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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一步步往山里走,以免露出马脚,必须保持老态龙钟才符合身份。
两人并不急于赶路,倩势似乎并不急迫。
“引蛇出穴管用吗?”老太婆一面走一面问。
“一定管用。”老村夫信心十足。
“怎见得?”
“如果有五六百名山贼,这些可敬的地方人士,会心惊服跳守城守庄,谁也不敢出
来向山贼挑战。一两个小蟊贼,全城的人都会争先恐后,提枪带刀追逐不休,一个比一
个勇敢。如果你是章大爷,前来讨野火的只有一个人,而所派的爪牙又不可靠,你会在
庄子里,枯等这个人上门撒野吗?”
“我不会。”
“所以,章家庄必定高手齐出,不顾一切穷追猛打,及早除去后患,唔!后面的四
个人可怜。”老村夫声音放低:“不要回头看,很可能是派出搜索的人。”
山径弯弯曲曲,林深草茂,视界有限,有时候人到了身后十余步,才可看到身影。
后面匆匆赶路的四个人,已接近身后二十步左右了。
两人直待后面的人接近至五六步内,才扭头瞥了一眼向路右移让出去路。
两个挟了剑的中年人领先,大踏步超越行色匆匆。
后面两名大汉地位低些,所以跟在后面,最年轻的大汉突然脚下一慢,嚷了一声。
“五爷,看这两个老货。”
大汉突然止步高叫。
前面两个中年人应声止步,不约而同转身,目光落在老村夫身上,神情有点不悦。
“看他们干什么?你没看过老得快进棺材的人?”
中年人五爷冷冷地讽刺。
“看他们的颈脖,没有……”
天气太热,老衬夫老太婆的短褐衫,不可能把颈脖完全用衣领裹住.颈脖半露在外。
花甲年纪以上的男女。颈脖必定有皱纹,肌色也不可能白嫩光润,即使染色也难掩
本色。大白天,不管化妆易容术如何高明,小扮老或老扮少,除非肌肤不外露,不然绝
难逃过行家的法眼。
真相被揭开,必须立即行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反应慢谁倒霉。
电芒破空,老村夫老太婆同时发难,四手四暗器,各找目标猝下毒手。
暗器出手,人也猛扑而上,他们不是英雄豪杰,猝下毒手心安理得,既不发声先行
警告,也不讲规矩出手便攻要害。
老太婆的身手,矫捷得令人吃惊,真像一头发威的野猫,扑向一名中年人,左手在
对方的脸部抓下,五指一收,中年人脸部五官全部变形。
将人扑倒奋身一滚,顺势夺获中年人的剑,猛地飞跃而起,扑向另一个小腹中了一
支铁翎箭的大汉,大汉正吃力地拔刀,却无法拔出。
一脚扫倒了大汉,她拔回铁钥箭。
“糟!后面有一大群人,快走!”
她急叫,向路旁的树林飞奔。
“不能往山里逃。”
老村夫也收回暗器,拾了一把剑:“去找他,让他善后,往山林逃,他们会把我们
追得上天无路。”
后面人影来势如潮,足有二三十名高手,咒骂着飞掠而来,速度惊世骇俗。
对方人手足,搜山毫无困难,大白天山林中脱身不易,很容易陷入绝地无路可逃。
两人的轻功高明极了,沿小径飞掠,去势如雷射星飞,有多快就走多快。
“那混蛋果然有党羽。”后面有人大叫大吼:“我要活的。”
和尚不是自愿招供的,失去自救的机会。
黄自然问口供的手段相当温和,他不需用残酷的手段逼供。
当这位和尚被拖回碎石坡,已经成了白痴,但却是唯一活着的人,其他七个和尚全
死了。
尸体摆列在路中。他准备动身,突然若有所觉,冷静地向来路凝神倾听。
视界不能及远,最可靠的是听觉,但如雷水声掩盖了其他的听息,听到异声,距离
已经非常接近了。如果他的听觉不够锐利。声息到了二十步内也不易听列。
首先出现的是老村夫老太婆,浑身大汗淋漓,衣裤紧贴肌肤,曲线玲珑极为岔眼。
尤其是那位老村夫.居然也呈现健美女人的体态,不伦不类.委实令人难以接受。
有七个人紧蹑在后面,相距不足二十步,所有的人,皆脚下沉重,无法使用轻功.
