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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一下,接道:“我跟柳姑娘,萍水相逢,缘只一面,她有病在身,甚至朝不保夕,我实在不忍——”
小红道:“您仁厚,我家姑娘所以对您情有独种,不能自拔,进而死心塌地,这也是原因之一。”
小绿道:“我家姑娘既认为柳姑娘可敬、可亲又复可爱,那就不会错了,事实上,柳姑娘也确是这么一位女儿家,在这种情形之下,谁要是能够拒绝他,谁就是天下第一忍人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想不到小红、小绿也跟西门飞霜一样,心胸气度过人。
李玉楼不由为之暗暗一阵感佩。
只见一名黄衣少女从长廊上转了过去,浅浅一礼,道:“李相公,西门姑娘请三位进去。”
想必,西门飞霜跟柳楚楚说完了。
李玉楼带着小红、小绿踏上了长廊。
进了那座官殿,一看,柳楚楚仍然坐在软榻之上,西门飞霜坐在软榻前的一张锦凳上,两人面对面。
西门飞霜黑纱覆面,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
柳楚楚一双美目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看她的样子,哭得还相当伤心。
李王楼心中疑惑,但他没问。
听见脚步声,西门飞霜和柳楚楚齐转头望过来。
只听李玉楼道:“西门姑娘,柳姑娘的病!”
西门飞霜道:“我跟柳姑娘谈过了,不难治,包在我身上。”
李玉楼不由替柳楚楚一阵高兴,转眼道:“恭喜姑娘!”
柳楚楚道:“还得感激飞霜姐的重生再造之恩!”
西门飞霜道:“等病治好了之后,妹妹再说感激也不迟。”
李玉楼道:“我不通医道,更不檀岐黄,但是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西门姑娘只管吩咐。”
柳楚楚突然娇靥飞红,娇羞欲滴,低下头去。
李玉楼心头不禁为之一跳,正自疑惑诧异。
只听西门飞霜道:“现在还不必,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
说着,还冲看他深深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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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听西门飞霜这么一说,李玉楼又觉得柳楚楚的病;并没有什么不便让人知道的顾忌,他心里的疑惑、诧异减少了些。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何以一听说他愿意效些微劳,柳楚楚会有那种娇羞欲绝的反应呢?
只听西门飞霜道:“李郎,坐下说话!”
一名黄衣少女立即又搬来一张锦凳。
李玉楼谢了一声,坐了下去。
柳楚楚抬眼望李玉楼,玉面上,娇羞之态仍未退,她轻声道:“李郎,到今天我才算真正了解‘冷面冰心玉罗刹’,我好生惭愧!”
李玉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只听西门飞霜道:“不谈这些了,李郎,我刚刚跟楚楚妹妹谈起你的亲仇家恨,楚楚妹妹说,她不认为九华宫主是咱们要找的人!”
柳楚楚道:“李郎,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中原‘一府’李家的后人,飞霜姐在跟我谈病之余,已经把前因后果,以及结识你的经过都告诉我了。
我不相信九华宫主会下这种毒手,我太了解这位老人家了,也唯有女人才会了解女人,她绝不会下这毒手,我敢保证。”
李玉楼道:“那么九华宫主为什度迁办九华宫?”
“李郎!”柳楚楚道:“你跟映红妹妹的关系,是最使女儿家心碎肠断的事了,做为一个母亲,还会让她的女儿在这个伤心地长住下去么?再说,她自己也不愿意再看见你,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的确,不能说没道理。
李玉楼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既然这么说,我不敢不信,但是事关亲仇家恨,我也不能就此罢手,还容我找到九华宫主当面求证后,再作定论。”
柳楚楚道:“事关重大,那是应该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的去求证,以免铸错遗恨!”
李玉楼道:“谢谢姑娘明教,这我做得到——”
话锋微微一顿,接问道:“姑娘既然跟池姑娘根要好,也熟知九华宫主,可知道她们到那儿去了?”
柳楚楚迟疑了一下,还没说话。
西门飞霜已然接口道:“李郎,楚楚妹妹几次来九华宫访池姑娘,地姑娘都带她到一个池姑娘自己爱极,也常去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根隐秘,可是楚楚妹妹并没有把握,她们一定会在那儿。”
李玉楼忙站了起来:“柳姑娘,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
柳楚楚迟疑着,仍没说话。
西门飞霜道:“李郎,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山里也比外头黑得快,一切明天再说,好么?”
李玉楼更不忍对西门飞霜说个“不”字,他道:“明天?”
