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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壶点头道:“还在一里外多,武氏兄弟和苗子带着三个血妖、四名僵尸。”
山仔瞥眼树干中半凝的油脂,决定道:“苦瓜,你和茶壶先将油桶搬到下一个目标,我和小风子负责灭迹。”
苦瓜应声拉开洞门,茶壶小心翼翼抱着装油的树干移向洞口,他们看看外面之后,两人合力抱起尺半宽,约有半人高,此时已半满的树干,动作迅速地消失在树洞之外。
山仔和小风则将原先为了造火窑所挖出的泥土推向人堆,将火势熄灭。
他们仔细地盖好火堆之后,再离开树洞,将这座精心搭建的树洞彻底摧毁灭迹。
古董自兽径那头窜来,低声催促道:“快走,他们已经闻到味道追来了。”
山仔呵呵轻笑道:“我还以为躲猫猫是小孩子的游戏,没想到这么大玩起来也很有意思。”
小风谑道:“尤其是这么有味道的游戏,玩起来才够刺激。”
他们宛似惯于夜出的大猫,无声无息溜向另一处早有准备的黑洞。
当武氏兄弟寻着味道找到地头时,却只见到弃之于地的两头熟兽。
武老四恨声道:“阿大,这些家伙太狡猾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要躲我们可就容易多了。”
武大峰狠狠地踢开地上的兽肉,叫骂道:“血眼使者,独孤山,你也有像老鼠见不得人的一天?如此躲躲藏藏,你也不怕传入江湖叫人笑话?”
黑林寂寂,不闻声响,只有武大峰和武老四恶毒的讥讽空茫地回荡在四周。
山仔他们早已远扬十里,绕往森林另一头,重新烧起火窑,架起烤肉,重复熬取兽油这项单调又闷热的工作。
小风抱怨道:“我实在很想好好洗个澡,我觉得自己身上都被这些油烟熏得熟透了。”
山仔谑笑道:“好呀!咱们就找个机会到水里泡一泡,我还可以帮你擦背。”
小风红着睑啐道:“厚脸皮!谁说要和你一起去来着?”
山仔危言耸听道:“你不和我去?你一个人敢在这个黑漆漆、阴森森的魔林里乱逛?万一碰上山魈鬼魅时,谁来救你?还有,你不怕那些黑黝黝看不出多深的河里,突然有水怪抓住你的脚,想把你拖下去当替死鬼?哎唷!好可怕哟!”
他故意抖着身子,好像真的看见鬼了。
小风嗤笑道:“你吓不倒我的,哼哼!本少爷胆子之大,连基在埔(坟场)都敢去,鬼见了我都得叫声小祖宗饶命,他们哪敢来找我麻烦?”
山仔无奈道:“他奶奶的!你连鬼都不怕,还算哪门子娘们?!”
“不是娘们有啥关系?”小风瞟眼道:“我当姑娘或小妞就可以。”
她抛个媚眼给山仔,回头拉开洞口,迳自钻出秘洞。
古董等人猛吹口哨,一阵叫喧。
山仔瞪眼叫道:“哇噻!真的说走就走?这种玩笑开不得!”他连忙追出去,不忘交代道:“苦瓜,换你出去放哨!”
苦瓜抱怨道:“为什么别人就两个人一起去,我就得一个人站卫兵?”
古董谑道:“因为你胆子大,我们胆子小嘛!”
苦瓜恶狠狠瞪他一眼,老大不甘愿地离开。
茶壶道:“真的叫他一个人去?好像乱可怜一把的。”
“放心啦!”古董眨眼笑道:“我不会那么没良心,你来接我的手看着这头烤山猪,我去陪他。”
茶壶朝古董离去的背影,叫道:“你去就去,别再放意吓唬他。”
“此时不吓,更待何时……”古董的语声含笑,逐渐模糊。
茶壶掩上洞门,喃喃道:“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两人包准又要干架了!”他莫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风离开秘洞没多久,就听见山仔追至的脚步声,她捉狭地躲向树后,准备好好吓山仔一跳。
可是,半响之后,仍不见山仔人影,连足音也消失,她好奇地探出头,四处打量……
山仔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小风背后,哇地大叫一声,小风“啊!”地尖呼,两手一伸软软地昏倒。
山仔伸手接住小风往后扶的身子,苦笑道:“哇!昏倒了?这么大的胆子叫墓仔埔也敢去?”
他抱起小风掠向不远处的河畔,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佳人轻悄放下。
“谢了,我省走一段路。”小风忽然睁只眼闭只眼地朝山仔咯咯娇笑。
山仔怔了怔,知道自己被耍后,他猛地一记饿虎扑羊,压在小风身上,谑笑道:“嘿嘿!戏弄老大是要接受处罚的哟!”
小风扭动身子,赧然道:“起来啦!不跟你玩了啦!”
“你说不玩就不玩,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钉住小风捶打的双手,俯身笑道:“我在想,现在连上次的帐一起算正是时候。”
小风佯嗔道:“谁欠过你什么帐?你臭美!”
