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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片刻,毫无动静。
“我们真的心虚疑神经鬼。”中年女人呼出一口长气,有点沮丧:“姓黄的声威,
把我们镇住了。”
“他能一举歼灭玄武门,谁也没有面对他的信心。”美丽女郎的口吻更泄气:“除
了倚靠人多,我们毫无所恃,陈老先生认为对付得了他,天知道会付出多少代价?就事
论事,这狗东西还真非得除去不可,不然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混的了。”
“点烛吧!不必自怨自艾了。”中年女人一面说,一面徐徐向内间举步。
太虚瑶姬用火折子,点燃了两座烛台的四枝大烛,外间重放光明。
中年女人大过自恃,以为所散放的轻雾十分可靠,里面如果有人,早该发疯般冲出
来送死了,因此掀帘时,虽怀有戒心,却不怎么介意。
帘一掀,有物随帘动飞出,啪一声在眉心着肉,碎片爆散。
是原来放在内间的茶具小茶杯,击中眉心碎裂,可想而知力道必定不轻,眉心是要
害,即使已经运功护体,也禁受不起这种强劲力道的重击。
中年女人呃了一声,仰面摔倒立即昏厥。
里面有强敌,无可置疑。
太虚瑶姬大骇,火速拔剑。
美丽女郎一声不吭,悄然向房门退,连拔剑的勇气都消失了,似已知道内间的人是
何来路。
中年女人的轻雾,是极为霸道的心疯散,嗅入肺溶入血中立生作用,人形如疯狂,
大叫大嚷拼命撕扯衣衫,然后是肌肉,那情景极为恐怖,全身成为烂肉,叫声久久才气
绝。
连这种霸道绝伦奇毒,也制不了内间里的人,奇毒的主人反而像立即被杀死了,外
间的两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中年女人是如何被杀的。
可想而知,内间里的人,九成九是黄太爷,在南京没有其他的人敢和她们作对。
房门缓缓拉开,女郎戒备着倒退出房,准备一退出走廊,就发警讯召来其他客房中
的同伴支援,因此目光紧盯着内间仍在微动的门帘,忽略了身后幽暗的走廊,本来走廊
如果有人,也将是她们自己的伙伴。
一声闷响,后脑一震,便失去知觉,跌入打她的人一双强劲的手中。
房门被拉回,虚掩回原状。
太虚瑶姬的目光,也紧吸在内问的门帘上,心快要跳出口腔,握剑的右手掌心直冒
汗,左手紧握暗藏的法宝,似乎不易控制。
心中一慌,扭头看同伴,心中更是不安,同伴美丽的女郎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啦!大事不妙,人是怎么失踪的?难道被摄走了。
扭头向房门瞥了一眼,房门是掩上的,仓卒间没留意门栓是否在闩的定位,想到的
是同伴并没出房。
任何一个心虚逃走的人,出房之后绝不会把门更新关闭,那会失去刹那的时间,至
少耽误远出十步的距离。
“什么人?出来!”她硬着头皮厉叫。
这种高雅的上房,外间可以作为待客厅,可设酒筵,可容纳三五个随从或奴婢住宿,
因此相当宽阔,把大八仙桌移开,三五个人搏斗,尽足施展。
她不能进内间拼命,内间比外间窄了一半。没有回音,没有声息,可是,门帘却有
节拍地轻轻前后摆荡。
“到底是什么人?”她再次沉喝。
一声轻咳,门帘一掀,有怪影晃动。
她左手连扬,冷芒破空,破风声尖厉,共有七枚暗器连续贯帘而入。
“七煞追魂针,厉害!”内间传出怪怪的嗓音,像在用鼻腔说话。
“你是谁?”她心中又慌了,浪费了宝贵的七枚七煞迫魂针。
“呵呵呵……”大笑声传出,不可能是用鼻腔发笑声,笑声十分耳熟。
“你……”她真的慌了。
门帘一掀,踱出她熟悉的人影。
“你希望我是谁?”青衫飘飘背着手,笑容可掬英俊潇洒的黄自然向她接近。
“你……你……”
“来找你亲近亲近,昨晚你我曾经喝过交杯酒,你没忘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呵呵:不知道你这位大美人,可曾想念我吗?”黄自然摆出风流子弟相,笑得邪邪地。
没错,是那种在教坊划船找粉头开心作乐的邪笑,那种即将放浪形骇的淫笑。
“你……”她突然收剑入鞘,慌张的神情消失了,换上动人的、含有妖媚的笑。
“你说我不是风流好色的淫荡的男人,一句话就把我扣得死死的。男人天生贱骨头,
一两句话一捧,就死要面子洋洋得意,暂时做圣人丢掉欲念神气得很。我愈想愈不甘心,
所以找你补偿损失,今晚我的女伴和你的朋友都不在,孤男寡女得其所哉。来,我抱抱。”
手一张,等她投怀送抱。
黄自然知道她的九转玄功了得,贴身搏击十分危险,要江小蕙避免和她贴身缠斗,
自己却不怕危险。
她曾经和黄自然贴身缠斗,曾经说黄自然比她强不了多少,其实她心中有数,强一
分半分,最后她肯定是输家,先天上的体质她就差了一两分。
这次,她不可能再让黄自然抱住了。
双手一拂一扬,衣裙飘扬,隐约有一重淡烟,在她身前形成一座墙。
当然这并非实质上的墙,眼睛看不见墙的存在。但黄自然竟然急退了两步,像是真
