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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遵从老师的遗愿把魔法骷髅镶嵌在上面;那种力量太大;也太邪恶。连我这样的魔法师都无法控制;更不用说是他一个凡人了。
再三告诫他;一定要站在我的后面。如果敌人杀过来;尽量躲避。我把配好的急救药给他;交代了用法。深知在战场上的间不容发;我是无法分心去救他的。
他点点头;高傲中几乎带着一丝轻蔑。
队友们和我擦身而过;几乎都没有看我一眼。而普拉丁;则是一贯的沉默。我看看战在身边的海门;微微有点汗颜。
〃他只是一个奴隶;一个为我战斗的奴隶。〃我对自己说;可还是感觉有点负罪。
…
秘室的门;设在宫殿下面的第三层。越往下走;空气中的霉味就越重。看来;是长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在我迈进那扇发红光的门之前;我回过头对海门说:〃如果我死了;你就是自由之身。〃
长年窝居在坟墓一样的迷宫里;那些灵魂变得比别处更加噬血而残忍。
那些半人半羊的怪物不足为惧;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死去魔法师的恶灵。漂浮在空中的灵体;偏偏具备了强大的魔力。本来好好的站在平地上;脚下突然就会升起熊熊大火。不然就是在行进的途中;头顶突然砸下一阵流星火雨。
我们的行进变得缓慢而没有章法。亚马逊徒劳的往天上放着箭;秘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凭微不足道的一点响动在判断敌人的位置。而突然燃起的火光;却让人更加的不安
摸索着前进;却在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发现;我们原来绕了一个大圈子;没有办法;只好有从另一个方向走一遍。
当初塔尔 拉什费尽心血设计的这一切;反而成了我们莫大的障碍。这真的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一个忠实的魔法师在死后化为幽灵;保卫着那本宝贵的日记。他放出的冰箭寒气刺骨;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他;没有了女巫的远距离魔法;我们显得那么无力。漂浮的灵体;轻易的穿过了我的骨墙;而他放出的冰冻魔法;让最敏捷的亚马逊都行动僵硬。我只有放出一个又一个的骨精灵;勉强压制住他的进攻。
僵持。
〃我们打不过他;〃普拉丁低声说。〃我用落雷把他引开;你们上去拿日记。〃
别无选择。我们退开;普拉丁慢慢的来回跑动;他的魔法把地宫照得如白昼一般。
灰色的幽灵一步一步逼近。我们继续后退;我放出一支骨矛;他微微一震;仍然向我们逼过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长袍下的白骨。
普拉丁放出魔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刺客乘其不备;飞快的向日记跑去。而我们继续用魔法拖住恶灵。
长而尖利的一声口哨;刺客已经得手了。我们转身向出口跑去。
恶灵大吼一声;震得整个地宫开始抖动。灰色的长袍落在地上;白骨森森的利爪向我们扑过来。
〃快走;快走!〃普拉丁把护体加到最大。可那长长的爪子已经爪上了海门的肩头;〃刷〃的一声;扯下一块皮肉来。
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近在咫尺的我用手里的法杖一棒向那只手打过去。放魔法是来不及了;可又不能看着海门去死;作为一个巫师居然也用上了肉博的战术。
寒光一闪;我只觉得肩头奇寒刺骨;手一松;法杖远远的飞了出去。发绿的长长指甲几乎触到了我的咽喉。
我脑海里;想的只有一个人。我闭上眼睛;如果我死了;我爱的人;你会不会为我祈祷?
