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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嗳嗳,你这样很浪费的耶!不喜欢穿了给我拿去卖也好……”
秦俭心痛得直嚷嚷。
“我穿过的东西,就算烧掉也不要给别人拿去穿!”
“那你以前还不是整天拿你的旧衣服硬塞给我……”
害他从小到大都拣大师兄穿过的旧衣服穿——虽然那衣服非但不见破旧,而且料子比他自己原来的好多了。
想出了他话中的破绽,秦俭不满地嘟囔着。他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准他卖了?让他看着一堆可以生财的东西不能拿去换钱,他会更难受耶!
“你,不是别人!”
叶栴飞差点没想拿他的大脑袋当木鱼敲。
他自命风流,怎么会摊上这个完全不开窍的师弟?
“喂喂,你说话不算话,还要再吹一曲箫给我听的呢?”
亦步亦趋地跟在转身就走的人身后,秦俭讨价还价,别人答应过他的事他绝对记得,可不能亏了去。
“心情不好,老子不玩了!”
闷闷的答话声被海风吹去,也不知道听入别人耳中没有。
月光下一片银白的沙滩上,一大一小两行脚印逶迤。
夕潮正涨时,海浪迭迭滔滔,一波波涌上来,一遍遍地冲涮着柔细的海沙,把那深深浅浅的脚印读一遍擦一点,再将其中的讯息卷回波涛倾天的大海,仿佛意欲从中破解出许多不为人知的深意。
第二章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又是一年春好,和煦的春风吹得游人醉,软绵绵的杏花香气缠绵入五脏六腑,更是酿就了春色十分满。
三三两两游春的人笑着,指指点点地看绿柳红杏的河堤。树下鬓影衣香,平素少出门的端庄闺秀或是俏丽可爱的小家碧玉们成了春光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招得游荡子们像是蜂儿见了蜜般沾上去,吟风弄月地卖弄自己的才华;也有女子遇到心仪少年而含蓄示爱的,不知多少风流孽债尽从这杏雨春风起。
“你平常除了练功外还做什么?”
停在江畔的一辆敞口马车里,秦俭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捧定账本,一本正经地逐个问刚刚他收集回来的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
正打算往他嘴里塞蜜饯的叶栴飞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为了让他开心的春游怎么会突然变成拷问大会。
“后街的小花,码头的阿美,周大户家里的小姐,黄裁缝的女儿,还有她、她、她……”从车窗里顺手指指他们这辆马车不远处的几位丽人,秦俭很乐意先为叶栴飞解惑,以便套出更大的便利:“她们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做一份问卷可以有五钱银子耶!真是发了,早知道这金子屋里打出来的银人儿这么受欢迎,他早该在出发前就先未雨绸缪地做好了再出来的。
嗯,下次有待改进!
“……”
他的意思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拿他来赚钱的机会!
叶栴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想来这个吝啬的人儿只要不是自己私有的财产,别人的东西随便拿来怎么糟蹋他都不心痛。
别说外面几个花痴女只是想问问一些侵犯到他私人隐私的问题而已,他怀疑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是不是会连自己整个人都拿去卖了!
“说呀,这里还有很多问题,再拖下去我天黑都做不完了!”
还得多抄几份拿去卖。
秦俭郁郁地看着那个突然又沉下脸不做声的大师兄,话里有点酸酸的。
唉,不过也没办法,人家是大师兄,要人才有人才,要身材有身材,哪象自己,十四岁了还是矮冬瓜一个,被美女们遣派来做打杂工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不过没关系,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大师兄这种无时无刻都让其它男性自尊受损的行为了,重要的是,怎样才能尽快将这笔意外之财收归自己荷包。
“你的兴趣是?”
反正他平常练完功最多读读书写写字,照着自己对他的理解把这个写上去就好了,这样搞不好反而显得他有气质一点。
秦俭不再重复第一个问题,直接自作主张地替他答了后,开始挑不是他平常一眼就能看得到的问题来问。
“吹箫……”
把打算喂给他的蜜饯放进自己嘴里狠狠地嚼烂,叶栴飞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对那块蜜饯有深仇大恨。
“那么最尊敬的人是?”
“师傅。”
不管叶栴飞愿不愿意,秦俭一直盘问的口气就好像捕快在审问犯人般严格,径直埋头往小账本上涂涂抹抹,平素叫他练字都没这么认真。
种种莫明其妙又巨细无遗的问题,琐碎到让叶栴飞烦得想叫救命。
“最喜欢的是?”
“秦俭!”
一问一答的继续,在叶栴飞几乎已经被训练成反射性地回答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出口,秦俭还没什么在意,叶栴飞却已俊面飞霞,自悔失言。忙又生怕人误会地补充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是拿秦俭的脑袋当球踢!”
这也是现在他最想做的事!
