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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躲在城内,某一座王公国戚的府第里享福。”
“会不会躲进中山王府去了?他们是国戚,王商甲士如云。”
“应该不可能。”黄自然的语气并不怎么肯定:“目下的魏国公徐鹏举是南京守备,
上次正德皇帝光临南京,招来了祸变,中山王府被一个姓霍①的江湖怪杰,搞得腥风血
雨,提起(LHJ注:详情见《邪道笑魔》)江湖英雄就心惊胆跳。再说,他的地位,也不
许可他冒抄家削爵的大风险,窝藏一个与他从没亲近,远在河南钧州的不法藩王。徐家
有子弟任职锦衣卫,更不敢包庇这位有部属犯案的藩王。”
“他们皇家真有出息。”姑娘愤愤地说:
“皇帝和藩王,都在抢女人。这个藩王有样学样,也在这两处地方抢女人,真是克
绍箕裘。”
“应该说孽延子孙,哪能用克绍箕裘来抬举他们?”
“对,而且,他们两人抢女人的目的,都肮脏得很。”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黄自然急急接口,他怎能向一位小姑娘说这种事。
正德皇帝抢女人,另一肮脏目的,是取童女的处女之血,炼制辟邪的桃花帐。
这位藩王,目的是取处女的天癸炼春药。
目下的皇帝嘉靖,养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收集尿液炼秋石,作为炼仙丹的长青药。
似乎朱家皇朝的皇帝龙子龙孙们,对吃男女的排泄秽物趣味十足,一个比一个脏,
吃得胃口大开。
而最终的目的,是多玩多享受女人,以及长命千岁万岁。
秦始皇想长生活干岁万岁,派徐福带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入海向神仙求仙丹,结
果人一去不回。
嘉靖皇帝更异想天开,养五百童男童女,干脆自己炼仙丹,因为他知道神仙绝不会
顺应他的请求,赠给仙丹活千岁万岁……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炼省事多多。
那位南阳的人妖通妙散人梁高辅,是不是与皇室朱家有仇无人得悉,居然能把一个
皇帝一个藩王,耍得团团转,诱使他们大吃特吃男女的排泄物,真值得骄傲、
最后为了争春药的事,皇帝终于把侄儿藩王整死。
如果把这些事看成是梁高辅向朱家的人报复,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江小蕙性情,已有了显著的改变,骄傲自负的态度一扫而空,不再冲动急躁,说话
也知道谨慎了。
黄自然既然不愿说,她也就聪明地不再追问。
“舱内没点灯火,要不要上去看看?”她转变话题:“眼线说曾经看到有人启闭舱
窗,里面有不少人走动,可是我们来了老半天,怎么毫无动静?”
“如果上去,会有两种结果。”黄自然剑眉深锁,不住凝视船四周。
“撞入陷阱……”
“对,这是第一种结果,人都躲在里面守株待兔,引人入伏;另一种结果,是扑了
个空。这艘船是诱饵,把我们诱出,眼线布在这附近,跟踪找出我们的落脚处,再集中
全力行致命一击。”
“真可能是空船。”她有点不安:“这附近……”
“这附近眼线不多,布下的人是主力。”
黄自然声调略变,他可以感觉出警戒气息:“船上也布有人,你没发现这附近,赏
夜景的游客是否愈来愈多了?”
瞰江亭本来就是游客歇息的地方,附近大柳树下皆没有石桌石凳。亭四周有花坛花
圃,甚至还有一座花架,花木扶疏,像一座小花园,白天有游客歇凉,晚间也是无家可
归流浪汉的宿处。
没错,游客增加了不少,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反正三三两两,有些坐下低谈,有
些四处走动。
那翘可疑的快船灯火全无,三座舱的舱窗紧闭,舱面不见有人活动,可能船夫都在
街上吃喝玩乐。
右首是一货船,只有后舱,广阔的舱面,也没有船夫走动。
左首是一艘单桅小轻舟,有半圆型的船篷而没有船舱,篷下面就是舱,前后不设门,
下雨时架雨盖棚,平时前后透空,一眼便可看清里面是否有人。
但也是空船,没有灯火没有人。
三艘船都没有灯火没有人,透着邪门引人起疑。
笨的眼线,必定起疑接近踩探查问,就可以来一个捉一个,甚至可以引鲁莽的人登
船入瓮。
主力布在岸上,颇令黄自然感到意外。
这表示他两人已落在对方的监视下了,对方似乎已经料定他会来。
他在外面走动侦查找线索,对方当然也积极查他的动静,而且对方人手众多,认识
他的人也不断增加。
“唔!气氛是有点不对。”姑娘油然兴起戒心。
“逐渐增加,表示他们并没料到我们真会来,他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姑娘讶然问。
“他们并不能正确估计我们的动向,因此布置几处陷阱,也就无法集中全力对付我
们。上次我们袭击叶御史事宅,他们的主事人就不在场,备多而力分,难以对付超拔的
强敌。这次他们虽然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但比上一次进步多了,人可以灵活地调动,发
现目标,立将其他地方的人调集。你留意看看,有些人是不是大汗淋漓,衣裤都被汗流
湿了?”
