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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和脸上的红霞起来越盛,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驭火神功!”薛斐竹在心中暗忖道:“看这小鬼的模样,不过只练到五成左右……”
此刻——
山仔脸上红光更炽,他好像一尊在烈焰中烧得红透的铁人似的,身上竟闪烁着异样的赤红火华……
蓦地——
“啊……”的一声长吼!
山仔宛如燃烧的火球般,笔直冲霄而起!
薛斐竹微感紧张地以图迫蹑山仔的身形。
半空之中,山仔一声尖锐长啸,身形蓦动,双掌抡飞,头下脚上朝薛斐竹反扑而回。
薜斐竹双目神光大盛,巨掌抢先拍出,拍出一道又一道剧烈的劲风,隔空劈向山仔。
同时,山仔身形一顿,忽然绕着薛斐竹四周飞快地打转,一圈又一圈,一轮又一轮,无数的火赤掌影,仿佛自一具喷筒中激射而出,绵绵密密,毫不着力地飘向圈中的薛斐竹身上。
薛斐竹颇为惊疑地忖道:“这不是修罗幻现……”
他寻思未定,骤而发觉,原本清晰的掌影,忽然变成一团团模糊红色棉絮飘荡在自己身旁周遭。
他猛然眨眼,但是抛不开陷入一团红影的感觉,于是,他大喝开声,身形暴退,这一退,他才想到,自己输了!
薛斐竹闪身丈外,怔然瞪着山仔。
山仔此刻脸上一片湛然,神情出奇的平静飘渺,仿佛他的神魂已然出窍,不知悠游何处,而他脸上的潮红,才刚开始缓缓消退。
薛斐竹懊恼道:“刚才那是什么招式?”
山仔回过神来,眨眼笑道:“正觉神掌的第一招——大幻天地!”
“没听过!”薛斐竹眉头紧皱,缓缓摇头。
山仔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微笑道:“你听过才是怪事,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薛斐竹顿足而去,临行抛下一句话:“向小鬼,这次算你命大!”
古董等人看着薛斐竹的背影消失在雷公岭下,“哗!”地大叫,涌向山仔。
“老大,有够辣!”苦瓜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赞就赞!连托天人魔都被你吓跑!”
古董仔细打量他,惊疑地问道:“老大,你什么时候练的这种怪掌,怎么连我们都没有见识过?”
山仔嘘口气,疲累道:“你们没见识过的还很多呐!这也是我第一次试用这招,我现在用这招,只能唬人不能伤人,纯粹是纸老虎啦!嘿嘿……”
向小风机灵道:“你一开始就打算用骗的?”
“废话!”山仔得意道:“否则我干嘛和他谈条件,要我跟他硬挤,那是脑筋阿达(短路)!”
向小风佩服道:“哇噻!简直和我一样聪明!”
山仔瞪眼道:“什么?是我比你聪明!不然你怎么会跑给人家追!”
小风嘿嘿干笑道:“随便啦!不过,要谢谢你救我一命。”
山仔贼笑嘻嘻道:“要谢,得有实际一点的行动,才算有诚意。”
小风眼珠子转了转,呵呵笑道:“哦!原来是中午到了!”
“甲笨啦!”古董他们异口同声地叫着。
小风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说虾米,我有听没有懂。”
古董嘿嘿笑道:“甲笨就是甲中斗,中午到了,要吃午饭嘛!”
“哦!”小风恍然大悟道:“我又多学一句了,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山仔捉弄道:“哇噻!小乞丐请吃饭,这保险吗?到时候没钱付帐怎么办?”
小风回敬道:“我只请吃饭,菜要你们自己负责,我当然负担得起!”
苦瓜睁大眼睛道:“有这种请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风谑笑道:“谁叫你们交上我这个乞丐朋友,你们只有自认倒霉!”
茶壶老实道:“我看还是我们付钱好了。”
古董嘲弄道:“憨茶壶,少帮主是在唬你骗你们的,你紧张什么?”
山仔嘻嘻笑道:“不管谁骗谁,我现在能走了,走吧!”
众人为之一怔,问道:“你现在能走?那刚才不能走?”
“当然!”山仔苦笑道:“对付老魔头,虽然是用骗的,可是还是很费力气的也!”
小风摸着头,愁眉苦脸道:“我实在搞不清楚你们这票人,做事真真假假,讲话颠颠倒倒,到底什么才算正经?”
山仔拉着他,往山下跑,笑道:“吃饭才是正经,其他的事就要凭黑墨加油漆(默契)来判断啦!”
“哎呀!你别乱拉,我自己会走嘛!”小风拼命想甩开山仔的魔爪。
山仔黠谑笑道:“我的肚子很健康,才不会乱拉!”
他跑得兴起,可不想放手。
古董等人随后边追边叫道:“老大,你怎么可以有了新人,就不要旧人?!”
