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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吸引了所有市民的目光,引起纷纷议论,大胆的男人大声嘻笑评头论足。
“呵呵!小丫头,你不觉得,她们活得比你如意快乐吗?”妙手灵官取笑她。
“啐!老伯你……”
她果然脸红耳赤。
在江湖闯荡的男女,大多数是天生叛逆性高,天份也高,不在乎世俗议论的人,尤
其是女人,的确比那些被世俗道德捆得死死的妇女,活得比较自由少拘束,虽则后半辈
子未必快乐幸福。她们获得的多,付出也多,凶险、痛苦、不幸,也比普通的妇女多十
倍,甚至百倍。
沂州,是兖州府最繁荣的城,是平原与山区交界的都市。
说繁荣,只是比较性的区分,意指与鲁南附近的州县比较,其实仍是普遍的贫困,
哪能与江南的州县比?似乎历史愈古老愈贫困守旧。
另一普遍现象是:仕绅富豪是这些城市乡镇的实际主宰。这些人生活的奢侈程度,
甚至可以媲美江南的豪绅巨室,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土皇帝的地位根深蒂固,不论是
本地人外地人,谁胆敢影响他们的权势,是活不了多久的。
黄自然是外地人,接近州界,踏入州城,这期间他一直小心翼翼,扮演一个规矩的
穿州过县旅客,穿的衣裤避免引人注意,青布直掇灯笼裤,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小民百姓,
连剑也深藏在马包内,表示他是一个本份无害的人,地方豪强或宵小,不必向他投注敌
视的目光。
拥有强大实力,遨游天下穿州过县,挟震撼声威的强龙,毕竟为数有限,这种强龙
才能压倒地头蛇。而一般江湖朋友,除非有绝对的必要,是不会向地头蛇挑衅的,还得
小心应付,以免被地头蛇吞掉。
他的打扮,就是不敢招惹地头蛇的弱者。
各地称霸一方的牛鬼蛇神,欺善伯恶众所周知,但通常对过境的无害小人物,保持
相当程度的容忍量。
过境的小龙蛇,也必须尊重他们的地方霸权威望。
双方在认知上可以找出平衡点,就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不,那就必然会发生不幸事
故。
牵着坐骑到了朝宗亭,想喝口水打听城内的消息,便看到亭侧的树林内,踱出四个
穿短打扮的棍型大汉,四双怪眼狠瞪着他,不怀好意地向亭口接近。
亭内也有两名大汉,堵住了亭口。
他一皱眉,颇感意外,来意不善,这些地方蛇鼠是冲他来的。
朝宗亭是一座两层的八角亭,美轮美奂具气势,是游玩与歇脚的官道旁大型歇脚亭,
东面就是金雀山。
亭距大南门约三里左右,州城的小伙子们,经常在这一带游山玩水,与南乡的子弟
们玩乐打架争霸权,打订闹闹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他一个外地过客,怎知道地方上豪强子弟们,城内城外的恩怨是非?更不知道朝宗
亭是商方争夺的代表权威定鼎目标。
算起来沂州与他的家乡邳州是近邻,相距仅两百余里,只不过一属山东兖州府,一
属南京淮安府而已。
可是,他很少在家乡活动,兔子不吃窝边草,家乡的事他极少过问,哪会留意近邻
的事?
所以沂州的情势,重要的消息他或许有些风闻,小事务他陌生无知,迄今为止,他
并没踏过沂州的下草一本,说他是陌生的过客,确是事实。
心生警兆,但毫不在意,看这些泼皮子弟的打扮和气势,毫无威胁可言,看体格也
仅略为粗壮,了不起也只是有几斤蛮力拳打脚踢不算一回事。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将一些村夫泼皮看成威胁?
刚想将坐骑拴在亭栏上,入事喝口水,亭口的两大汉之一,已一掳衣袖声势汹汹。
“杜大牛,是你请来助拳的三流师父吗?哈哈哈哈……“大汉粗大的手指着他,向
已经走近的四大汉狂笑:“看他那鬼样子,还真有三两分人模人样,但不知禁得起几记
拳头?可不要像上两个银样蜡枪头一样,挨了三两下就头青脸肿,爬回去丢人现眼啦!
哈哈哈……”
他的警戒心完全消失了,原来是地方上的小霸争强斗胜,与他毫不相关,对他毫无
威胁。
正想表明身份立场,四大汉已到了他身后。
“我杜大牛请的人还没来,我是特地来通知你一声。”为首的粗壮大汉声如破锣,
刺耳难听:“先订下时间,痛痛快快干一场,看谁是南郊的霸主……”
戒心一除,就忽略了双方话中的漏洞。
四大汉是从亭旁的树林中出来的,如果要和亭中的两大汉会晤订约,应该从路上来,
哪用得着偷偷摸摸,先藏身在树林里?
他是从官道南面来的,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无关的旅客,怎会是请来助拳的人?
