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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不敢见人么?”
蒙面人呵呵一笑,一伸手扯下面上的黑巾,果然是鹤发童颜的活药王虞九,当下只听虞九道:“不愧是拉萨宫的高手,居然认得我老人家,我说小秃驴,你不在拉萨宫敲木鱼,到这儿来凑啥热闹。”
凌蔚一听,知道来人竟是拉萨宫的高手龙虎二尊者,心中不免暗自戒备。
瘦和尚雪岭枯尸恶虎尊者见虞九出言不逊,面色一变,正待发作,忽听红衣胖子毒龙尊者哈哈笑道:“虞老儿不必卖嘴,佛爷今天有事不和你算帐,相信早晚也跑不了你,有什么咱们改日在拉萨宫或紫禁城慢慢论,今天你就带这几个小鬼走吧!”
说罢,回头对曾天崇、骆志宏等正色道:“曾老儿!骆师弟不必犹疑,贫僧今得大内密令,我等即须返回京都有要事待办,事属激变,即请随我走。”
骆志宠、曾天崇见毒龙尊者态度严肃,知道京城定已发生极大事变,故亦不敢怠慢,二人各以一手扶住仇奕夫,云梦双魅护住吕子仪与李成文,随着毒龙尊者转向南昌府衙奔去。
雪岭枯尸恶虎尊者却未急急随行,他转身向活药王虞九等怒言而道:“今日姑留尔等狗命,百日之内佛爷定寻尔等一算今日无礼之罪。”
说罢,仰天一阵狂笑,那笑声由大而细,由轻而重,震得赵飞、骆玉等人心弦激动,两耳雷鸣,同时震得离身丈余的一棵大槐树也不住颤动,枯枝暴断。
凌蔚见状,当即嘿嘿连声,坦然笑道:“我道拉萨宫有什么样的玩艺,原来也不过是几声看门的狗叫,你就替我留着点,别犬吠了吧。”
只听凌蔚这几句话,字字如晨钟暮鼓,入耳后使人心定气纹,神志清明。
但雪岭枯尸听来,却字字如千斤铁锤直捣心肺,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差一点没把这位拉萨宫的大和尚震得心肝迸裂。
雪岭枯尸恶虎尊者收敛心神向凌蔚看了一眼,频频点头道:“好!佛爷今天这笔帐就记在你这小子身上。”
言毕猛然纵起,形如一只天鹤,一掠而逝。
活药王虞九待恶虎尊者去后,回头向凌蔚点点头道:“想不到贤契已将令师的‘慑魔水吟’练到如此火候,看来今后武林是要看你的了,不过……”
说到这里,活药王虞九忽然面色一整,道:“贤契处处还须多加小心,这拉萨二尊者心地最窄,记仇之尽最重,务必时时是防彼等报复,盖彼等邪徒往往行动卑鄙,使人防不胜防。”
说罢,接着又道:“当年你师父山比剑,第三仗就逢天魔僧苦禅,三百回合后你师父才以一剑获胜,由此可知拉萨宫是有点像样的东西,贤契仍要小心。好啦!我们现在去和宋大娘会合吧!”
当下虞九一人当先,凌蔚等紧紧跟随向南昌城外奔来。
凌蔚来到指定地点,只见末金海一家人与黄馥及海明均已聚齐。
宋金海与张天俊忙抢前拜倒在地,口称:“多谢各位搭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虞九忙伸手扶起二人,哈哈笑道:“宋老弟你也太把虞九当外人了!”
说罢,为凌蔚和“铁箫书生”张天俊引见。
大家见了面道过好,正要谈话,忽听宋大娘说道:“我们大家商量一下要往那儿去!”
宋金海当即表示,大闹南昌后,自己一行人已无法再在江南立足,竟欲先返峨嵋。
张天俊看了看心上人宋丹频,便与凌蔚约定,来年清明相会益阳王坟前,再商滇边大计。
宋金海等一经决定,亦不再停留,向凌蔚等道声后会有期,即动身往峨嵋赶去。
凌蔚则向虞九请示道:“小侄意欲领赵飞、骆玉二弟同往黄山白云堡,老伯如有兴……”
凌蔚话未完,虞九忙笑道:“老夫还有个死约会,不能不去,咱们有缘再见吧。”
言罢正欲离去,赵飞忽然上前叫道:“老伯伯慢走,我想托你老人家打听我娘的下落。”
活药王虞九因当年和赵飞的母亲有一段相识,故对赵飞有股情感,他向赵飞看了看,点了点头,随又由怀中取出一小本子,递给赵飞道:“这是当年‘南海一剑’祖康留下的飞虹七式,你若能善用你的秉赋,苦心练成,异日不难成为一流剑客,你好自为之。”
言罢,向凌蔚一挥手,长啸一声,身形纵起,向西南飞弛而去。”
凌蔚也不再迟疑,与“生铁佛”海明、黄馥、赵飞、骆玉等一行五人,直向黄山白云堡奔去。
第十二章 狼子野心
“天龙剑”奉了父亲“金刀镇八方”黄士奇之命,捷奔江南浮梁“云海苍虬”东方杰家中而来。
这日黄进来到江南境内,因天色已晚,乃觅一客栈投宿。
“天龙剑”黄进叫了点酒菜,正在房中自斟自酌,忽听隔壁传来一阵女子低泣之声,心中不禁暗暗诧异,但又不便查问。
过了半晌——
店小二来收拾桌子,“天龙剑”黄进乃向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隔壁是什么人?怎么哭哭啼啼的!”
