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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恭敬地应了声,下楼去了,媛媛要准备菜式也跟着下了楼。
方池在阁楼上听见白忆之点的菜,知道媛媛一人肯定忙不过来,放下琴下楼帮手。经过二楼雅座时,见到白忆之负手背对着他,正在眺望江景。他没在意,只那一眼便准备继续迈步。
“方公子这是准备去帮汤小姐做事?”
方池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停住脚步应了声:“正是。”
白忆之转身,淡淡看他两眼,嘴角漾出笑意,“父王每次来繁城,便一定去‘在水一方’宴客。本侯从不觉得那里的菜肴有多特别,甚至还不如‘第一楼’美味,不过方才听了公子一曲,总算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方池微微愣了下,出于礼貌应道:“草民技拙,是小侯爷过誉了。”
白忆之哼笑一声,“但本侯早有耳闻,‘在水一方’与‘第一楼’可是势成水火,实在不明白方公子如今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何,本侯十分好奇。”
方池没料到眼前的这位侯爷竟是如此喜欢打听他人的私事,不过他也没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心里隐隐不悦,“恕草民无暇陪侯爷闲聊。”
白忆之点点头,在方池迈开步子的一瞬,问道:“是因为汤小姐?”
方池脚下凝滞,继而迈开步子下楼,身后传来白忆之两声轻笑,“你喜欢她?”
“……”
“确实蛮特别。”
方池没有滞留,也没有回应,径直下了楼梯。春桃正在外面为白忆之的手下下单点菜,他来到厨房,媛媛在里面忙着洗菜,一双肥肥的嫩手在水里泡得有些泛白。方池挽起袖子,到一旁的水池边洗了下手,伸手拿过媛媛手中已经洗好的白萝卜。
“切丝吧!粗点儿。”
方池二话没说便拿到了案台边,随即响起当当当,均匀而有力的切菜声。
媛媛洗完几样青菜,开始热锅下油,“师兄,谢谢你。”
其实不用小侯爷动手,她知道凭他和败家子的武力值,那帮人也是可以料理掉的,不过可能会受点伤也不一定,小侯爷的出现只是让事情更快更顺利的解决了而已。
“嗯。”方池默默切着手里的萝卜丝,没有太多言辞。
媛媛先做了两道楼上那位等的菜,锅里热着油对大神师兄说:“先帮我炒一个素菜,我给小侯爷端上去。”
方池点点头,媛媛端着菜盘子上了二楼。
雅座里,春桃已经上了两道烧菜,白忆之却没有动筷子,一个人站在外间露台上负手对着一江春水。清凉的微风吹起他黑色锦袍一角轻扬,宛如一副泼墨山水画中傲然屹立的英武公子。
听到身后竹楼里发出的吱吱声,白忆之含笑转身,见到那个胖乎乎有点可爱的身躯,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汤小姐这件围裙很特别。”他从未见过谁这样穿的。
媛媛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一头黑线,能不特别吗?这是她凭着记忆勾勒出的一款女仆围裙好不?是许多日漫里的经典款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令人过目难忘,要每个来吃饭的客人都记得她这间店,和她这个人。
但老实说,她穿起来好看是好看,可爱是可爱,还是没有身材姣好的春桃穿得出彩。唉!这身肉,是硬伤啊。也不知道小侯爷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媛媛故意绕开这话题,将手里的菜轻轻放到桌子上,“小侯爷请。烧菜要热乎乎的时候才好吃,凉了就味道欠佳了。”
白忆之点头,坐下后却不动筷子,媛媛不想阻着他用饭,微微欠身准备下楼。白忆之忽然伸手拉住她手腕,又觉唐突似的立马缩回手,“先别走。我有礼物送给你。”
媛媛被他吓了一跳,倒不是他唐突的动作,而是他这也太突然了,正常人都会被吓到的。喘了几口粗气,平静下来,媛媛眼睛瞪得大大的,“小侯爷有礼物送给我?”
不是不知道她今日开张吗?不是碰巧路过吗?不是还不太熟吗?这能不让她受宠若惊吗?何况无功不受禄啊!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白忆之笑着,“但相信汤小姐一定会满意。”
媛媛纳闷中,白忆之对着楼下提声喊道:“带上来吧。”
没一会儿,白忆之的两名侍从押了一个人上来,媛媛定睛一看,不是那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是谁?不过此时这家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象皮球泄了气一般,缩做一团,见到白忆之更是象见了鬼似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微颤。
“草民……草民不知是小侯爷驾到,也……也不知道这间食庐的汤小姐是小侯爷的好友,因此多有冒犯。请小侯爷饶命。”
白忆之拧起之前送来的那壶陈酿,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不喝,端起递给了媛媛。媛媛茫然摇头,白忆之也没生气,收回放到自己嘴边,抬头一饮而尽。
“你得罪的是汤小姐,怎么处置你,她说了算。”
媛媛愣了,忙摆手,“民女不敢。还是小侯爷处置吧!”