这瞬间,他警兆再生,可是,晚了一刹那。
四大汉在他身后,正要超越身右向亭口走,杜大牛一面说,一面到了他的右后方。
早就约定好了的,四大汉同时突起发难。
两具袖箭,两把飞刀。
杜大牛不但发出一把飞刀,而且顺手抛出一根套索。
果然是冲他而来的,布下圈套等他上当。
杜大牛说话的嗓门,因发射飞刀而有了显著的变化。
这是引发他重生警兆的重要关键,生死系于千锤百炼所获的超人反应,是否能在电
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正确地采取全身保命的行动。
他像一缕轻烟,隐没消失在马腹下。
套索落空,没套到人。
袖箭和飞刀也落空,一支袖箭贯入马右胛,健马一蹦而起,放蹄狂奔,远出百步外,
一声嘶鸣,砰然摔倒尘埃滚滚。
健马绝对禁受得起小弩箭的伤害,何况袖箭并没贯入腹中。可是,健马却倒了,可
知袖箭不是普通的利器,另有让健马倒的威力。
“人呢?”六个大汉目定口呆,用目光四下搜寻人踪。地面空空,人确是不见了。
“快走,咱们碰上鬼了。”
一名大汉惊叫,脸色大变撒腿便跑。
半个时辰后,来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其中有杜大牛几个人,遍搜附近山林。
死了的健马被拖走了,黄自然的马包当然被没收。
里面有一把剑.露宿的睡具,换洗衣物等等,全是些普通的物品,不值几文钱,连
那把普普通通的剑,也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黄昏降临,一群人垂头丧气走了,是从西面的小径走的,走向是三里外银雀山山麓
的大庄院。
金雀山和银雀山,拱卫着州城。
山不高,满山青翠。
山麓一带,星罗棋布散落着一些园林别墅,和大户人家的庄院,往来州城片刻可到。
绝大多数是豪绅大户的别业,他们在城中另有住宅;有些地方被列为禁区,由豪奴打手
巡视,不许闲杂人等接近。
这群人,消失在杜家的园林大宅内。
银雀山杜家的聚奎园,是本州名园中的佼佼者。
杜老爷杜元仲,是本州四大豪绅之一。
但在州城内外,知道杜者爷是名震江湖,人见人怕的邪道巨孽邪剑杜律的人,真没
有几个。
邪道人士之被视为邪,主要原因是他们们对世俗的看法,标准与正常的人有差异,
所以校视之为邪,其实大多数邪道人物并不算坏,只是所行所事令人受不了,令人敬而
远之甚至仇视。
邪剑杜律就是这种邪道巨孽,在本州也是令人害伯的豪绅。
天已经黑了,客院的客堂灯火明亮,主人的爱女与三位女眷,陪女宾品若聊天。
女宾是桃花三娘子,她在这里作客已经两天。
主人是和她一同北上的那位穿翠蓝骑装美少女,今晚穿衫裙,仍然是一身翠蓝,显
得更为美艳更为妩媚,青春气息洋溢。
桃花三娘子艳名满江湖,是有名的美女之一,深以自己的花容月貌为傲,与这位美
丽的女主人一比,就有点相形见拙了。
堂口传出一声轻咳,英伟修长气概不凡的主人杜老爷,背着手笑吟吟入堂,众女离
座相迎。
主人在主宅内院款待女宾,而在客院相见,原因是宾客已来了两天,哪能一直在内
院款待?
“你们坐,不用客气。”邪剑杜律客气地说,在主位坐下:“三娘子,呵呵!别苦
着一张脸给我看。”
仆妇替主人斟茶,桃花三娘子哼了一声。
“杜老爷,早知道你如此靠不住,我该前往守候的。”桃花三娘子并非生气发怒,
而是装腔作势,口气有点不满:“怎么?仍无下落。”
“急什么呀!天黑了怎么找?你放心,他中了淬毒袖箭已无庸置疑,箭上的毒不致
命,毒发痛得受不了,两天三天,他一定会到城里找郎中购药的,我保证他飞不了,敢
打保票。”
“你算了吧!你的商场口碑信誊差,保付的官票庄票,随时都会被拒兑,我和令嫒
快马加鞭赶到前面来,有充裕的时间,让你作万全准备,布下网放下钓,没想到十拿九
稳的事,依然被你这老江湖人精摘砸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怎知道这小子如此了得?”邪剑杜律脸色不豫;“我那些手下尽了力,用百毒
天尊的淬毒袖箭飞刀,不射要害志在生搞活捉,因此才误了事。”
“我已经警告过你,这小辈沿途向地方豪强挑战,挑了拔山举鼎的根基,十分危险
的人物,经过你这里,势将向你邪剑挑战,你还掉以轻心不用全力计算他。他如果不死,
你很可能有后患。”
“屁的后患。”邪剑杜律不顾爱女在场,粗俗的话冲口而出:“除非他不被击中,
击中了如无独门解药救治,六个时辰之后,经脉受损成为废人,哪来的后患?废人敢到
我聚奎园撒野?”
“三娘子,你实在不必多虑。”邪剑的爱女杜彩风替乃父助势:“就算他没被毒箭
射中,找上门来讨公道,我杜家并不比拔山举鼎的庄院差,他想进来讨野火并非易事。
要不是坚持要活的,他早被我家的几个护院杀死了、老实说.你说拔山举鼎的家被他挑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