仅比平常人奔跑的速度稍快些而已,再往山上跑,很可能片刻即虚脱倒地,精力已无以
为继了。
最前面的老太婆看到了他,也看到一排和尚的尸体,红色的袈裟十分刺眼,远在三
里外也可看到。
“大批玄武门的杀手追来了。”老太婆喜极欲狂大叫:“后面还跟来一大群,速战
速决。”
他一怔,这老夫妇怎么知道玄武门的事?听口气,是站在他一边的人,而且知道他
的底细,这些话是冲他说的,错不了。
他大踏步移至路例,拔剑出鞘。
“到一旁歇息,用大周天呼吸术挟复元气。”他威风凛凛沉喝:“定下神,一切有
我。”
老夫妇冲至他身后,几乎跌倒,腿一软,娇喘吁吁坐下了。
七个人脚下一慢,立即用大周天急迫呼吸术,争取恢复元气的机会,看到七具和尚
死尸,以及坐在一旁形如痴呆的孤独和尚,七个人脸色更为苍白,惊悸的神情写在脸上。
有两个几乎惊得摔倒,总算踉跄站稳了。
“在下要的是勾魂丧门聂门主,与第一杀手圣手无常侯杰。”黄自然在三丈外,轻
拂着长剑冷冷地说:“其他的人赶快离开,走了就不要再来,谁胆敢妨碍公务动手动脚。
格杀勿论。”
七个人不加理会.全神贯注调息。
片刻,后面的人陆续到达,领先的人,赫然是不会武功的账房师爷卫天衡。
田庄主事毕雄也不会武功,脚程却与卫天衡相等。
黄自然的目光,凌厉地落在卫天衡身上。
这位据说不会武功的帐房师爷卫天衡.手中点了一棍紫黑色,外形如竹杖的六尺怪
杖。
当然不是竹杖,而是铸成竹杖形的铁杖。
没错,粗的一端在下,所以称哭丧杖,也称丧门杖。
不论是手杖或问路杖,使用时必须粗的一端在上,如果弄错了,就成了丧杖,是十
分忌讳的事,有意气死爹娘办丧事,像话吗?
玄武门门主勾魂丧门聂英杰,所使用的兵刃就是丧门杖,与人交手时,由于粗端在
下,挥动时重心在前,打击力也就自然加重,对手的兵刃,一触即折或震飞,触体肉散
骨碎,极为霸道可怕。
这等于是明白表示身份,卫师爷是玄武门的门主,勾魂丧门聂英杰。
人陆续赶到,共有三十二名男女。
黄自然神态悠闲。并不急于发动,毫无先下手歼除先到杀手的意思,有意等侯所有
的人到达,令人莫测高深,似乎他根本没把玄武门众多可怕杀手放在眼下,把这些人看
成无害的羔羊。
让这些超一流的高手喘息,让这些杀人技巧高超的杀手恢复体力,凭这份胆识和无
畏的气势,就把玄武门的杀手慑住了。
“你是谁?”卫师爷恢复了元气。明森森地上前打交道:“你是十年来,第一个找
到玄武门山门的人,必定大有来历。”
“在下姓黄,没有什么来历。”
他屹立如山,剑垂身侧一手叉腰,威风懔懔像天神:“知道玄武门山门所在地的人
并不少,只是他们不敢来找而巳。任何身份可疑的人,在莒州不可能有容身立足的机会,
贵门的发展策略,委实令人激赏,十余年根基,真有磐石般牢固。”
“废话少说,我要知道你的底根来历,才能知道本门所面对的是何种强敌。”
“没有什么好说的,目下我的身份,是京师保定府一等级捕快,贵门自以为实力庞
大,声称是天下四大杀手集团第一榜首,做买卖或自己作案,事发与事后皆亮旗号表示
负责,十余年来血案如出,江湖朋友闻名丧胆。我既然找来了,你不会否认贵门的一切
罪行吧?”
“阁下……”
“你否认也没有用,我奉命行事缉捕罪犯,是否犯国法有否冤屈,你可以向官府申
诉,与我无关。”
“混蛋!少给我顾左右面言他,我只要知道你的来历。你姓黄.是不是只会玩阴的
妙手灵官?”
“我郑重告诉你.我不是妙手灵官。既然你说那家伙只会玩阴的,我可是光明正大,
以执法音的身份前来大张旗鼓缉捕罪犯的人。你看,我一个人就敢把贵门的精锐。用正
当手段引出来,让你们心服口服,你是勾魂丧门聂英杰吗?”
“没错。”
“好,就算你是勾魂丧门聂英杰。哪一位是圣手无常侯杰?给我站出来。”他像个
天神,用剑向田庄管事毕雄一指:“是你吗?”剑又指向另一个人:“你?你?你……”
他逐一指问,被指的人不由自主惊惶地退了一步,所有的人,皆在他威猛的气势下
萎缩。
扮老村夫老太婆的两个人,远在斜侧方十余步外观望.也被他威猛无畏的神情气势
所震慑,感到气沮心虚,暗叫侥幸。
“该死的混蛋!你以为凭你们三个人,就敢妄想对付本门无数的杀手精锐?”卫师
爷厉声说。
“你错了,我一个人,我不认识那两个老朽,你们追杀他们,我是执法的捕快,有
权制止你们行凶。阁下,本要用贵门虚胖的声威吓唬我,我见识过比贵门更强大的豪强
组合,你们在定林寺建窟的八名僧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超凡杀手,我让他们尽情发挥,
射完所有的杀人暗器,才一剑一个杀掉他们的。拒捕与妨碍公务者,格杀勿论,所以他
们必须死,你们……”他最后声如乍雷:“胆敢拒捕的,都得死!绝不留情。”
声色俱厉,气吞河岳,他像是这群人的指挥官.正在严厉指责教训这些无用的部属。
两个杀手咬牙切齿。从左侧方突然狂野地冲出,崩簧在左手抬起时传出响声,两支
油箭先发,一刀一剑随箭后疯狂冲进。
他大手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