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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红暗忖,这二人既伤了皇甫端,理应更为骄狂,怎么反倒神色黯然,目光萎缩,好像碰了什么大钉子的狼狈模样?
想到此处,熊赛古已然问话,诸葛红遂冷笑说道:“你们既想问人来历,首先便应该自报姓名,才是江湖礼节!何况我还不知道你配不配叫我老弟?”
常百化“哼”了一声说道:“贫道常百化,这位熊赛古……”
诸葛红听了“常百化”、“熊赛古”之名,自然立即知道对方来历,遵装出一副失惊神色,抱拳笑道:“原来竟是‘乾坤十四煞’中的‘金蛇道人’,及‘五爪蛙神’,委实多有失敬!”
熊赛古却怪笑说道:“老弟莫要前倨后恭,你如今该报个名儿了吧!”
诸葛红应声答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鸿,但不知常道长与熊老人家,有什么事儿见教?”
常百化“哼”了一声说道:“朱老弟!常言道:‘光棍眼中,莫揉沙子’,你在那啸声以内,注入了挑逗意味,难道还不是想把我们两人,诱来此处吗?”
诸葛红剑眉双轩,目光如电,向常百化、熊赛古二人,朗声叫道:“我们彼此不识,无有怨仇,却要发啸把你们引上峰来则甚?”
这两句话儿之中,蕴有解释和讽刺的双重意味!竟把常百化、熊赛古二人,问得只好默默无语!
诸葛红见他们已有自悔冒失,愕然告别之意,遂又加逗弄地,含笑说道:“世间事,往往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两位既然来此,总算有缘。故而,我想向老人家们,请教一桩问题!”
常百化道:“朱老弟有何事见问?”
诸葛红笑道:“两位老人家既然名列‘乾坤十四煞’中,自然是各具特殊专长,才赢得如此威名!譬如以常道长而言,一听‘金蛇道人’之号,便可使人猜出你若非豢有一条厉害无比的金色蛇儿,便是精擅什么‘金蛇身法’?”
常百化被诸葛红捧得含笑点头笑说道:“朱老弟猜得不错,我是两者兼具,既豢有厉害金蛇,又精擅,灵蛇太乙身法’!”
说到此处,忽又愕然问道:“朱老弟.你说了半天,还未说出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诸葛红于得悉常百化、熊赛古二人的功力以后,已知皇甫端必是被他们的独门杀手所伤,故而想先设法探询究竟,再寻求解救之策!
尤其自己发出“幂天神弹”,抢救皇甫端之时,他是与“五爪蛙神”熊赛古,相对而立,多半伤在熊赛古手下,越发应该把这“五爪蛙神”的成名功力探出!
诸葛红心中有了这种想法,又听得常百化问起自己有何问题,遂接笑道:“我是觉得‘金蛇道人’之号,容易了解,‘五爪蛙神’之号,却莫明其妙?熊老前辈为何不以龙鹤麒麟等祥物为号?却偏偏看中那种外形既不见得漂亮,内心又蠢然无灵的瘌虾蟆呢?”
这些话儿,虽甚挖苦,却并非骂人,熊赛古听得啼笑皆非,皱眉说道:“武林人物外号,多半不是自称,而是旁人代起,他们要把我叫做‘五爪蛙神’,我有什么办法?”
诸葛红笑道:“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常百化接口笑道:“当然事出有因,我这位熊兄,除了精擅‘虾蟆气劲’、‘天蟾神功’以外,所用兵刃,并是一只‘如意天蟾爪’!故而才被武林人物,贺号为‘五爪蛙神’!”
诸葛红剑眉微桃,含笑点头道:“原来如此,‘虾蟆气劲’练者颇不乏人,兵刃也可随意打造,随意命名,但那‘天蜡神功’四字,却颇富新奇意味!”
常百化怪笑说道:“朱老弟见识不差,当世武林中,精擅‘天蟾神功’之人,除了熊赛古兄,别无二者!”
诸葛红一抱双拳,微笑说道:“彼此相逢,总是缘法,两位老人家能否施展绝艺,使朱鸿一开眼界?”
熊赛古怪笑问道:“朱老弟想开什么眼界?”
诸葛红答道:“我想看看常道长所豢的那条金蛇,及熊老人家独门精擅的‘天蟾神功’!”
诸葛红之所以这样说法,是经过了相当考虑。
他认为常百化的“蛇形太乙掌法”,熊赛古的“虾蟆气劲”,都不会对皇甫端构成严重威胁。剩下的,只是“天蟾神功”与“金蛇”二者,皇甫端可能不是中了什么“天蟾神功”?
便是被“金蛇”咬了一口。
故而,他想自己虽不能从常百化、熊赛古身上,逼出解药,也或把“金蛇”及“天蟾神功”的性质厉害,看出一些端倪,替皇甫端对症下药,加以援救!
谁知他的这项要求,竟把“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熊赛古二人,弄得面面相觑,奇窘无比!
“金蛇”既死,“毒浆”又毁,诸葛红的要求,遂变成常百化与熊赛古的难题,使这两位凶人,对于这项难题,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诸葛红见了他们这副尴尬之状,不禁剑眉微挑,愕然问道:”两位老人家为何不肯把你们的成名绝艺,施展出来,让在下瞻仰瞻仰?”
