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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吧,思及此处,他不由微微一笑,然后左手用力,狠狠掐在自己的伤口上——痛,真的很痛,痛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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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桐的身体一向很好,但此次回宫后,便病了一场。
不是因为跟江灿的斗智斗勇太过耗神,不是因为宫外那场意外受到惊吓,不是因为沈红叶的直言相告让她接受不了,而是她不知道将以何种面目面对今后的生活。
她有种预感,平静安寂的日子似乎再也没有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没有她想像和表现出来的坚强和勇敢,她十几年的生活突然间要全盘打乱,她害怕和惶恐,她想借着生病把自己藏起来,最好一辈子不要见任何人。
但是,她知道,这不可能。就算不是她亲手打乱了自己的生活,但这份混乱她亦掺杂其中,她本有天家血脉,她已是局中之人,她注定逃无可逃。
所以当她三天后病好的时候,她对云洛桑道:“母亲,我要见父皇。”
云若桑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抬眸看向她。不是询问,不是质疑,她很平静地望着自己,眼中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坚定与坚强。
“好,我去找人安排。但今天不行。”云洛桑没有推托拒绝,没有解释,亦只是平静间带着母亲对女儿的欣赏与宠溺。
“已经等了十年,不在乎这几天。”西桐笑了笑。十年啊,而若这十年的孤单寂寞,能换得母亲的幸福快乐安恬满足,她却是心甘情愿。
见母亲因着自己无心之语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她依进云若桑怀中,轻轻抱住了她。
云若桑身子微震。女儿自四年前那场变故之后,仿佛瞬间成熟,再不肯有这般小儿女的姿态,她却有口难言,陪她痛在心间。而今日的依偎却让她眼眶微红,只觉得涌上心头的是满满的幸福。纵然生命中有种种遗憾,但她拥有这样的女儿,却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母亲,父皇他……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西桐轻声开口。
云若桑目光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柔和,静了一下,终是缓缓道:“不管世人如何看他,在我心中,他是值得我一辈子托付且终生无悔的男人。”
第一次听到母亲提及父皇,虽然只有“一辈子托付、终生无悔”简单的几个字,但她却依稀明白这几个字下的深深情意。母亲终生禁囿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当中而甘之如怡,那个男人——应该是值得的吧。
沉默了良久,她还是有点不死心:“难道……他真的比……比师傅还好?”
云洛桑一怔,一只手轻抚过她的发,终是轻声一笑:“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西桐轻轻叹息了一声,再不言语,只是揽着母亲的手略紧了几分——情之一字,果然难懂,难怪诗中有云“曾经沧海难为水”,幸好,她的世界没有这样盲目的爱情。
可这又是“幸”,抑或“不幸”?
望着深情相拥的母女,静立在门口的素心都不忍心上前打搅,直到静了良久,她才轻声道:“娘娘、公主,沈姑娘来了。”
西桐从云若桑怀中坐起,还未开口,云若桑便道:“我怕你生病寂寞,所以叫沈姑娘来陪陪你。”说罢起身,“我看你已大好,去外面走走吧。”
这回,父皇又会派多少大内侍卫相护?西桐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口——这是他们的一番良苦用心,她……不愿辜负。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QQ的签名是:写文真寂寞,我要面对整个纷扰的世界,孤军奋战,主宰他们的人生!
☆、偶遇
春日的脚步逼近,暖风柔柔欲熏人醉。
西桐犹豫了良久,终是往西市走去。
抬头间,她却不由一怔。不过才四五日,“淮上春”的牌篇竟然换成了“同安药铺”四个字,那四个斗大的字上面挂了朵红花,可见这药铺分明才刚刚开业。
望着进进出出的药铺伙计还在搬挪种种物品,一派忙碌,西桐恍然如梦。
明明那日曹校尉表示过不予追究,这江灿怎的还是望风而逃了?莫不是真是因为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让他在此处不能容身,还是真如他所说,要“痛改前非”?
虽然她才不信那如妖孽般的人能够这么短时间内改邪归正,但看着“淮上春”的易主,顾老板的失踪,西桐还是不免心疼——心疼那极合她口味的“芸芸”酒,只怕再难尝到!
轻轻叹息,西桐正欲转身往回走,却不料一只手突然拉了她的衣袖。
她一惊,回头,正好见到一双含情带笑中透着点点风流妩媚的眼。能有这样桃花眼的男子,世间只有这一人——江灿!
幸好今日他没有招摇过市地穿那惊世骇俗的白色袍子,但寻常的灰色长袍依然让他穿出了妖孽的味道。她刚要抽回手,却不料江灿拉得更紧,一径拉着她到街边略是清静之处,才欢喜地低声道:“哎呀,可算找到你了,这几天你去了哪里?莫不是真被那些贼人吓破了胆躲回宫里再不敢出来?”
