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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很难。不过白罗是个很有创意的人,而且他真的很接近天才。
他十分了解我们的需要——保证说一切只是空穴来风。”
“如果不是呢?”
“你怎么会这样说?”安惠所先生尖刻地说。
“我不知道。我一直感到不安。。不只是因为柯娜那天所说的——还有
其他的。我当时感到不对劲的。”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就只是不对劲。我也不知道。”
“你是说当时在场的某一个人有某个地方不对劲。”
“是的——是的——这一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噢,这
听起来很荒谬——”
“一点也不。这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并不傻,海伦。如果你注意
到了什么,那必定具有意义。”
“是的,可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我越想就越——”
“不要想,这样想是错的。不要管它。迟早它会出现在你脑海里。它一
出现——马上让我知道。”
“我会的。”
9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稳稳戴上她的黑毡帽,把一小绺掉落出来的灰发塞进
帽子里。侦查厅定在中午十二点,现在才将近十一点二十分。她的灰色裙子
和外套看起来相当不错,她想,而且她买了一件黑色宽松的上衣。她真希望
能全身都穿上黑色的,可是这超出她的经济能力。她环视整洁的小卧房,看
着墙上挂着的一些写生画,布列克汉港、柯克京顿港、安斯特伊港湾、基兰
斯港湾、波尔佛列生港、巴贝坎比港湾等等,所有的画上都有柯娜·蓝斯贵
尼特龙飞凤舞的签名。衣柜门上挂着一张褪色的“柳屋茶馆”照片,细心地
装在像框里。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珍爱地注视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口气。
楼下的门铃响起,惊动了她的梦想。
“哎呀!”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喃喃说:“不知道谁——”
她走出房间,沿着有点摇晃的楼梯走下去。门铃再次响起而且带着急促
的敲门声。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为了某种原因觉得紧张。她的脚步有一阵子慢了下
来,然后有点不情愿地走向门去,强迫自己不要瞎紧张。
一个穿着黑衣的俊俏小妇提着小手提箱站在门前台阶上。她发现纪尔克
莉丝特小姐脸上警觉的表情,迅即说: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我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侄女——苏珊·班克斯。”
“唷,是的,当然。我不知道。请快进来,班克斯太太。小心厅台——
有点突出来。进来这里,对了。我不知道你要来参加侦查厅。我去弄点喝的
——咖啡或什么的。”
苏珊·班克斯精神勃勃地说:
“我不想喝什么。我很抱歉,如果我吓到了你。”
“哦,你知道你是吓到了我,有一点。我实在很傻。我通常都不会紧张
的。事实上,我告诉过那个律师说我不会紧张,而且我不怕自己一个人留在
这里,我真的不是神经质的人。只是——也许只是因为侦查庭和——正想着
事情,不过我整个上午都神经线绷得紧紧的。就在大概半个钟头以前门铃响
了而我几乎没有办法去开门——这真傻到了极点,再说这种时候凶手也不会
回来——再说为什么他要回到这里?——而且事实上是一个修女,来为孤儿
募捐——我松了一大口气,所以给了她两先令。虽然我不是罗马天主教徒,
但是我相信这位穷人的姊妹真的是在做好事。请务必坐下来,班——班——”
“班克斯。”
“对了,当然,班克斯太太。你坐火车来的?”
“不,开车来的。这里的巷道这么窄我开过头一点才找到一处旧采石场
把车子开进去。”
“这条巷子是非常窄,不过也几乎没有车子来过这里,这是条有点冷清
的巷道。”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说完最后一句,身子有点颤抖起来。
苏珊·班克斯正在观看着室内。
“可怜的老柯娜姑妈,”她说。“她把她所有的都留给我,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安惠所先生告诉过我。我预料你会为这些家具感到高
兴。你刚结婚不久,我知道,而如今添购家具是很花钱的事。蓝斯贵尼特太
太有一些非常好的货色。”
苏珊不表同意。柯娜对古董的品味很差。屋子里所有的都是一些介于“现
代”和“假艺术”的货色。
“我不想要这里的任何一样家具,”她说。我自己已经有了,你知道。
我想把它们拍卖掉。除非——有没有任何一件你喜欢的?我乐于——”
她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一点也不感到难堪。
她微微一笑。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班克斯太太——是的,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很
感激。不过实际上,你知道,我自己也有了。我把它们贮藏起来以备万一—
—有一天——我需要用到。还有一些我父亲留下来的画。我曾经有过一家小
茶馆,你知道——不过后来战争来了——非常倒霉。不过我并没把所有的东
西都转卖掉,因为我的确希望有一天能再度拥有自己小小的一个家,所以我
把最好的东西和我父亲的一些画还有一些我们老家的遗宝一起贮藏起来。不
过我会非常喜欢,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的话,那张亲爱的蓝斯贵尼特太太的小
茶几,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们常坐在它旁边喝茶。”
苏珊有点战栗地看着一张绿色、绘有紫色大铁线莲的小桌子,很快地说
她乐于送给她。
“非常谢谢你,班克斯太太。我真有点贪心。我已经得到了她那些漂亮
的写生画,你知道,还有一个可爱的石榴石胸针,不过我觉得也许我应该把
那个胸针还给你。”
“不用,不用,真的。”
“你要看看她所有的东西?侦查庭完后,也许吧?”
