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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人呢?他们有没有跟你连络?”
“德斯帕出城去了,还没收到今天早晨的邮件。”
“梅瑞迪斯小姐呢?”
“我刚刚打电话给她。”
“噢?”
“她在我打电话前几分钟诉了信。那边的邮件较迟。”
“她的反应如何?”
“态度很正常。掩饰宽心的感觉,表现震惊和悲伤之类的。”
白罗停了一会才说:“朋友,你在什么地方。”
“奇尼巷。”
“好,我立刻赶来。”
到了奇尼巷住宅的大厅,他发现罗勃兹医生正要离去。今天早晨,医生
的花哨气暂时消失了。他脸色苍白,微微颤抖。“白罗先生,这事真别扭。
从我的立场来说,我不能不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不过说实话,真的有点惊
人。我从来没想到洛瑞玛太太会刺死夏塔纳。我大吃一惊。”
“我也大吃一惊。”
“文静、有修养、自制力强的女人。无法想像她会做这么暴戾的事。不
知道动机是什么?噢,算了,现在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了。我承认有点好奇。”
“这件事一定去除了你心头的一大重担吧。”
“噢,确实如此,不承认未免太虚伪了。惹上杀人的嫌疑并不愉快。对
这个可怜的妇人来说,咦,这无疑是最好的解脱法。”
“她自己也这么想。”
罗勃兹点点头。“我猜是良心不安,”他边说边走出屋外。
白罗若有所思摇摇头。医生弄错了。洛瑞玛太太不是因悔恨而自杀的。
上楼途中,他停下来安慰哭哭啼啼的老使女。
“真可怕,先生,太可怕了。我们都很喜欢她。你昨天还跟她一起安安
静静、快快活活喝茶;今天她就走了。我永远忘不了今天早晨,有生之年绝
对忘不了。医生先生按门铃。按了三次我才去开门。他大吼道:“你家女主
人呢?”我吓慌了,一句话都答不出来。你知道,女主人按铃之前我们从来
不进去打扰她,这是她规定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医生说:“她的房间
在哪里?”就跑上楼梯,我跟在后面,指一指那房门,他连门都不敲就冲进
去,看她躺在床上,他说:“太迟了。”先生,她死了。他叫我去拿白兰地
和热水,自己拚命施救,却救不醒她。接着警察来了。真不——真不——体
面,先生。洛瑞玛太太不会喜欢的。何必叫警察呢?就算出了意外,可怜的
女主人误吃了过量的药,也不关他们的事阿。”
白罗不回答她的问题,倒说:“昨天晚上你家女主人是不是一切如常?
有没有显出心乱或担心的样子?”
“不,我想没有,先生。她很累。我想她某个地方发疼。先生,她最近
身体不太好。”
“嗯,我知道。”
他语含同情,使女继续往下说。
“先生,她一向不爱诉苦,不过厨子和我最近都为她担心。她的活动不
如以前频繁,而且很容易累。你告辞之后又来了那位小姐,我想她大概吃不
消。”
白罗一脚跨上楼梯,又掉回头。
“小姐?昨天傍晚有一位小姐来这儿?”
“是的,先生,你一走她就来了,名叫梅瑞迪斯小姐。”
“她逗留的时间长不长?”
“大约一小时,先生。”
白罗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说:“后来呢?”
“女主人上床了。她在床上吃晚餐,说她很累。”
白罗又沉默半晌才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家女主人有没有写信?”
“你是说她上床以后?我想没有,先生。”
“可是你不敢确定?”
“先生,当时大厅的桌上已经有信等着寄出。我们总是在临睡前拿了信
才关门的。但是那几封信白天已经摆在那儿了。”
“有多少封?”
“两三封吧,我不敢确定,先生。我想是三封。”
“你,或厨子,寄那些信的人有没有留意信是写给谁的?别为我的问题
生气。这件事很重要哩。”
“先生,信是我亲自寄的。我看了上面一封;寄给‘福特南和梅森商行’。
另外两封我不知道。”
使女的语气认真又诚恳。
“你确定不超过三封?”
“是的,先生,我可以确定这一点。”
白罗正色点点头。他再度登上楼梯。然后说:“你知道女主人吃安眠药
吧?”
“噢,是的,先生,药是医生开的,朗格医生。”
“安眠药放在什么地方?”
“在女主人卧室的小橱子里。”
白罗不再发问。他上楼,面色凝重。
到了上面的楼台,巴特跟他打招呼。探长显得忧心和苦恼。
“白罗先生,庆幸你赶来。我跟你介绍达维森医师。”
分局法医跟他握手。此人高高大大,表情忧郁。
他说:“我们运气不好。早来一两个钟头,也许能救她一命。”
巴特说:“哼,我不该公然这么说,但是我并不难过。她是——噢,她
是淑女。不知道她为什么杀夏塔纳先生,可是她的理由可能很正当。”
白罗说:“无论如何,她能不能活到受审都成问题。她病得很重。”
法医点头同意。
“我想你说得对。算啦,也许这样最好。”
他走下楼梯。巴特跟在后面。
“等一等,医生。”
白罗一手按着卧室门,低声说:“我能进去吧?”