的撞上了一堵墙,眼神一变,脸上的邪笑一敛,双手拂动了两下,随即恢复令正经女人
大起反感的邪邪笑容。
“本来我喜欢被喜爱的男人抱,但我觉得你不是我喜爱的那种男人。”她摆出拒绝
的态度,左手五指不着痕迹地在腰带内活动。
“如果我记性不差。”黄自然的双手,也在怪异地搓、揉、按、吸、身前也有怪异
的气流,形成另一堵看不见的墙;“你说我是天下最杰出的男人,你是天下最优秀的女
人,这是强烈的暗示,不是违心之论……”
“人的爱好,会随情势而改变的。”她也身不由己,斜退了两步,身旁的沉重八仙
桌,突然横移五尺:“此一时被一时也,女人比较敏感,也改变得快。坦白说,我并不
喜欢比我强的男人。”
“呵呵!违心之论,你不是那种母性强烈,喜欢把小白脸抱入怀中唱催眠歌的女人,
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她向黄自然移近两步,左手斜垂五指不住伸曲。
“而是热情如火宛转承欢,投入健壮如山,粗野强悍的大男人怀中,诱使那男人唱
十八摸的出色女人。当然啦!在人前人后,你不会露出本性……”
一声怪响,两人同向侧后方震起,而两人中间,相距确有八尺以上,如何接触震开,
委实不可思议,按理那是不可能的事。
气流激荡,异声慑人。
黄自然撞倒了一张长凳,幸而没被绊倒。
她的左肩撞在墙壁上,似乎房舍摇摇。
“你这杀千刀的泼氓。”她踉跄站稳大骂,双手徐徐向上拾。
“千万不要再使用魔火炼金刚,片刻你就会玩火自焚。”黄自然邪笑着提出警告;
“上次我意在试你的道行深浅,不曾反击,这次你如果……”
她向下一挫,似乎猝然缩小了三分之二,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射向仍在说话的黄自
然。
黄自然在粉红色的光华下萎缩,蓦地幻没消失。
光华连闪,烛火摇摇,风雷隐隐,似乎地面也在摇撼。
她嗯了一声,到了内间的门帘前,长身而起身躯恢复原状,脸色有点苍白,呼吸一
阵紧。
黄自然也在丈外幻现,额上也见汗。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练了些什么绝技。我对你是愈来愈感到好奇了,你的确具
有女妖仙的条件。”黄自然一面说一面接近:“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可以冲散我的元神
了。”
“何必呢!我们很可能两败俱伤。”她知道来硬的绝难讨好,每一次猝然以绝学攻
击也功败垂成:“双方的利益是不难协调的,各让一步皆大欢喜。”
“是吗?”黄自然已接近至八尺内。
“你必须承认,这世间没有所谓公平。”她表现得像是已散去所聚神功,坦然交谈
回到昨晚把酒言饮的境界:“在某种情势下,不得不放弃某些坚持,放弃某些不切实际
的理念
“那就表示将有某些人遭到出卖和伤害,将有……”
“只要不损害到你的利益,关他人什么事?把姓江的小丫头交给我,我保证王爷不
再追究你的事,如果你喜欢我,我……”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黄自然打断她的话:“你说的,人的爱好,会随情势而改
变的。以前,我不否认对你颇有好感,你毕竟是最美丽最优秀的女人。但在先后听了你
不少高论之后,愈听愈感到寒心。我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要说不喜欢漂亮的女人,那
是欺人之谈,鬼也不相信。但为了喜欢某个女人而出卖别人出卖自己,告诉你,办不到。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已经有喜爱的女人。”
“哦!谁?”
“一个你认为是最完美的女人,江小蕙……”
“你该死,你……她是王爷的……”
咒骂声中,她疯狂地扑上了,异光暴射,风雷乍起,雾起云兴,身形已完全扭曲变
形。贴上了,像变了形的八爪鱼,更像握住公螳螂的雌螳螂,她的手脚就是章鱼爪或螳
螂的镰钩。
如果可能,她的嘴也将毫不迟疑用来撕咬。
黄自然这次发威了,十个手指成了可怕的、烧红了的烙铁巨钩爪,猛烈地向白嫩滑
溜的胴体,行无情的攻击,崩开对方的手脚切人中宫、抓、扣、撕、拉、扭、戳……记
记凶狠落实。
砰然一声大震,她终于被摔翻在地,摔翻之前,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没有几片着体了。
黄自然的衣衫也凌落破碎,好不了多少,双方内帛相见,死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人一倒地谁重谁占便宜。
尽管她的四肢柔软如链骨,但毕竟不是可任意反转的真链,一手一脚被黄自然用一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