知道最后是普拉丁在背后给了恶灵致命的一击;可他却依然高傲的拒绝我的感激。
每天来探望养伤的我;他的眼睛里找不到多于朋友之外的温情。
无法忍受他每天和我的无语相对;但又提不起勇气来向他说。心里难言的苦楚;让我在面具后面苦苦挣扎。
〃你的伤好点了么?〃总是说着一样的开场白。
〃好多了。〃
〃那好;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真墓了。你好好休息。〃
〃好。〃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来;明亮的眼睛闪烁不定。
〃你的那个随从。。。。。。我是说海门。伤得不轻;这次去真墓就不要带他了吧。〃他斟酌着语句;尽量不用〃奴隶〃那个词。
〃好的。〃其实不用他提出来;我也会这么做。
〃那好;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叫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决定;无论如何;离开这个小镇的时候;给海门自由。
对于我而言;普拉丁的赞许比什么都重要。
但我还是不禁黯然;我受伤的时候;他并没有为我祈祷。
出发前;凯恩照例拿出沙盘为我们占卜。点燃刺鼻的香料;他一面念着咒;一面用兽骨在沙盘中画下古怪的图案;
沙盘突然好像有了生命一样颤抖起来。凯恩手里的兽骨也不知道如何落下。沙盘猛的一斜;洁白如雪的细沙落了一地。
凯恩弯腰去拾;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野蛮人帮他捡了起来。所有的人脸色都是煞白的。
大凶。
但我们还是要赶在沙暴来之前赶到真墓;留下了海门继续养伤;剩下的人;包括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乌苏娜;匆匆赶往传说中的真墓。
一路上;我们默默的骑着马;没有人说话;那恐怖的预言;压得我胸闷欲裂。
七座外观一模一样的陵墓;终于显现在我们面前。金色的光芒;几乎让人忘记了一个英雄曾经活埋于此。
根据日记的记载;我们找到了那座埋骨的真墓。阴冷的墓穴;壁上画着关于那场惨烈战争的壁画;没有工夫细看;每过一道石门;上面都留下古代祭司刻下的诅咒:唤醒魔鬼的人;肉体和灵魂都会万劫不复。
所有的这一切;让我的脊背发冷。
真墓的尽头;是一个石雕的圆形祭坛;恍惚间;仿佛看见那位远古的勇士;把封印了灵魂的魔法石插进自己的心脏;在祭司焚起的烟雾中;铁链缠身;封入墓穴。那么多年流逝;祭坛上;发黑的点点滴滴;是塔尔 拉什心中流下来的血;记录了英雄的苦难。
看来敌人还没有过来;我们有点踌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插上法杖;把墓穴打开。
〃打开墓穴太冒险了。我们就守在这里;如果〃他〃要过来;我们也好堵住他。〃普拉丁说着;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悲哀。
〃守多久?一辈子吗?我们还是冲进去把灵魂石拿出来才放心。〃野蛮人提出异议。
〃不用一辈子。〃一个低低的声音缓缓的传过来。
墓室最深的阴影出走出一个人来。
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骑士的风采依然;深棕色的长袍下;他身体依然挺拔;眼神如我第一次见时一样锐利;就连面容;也保持了那种于身俱来的刚毅与英俊。
不能想象;这样的躯体已经被魔鬼控制了。
〃老师!〃普拉丁忍不住叫出声来。
乌苏娜一把拉住他。〃他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他是迪亚伯罗。〃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我现在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轻轻的笑了。抽出长剑;修长的手指划过剑身;上面圣骑士的标志仍清晰可见。手微微用力;一滴血滑落;滴落在沙地上;声音清晰可闻。剑身上没有沾上一点血迹;依然雪亮。
〃我是魔王;可我仍会流血。〃他把长袍拉下;一张脸尽管苍白;仍旧是俊美的。他缓缓的伸出手来;刚才的伤口已经愈合;没有一点疤痕。
〃我爱惜他的身体;我用我仅有的魔力让他的躯体不老。可是。。。。。。〃他用洁白的手指拨开长长的金发;一颗发着幽光的宝石残酷的插在他的头颅上。
触目惊心。
〃我们三兄弟;在魔界的叛乱中被流放到人间。只能用人的一点点精神力量来维持着生命;现在魔界的叛乱已平;我们只想回到结界;结束这种游魂一样的生活。。。。。。〃他神色黯然。
〃不要相信他!〃徳鲁依大叫。
〃我们在人间没有力量;何况我们三兄弟被封印了那么久。。。。。能不能撑到结界都不一定。。。无论神魔在人间都是凡人;我们的力量只是被他们夸大了。〃一滴眼泪滑下;虎落平阳的悲哀。
〃你。。。。。。〃普拉丁抬起手来;又无力的放下。
在这个流泪的圣骑士身上;我们看不到一丝邪恶的影子;反而依旧高贵清洁;这使得他的悲苦更加让人心痛。不说普拉丁曾经是他的弟子;连我们都情不自禁的被他深深吸引了。
〃到了结界;我就会把你老师的身体灵魂一并还给你。〃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痛苦。那颗深入脑髓的宝石惨不忍睹。
〃这么十几年;每一刻;他都受着这种折磨。。。。。。你难道不想想他的感觉?〃
〃别说了!〃普拉丁上前一步;毫不迟疑把法杖插到了祭坛上。我们没有阻拦的余地。
轰鸣声中;厚厚的墓壁坍塌。
圣骑士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他的脸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化;鲜红的尖刺刺破了他的皮肤;连同他的身体一起胀大。
〃老师!〃
〃我说过;他的身体对我毫无用处;到魔殿来找我吧!我会把他的身体还给你的。就像这样!〃他一把撕下圣骑士的面皮;斑斑的鲜血再度把祭坛染红。那张惨白的脸皮上;曾经英俊的五官好像还艰难的保持了一个微笑。飘落在普拉丁的盾牌上;面对他曾经的弟子。
不敢看普拉丁的脸;也不愿看空中那张可怖的没有了皮肤的脸。
〃我和我的兄弟们在魔殿等你们!〃他的狂笑让整个墓穴微微抖动。说完;飞身进了那放置英雄石棺的墓室。
亚马逊拉满弓;一支羽箭和着他的狂笑远去。
没有人说话;我们杀进墓穴;大错已经铸成;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制止三大魔王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