她又不是什么官,除了处置败家子那样的家伙,她可不敢随便参言。
白忆之看见她不知所错的可爱模样,畅快地笑了两声,“算了。今日是汤小姐食庐开张的好日子,在此动武不吉利。本侯就饶了你这条狗命,不过从今而后……”
刀疤脸忙磕了两个响头,好像害怕小侯爷将这话收回一般,立马说道:“小的以后绝不再冒犯汤小姐分毫,若他人敢对汤小姐不利,我陈刀第一个出来替汤小姐出头。今后任劳任怨,任汤小姐差遣。”
白忆之很满意,媛媛却犯了难,低头学着春桃的模样,对着食指道:“我可养不起。”也不敢养,差遣就免了吧。
陈刀连忙摆手,惊慌失措地应道:“不……不用汤小姐养我们,我们以后收的钱都给汤小姐营生之用,算是我们的一点孝心。”
媛媛只觉乌云盖顶,孝心?她很老吗?就算胖点儿也不至于需要他们当老祖宗供起来吧?当她汤媛媛是什么了?趁火打劫?如果收了他们的黑钱,她这不就成了黑店了?她的志向只是做个名扬四海的大厨,可没想过做黑风渡头的镇渡之宝。
“这个就免了吧。”她还不想有朝一日被小侯爷当土匪婆子剿了呢。
陈刀忙道:“不、不。汤小姐一定要收下,这是兄弟们的一番心意。”
媛媛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转头向白忆之求助,白忆之端着酒杯轻笑,“起来吧!汤小姐说不要,就不准硬塞。知道吗?”
“对对!你们还是找个正当的营生吧!”媛媛立马附和道,“你们再这样下去,渡头哪还有生意可做?早晚还不得山穷水尽?到时又去哪里收使费?”
陈刀嘴上应着好,可心里犯难了,靠着武力吃了十年饭了,现在要他改行?他该做什么去好呢?
看着陈刀一脸惆怅的下楼去,媛媛转头瞅瞅白忆之,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有锦上添花的本事呢?虽然事情已经很好了,他却总是会令这事变得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很郁闷。
肿么没人说话了呢?
☆、开张大吉(三)
媛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适应。一头钻进厨房里,发现大神师兄黑着脸对着一锅子青菜。
“不是端菜吗?”
显然大神师兄生气了,媛媛急忙拿过他手里的锅铲,他还从未如此脸色对着她。也对!他是该生气的,本来让他代劳一个青菜,但在楼上耽搁这么久,外间都上了好几道菜了。恐怕都是大神师兄炒的吧?他是来帮忙的,又不是给她打杂的,换了自己也会黑脸。
“怎么耽搁这么久?”
果然是吧?看看,都质问了……
“那个……”媛媛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刚才差点当了贼婆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自己也是被逼的呀!我呸,胡思乱想什么?她压根什么都没做好不?
方池眉头一拧,又舒展开来,正想说话,门口探进来一张脸。来人神色古怪,对着媛媛挤眉弄眼,方池刚刚展开的眉头又紧紧蹙在了一起。
“汤小姐。”
媛媛听到这声叫唤,转头去看,只见一张刀疤脸紧贴着厨房的门框,正纠结地往里看。媛媛不知如何向大神师兄解释此人已经迷途知返,只好无奈地问:“找我有事?”
陈刀犹疑着走进来,低声说:“今日得小侯爷和汤小姐提点,小的愿意痛改前非。”
媛媛点点头,可这关她什么事?何必特地来向她说明一番呢?
陈刀见汤小姐没出声,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的自幼无父无母,靠着偷鸡摸狗才能活到今时今日,平时作威作福也不过是想混口饭吃。那个……方才汤小姐说让小的找个正经点的营生过活,小的实在是抓破头都想不出来。不如汤小姐给小的指条明路吧。”
这算什么事儿?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导人向善的标准台词,就要对他的人生负责?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洗菜会吗?”
媛媛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大神师兄,他这提议太有创意了吧?若不是他一脸正经,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简直无法想象一个面目狰狞、又目露凶光的人蹲在厨房的角落里一匹匹地洗着青菜的样子。人家怎么说也曾经是老大,会不会太屈就了?她这小店容得下这样的江湖大哥吗?
不知为何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刀疤脸老大,捏着一匹洗净的青菜,迎着风,对满堂客人沧桑地说:“我不做大哥已经很多年。”
“师兄……”
“嗯?”
“他面上有块刀疤。”
“嗯,可以是切菜时不小心弄到的。”
“……”
媛媛无力吐槽,切菜能切到这水准,该不会是连菜刀都拿反了吧?
“其实这位公子的提议,小的觉得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开始做事吧。日后一日三餐保你温饱,月银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