底知不知道!到底要他们操多少心才肯满意!手高扬起就欲挥下去,只是最终的理智还是让他止住了动作,半年前女儿被妻子打骂之后赌气跑出去,结果却出了车祸还差点儿去掉一条命的事情在提醒着他,孩子大了,还是要跟她讲道理,一味的暴力阻止是会适得其反的。
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收回了手,又叹口气:“好了,你先上楼去吧。”
……
翌日,晚上九点左右。
原本已经在房间里准备睡觉的钱雾被王小慧叫下了楼,还强制性地让并不怎么热的她在毛线衫外又套上一件臃肿的羽绒服,钱海川已经等在了楼下,同样穿的挺厚,看样子是要出门,还是带她出门,不过却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专门挑在这么一个时间段……钱步华在家留守。
s市属于国际化大都市,它下属的农村其实一定意义上也不算是真正的农村了,现在的农民们都没了土地,就是执一本农民的户口本罢了,而且据说钱雾所在的村子几年内会有拆迁,到时候得了拆迁款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起来。
不过也正因此,村子里不学无术的人也愈发地多了,自己不干活儿,总想着从别人那儿不劳而获,钱海川算是能吃苦的,跟那些没有工作却借钱买小车的那些人比起来好的海了去了,就是家中两个孩子,负担重,没什么余钱。但是就是这样,一到过年总是有这样那样平时根本就不往来的人过来家里头借钱,说得很好听,就调个头,过两天准还,其实都是有借无还的。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只要是在家,钱家的灯总是早早地就灭掉,免得那些人进门,到时候借了自己心痛,不接又得罪人,难办得很。
就像是现在,出个门儿害怕路上会碰到个借口寒暄然后把话题引到没钱过年上头去的人,所以就挑在了这种时候……钱雾有些无语,让她说一个个的全都打出去算了,自己家自己还做不得主了?
言归正传,钱雾跟在父母亲的后头,沿着家门口的小路一直走,经过一大片的茶叶地后又往右拐,那里有一排的两层楼房,他们在最后一家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户人家的铁门没有关,所以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这户人家的大厅门上挂着一幅正方形三合板为底的八卦图,上面悬着一面八卦镜,木门已经有些掉漆了,此时正半阖着,能看到里头的白炽灯映出的晕黄色光亮,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是海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