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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为你。”
媛媛拗他不过,只好妥协,“不如我们在厨房里,你在门边听?”
“没这嗜好。”
“我们打开门?”
“那与我在身边有区别?”
媛媛捂头,“难道师兄也觊觎‘香满楼’的菜式?”
“不稀罕。”
“干嘛那么固执?”
“我稀罕你。”
媛媛哭笑不得,懒得和他再争下去,想起他在“第一楼”待了大半日,好心提醒道:“你不回‘在水一方’去看看?”
方池见她为难的模样,一直想笑,却忍住了,故意板着脸问:“逐客令?”
媛媛长叹,“你还是客吗?”这楼是他送的,人是他教的,连这些杯杯碟碟都是霍成羽看在他面子上替她张罗的,她实在很难给眼前这人的身份下个合适的定义。
方池听到这句倒是真笑了,眼底闪过一抹柔情,这丫头的话难道是在暗示她已是他的人?
“我饿了。”
媛媛愣了愣,想起从早上忙到现在,大家都还没一粒米下肚呢。赶紧找来几个伙房师傅随便做点儿小菜祭祭大家的五脏庙。还好食材都有现成的,不算很费事。
方池见着无事,拉了媛媛上楼,一边走一边问:“小侯爷呢?”
“喝醉了。”
“成羽?”
“送小侯爷回府去了。”
方池听着这两声应话,心里佩服起这丫头来,原本以为今日一定是六国封相,没想都被她化解掉了。一个个的来,他不怕,就怕在这样的大日子弄出点儿事来,不好收场。不得不说这丫头有些本事,连他都不一定处理地如此圆滑。
二人进到霍成羽的雅座,内里已被小三收拾得干干净净。方池掩上房门,拉过那圆乎乎的身子搂着,低声一语:“我饿了。”
媛媛正想回答,她知道了,不是在安排吗?却不料自己的唇已被一抹温热封住。敢情他饿的不仅仅是他的肚子?
既然饿了,那就喂饱他吧!媛媛没有挣扎,回应着这个冗长而缠绵的吻,心里甜滋滋的。舌尖传来大神师兄炙热的索取,她轻轻挑拨了一下。
方池没想到怀里的人居然敢大胆的引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少许,呼吸沉重而灼热。良久他放开手,意犹未尽地咽了一下,喉结上下一动,带着少许沙哑的迷离,轻叹:“还有三年。”
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挨的,真是折磨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爷的病(一)
媛媛与大神师兄在霍成羽的雅座里坐下休息,二人已经累得没了多少精力缠绵了。
媛媛趴在义兄的专用饭桌上,想起了之前的事,侧头问一脸疲惫的大神师兄:“你怎么敢让阿爷掌勺?”
“有什么不敢的?”方池挑了挑长眉。
媛媛此前一直在疑惑他怎么做到的,显然今日没人投诉阿爷做的菜有问题,每个食客都很满意,所以她一直觉得大神师兄很有本事。
“他可没什么记性。”
方池轻笑,“他记性好得很。”
媛媛呆住了,方池见她不解,问道:“你难道没发现师公近日记性颇有好转之势?”
媛媛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日阿爷说起两家恩怨时,她也疑惑过,但这段日子太忙,一直在筹备“第一楼”重新开张的事,心思没放在阿爷身上,倒是真没发现阿爷长记性了。被大神师兄这样一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好似阿爷最近做事真的有条理了。
方池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轻轻一笑,“其实我也是近日才发现的。最初在祖屋,眼神不太好使,所以没留意。直到你食庐开张,他有几次进厨房来发号施令,我才发现他居然记得从前做菜的许多细节。开始也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他清醒时记起的,可你们回繁城后,他找过我谈我俩的事,我才发现他居然什么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媛媛的脸微微一热,想起那晚二人在别院被阿爷逮个正着,蝇声问道:“是那晚吗?”
方池点点头,“第二日你出去了,师公将我叫去房里,谈了好一阵子。我发现他说话比之前有调理,而且很多事不用我提醒,他便能自己忆起。之后留意了不少日子,所以我才肯定他的记性好了不少。今日我故意让他掌勺,却一直在旁细细观察,方敢确定他真的好了。”
媛媛听到这话心里很感动,连自己都没留意到的事,他却那么细心,“师兄,谢谢你。”
方池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唇角微微扬了扬,“他也是我师公。”根本不需言谢。
媛媛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围住他脖子,撒娇似的说:“师兄你真好。”心里某个地方柔柔的。
方池顺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坐着,送上一吻,压低声音说道:“既然知道我好,往后不许想着他人。”最好就别和那个什么香茗学厨艺了。
媛媛一下从他怀里跳起,好似开窍般问道:“你说阿爷的病有好转了,我是不是该请个大夫回来替他瞧瞧?”