“甚至可以嗅到汗臭呢1”姑娘警觉地解开卷住月华剑的布袋系带,取出两把剑。
“主动权操在他们手中,我不喜欢这种情势。”黄自然收了折扇,接过姑娘递来的
剑插妥在腰带上。
他虎目中此时焕发出猛兽猎食时所呈现的光芒。
“这就走?”
“不易走,街对面也有不少人。”
“那……我们……”
“你的水性不错吧?”
“还可以吧!”姑娘谦虚地说。
“咱们从水里走,游到对岸的河西街脱身。”
“哎呀!这条河已汇合内河的水,从内河流出的水脏死了,跳下去……”姑娘慌了
手脚,不想跳水逃走,尤其不愿跳秦淮河逃走。
那时秦淮内河自聚宝门至水西门一段,已逐渐形成秦谁风月区。
水西门外,绕莫愁湖南岸的那条街,早已是次级风月区,教坊与秦楼楚馆林立。
秦淮内河汇集了花肪画船的秽物,容纳了各街巷的污水垃圾,从水西门流出,与秦
淮外河会合向北流,流入三汉河。
想想看,这条河水有多脏?
后来水西门的水栅坏了,通济门的入水闸关闭了一座,流入城的内河,失去分水排
污的功能,连小型船只也不能航行,成了一条大臭水沟。
满河垃圾,臭气薰人,垃圾中有死猫死狗死鸡鸭,要往水里跳,还真需要相当大的
勇气。
姑娘们爱洁,要她往里跳实在要求过份。
“恐怕跳水是唯一的生路了。”黄自然咬牙说;“看到左面绕场而来的三个人吗?
定然是王屋三妖。记住,不可远离我左右,贪功心切追击。”
一听是王屋三妖,姑娘的勇气平空减弱了三分。
人的名,树的影,有些人的名号,真有令人气慑的威力,有些人的相貌,也有令人
望而生畏的气势。
嫩江亭这一面河堤,泊的船都是系在石制拴船桩上的,想解缆不是易事,三两个人
想把船驶出,那是不可能的事。
时不我予,所以除了跳水之外,想夺船逃走实不可能,走狗们必定同时登船一拥而
上,在船上搏斗,武功技巧甚难发挥。
“那就快走。”姑娘心虚地催促。
“不必急,别让他们认为吃定我们了。”黄自然放低声音:“记住,动手的时候设
法向右面下游移,抓住机会就往他们的船上跳。
“什么?反而往他们船上跳?”姑娘大惊小怪;
“置之死地而后生,船上没有几个人,他们的主力在岸上。再就是出敌意表,最危
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往他们的船上跳,从舱顶
直透后舱,尽快下水,以你的行动为主,不要管我,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动。
姑娘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如果要求她跟随行动,她恐怕无法跟得上、掩护她冲出重围,必然绰有余裕,黄自
然的武功与经验,比她高明得太多了。
三面都有游客,三方合围已成。
两人不动声色,暗中蕾劲待发。
当他俩将剑取出布卷时,对方已经知道他俩发现警兆了,知道诱敌的策赂完全成功,
可惜被他俩早一刹那发现,没能接近先猛然偷袭,功亏一箪。
失去偷袭暗算的机会,只好来明的了。
三个人从正面接近,脚下沉稳气势浑雄,黑夜里中看不清面貌,但在十步外便可感
到慑人的气势压体。
两例扮成游客的人,也逐渐移近缩小包围圈。
黄自然长身而起,折扇一拂打开徐徐扇动,离开石桌,移向宽阔处。
姑娘也绕石桌而过,并肩移动。
三个游客到了丈外,可以看清面貌了。
左下首那人,赫然是神剑秀士鲍全一。
海扬波的眼线,发现神剑秀士在那艘船上进出,却不知这家伙是诱饵,没有饵,是
钓不到鱼的。
“天杀的混蛋,你一而再坏了咱们的事。”神剑秀士也看清他的面貌了。他一点也
没有秀士的风度,破口大骂;“你到底是何来路?江渊地区的江湖豪杰,根本不知道你
是老几,那地区根本不是你的地盘。”
“你他娘的像个骂街的泼妇,那像一个名号响亮的剑客?”黄自然嘲弄地说:“事
到如今,我相信你们不会是来和我说道理论是非的,你只是一个名列二流的走狗,还轮
不到你出面打交道。呵呵!哪一位是主事人?贵总管魔爪丧门陈魁,不会躲在一旁看热
闹吧?”
中间那人年约半百,面目阴沉,留了相当长的山羊胡,佩剑似乎颇为沉重。剑重,
表示臂力超人,不论刀或剑,重量超出正常的范围,所耗的精力倍增。长度也一样,愈
长愈耗精力。
“你还没有与咱们总管打交道的份量。”这人的嗓音特别阴森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