“新人要请客,所以比较值钱!”山仔身形未曾稍歇,只是扭头叫谑道:“你们这些旧货只知道睡饱吃,我太亏本啦!当然要想办法把你们抛弃。”
“老大,你怎么如此重利轻别离,我们要联名控告你恶意遗弃……”
山仔拖着小风早已一溜烟不见了人影,留下古董他们三人使尽吃奶的力气,胡命地追!追!追呀……
雷公岭岭下的长沙市,是湖南著名的米市之—。
熙来攘往的人群,将这个城市点缀得热闹非凡。
城北,湘江河畔,一栋楼高三层,傍水而建的幽雅水榭,题名望江楼,是长沙城内最负盛名的一流酒楼。
任谁也没料到,这栋柱红檐翠,金碧辉煌的高级酒楼,竟是由以穷出名的丐帮所经营的产业之一。
此时,望江楼三楼上的迎帝阁里,酒席正盛。
在坐的不是他人,正是丐帮小少帮主向小风宴请自认为赫赫有名的四小龙,一旁,还有三名专职伙计小心翼翼候着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原本还残留的少许生疏早被众人抛到九霄云外,此时,小风和山仔他们已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哥们。
山仔好奇问道:“小风子,说来湖南这一带,应该是丐帮势力范围所在,你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被那头肥猪追杀?”
小风抹抹嘴道:“这个事说来话长,故事的开始,是在古早、古早以前……”
苦瓜打岔道:“所谓的古早,究竟有多早?”
“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小风瞟眼道:“我在讲古,少插嘴,否则故事不精彩,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苦瓜夸张地拍拍胸口,谑道:“怕怕!下次我不敢了!
小风接着道:“大概三、四年前,我老爸因公出巡,在岭南时,无意间撞见一件先奸后杀的强盗杀人案。以我老爸脾气,哪会饶得了做案的兔崽子,所以当场就将主使这件的阔少宰掉,至于其他家仆只是废了他们而已。谁知道,那个武功不怎么出色的纨绔子弟,竟然是托天人魔的宝贝独子。”
他歇了口气,干了杯酒,继续道:“这下可好,托天人魔从家仆口中知道是我老爸杀了他儿子以后,连夜杀上洞庭湖君山,找我老爸报仇。
那时,正好我师祖在山上坐阵,哪容得薛肥猪嚣张,就和他狠干一场,好不容易才将他打伤,赶出君山。
可是,薛肥猪誓言报复,只要让他看到丐帮弟子,他就见一个杀一个,见二个杀一双,绝不留情,而且,他扬言要是遇着我和我老哥时,非得将我们凌迟万剐,让我老爸也痛苦一辈子!”
古董点头道:“对!这事我在丐帮时,也曾听萧文中舵主提过,他要我们随时留心薛斐竹的行踪,碰上了可得躲得远远的,免得丢了小命。”
苦瓜接口道:“可是,说老实话,我们虽然对薛肥猪的长相、装扮听得多了,刚刚真和他照上相。一时之间也没联想到,他就是丐帮的克星——托天人魔!”
茶壶附和道:“说的也是,我从来没想过会真的碰上那个大魔头,所以真的碰上时,反而对面相逢不相识。”
山仔嘲谑道:“不但不相识,而且很不识相,居然傻乎乎站在原地等人家杀,其他妈的,人要是呆,看脸就栽(知道)!”
茶壶想起不久前那幕,还真是心存余悸,他呐呐的解释道:“老大,不是我嗯栽(不知道),而是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山仔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迟早有一天,你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睨着自斟自酌前的小风,追问道:“那你明知要躲他躲得远远的,怎么还会撞见这头肥猪?”
“所以我说我今天很衰嘛!”小风抿抿嘴道:“我前天接到湖南分舵的消息,说薛肥猪相上我老哥,追到湖南。可是除了我以外,帮中没人知道我老哥跑那里去了,通知不到他这个消息,我只好亲自下山找他。
哪知道刚进湖南,就碰上迎面而来的薛肥猪,我虽然溜得快,可是还是没摆脱他,我又不敢去找我老哥,只好在湖南四处乱钻,着看能不能进得掉,结果,就碰上你们啦!”
古董奇怪道:“大少帮主的行踪,丐帮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呀!”苦瓜道:“如果还有丐帮找不到的人,那才是新闻!何况,又是自家的少帮主。这种事说给谁听,谁都不信!”
小风嗤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我老哥熟知丐帮找人的门路,所以才能躲得开丐帮的追查嘛!笨!”
山仔谐谑道:“你老哥是翘家?还是逃婚?为什么要躲开丐帮的耳目?”
小风忍不住咯咯笑道:“都不是,他是为了追女朋友,怕有人破坏情调,才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去处。”
山仔等人异口同声道:“哦……原来你哥哥是花花公子!”
小风辩护道:“才不是,我老哥才不花呢!”
山仔奸黠道:“既然不花,为什么追女朋友要那么神秘?”
古董立即接口道:“该不会是诱拐良家妇女吧!”
“才不……”小风张口欲辩,又被苦瓜截断。
“说不定是私奔,这样比较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