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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等我回来的。”泰郎被叶离反问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呀,孩子已经没有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么大的事情,一条性命,叶离为什么连支会他一声都不肯?
“已经十周了,医生说不能再拖了,”叶离微微合上眼,把里面渐渐聚集的莹然无声的吞下,“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泰郎只觉得心痛,他说不出那一刹那的感受,但是叶离紧紧闭着的眼角里一点一点渗出的晶莹好像直接滴落在他心底一样,滚滚的,让他周身一颤,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忍不住握住了叶离的,这样的季节,她的手还是冷冷的,带着微弱的微微颤抖。
叶离在医院躺了两天,泰郎白天去公司,但是早晚都会在医院陪她,大多数时候,他们不交谈,泰郎总会带来几份报纸,然后挑有趣的社会新闻或是娱乐新闻度几条给她,也许到底年轻,底子好,几瓶营养药水打进血管,叶离觉得自己不再向刚做完手术那样浑身掲制不住的颤抖了,因为马上就是考试周了,她在呆不住,坚持要出院去。
泰郎没有拦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后,直接把她抱起来,一路走到停车场,“我自己可以走,”私立医院的大白天也是人来人往,叶离很窘,几次要泰郎放她下来。
“医生说你最近都要少走动,”泰郎不理会叶离的抗议,把她放到车上,然后一路开车,一直到了他在市区里的一处公寓前。
“我要回学校,马上要考试了,我还得温习,”一路很诧异的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雪白一片,说什么也不肯下车。
“你的东西我都让人帮你取来了,你在这里复习。”泰郎说完,把安全带从叶离手里抽出来,仍旧抱着她,进了电梯。
那是一套百十平的房子,装修的很简单,但是窗明几净,大门一开,就又一股浓浓的鸡汤味飘了出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穿白衫的中年女人满脸微笑的应出来,叶离只觉得不安,但是泰郎偏不理他的提问,只告诉他说,“这时苏阿姨,专门照顾你的,这段日子,你有什么事都别自己动手。”
“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叶离推开泰郎一直环着她的手臂,“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你凭什么?”
“我没有要关你,你的小脑袋里都想什么呢?”泰郎笑笑,手轻轻的摸了某叶离长长的头发,“我只是想照顾你,你的身体至少得调养一个月,你现在的情况,住在寝室里,将来落下什么毛病怎么办呢?”
“泰先生,我想我不用你照顾,”叶离脸色微变,用尽全力站立起来,迈步就朝门口走。
“又在闹什么脾气,之前不都是好好的。”泰郎拦住他,脸色也有些难看,“你现在很虚弱,我不想和你吵,乖乖的听话,一会把鸡汤喝了,去睡一觉。”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呢?”叶离推不开他,只能退开两步,“我怀孕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要你负责,我去做流产,身体也是我自己的身体,好或是不好也和你没有关系,我晕倒,你送我去医院,这份人情我已经还不起你,我不想再欠你的,所以,让我走行不行?”
“你是这么想吗?”泰郎微微一怔,“你怀孕了不和我说,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一个会负责的男人,因为你觉得我就是始乱终弃的那种人,你即使去找我了,我也不过就甩给你一张支票了事了,所以你干脆去流产也不和我说,如果不是那天我正好回来,正好去等你,正好把你气晕了,你就准备当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了,是不是?”
“那你是我的话,你还能怎么做?”叶离被泰郎吼得连退两步,眼泪再也止不住,“我还能怎么做呢?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一直以来,我就想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那一夜就是意外,我知道的,对你来说就是意外,如果不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人下药了,那意外根本就不会发生,是我的错,结果就该我自己承担,我不想你瞧不起我,我就只想普普通通的活下去,你们的世界我沾惹不起,连躲开也不行吗?”