店小二向“天龙剑黄进看了看,然后才慢慢的答道:“客官是过路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黄进本是正派侠义之士,闻言越发动疑,乃大声道:“小二哥,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好了,有什么不对我黄某人自己担当,决不使你为难就是。”
小二见黄进携有兵器,知道是个少年侠士,使他不敢过份不理,叹口气道:“客官一定要知道,万一惹麻烦可不能怪我。”
即将那事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隔壁住的是过路的梁姓父女两个,不料父亲在途中病倒,医药罔效,一命呜呼。
这时那父女两人的一点盘缠,经医药所需,亦已用尽,无法为死者收敛,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梁姑娘向店老板提议愿意卖身葬父。
店老板是个忠厚的商人,当即劝梁姑娘不要出此下策,自己愿意尽量资助,并欲向地方缙绅募求捐助。
梁姑娘执意不肯,表示已麻烦店东很多,不应该再拖累店东。
谁知他们在私下争执时,突然有几个彪形大汉闯进店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动手替那老者办丧事。
梁姑娘只道来了天降救星,也就未问是什么人,待老人入土后,那群大汉中一个面貌狡猾的中年人对梁姑娘道:“现在老太爷的大事已完了,就请姑娘准备准备,三日后等我们庄主来接姑娘去当姨奶奶。”
梁姑娘这才知道人家竟是买主,当即向店东一打听,原来是当地一位土豪“火飞龙”章尚德唾涎梁姑娘的姿色,想乘机纳姑娘为妾,因此姑娘感怀身世,痛哭不已。
黄进听罢原委,即对小二道:“这里难道没有王法了,可容这群人胡作非为。”
小一打了个哈哈道:“我的爷,你别提什么王法了,这里的县大人是章大少的表舅爷,谁还敢告他,那不是自讨苦吃,何况姑娘讲的是卖身葬父,现在她父亲既已埋葬,当不当姨奶奶由得她吗?”
黄进闻言越发是火大,当即心中有个打算,于是他便向小二问明了“火飞龙”章尚德的住处。
入夜三更时分,黄进换上夜行衣裳,飞身出店直奔章尚德的恶虎庄而来。
黄进到达恶虎庄外,只见此庄围墙高大,楼阁玲珑。
黄进飞身纵上墙头,举目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后花园的一座楼尚有灯火,当即一提真气向灯火处扑去。
黄进来到楼的附近,立刻听到楼上传来阵阵饮酒作乐的欢笑声。
黄进施了个倒挂金钩式,由屋檐垂身向屋巾望去,不禁心中大怒,暗叫:“真巧!这小子也在这里。”
原来黄进发现屋内,一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要找的“云海苍虬”的徒弟“粉面郎君”游邦德。
另外两人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粗眉大眼,另一个年约三旬,黑面微须。
只听游邦德说道:“章兄艳福真不浅,毫不费功夫就弄到了一个如花似水的如夫人,真使兄弟衷心羡慕。”
那年纪较大的一口答道:“得啦!游老弟谁不知你绝世风流,我们弄得上手的货色,你还看得上眼,而且在鲍少堡主面前这么说,不是有心叫愚兄难堪吗?”
被称鲍少堡主的少年忙申辩道:“二位可别把这种事往兄弟身上拉,别的事我的天麟多少还能算一个,唯有女色一道,毫无经验可谈。”
游邦德闻言,哈哈笑道:“章大哥听到没有,我们鲍老弟还是个鲁男,看来我们章大哥这次应该做个道地的东道主,让我们鲍老弟在你恶虎庄尝尝刘阮天台之乐。”
章尚德对鲍天麟似乎特别的巴结,见游邦德这么一说,忙干笑几声道:“那有什么话说,只要鲍少堡主,看得中那姓梁的妞儿,兄弟一定双手奉上。”
黄进一听这几个小子,居然把女人当货品一样的随便送来送去,不禁怒火上冲,反手拔剑就想冲进房去。
忽听鲍天麟道:“咱们谈正经的事吧!”
游邦德忙面色一变问道:“贤弟这次东来,可是的老伯有什么特别事故么?”
鲍天麟笑答道:“不错,小弟正是奉家严之命前来打探一件有关归魂堡未来的要事。”
章尚德露出了关切之色问道:“鲍老庄主有何大事,如需我章尚德效劳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鲍天麟淡淡笑道:“章大哥这份热心,小弟心领了,但愿真有机会需老兄臂助的机会。”
游邦德见鲍天麟说话含糊,忍不住大声地说道:“贤弟怎么这样不爽快,既然不把我与章大哥当外人,何妨将详情说来听听。”
鲍天麟朗笑一声,说道:“其实这事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就是敝堡首座副堡主‘玉顶金鹰’焦海,数月前由鲁西返来,带回两个极不寻常的消息。”
章尚德与游邦德忙问道:“焦副堡主带回什么消息?”
鲍天麟忽然面色一整,道:“焦叔叔此次回堡,向家父报告,第一件是五十年前失踪的大江南九大帮会共奉的九龙旗突然被人发现,第二件是九宫岛玉孩儿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