这两位凶人之内,毕竟还是“金蛇道人”常百化,比较来得聪明狡猾,他在这刹那之间,业已有了对策,听完诸葛红所说之后,遂连摇双手,哈哈大笑说道:“朱老弟,并不是我们吝于施为,只因其中有两种难处!
先以熊兄而言,他那‘天蟾神功’一发,便是大罗金刚,也必难逃劫数!但‘天蟾神功’威力,系由‘天蟾毒浆’而来,而‘天蟾毒浆’又炼聚极难,非遇大敌强仇,死生拼搏之下,熊兄如何舍得妄加浪费?”
熊赛古一旁听得颇觉常百化饰词巧妙,解释得极为合理!
诸葛红点头笑道:“熊老人家的‘天蜡毒浆’,既是防身保命之物,自然珍贵异常,不宜浪费!但常道长所豢‘金蛇’,却是个活物,取出来让朱鸿开开眼界,必将毫无伤损,又有什么碍难之处呢?”
常百化摇头笑道:“我的这条‘金蛇’,可说是‘蛇王之王’,不单奇毒无伦,性情并凶狠无比,一经放出,除非吸饱人血,决不轻回!如今别无他人在场,我若放它出来,是让它攻击熊兄,还是让它去咬朱老弟呢?”
两桩难题,均被常百化花言巧语地,轻轻解决,遂使熊赛古窘色尽解,诸葛红则愁上眉梢!
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试探性地问道:“常道长说得那么厉害,是否有所夸张?难道凡被‘金蛇’,及‘天蟾神功’所伤之人.便毫无解救吗?”
常百化怪笑连声,摇了摇头说道:“凡被‘金蛇’,及‘天蟾神功’所伤之人,根本毫无解救!江湖人物有云:‘金蛇咬一口,鬼门关上走!天蟾……”
话方至此,这小峰近顶之处,突然有人接口说道:“常道长!你的‘金蛇’,当真有那样厉害吗?那就不妨放将出来,把我咬上一口!”
常百化闻言,目闪凶芒,抬头看去!
只见发话人是坐在近峰顶处的一株横生古松的极细松枝之上,迎风微微摇荡,望之俨若神仙!
这人风神颇秀,文生打扮,身穿一袭紫色儒衫,年龄方面,则看去约莫三十余,四十不到!
常百化一见之下,立知来人身份,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向熊赛古暗施眼色,要他赶紧退去。
原来,仅从那一袭紫色儒衫之上,便已显露出了来人的身份,是位难惹难缠的一代大侠!
这位儒生,就是在“血泪七友”兄妹中,排序第六的“括苍紫袭生”上官渊!
常百化虽已知机,熊赛古却仍毫无警觉,也未体会出“金蛇道人”常百化对他暗施眼色用意!
常百化无可奈何,只好暗运“蚁语传声”功力,悄悄说道:“熊兄,这就是‘血泪七友’兄妹中,排行第六的‘括苍紫裘生’上官渊!这厮既已出现,可能左近尚有党羽,我们重宝新失,犯不着和他起甚争斗。万一把‘冰心仙子’司空兰引来,更为不妙!还是暂忍一时之气,各自加强准备,且等‘两代英雄会’上,再和这个自以为了不得的狂妄东西,一决胜负输赢!”
熊赛古这才明白,遂打了一个哈哈,故作不识地,向“括苍紫裘生”上官渊,狂笑说道:“我与常道兄,身有要事,无暇在此久留,尊驾若是想尝试‘金蛇’剧毒,及‘天蟾神功’滋味,请于八月中秋,前住‘岷山’,参与‘两代英雄会’便了!”
话声一落,身形忽腾,与“金蛇道人”常百化同时动作,宛如两缕轻烟般地,便向峰下驰去!
诸葛红也不认识上官渊,他见这紫衫儒生才山出现,便把常百化、熊赛古等,两位颇负凶名的魔头吓跑,不禁暗自猜想对方身份。
就在此时,上官渊一声冷笑,身形从松枝上倏然反弹而起,宛如紫电划空般,便向常百化、熊赛古所走方向,急急迫赶!
“此人功力深湛,又复身着紫色儒衫,莫非竟是‘血泪七友’中的‘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吗?”
诸葛红自语至此,又惭又急地,提聚真气,高呼了几声:“上官前辈!”
空山寂寂,哪有丝毫回声?诸葛红不禁废然长叹!
叹声未了,峰下青影忽飘有位身法极为灵妙的青衣书生,向诸葛红所立之处,电疾驰来!
诸葛红注目一看,见来人貌相的美秀程度,竟比皇甫端还要强上几分,举止神情,亦复高华无匹!
他方在揣测对方身份,那青衣书生业已一抱双拳,向诸葛红含笑问道:“仁兄何故面带重忧,连呼上官前辈?小弟久居‘大洪山’!据我所知,此处好似并未住有什么复姓‘上官’的武林前辈呢!”
请葛红拱手还礼,含笑说道:“多谢兄台关怀,适才‘血泪七友’中的‘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前辈,在此现身!”
青衣书生听到此处,便即接口扬眉问道:“仁兄怎样称谓?你与上官前辈,有何渊源?”
诸葛红答道:“小弟诸葛红,我与‘括苍紫裘生’上官前辈,并无直接渊源,但上官前辈,却是我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