西门飞霜点点头,笑笑道:“现成的住处,还挺不错的,咱们大伙儿今天就在这九华宫里住一夜。”
李玉楼转眼外望,真的,天色已晚,外头也已暗下来了。
只听西门飞霜道:“柳姑娘就住在这儿了,小红、小绿跟八位姑娘去替李相公跟我各收拾一个住处去。”
小红、小绿跟八名黄衣少女应声而去。
人多好办事,何况这十位姑娘都是灵巧的女儿家。
没一会儿工大,她们十位来回报,两间住处收拾好了,并且找到了九华宫留下的粮食等物,她们准备做饭。
饭不能不吃,那是最好不过。
十位灵巧姑娘齐下厨,巫山深处九华宫,神女峰下的夜晚,此时此地,能坐在一起吃饭,真个别有情趣。
主也好,婢也好,姑娘们个个兴致都很高,柳楚楚暂时忘却了缠身多年的病,连李玉楼也暂时把找寻九华宫主的事置于脑后。
一顿融洽,欢愉的吃饭,边吃边说边谈笑。
真要有那么一天,能长久如此,那该是人间美好之最,连神仙都不羡的事。
饭后,又谈了片刻,小红、小绿跟八名黄衣少女收了桌。
等不到片刻工夫之后,她们洗刷干净回来,李玉楼、西门飞霜双双辞去,带着小红、小绿各去了住处。
李玉楼的住处,紧挨宫后,窗外就是长廊,长廊之下也就是花圃。
推窗外望,廊檐之上,星光点点,谷地之内,万籁俱寂,静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李玉楼站在窗前,心里又是一阵难言的感受。
静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但是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个轻柔的步履之声,步履声起自身后。
一个人,他听出了是谁!
转过身,西门飞霜已到了眼前。
他道:“姑娘还没有歇息?”
西门飞霜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李玉楼道:“看看,听听!”
西门飞霜道:“也想想。”
李玉里心头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西门飞霜道:“暂时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跟你谈谈楚楚的病。”
应该是本不能说的,现在却要跟他谈?
李玉楼的心头又猛然跳动了一下,抬手道:“姑娘请坐!”
西门飞霜道:“不用了,你坐不住的。”
李玉楼又为之一怔,凝目望西门飞霜。
西门飞霜道:“楚楚的病,说难治,真难治,因为这世上能救他的人不多,说容易治,也很容易治,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愿意救她,而她也心甘情愿。”
李玉楼听出了话中之话道:“姑娘——”
西门飞霜道:“李郎,能救她的,只有她的意中人,她的丈夫,而这个人必须是纯阳体,而且得修为高绝,定力过人。”
李玉楼心头猛跳道:“姑娘,我不懂!”
西门飞霜道:“楚楚的病,是一种先天的阴虚,得这种病的女儿家,少之又少,可以说几百年出不了一个,偏偏出在她身上。
她得了这种病,治这种病,必须一个纯阳体的男子,跟她全裸互拥,身体紧贴,口对着口,将他的纯阳之气,以高绝的修为渡入她的体内,需要半个时辰不停不断,你懂了么——”
李玉楼只觉身上泛出了冷汗,半晌才颤声道:“我懂了!”
“是不是得是她的意中人,她未来的夫婿?”
李玉楼不能不点头,道:“不错!”
西门飞霜道:“你懂了,也承认我说的是实情,李郎,现在是你效劳的时候了。”
李玉楼机伶一顿,脱口道:“不,不能——”
西门飞霜道:“不能?”
李玉楼通体冷汗:“为什么是我?”
西门飞霜道:“你这一问,问得多余,因为当世之中,只有你最适合。”
李玉台猛然转脸:“姑娘,你叫我怎么能——”
“你为什么不能?”
“姑娘,你!”
“这是治病,是救人,李郎,你应该知道西门飞霜。”
“可是她——”
“我当然跟她说过了!”西门飞霜道:“她愿意,因为她把你当成她的意中人,她未来的夫婿。”
“姑娘!”
“李郎,你有什么理由不能?”
“我——”
“你心里有她没她?”
“我不忍——”
“这就够了,你要不要她?”
“我——”
“说!”
“我不忍!”
“那你还说什么?还有什么理由?”
李玉楼急了,双眉陡扬,凤目圆睁:“姑娘,你叫我对你——”
西门飞霜道:“你是说,有了柳楚楚,你就不能要西门飞霜了?”
李玉楼道:“不,李玉楼不是那种人,他宁舍任何人,不会辜负西门姑娘对他的恩义!”
西门飞霜娇躯一阵颤动,道:“李郎,够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那你又还有什么不能的。”
李玉楼道:“姑娘,我——”
西门飞霜道:“李郎,你要是有这个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