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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受不了,他向来骂我是怪物的,我不想他伤心;他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想让孩子留下来,但我非常想要孩子,我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我怎么会放弃?但如果一直瞒着他,到了瞒不住的时候,他一定更痛恨我,永远也不会理我,那我要怎么办?
我决定循序渐进地告诉他真相,先把他淹水后吃下去的东西的盒子衔给他看,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我在那次喂给他吃了,是我家的传家宝,比他小时候我喂他吃的草药还要宝贵许多。
他这天心情很好,我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地解说,他都听了,把盒子拿在手里看了,脸上还有些感兴趣的神色。
我受到鼓励,隔了几天,再给他看我家族的古书,给他翻那条记载。
他看之后,想了想前因后果,霍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我畏畏缩缩,不敢说话,逃避他的眼睛。
他着急了,追问我:“到底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一次和我说过这么多话过,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但这时候,在他的逼视下,我飞快地逃走了。
他竟然来追我,我从来没奢望过这种事,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我可高兴不起来。
我被他追得上下逃窜,左右躲藏,最后不得不钻到了床下,但我的个头太大,只钻进去一个头,身体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
我被卡在床下,无法动弹,他追过来,被他看到这个样子,我觉得丢脸,挣扎着想要出来,但是动不了。
脚步停在我身后,我明显地听到他在身后笑了一声,听到这声久违的笑声,我改变了主意,只是象征性地在地上蠕动几下,没有认真地去挣脱,想逗他笑。
他没有再笑,却向我逼近几步,然后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
他用的力很大,把我踢痛了,但我不敢作声。
他又连踹了几下,像要想把我踹进床下,我不敢叫痛,抱着头默不作声地任他踢。
他发泄地踹了我很多下才停下,我觉得屁股发麻,但如果他踢我会觉得好过一点的话,我愿意让他踢。
他停住脚后,问我:“你们的书上写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想到他看不到,于是对他摆摆尾巴。
他不耐烦地问我:“你摇尾巴是‘是’还是‘不是’?”
我在床下小声回答:“是。”
他又问我:“你给我吃的,是那个?”
我“嗯”了一声。
他好象很生气,动了动脚,我害怕地缩了一缩,但他这次倒没有踢我。
隔了很久,他才又出声,语气不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冲地,而是十分平静:“你……没有骗我?你是说真的?那我现在……?”
我吞吞吐吐地回答:“我给你号过几次脉,是真的,已经有几个月了。”
他知道我会识别草药,懂一点医术。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脚步声从我身后离去的声音。
我慌了神,忙挣扎着从床下退出来,似乎是被他踹那几脚的缘故,我发现我可以钻出来了。
我跑过去追他,在大门那里拦住他。
他无法从我身边过去,怒视着我。
我站在他面前,仰起头,祈求地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不要走。”
努力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总是对老虎的我比较没有办法,看到反正也出不了大门,他转头向屋里走去。
还有转机,我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跟上去。
他到一楼的大厅沙发上坐下,我小心地过去,趴在他脚边。
他脸色发白,很久也不说话,我想了想,到小会客室里变成人,穿上衣服,再跑去厨房,帮他热了一杯牛奶,加了一点糖,端到客厅给他。
他接了过去,等他喝下去,脸色好了一些后,我问他:“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他说:“好。”
我向他解释事情的经过,表明我不是有预谋的,他听了,不置可否。
我和他商量:“我想要这个孩子……”
他死死盯着我,像要把我的身体看出两个窟窿来,然后很坚决地摇一摇头。
我心中一凉,但我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和他讲道理:“你不想要他,我明白,但是我很想要,你也不能把他杀死吧,你下不了手,医院你又不能去……”
他打断我,冷冷地回了我一句:“我对自己下手,又不是没做过。”
寒意涌上了我的心头,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冰冷了,我知道他是说真的。
我觉得呼吸困难,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明白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心情,他毕竟是雄性,是男人,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听他说要杀死他自己,也杀死孩子,我很难受。
我不想失去孩子,更不想失去他,他不知道,当我得知我和他有了孩子之后,是多么地快乐和欣喜,我还幻想过,因为孩子,他说不定会接受我一点。
我对他说我不要他出事,他不理我,重新陷入沉默。