巴特回头领首。“没问题,我们验完了。”白罗走进房间,关上门。
他走到床边,俯视死者那张安详的脸,内心深感不安。死者进坟墓,是
决心救一位姑娘脱离死亡和羞辱,抑或事情另有较邪门的解释?
一定有实证可查。
他突然低头,检查死者手臂上一个深色的瘀斑,然后直起身子。他眼中
出现猫儿般的光芒,若有熟朋友,一定会看出来的。他迅速走出房间,下了
楼。巴特和一位部下站在电话旁边。部下放下听筒说:“他还没有回来,大
人。”
巴特说:“是德斯帕。我一直想找他。这儿有一封盖了契尔西邮戳的信
要给他。”
白罗提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罗勃兹医生来这儿之前吃过早餐没有?”
巴特瞠目以对。他说:“没有,我记得他说没吃早餐就来了。”
“那他现在一定在家。我们打给他。”
“为什么?”
白罗已经忙着拨号,接着说:“罗勃兹医生?接电话的是罗勃兹医生吧?
是的,我是白罗。只问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洛瑞玛太太的笔迹?”
“洛瑞玛太太的笔迹?我——不,我以前没见过她的字。”
“谢谢你。”
白罗迅速放下听筒。
巴特瞪着他。
“白罗先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计划?”
白罗抓住他的手腕子。
“听着,朋友,昨天我离开这间屋子几分钟后,安妮·梅瑞迪斯来了。
我看到她上台阶,只是当时我不敢确定是她。安妮·梅瑞迪斯一走,洛瑞玛
太太就上床睡觉。就女佣所知,当时她没有写信。而基于某种理由——等我
说明来访的经过,你就会明白的——我不相信我来之前她已写好那三封信。
那她是什么时候写的?”
“佣人睡了以后?”巴特提示说。
“可能是,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信根本不是她写的。”
巴特吹了一声口哨。“我的天,你的意思是。。”
电话铃响了。巡官拿起听筒,听了一分钟,然后转向巴特。
“大人,奥康诺巡官由德斯帕的住所打电话来。德斯帕可能是到泰晤士
河上的瓦林福去了。”
白罗抓住巴特的手臂。“快,朋友,我们也得赶到瓦林福去。告诉你,
我心绪不宁。事情也许还没了结呢。朋友,我再说一遍,那位小姐是危险人
物。”
第二十九章意外
露达说:“安妮。”
“嗯?”
“不,安妮,别一面玩字谜,一面漫不经心答复我。我要你专心听。”
“我很专心呀。”
安妮直起身子,放下纸张。
露达犹疑不决说:“这才像话。听着,安妮,我要谈即将来访的人。”
“巴特探长?”
“是的,安妮,我希望你告诉他,你曾在班森家待过。”安妮的语气变
得冷冰冰。
“胡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因为,不说就好像你存心隐瞒什么似的。我相信说出来比较好。”
安妮冷冷地说:“现在说不清楚了。”
“真希望你一开始就说出来。”
“算啦,现在再操心那些也来不及了。”
“是的。”露达好像并不心服。
安妮急躁地说:“反正我看不出理由。那件事跟这些事情扯不上关系。”
“不,当然扯不上。”
“我只在那边住过两个月。他要的是可做为参考的资料。两个月不算
数。”
“我知道不算。我猜自己太傻气了,但我总觉得担心。我认为你该说出
来。你要明白,万一被人知道,就不妙了。我是指存心隐瞒不太好。”
“我看别人不可能发现。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那回事。”
“没——没有人?”
安妮听出露达犹豫的口吻,猛然进攻:“咦,谁知道呢?”
露达静默半晌才说:“咦,康比爱克城的人都知道。”
安妮耸耸肩:“噢,那个啊!探长不可能碰见那边来的人。万一碰见,
那未免太巧太巧了。”
“巧事也会发生的。”
“露达,你专爱提那些。小题大作,小题大作,小题大作。”
“宝贝,我真抱歉。你知道,万一警方认为你有所隐瞒,后果就严重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谁会告诉他们呢?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那回事。”
她已经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第二次语气稍有改变——怪怪的,有沉思推
理的意味。
露达凄然叹口气:“噢,真希望你当时说出来。”她以歉疚的目光看看
安妮,安妮却不看她。安妮皱眉坐着,仿佛正构思某一个计划。
露达说:“德斯帕少校出现真有趣。”
“什么?噢,是的。”
“安妮,他真迷人。你如果不喜欢他,拜托,拜托,拜托让给我!”
“别胡扯,露达。他一点都不关心我。”
“那他何必经常露面呢?他一定看中你了。你正是他喜欢救助的那种受
难佳人。安妮,你看来柔弱无依,显得好美。”
“他对我们俩的态度一样快活。”
“那是他天生亲切。不过你若不要他,我可以扮演同情的朋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