“我想我会留在这里一两天,看看她的东西,清理一下。”
“你是说,睡在这里?”
“是的。有困难吗?”
“噢没有,班克斯太太,当然是没有。我会在我的床上铺上新床单,我
可以睡在这长沙发上没问题。”
“可是,不是有柯娜姑妈的房间吗?我可以睡在她房里。”
“你——你不忌讳?”
你是说因为她是在那里被谋杀的?噢不,我不忌讳。我非常胆大,纪尔
克莉丝特小姐。房间已经——我是说——已经没问题了吧?”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了解这个问题。
“噢是的,班克斯太太。所有的毯子都已经送去洗衣店而且潘特太太和
我把整个房间都彻底擦洗过了。而且还多的是毯子。不过你自己上来看看
吧。”
她带路上楼,苏珊跟着她。
柯娜·蓝斯贵尼特死去的房里清爽干净,而且奇怪的是一点都没有罪恶
的气息。就像客厅一样,里面都是些“现代”和精心绘制的家具,显示出柯
娜愉悦却缺乏审美的个性。壁炉架上挂着一幅胸部丰满的少妇正要入浴的油
画。
苏珊看得有点心惊,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说:
“那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先生画的。楼下餐厅里还有很多他的画。”
“真是可怕。”
“哦,我自己也不太喜欢那种风格的画——不过蓝斯贵尼特太太深深以
她先生为画家而感到骄傲,而且认为他的作品没受到激赏是很可悲的事。”
“柯娜姑妈自己的画在什么地方?”
“在我房里。你想看一看?”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骄傲地展示她的珍藏。
苏珊表示她的意见说,柯娜姑妈好像对海边风光特别有好感。
“噢是的。你知道,她和蓝斯贵尼特先生在布列丹尼的一个小渔村里住
了好几年。小渔船一向都很入画,不是吗?”
“显然是,”苏珊喃喃说道。她想,柯娜·蓝斯贵尼特这些描绘入微、
色彩鲜艳的写生画可以做成一系列的风景卡。这些画让人产生怀疑,怀疑实
际上可能就是照风景卡画下来的。
但是她冒险说出这个观感时,却引来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的愤慨。蓝斯贵
尼特太太一向都是即景写生!事实上有一次她还曾经苦苦守候着,为的是捕
捉阳光的味道,好让正确的光线呈现在画面上。
“蓝斯贵尼特太太是位真正的画家,”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带着谴责意味
说。
她看了看腕表,苏珊很快地说:
“对了,我们该出发去参加侦查庭了。路远吗?要不要我去开车过来?”
走路只要五分钟,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向她保证。因此她们一起步行过去。
坐火车来的安惠所先生遇见她们,陪她们一起走进村公所。
好像有大量的陌生人出席,侦查庭并不耸人听闻。死者身分证词。医学
检验报告。没有挣扎的迹象。死者受到攻击时可能正在麻醉状态中,在不知
不觉中死去。死亡时间不可能在四点三十分之后。最接近的估计是介于两点
和四点三十分之间。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出庭作证发现尸体。一位巡官和毛顿
督察各自出庭作证。验尸官作了简明的报告。“被某人或某些人谋杀”,陪
审团对这个判决没有异议。
侦查庭结束。她们走回阳光里。几架摄影机咔嚓作响。安惠所先生护送
苏珊和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走进“金武士”饭店,他预先订了一个隐秘的午餐
房间。
“恐怕不会是太好的午餐,”他抱歉地说。
不过午餐也并不怎么糟。纪尔克莉丝特小姐有点鼻酸,喃喃地说“太可
怕了”,但是马上又轻松了起来,在安惠所先生坚持之下,喝了一杯雪利酒,
然后胃口大开地吃起爱尔兰炖肉。安惠所先生对苏珊说: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苏珊,要不然我们就可以一道。”“我知道我
说过我不出庭。不过那样一来就没有任何家人出庭了。我打过电话给乔治,
可是他说他很忙不可能来,而罗莎蒙要试演,提莫西伯伯当然更不可能,他
是个废人。所以我只好来了。”
“你先生没跟你一起来?”
“葛瑞格不得不到那累人的店里去。”
苏珊看到纪尔克丝特小姐吃惊的眼神,说:“我先生在一家药房里工作。”
一个从事零售工作的先生似乎跟纪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