我担心他,只好整天守在他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一直跟着他的关系,他倒没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我很多天没有出去,长老们在公司找不到我,直接上了门。
我本来以为他不会见他们,至少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但他对他们却非常客气,虽然不怎么理他们,但被他们要求,还合作地伸手让他们把脉,这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大概因为他们都是老人家的缘故。
不过之后他们试图劝他答应让孩子降生,全都碰了钉子,最后扫兴地刹羽而归。
我奇怪老人家们为什么不象对付我那样找出他的弱点威胁他,但他们说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并且这次本来就是我的错,他们不想当坏人。
长老们走后,我又和他谈了一次,对他说我想好了,等孩子出生,我就放他走,如果他希望的话,我会一个人抚养孩子,不让他和孩子有任何联系,也不让孩子知道他的存在。
我还用小时候救过他的事情求他。
最后,他答应了,他说那次淹水后,他没有勇气再自杀,而只杀掉小孩子,他做不出来。
“不过,”他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里闪现着恨意,“你要记住,我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你,我并不愿意这样,而且我厌恶你,不想看到你。”
我答应了他,然后,我一个人躲到书房,舔了很久的毛。
那以后我遵守我的承诺,不再和他见面,请了家族里两位老太太来照料他,他和她们,似乎还处得不错。
半夜里,我会溜进房间,偷偷地看他一眼。
儿子降生后,他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我托他身边的老太太们问过他,两个老太太得到的答案都是,他说最好我们两个都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儿子是一只小老虎,不过出生时是人形,要长大些后才会变成老虎,他没问儿子是什么样子,也阻止老太太们谈儿子。
我于是按说好的,把儿子安置到别处抚养,每天我单独过去看他一两个小时。
我已经把儿子安排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他还是坚持要离开我,要求我兑现剩下的诺言。
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他,但这一条,我实在是放不开。
我舍不得他。
老太太们只看护他到儿子出生后一小段时间,她们回家前几天,他生了一场病,所以她们走后,只有让我来照顾他。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庆幸我懂得一些医术,能针对他的身体状况,配出让他不能动弹,却对他健康无碍,还可以让他调理一下身体的药方,我多年收藏的珍贵药材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他怀疑是我搞的鬼,但他也没有证据。
在他身体被调理好后,我立刻停止了给他服药。
我仍然在他面前装傻,假装不明白他要和我说离开的事。
不管他骂我卑鄙无耻也好,食言而肥也好,我总不放他,他也渐渐地对我没辙。
于是他虽然没有答应,但总算留在了我的家里。
3
按照约定,我没有告诉他我每天除了工作和应酬,还去看儿子的事情,不过他也大致知道我的去向。
等他好一些后,在我的安排下,曾经看护他的两个老太太之一,一个生物研究所的教授,来游说他去做她的助手,帮她用电脑打字,处理电子邮箱的信件,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在她那里学习和做一些研究。
他去了,做得还很不错。
他知道他逃不开,所以每天按时下班,坐上我派去接他的车回家来。
听老太太说,他和同事相处得不错,虽然不健谈,但他们也不觉得他沉默寡言。
但他回到家里,一点也不理睬我。
无论我怎么逗他,讨好他,引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我从来不放弃想和他说话、交流的想法,但无论我是老虎还是人,他一个字也不对我说。
他一个人独自居住在我隔壁的房间,深居简出。
无论被怎样冷落,我也不想放手,于是,我们就这样过了几年。
我安慰自己说,能看到他在家里,我就已经满足了,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儿子一天天长大,他在半岁时就可以变成老虎,比我以前还早,他虽然长得不如我当初那样强壮,但在族里同龄的孩子里,他的虎身也算个头大的了,毕竟是我的儿子。和我不同的是,小老虎在人形的时候脸很可爱,总让我想起某个和我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人。
儿子很喜欢我,会对我说他最爱我,看到儿子,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儿子很受宠,长老们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去看他,我不让他们对他说太多,只允许他们单纯地和他一起玩。
我慢慢地教儿子,准备有一天,把儿子带到他面前,让他看到儿子是一只多么威风又可爱的小老虎,综合了我们两个人的优点,而且很爱他,让他改变主意。
我按照约定,不在他面前提儿子,只在暗中培育小老虎,经过几年的持续被冷落,我知道小老虎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培育小老虎需要时间,我要一点一点挑他能接受的教他,让他慢慢地懂得。
儿子和他一样,心地很好,很善良;儿子也像我,是一只活泼而聪明的小老虎。
儿子七岁生日的时候,告诉我他想见他爹地,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也无法忍耐,他已经差不多八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