西桐只是盯着他的手,继续再挣:“你放手。”
江灿笑道:“两个男人在街边拉拉手,不算过分的事吧。”
“三皇子你戏弄我还没戏弄够是不是?”西桐又羞又怒,他知道她的身份,虽然一直不曾点破,但此时还如此放浪轻佻,他却也未免太过份了些。
“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我便松开。”江灿却全然不顾她微蹙的眉和冷厉的眼,美目间全是晃得人眼睛生疼的晶亮灿然。
“三皇子在市井当中游戏风尘,耍弄苍生,看众生百态,好不快活,何需我帮什么忙。”西桐不知道为什么,见他这般神色就会失却平日的冷静从容,但见江灿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只是状极无赖般的瞧着她。
西桐不由叹息:“哪有三皇子这般求人的,你放开我再说,何况我也刚好找三皇子有事。”
江灿似乎怔了下,松开她,挑了挑眉笑道:“你找我何事?”
这一笑极尽……妖媚,让西桐只觉得背后无端生寒,瞥开了目光不再看他,才道:“上回我托沈姑娘送给你妹子一盒治疗外伤的药,我想问下她是否都用完了,若没用完,我……我想讨回来一些。”
她说得有点心虚,原本送出去的东西断是没道理要回来的,可昨日青芷入宫探视她的时候提及沈红叶臂上的伤,说要不是她无意中看到,还不知道哥哥会瞒她到几时。
西桐方才知道,已经好几天了,沈红叶的伤却也不见好,听情况好像还严重了几分。西桐见青芷言语间颇是关切紧张,也深知她与沈红叶多年相依为命兄妹感情极深。
师傅赠的伤药十分有效,当时因为怜惜长婉姑娘的伤势,所以将最后一盒都赠与了她。可师傅一直再没有出现过,自己只怕伤他很深,不知何时再见。
于是她才会想到来“淮上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长婉姑娘。
江灿闻言,则是眉头微蹙了一下,西桐忽然间明白——长婉姑娘定然不是他妹子!
江灿为淮风国皇子,若长婉是他妹妹,岂非要是公主?
刚要开口,却见江灿恍然道:“哦,原来长婉那伤药是你送的呀,好说好说,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那伤药的事包在我身上……”
听他说得自信满满,西桐终是道:“长婉姑娘是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江灿不在意的笑了笑,“从前在淮风国拣来的孤女,家人都死于战乱,她愿意跟过来了,刚好老顾的淮上春又缺人手,便叫她去了……”
能从淮风一直跟到燕颖,能从他是身份高贵的皇子跟到地位尴尬的质子,这位长婉姑娘只怕是喜欢他的吧,然而像江灿这种妖孽风流之人,只可惜了长婉姑娘的一身风骨,一腔情意。
但那是他的家事,跟她无关。静了片刻,西桐见江灿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她,她不愿见气氛如此怪异,道:“那三皇子找我何事?”
江灿笑道:“何事先不提,我先求姑娘一件事。”
“什么?”
“这光天化日之下,姑娘一口一个‘三皇子’的叫未免有点惊世骇俗,说白了我这个皇子不过就是个质子,被姑娘这样叫着实在惭愧,麻烦姑娘先换个称呼可好?”
西桐怔了下,觉得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市井当中人来人往,这个称呼的确有点不伦不类:“那我便叫你江公子吧。”
“你若愿意,叫我‘阿灿’也行。”江灿笑的桃花朵朵,“你叫觉得这样叫不公平,不如在别人面前,我便称你‘小桐’如何?反正你也着男装,我‘姑娘’‘姑娘’的叫你觉得别扭,旁人也看着奇怪……”
原来还有这层算计,西桐的目光却冷了冷,退了半步:“请三皇子自重。”
江灿哧的一笑:“怎么着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不用视我如洪水猛兽吧。”
西桐不理会他的玩笑只是淡淡道:“救命之恩我不是拿血玉相还了么,江公子不必再跟我攀这层关系了。何况在‘淮上春’我也替你解过围,就当咱们各不相欠可好?”
江灿不以为意,见她终于不唤那个让他别扭到了极点的称呼,不由松了口气:“好好,我不跟你攀关系,我此次可是诚心诚意地来求你,若帮我这一回,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哦,什么条件都可以?”西桐毕竟是少女心性,听他如此说,终是有了点兴趣,“你不怕我提的条件让你为难?”
“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若是提了我完成不了的条件,我也只能耍赖,所以你只能提我能完成的……”
西桐无语。不知道应该骂他是无赖,还是应该夸他聪慧。她抬眸道:“那要回那快血玉行不行?”
“可以。”江灿目光一闪,似是早料到她会提这个条件一般,让西桐有种自己跳进他的圈套的感觉。
静了半晌,她又道:“我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