要不是这小子吵着想春游,他才没那么好神气。不仅邀了所有师兄弟,还叫家里备了车特特出来让那群对他觊觎以久的色女免费参观他。
结果,好好的心情全被这种一口冤气咽不下的鸟事给败坏了。
除了他,还有谁敢拿他一片好心全浪掷了也毫不在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你喜欢的她们也跟着做,我麻烦不就大了?”
他可只有一个脑袋!秦俭老大不高兴地看着似乎是存心挟怨以报的大师兄,做份问卷嘛,干嘛都不忘记带人陷害他?
困惑又谴责的目光却让叶栴飞心情更坏,一脚踹开门就走。
“七师弟,大师兄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想半天想不出答案的秦俭只好转头向坐在他们这一车的车厢靠里,慢吞吞地吹开茶沫小口小口呷茶的师弟白云城求教。一边按着自己的想法胡乱地将手上的活努力赶完,以便将白花花的银两赚到手。
“他不是已经这样很久了么?”
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答他。
南海派排名第七的弟子,白云城是师兄弟中出了名的好性子,细心又耐心。他更好的一点人品是:不管什么秘密,即便告诉他也跟锁进加了九重锁的箱子一样保险,所以每个师兄弟都与他相厚。
坐壁上观这一出不要钱的好戏,白云城唇边一抹诡奇的笑让秦俭心头发毛。虽然他在众师兄弟间只是名列第七,不过年纪却比秦俭要大两岁,也正是初识风月的年纪,倒是比这个“三师兄”懂事得多。
说起来,秦俭的脑袋之大还真是海内罕见。说他笨嘛,不管是学武功还是算计他人、尤其是算钱的时候倒是比谁都灵光;说他聪明嘛,偏偏就在某件事情上少了一根筋。
真让人纳罕啊!
慢悠悠吹开蔽了杯中澄清茶汤的碎沫,白云城代那个总是徒劳无功的大师兄问出了久藏心底的疑问:“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你那么大个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脑汁!”
秦俭斩钉截铁地道出了唯一正确答案,白云城为之绝倒!
§§§§§
“嘿——!呵——!谑——!”
练功场上热汽腾腾。
赏完春花不久,南海派掌门人虞沧海就应江南武林盟的邀请,出发到杨州参加一年一度的武林盟大会。帮中的事务悉数交由叶栴飞代理,被留下的众弟子们当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分外的无拘起来。
这日,海风习习的练功场上,除了掌门千金虞芳芳外,九个青少年男子都在练功场上蹦哒着,最小的是两年前才收进来的关门弟子南宫剑,叶栴飞正站在他身边,指点他应该如何出招切向木人的软肋。
而秦俭则在教八师弟南海派剑法中的“准”字诀,狭长的宝剑带起风雷之声,刺向悬于柳树下的一枚小石子——这是小气的秦俭左右看看师傅不在家,索性把练功拿来挂的铜板也收归私囊,然后才找了石头来替用。
“哎,师弟,你说大师兄跟三师兄,他们两个哪个厉害?”
练完了一套拳的南海派第五弟子,程家霖站在场外看两位师兄,顶了顶歇到一边慢吞吞抹汗的七师弟白云城,小声问道。
“……”,白云城很仔细地看着场内两个言传身教的师兄,再细细地思量了一番,这才慢吞吞道:“不知道。”
如果单凭剑术及内力,他敢打包票是大师兄技胜一筹,可是三师兄厉害就厉害在一个“狠”字,在气势上无人能及。更何况实际作战,除却本身的武功外往往还得混合许多外在的因素,是矣不见得武功高过他就会有赢的把握。
“那你想不想知道?”
再凑过来一个汗淋淋的脑袋,四师兄也对这个问题好奇了良久了。
“本来不想的……”
白云城叹了口气,这几个师兄弟都凑过来了,摆明就是要他出点子让上面两个师兄斗上一斗,分出个高下。
就算他想不同意也不行了,少数服从多数一向是南海派众弟子的风格,几个师兄弟都撺掇着,公推他出去做说客。
所以说,有时候人缘太好也是一种困扰。
“你们要不要买注?”
好奇以久的问题,孰高孰低如真能有个分晓,花几个钱买一场又如何?
虽然觉得把两位师兄当蟋蟀盘里的斗蟀有点不太尊敬他们,不过背着他们下注就好,难得师傅又不在家……
这样一想,好奇心大起的弟子们除场内四人外,其余几个全围成一个小圈,向站在圈子中心的白云城报出自己买的场。
“先把赌本拿出来。”
三赔二,都是赌大师兄叶栴飞赢的胜面大。
白云城仔细地记下了大家的赔额,伸出手将师兄弟们下的赌注收集到一起,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到秦俭身边亮了亮手上凑起的份子,“三师兄,师弟们说,如果你打赢了大师兄这些就都是你的。”
“喝——!”
看到他这么直接地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