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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如获至宝地小心接过,立马拿了盖子盖好。
白忆之见她举动佯作不悦地问:“成羽好似是拿来给我品尝的吧?”
她怎么这么快就想收起来了?真当了他不存在是吗?
媛媛抱着瓦罐子将头一扬:“你现在不能吃这个。”
白忆之只觉得她这是为自己的吝啬找借口,“怎么就不能吃了?”
“你有内伤。”
“吃了会怎样?”
“这东西燥热,对伤患不好。”
霍成羽见着二人又为一罐调料争执起来,坐下拿起筷子,自顾自涮起羊肉来。这火头可不是他点的,小侯爷可千万别把火烧到他身上。
霍成羽学着媛媛方才的样子,将涮好的羊肉裹了调料放进嘴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样吃也不错。羊肉刚刚熟透,裹上调料并不嫌骚,反而比从前炖煮的那些有嚼头。细品下口感鲜嫩,原滋原味的独特滋味令人觉得很新鲜。而且他从未试过自己动手,虽然只是一片羊肉,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味道不错。”霍成羽不觉赞道。
白忆之转头瞥见他的神色,没再和媛媛闹了,他想吃她煮的东西都几个月了,连霍成羽都觉得不错,看来自己可能真是错怪她了。夹起自己方才放下的那片羊肉,沾上调料放进嘴里,却立马吐在旁边的小碟子里。
“怎么这么老?”
“谁叫你煮那么久的。”媛媛幸灾乐祸地笑。
“我不会煮,你来。”
“凭什么?”
“今天是我生辰,不知是谁说的要做顿好吃的给我。”
媛媛小心地放下怀里的瓦罐子,夹起一片羊肉开始涮,“算了,免得糟蹋了霍公子家的上等羊肉。”
她可不是怕了他,只是他没这样吃过,担心他煮得不好浪费食材。再说他可是她养家了的白老鼠,万一因为他自己的失误,误将这责任推在她的厨艺不精上就不好了。以后还怎么叫他心甘情愿的来食庐试菜?
白忆之满意地等着媛媛替他煮羊肉,想起她方才抱着瓦罐子的吝啬样,嘴角含笑。
三人一边涮着羊肉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食材,一边有说有笑,后来白忆之也自己动起手了,一顿饭也不知吃了多久。只是越吃到后面,白忆之和霍成羽越觉得美味,羊排骨里面的味已经完全溶进之前的清水里,加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配菜,锅里的汤汁越来越浓,越来越有味了。两人均感觉这样吃也挺好,又可以谈天说地,胡扯一通,又可以一边品尝美食。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吃得兴起,霍成羽起身说道:“有菜没酒可不尽兴,我去取些酒来。”
“拿你自己的就好了。”白忆之嘱咐道。
霍成羽不解,“小侯爷何时戒酒了?”
他不是一向无酒不欢的吗?每次出去都要喝上几杯,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他都不知道?
白忆之瞥了媛媛一眼,叹道:“喝酒对内伤不好。等过段日子我伤好了,再陪成羽开怀畅饮。你不会介意吧?”
霍成羽见他神色,微微轻笑,“既是小侯爷说了,成羽怎会介意。”
他只不过是没想到,白忆之也有在乎别人说话的时候,看来小侯爷对这媛媛姑娘真是另眼相看的。
“好了也别喝那么多。”媛媛咽下一匹青菜叶子后,发觉自己好饱,烫火锅就是不好,吃起来就没节制了。看来回去又要努力了!
白忆之难得地没有反驳,淡淡嗯了一声。
霍成羽看了两人一眼,下楼取酒去了,今日真是有趣,还被他知道了这么个大秘密,不枉此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中毒了,
媛媛煮的不是火锅,
而是迷魂汤。
☆、汤氏料理(一)
从运河上泛舟回来,已是临近黄昏,媛媛惦记着食庐的生意,临走没留意到白忆之悻悻的神情,唯有一直旁观二人的霍成羽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小侯爷喜欢媛媛姑娘?”
白忆之靠在太妃椅上,微微一愣,喜欢?他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回答,深深吸了口气,“该回去了,有点儿凉。”
霍成羽呵呵一笑,就算他不肯说,他也已明了,“不知媛媛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白忆之脸色微沉,仿佛身边这人触碰到自己不愿去想的某些地方一般,神色不悦,长眉微蹙,好一阵才应道:“其实你也该听说过的,她是汤不凡的妹妹。”
霍成羽愣了愣,“‘第一楼’汤家?”
那丫头不是全繁城的人都知道吗?据说胖的连路都快走不动了,可今日怎么看媛媛姑娘也只是珠圆玉润的一副富态像,根本和传闻中不一样。胖是胖了点,但也胖得匀称,一举一动间还颇有些可爱的俏模样,挺招人喜欢的。
白忆之似乎知道他的讶异,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是家道中落的缘故吧!”她已瘦了许多。
霍成羽良久没出声,沉默一阵后下楼吩咐侍从尽快回城。
媛媛回到食庐正值晚市,汤不凡忙里忙外地奔波着,见到她从外面进来,不高兴了,“去哪儿了?”