山仔故意色迷迷笑道:“你不记得没关系,我有记得就好。”
他不容分说地低下头,用吻堵住小风的抗议。
小风不依地挣动着,咿咿唔唔几声,终于放弃抵抗。
她双手自动缠上山仔的颈顶,心甘情愿地加深这一吻。
良久复良久……
两人沉醉在耳鬓厮磨的无声境界,直到一只不知趣的斑鸠在他们头顶呱呱噪啼,方始打破这个如诗似梦旖旎世界。
小风红着脸推开山仔,甜蜜蜜地啐声道:“讨厌!”小风迅捷地溜向一片密林后,娇笑道:“我要下去游泳,你别过来喔!”
山仔耸肩回道:“我不过去,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听见小风解衣的细碎声,心里好笑忖道:“女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喜欢,偏要说讨厌;不要人家过去,却又要声明她在干什么,这简直是引诱男人思想犯罪嘛!”
他忽而促狭一笑,轻轻纵上树梢,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向河中。
森林中的河流虽然黝黑,其实冷冽清澈。
小风一丝不挂地滑人水中,微微打个哆嗦,她解开发髻在河流中清洗,飘散的秀发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
她丝毫未曾察觉山仔高高在上的凝视,愉快地在深流中自在穿梭嬉戏,不时发出咯咯轻笑。
直到小风玩得尽性,她才摆着长发,宛似朵出水芙蓉般踏上岸际。
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林中巨木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秀气,浑圆光润的胸部也因河水的冰冷更加高挺动人,水珠自她的头脸滑落,经过双峰溜向深谷。
山仔赞叹地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好一幅美人出浴图,我现在知道杨贵妃为什么没事就喜欢洗澡了。”
小风抬头瞥见山仔的身影,惊叫一声掩胸着躲向密林之后。
“你怎么可以偷看嘛!”她又恼又气的声音,听来特别惹人爱怜。
山仔皮厚道:“你只说不能过去,又没说不能偷看。”
他见小风半天没有出来,不由得奇怪,便跃了树底走向密林。
“我来喽!你衣服穿好没有?”山仔试探地叫着。
小风没有回答。
山仔微急道:“我真的要过去看看喽!”
他急忙想向树丛后,只见小风双手抱膝,螓首深埋,咽咽啜泣着。
山仔讶然问道:“你怎么哭了?”
他在小风身旁坐下,将她搂向怀中。
小风微微挣扎,最后还是投入他胸前,呜咽道:“你怎么……可以偷看,叫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山仔急忙道:“别哭嘛!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小风抽噎道:“可是我自己心里知道,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娶的是别人,叫人家怎么办?!”
山仔若有所悟,轻柔道:“傻丫头,你原来是不放心这个。”他搂紧小风,抵着她的秀发,轻笑道:“我已经和你爹私定终身了。”
“什么?”小风愕然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山仔。
山仔咯咯笑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向你老爸提出要求,决定和你私定终身。”
小风泪痕闪闪,娇叹道:“你胡说,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山仔叹道:“因为你老爸不高兴私定,他要公告天下才甘心。”
小风不解道:“我还是听不懂?”
山仔呵笑道:“简单点说,就是你老爸在咱们离开君山之后,便会向武林两道公开宣布咱们已经订亲的消息,这是文定的信物。”
他取出一枚羊脂玉镯,这镯子上有一对天生凝成的血纹龙凤图形。
小风知道这枚血心龙凤镯,是他们向家的传家之宝,她不可思议地轻抚玉镯。
山仔接着笑道:“我给你老爸的是寒玉箫为信物,所以你瞧,这次寒玉箫我没有带在身上。”
小风眸中生辉问道:“可是,我老爸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山仔不好意思地搔耳抓腮,窘道:“我叫他别告诉你,本来我想等再入江湖时,再给你一个惊奇,哪知道现在就穿帮了。”
小风嗔叫道:“原来,你想找机会戏弄我?”
“不是啦!”山仔干笑道:“只是想和你开开玩笑而己……”
眼看小风就要发火,山仔急忙以最有效的方法先发制人,他将小风拉入怀中,深深地吻着。
直到小风僵直的身子软软地依向他之后,山仔方始贴着她耳畔,轻语道:“好了,姑娘,请原谅小生有不得已的苦衷。”
“放屁!”小风好气又好笑地捶着他,哼笑道:“你最滑头啦!只会找机会整人。”
山仔笑而不答,整人本就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
“古董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古董大概猜到了,苦瓜和茶壶反应就差多了,不告诉他们,他们不会仔细去想。”
“老大,你们在哪里?”苦瓜低声呼叫道:“是不是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
山仔轻嗤—声:“煞风景!”
他自树丛走了出来。
“又怎么啦?”山仔问道:“鬼来了吗?”
苦瓜奔向他,道:“不是,刚才武大峰他们差点要搜过来,可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