方池知道她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怀里忽然好似空了不少,有些怅然,“也好!若能根治,未尝不是件好事。”
二人正在说着汤一柏的事,小三便在门外敲门了,声音怪怪地问:“少东家、师傅,可以下楼吃饭了吗?”菜可是都做好了。
媛媛脸上一阵微温,却故意小声问道:“你收了小三做徒弟?”
方池站起身打理了下自己的衣衫,随意地应道:“是他自己叫的。”
媛媛扑哧一笑,方池却皱起了眉头,“徒弟太多,真是烦人。”连个清净之地都没有了。
二人打开厢房的门,见着小三在外偷笑,看见两人出来了,立马低下头去,却神色怪怪的,“饭菜已经备好,请少东家和师傅移步。”
“谁是你师傅?”方池板着脸,眉头微蹙。
小三见他脸色立马规矩了,示意二人下楼,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们后面。但这师傅他是死皮赖脸都要认下的,大不了改日再纠缠于他。未来师傅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才不要那么容易就放弃呢!
与一班伙计吃过饭,媛媛又和败家子说了下阿爷的事,二人商量一番,决定请个大夫回来替阿爷瞧瞧。其实汤一柏身子骨一向不错,挺硬朗的,平时没什么病痛,因此从未看过大夫。媛媛听败家子说起,最初阿爷开始出现记性不好的情况时,二人的爹娘只道是阿爷上了年纪,所以没怎么重视,加之“第一楼”那时虽然生意大不如前,却也食客不少,两人都很忙,所以一直没认真替他诊治过。
但媛媛却知道,这也是种病,虽然好似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根治,但却是可以缓解的。
趁着午市以后没太多杂事,晚上又只需准备两桌感恩宴,因此二人立马便吩咐了春桃去请大夫。春桃听说太老爷有望记起从前的事,也替小姐开心着,临出门又问了声:“去城东请,还是城西?”
媛媛不解了,“有区别吗?”
方池在旁饮着茶,这会儿才搭话,“城东有位名医,是汤家从前一直用开的。城西那边也住着个全城知名的大夫,医德不错,你义兄家里一直用这家。”
媛媛掂量了一下,对春桃说:“去城西吧。”
春桃很吃惊,按说请从前的那家兴许会收得便宜些,怎么小姐不愿请他呢?但小姐吩咐了,她也不想违逆,她从来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的。
春桃出了门,汤不凡才问出春桃之前的疑问,“怎么不找城东的?”
媛媛微微一笑,从方才败家子给自己的情报中可以看出,虽然从前爹娘没认真替阿爷看过病,但也代表他们曾经也为此事请过大夫。不用说一定是城东那间了,可他居然没看出阿爷的病是可以医治的,反而一路放任下去,只能说明他要么想套牢汤家这只大肥羊,要么就是医术不精。既然如此,她还请他来做什么?
可城西的就不同了,大神师兄不是在话里说了吗?他医德不错,又是霍家一直用开的,应该医术不会差。
媛媛将自己的想法略微地解释了一下,汤不凡很释然地笑了笑,妹妹真是个人精,才几句话她便看出其中端倪了。瞥了瞥身边的方池,暗示道:“你以后可要多多注意啊!”
方池端着茶杯,回应一句:“我不是你。”
汤不凡差点被茶水呛到,瘪瘪嘴转过脸去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媛媛趁着春桃出门,让孙良取来账本,递给败家子,“往后你负责每日做账。”
汤不凡有些不情愿,他可是将调酒的事都揽下了,妹妹居然还有重任交给他吗?故意别过头看着方池问:“你何时入赘汤家?”
方池眉头一蹙,脸色瞬间变了,“等下大夫来了,你也打算找他看下?”
汤不凡却懒得看他脸色,嘿嘿一笑,“你不是早有打算吗?”
“此话怎讲?”方池磨牙。
汤不凡坏坏地瞥了妹妹一眼,声调极怪地应道:“那日在街上我妹妹可是对香茗说了,你是她未过门的相公。”
方池愣了愣,转头看向媛媛,脸色微微缓和。媛媛立马用手挡住了他投来的目光,暗骂败家子多嘴,“一时口误。”
方池深深吸了口气,扭头对汤不凡道:“你倒是可以考虑下入赘霍家。”
汤不凡没想他一直呆在厨房居然连这事都知道了,转头恶狠狠地望着妹妹,“你告诉他的?”
媛媛没答话,方池接着道:“她怎会出卖自己的亲哥?但只要是这楼里发生的事,没有什么瞒得过我。”
汤不凡不服气了,对妹妹提议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下,‘第一楼’离不开你啊!”
媛媛不想他借这无聊的事继续推诿下去,正色问道:“你打算一世都活在我的羽翼下,让别人觉得你依旧是滩烂泥?做一辈子玩杂耍的酒保?”
汤不凡愣了愣,想起霍成羽看他的目光,颇有些不服气,回头一想,媛媛难道这是在为他好?
“哥舍不得你。”这句是真话。从小汤不凡便疼爱妹妹,处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