媛媛没应声,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抱着一罐子辣椒酱进了厨房。汤不凡也没多问,眼下正忙,待空闲下来再盘问下吧!知道是白忆之派人来接了她走,汤不凡却也不担心,妹妹长得很令人放心,只有眼神不好的方池和那傻傻的炖盅才会喜欢她。
可这一等便等了两日,媛媛除了吃饭睡觉,总是埋首在厨房里不知在干什么。连吃饭时汤不凡和她说话,她都没听见一般,还时常咬着筷子发呆。汤不凡有些担心了,该不会这丫头出去大半日受了什么刺激吧?
这日休市,他走进厨房,刚想再关心下妹妹,却见她忽然心花怒放的笑了,“终于大功告成了。”
“什么?”汤不凡不解。
媛媛将他拉到灶台旁,让他欣赏自己的杰作,汤不凡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几天不吭不响就是在研究新菜啊!忽然心里有点酸酸的,自己这长兄做得有点太不尽职了。
“媛媛,都是哥不好。”
媛媛没想叫他来看自己的新作品,他却煽情起来了,拍拍他的肩,叹道:“知道不好就改吧,知耻近乎勇啊。”
汤不凡瞪大眼,“其实我觉得还是继续耻辱下去比较需要勇气。”他可不要自己做个笼子往里钻,还是继续做那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吧!要他一直呆在厨房里不出去,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媛媛知他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懒得和他计较。
二人正在厨房里聊着新菜,春桃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扬着一件东西,“小姐,有信。”
媛媛带着疑惑一愣,谁会给她写信?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店里的常客,就是小侯爷白忆之了。常客自然是不会给她写信的,恐怕真的就是小侯爷那家伙了,可他这次又玩什么呀?学人写起信来了?难道那日还有什么是他忘记说的吗?
媛媛接过信,却看着信封呆住了,这字好熟悉……
媛媛愣了很久,微抖地从信封里取出信纸,上面却如当时他离开一样,寥寥数字:“我不是世上最要不得的男人。”
媛媛眼里湿湿的有些发胀,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写信来就是特地告诉她这个的吗?这么久了他还记着,那么小气,哪有男人因为一句话耿耿于怀这么久的?
“送信的人还在吗?”媛媛伸手抹了下眼睛,她真的想不到是大神师兄写来的信,他不是一向不爱废话的吗?怎么想起给她写信了?还这么认真地写了一句废话。
春桃不知小姐为何哭了,赶紧跑出去追回方才送信的人。
媛媛走到柜台前,找来一张白纸,想了想,在上面很认真很认真的写着字,不过字太难看了,写了一遍又一遍。她的书法一向不会这么差的,但就是驾驭不了软软的毛笔。而且今天的毛笔真的就象那日败家子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听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买到次货了。
终于媛媛长舒一口气,拿起最后这张最满意的,折好,用白纸做了个信封准备装进去。汤不凡一直在旁看着,此时忍不住问了:“就这三个字,你写了这么久?”还笑他呢!她还不是一样。
汤不凡虽然不知方池送来的信里写了什么,但方才瞄了一眼信封就知道是那厮派人送来的了。分别这么久,不是应该有千言万语吗?怎么妹妹就写了“知道了”三个字呢?太让人寒心了!
“多写几个吧!”汤不凡很着急。
媛媛不知道自己回信关他什么事,白了他一眼,“够了。”相信大神师兄会懂她的意思的。
信刚写好,春桃已追回之前那人,媛媛将信交给他,一个人上了阁楼。躺在阁楼地板上,媛媛小心地掏出那封信,又仔细地看了几遍,怎么看都好似看不够似的。闭上眼想象着大神师兄在写这封信时的纠结模样,她就好笑,他一定是紧蹙着长眉的。
方池的一切一切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媛媛脸上扬起微笑。他还记得她啊!这么久没他消息,还以为他将她这小师妹忘了。
楼下传来汤不凡的呼喊声:“媛媛,有人找。”
媛媛想也没想地从阁楼上跑了下去,也不管会不会将楼梯踏碎了,只是见到门前那位贵气逼人的英俊公子,她满脸的欣喜瞬间凝滞,慢慢融化成微笑。
“媛媛姑娘好似不欢迎在下?”霍成羽不确定地问。怎么见到他,她虽然在笑,可眼里却写满了失望?在等什么人吗?
汤不凡上前几步,在妹妹耳旁压低声音问:“你何时认识霍成羽的?”
媛媛调整好思绪,没有回答汤不凡的话,对着霍成羽微微一笑,“不知霍公子驾到,有失远迎。”
“客套话就免了吧。”霍成羽朝里面张望了两眼,“媛媛姑娘不请在下进去坐坐?”
媛媛朝边上让了让,“食庐简陋,希望霍公子不要介意,请上二楼雅座歇息。”随即转头吩咐春桃沏一壶好茶拿上二楼待客。
霍成羽进门时吩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