“你躲不开了,”看着叶离不断后退,最后腿被茶几绊住几乎仰倒,泰郎忍不住冲上两步,用力的扶住他,然后将她抱紧在怀里,嘴唇附在他的耳边,说,“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了,你或是我,否认都没有用,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一夜不全是意外,你不用自己去承担它,我带你到这里来,也不全是想负责人,一个男人要负责人,他可已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我现在想的,是和你在一起。”
叶离怔怔的抬头,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泰郎想和他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触及到他的泪水中朦胧的目光,泰郎觉得心很柔软,这些日子一直缠绕着他的一些负面的情绪彻底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他是想和他在一起,这就是他这一刻的想法,也许不止一刻,所以,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叶离的唇。
她的唇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柔软的,带着它特有的偏低的体温,让他像温暖她,也想揉碎了她,干脆的吃下去。
就这样唇齿缠绵,泰郎觉得屋子里简直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手也开始不受控制,滑入叶离的衣衫中,于是,那柔软光滑的肌肤在感受道他的触碰后,又开始微微的颤抖,让他禁不住吧叶离抱起来,大步的进了卧室。
片刻后,叶离能透过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外衣被泰郎甩在地上,他看她的目光还有不及消散的情欲,但是人已经离开她远远的,见她看他,才板着脸过来替她把蚕丝被拉得更高些,只对他说,“睡觉,你身体不好,现在睡觉,别看我。”
叶离在泰郎的公寓里住了下来,这会死一套很宽敞的四室两厅房子,白天泰郎都不在,屋子里只有他和苏阿姨,复习起来确实很安静,苏阿姨是专职的月嫂,知道很多女人在这个时候要注意的事情,还会做很多滋补的食物,不过这些食物都是及其清淡的,几乎没有盐的味道。
“我又不是真的生了孩子,菜可不可以不这么清淡?”吃了几顿之后,叶离觉得难受,他平时也不是多嗜威的人,但现在真的不吃,才知道难受。
“小月子比正常的月子更得注意身体。”结果苏阿姨的回答让叶离很无语,她只能垂延的看着苏阿姨做给泰郎吃的饭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一点也不行吗?”泰郎被叶离看得停住筷子,询问的看向苏阿姨。
“为了他以后好,最好是不吃。”苏阿姨想了想说,“实在要吃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了。”
“那还是别吃了”,别来听了苏阿姨的话,叶离已经悄悄伸出了筷子,眼看就要碰上那盘她垂延了很久的宫保鸡丁时,偏偏泰郎的筷子夹住了她的,“没有几天时间,你忍忍吧。”
叶离有些委屈了,她今天真的就很想吃点有滋有味的东西,本来六月天,新鲜的水果也下来了,可是因为她喜欢的西瓜,山竹什么的都是寒凉的食物,现在都不能吃,他呆在屋子里空调也不开,窗户也不开,热的像蒸笼,可是泰郎和苏阿姨的屋子里都清凉清凉的,这些她都忍了,但是本来就没胃口,现在想吃点饭吃东西还不行,他真的很难受,他筷子一方,直接回了卧房,躺着再不肯出来。
“真的这么难吃吗?”几分钟之后,泰郎敲了敲她卧室的门,然后走过来坐在他的床边。
“天太热,我心情不好,也没那么难吃,”叶离有心使点小性子,可是想到是泰郎,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不痛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泰郎不欠他什么,他没有义务给她撒性子,这一点,他提醒自己,永远记得。
“忍过这几天就好了。”泰郎叹了口气,看叶离趴在床上始终不肯抬头也知道她难受,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饭,叶离惊讶的看着桌上的饭菜,泰郎的小灶不见了,除了一碗白饭之外,摆的就是他的鲫鱼汤,白菜豆腐,炒鸡蛋菠菜,清炒虾仁这四样。
“和你吃一样的,省的你看看馋的掉眼泪,”泰郎回来的时候,和平时一样,把包交给阿姨,洗了手就坐在饭桌前,这样淡而无味的菜,他吃起来也很艰难,吃到后来,向个人相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期末考试就到了,叶离考的还好,而且到学校考试的时候,可以穿的很清凉,中午还可以在学校吃点顺口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就精神了很多。
只是走在校园的时候,会觉得隐隐的有一点生疏感,周围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切,但是现在看起来,都有些恍如隔世般的不真实。
后来她也听说,他们那间寝室里的人最近都陆续的申请了调换寝室,心里也不是不怅然,只是很多事情都在回不到最初了,她也是。
期末开始结束之后就是暑假,戏里组织了一次社会实践活动,自愿报名,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去旅游,叶离还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她灭有出去旅游过。心里不是不向往,可是,她和泰郎的关系微妙,她不想去打破。
泰郎一直对她很好,不是对谢依茜那种宠溺,但是也很好,比如他肯陪着她吃了十多天淡而无味的饭菜,陪她坐在不开空调的客厅里看电视,但是那也不是爱,叶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笃定,但是她就是觉得,泰郎不是爱她,也不像是要补偿她,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微妙,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形容。
她的小月子做完之后,苏阿姨还是被泰郎流了下来,不过不再住在公寓里,只是白天过来,准备中饭和晚饭,顺便打扫一下屋子,那是个不多话的中年女人,很多时候,叶离甚至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认真的询问叶离第二天想吃什么,到时间准时来,然后准时离去。
泰郎开始不再天天暗示出现在公寓里,有时候早了会带叶离出去兜兜风,但多数时候来的都很晚了,到了家里也不过陪她说话,偶然接着他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