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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苦笑:“我有时想夏梓行为什么要对你好?”梓为说:“他是我兄弟。”方成道:“他不是!”梓为沉默,他知道他不是。方成说:“他让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你觉得自己有钱,但是你没有,那不是你的,若你不听从他,你会变成穷人,如果你习惯了过富裕的生活,你就一定得听他的。明白吗?”梓为低下头,慢慢说:“我已经习惯。”方成语塞,许久,他说:“那么至少你该自己存点钱。”梓为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天真纯洁的样子。方成忍不住笑了:“别装那种表情,象个白痴。”梓为也笑了,然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欠他良多,这些钱是他的,他肯给我花,我就花,他不肯给,我就不用。不然同偷有什么分别?”方成道:“我可以说反正他现在肯给你用,你花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想这样说,那太象狡辩。我们这样辩论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只想说,夏梓为这不是件小事,它可能关系你一生前程,到时你考上大学,拿什么去交学费?这种大前提面前,讲点策略,无伤大雅,也无伤于你的道德。”
梓为沉默,然后点点头。方成不是讨厌他大哥,相反,他相当尊敬这个能干有城府的人,但依常理分析,方成认为夏梓行对梓为居心叵测,他尽他的力帮助梓为,并不是与梓行做对,他只是要帮助他的朋友,与人们想象形的相反,单纯的是傑慠不逊的夏梓为,一肚子坏主意的是乖学生方成。
卫卫问:“你爱我吗?”梓行看她一眼,没声。卫卫急了:“你爱我吗?你听不见?我问你爱我吗?”梓行回答:“不爱。”卫卫愣了,她一时下不了台,她也知道梓行不爱她,但她以为男人至少会敷衍她,哪怕骗她,也是一种尊重。卫卫坐下来,在梓行身旁:“那我算什么?”梓行问:“你说呢?”卫卫道:“妓女?”梓行无言。卫卫冷笑:“你当我是婊子!你长期包下来婊子!从没人这样对我!”梓行诧异:“真的?那别人怎么对你?”卫卫大叫一声,从梳妆台上抓起一把刀,向梓行脸上划去,梓行一躲,抓住她,按住她双手:“卫卫,看看你周围!这是我出的价钱!你要,就接受,不要,就走!我从不为难人!”
卫卫跺脚!嚎叫:“但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个十几岁的少女,虽然活得堕落,但她的爱那样热烈坦白,不问原因,而且肆无忌怛,她的狂叫,让梓行忍不住要后退,他不能接受。
梓行冷冷地:“那么你先自爱一点,让我爱你容易一点!”
卫卫用一只小锤子,将家中所有可以敲碎的物品全部敲碎。梓行不拦不问,等她累了停下来再安安静静地说:“用不用买新的?”卫卫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的身子缩成一团,象个孩子。梓行忍不住怜惜她,真的,她不过是个孩子。他过去蹲下扶她肩:“卫卫,有好的选择尽管去,没好的选择,姑且忍耐。这才是做人的道理。”卫卫转过身,把头埋在他肩上,许久才抬起头,低声:“大哥,没有爱才讲道理。你不爱我,至少可以哄哄我,让我高兴,你却连骗我都不屑,那么你应该对我坏些,让我能恨你,你同我讲什么做人的道理,这跟我爱你有什么关系?”
卫卫那一双清灵的眼睛同俏皮的鼻子,不是不美丽,她低柔痛楚的声音不是不动情,但梓行不能爱她,他不爱她就不爱她,一点办法没有。因为卫卫爱他,他有点抱歉,所以反而很少再去见卫卫,钱从信用卡上一月月划过去,卫卫有一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信用卡,她什么都不用干,但卫卫过得没有以前快乐。
家里东西敲碎,只得买新的,卫卫路过银行去提钱,远远见梓为趴在柜台上写什么,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还不觉什么。走过去,梓为已存完钱,回头见到卫卫就是一愣,他脸上的血仿佛一下都涌上来,卫卫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有点疑惑。梓为慢慢将存折放到兜里。卫卫看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梓为解释:“我替同学存点钱。”卫卫点点头,自己去取钱,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来:“我不是好人,但是我不会吃人家的饭,还掀人家桌子。”
梓为回到家,存折上已有三千元,属于他的钱。
梓行回家很晚,发现梓为还没有睡,他在等他。梓行问:“有事吗?”梓为站起来,等他脱了鞋换了衣服,梓为给他倒上一杯水。梓行坐下,喝水。梓为把存折从兜里掏出来,放到桌上,推到梓行面前。梓行已经明白,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他取过存折,打开看了一眼,是梓为的名字。梓行问:“你欺骗我?”梓为点点头。梓行将存折放起来,什么也没说。
梓为问:“你不打我吗?”他已经在发抖。梓行回答:“你长大了。”冷淡,同梓为的姑姑一样,什么都没有,愤怒、痛心都没有,只是冷淡。
梓为发冷,他苍白地站在那儿,一会儿,他请求:“那么,你先原谅我吧。”梓行道:“你已经怀疑了我的为人,我说原谅你,你也未必肯信吧?”梓为坚持:“说你原谅我了。”梓行摇摇头。
梓为觉得非常绝望。
他对方成说:“我大哥不肯原谅我!”方成看着他:“夏梓为,你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大白痴!”梓为抱着头:“够了!”方成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个女人不过是猜?你已经说了谎为什么又去坦白?一个人开始说谎,就一定要说到底,你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夏梓行这些护着你,就是为了这个吧?他把你养成了世间少见的大白痴!”梓为道:“够了!我只是不能恩将仇报!我只是不能对他说谎!”方成道:“那么为你的正直付代价吧!”
梓为想:那个人打了我,然后他会不安,他整夜在黑暗中守候,听见我哭泣,他在外面敲门,在夜色中,他说:“对不起,梓为,原谅我!”所以,我原谅他,因为许多人更重地伤害我,却自觉理所应当,毫无悔意。我只要听一声对不起就够了。
卫卫又跑上来坐,照例叼着一支烟,懒懒地半低着头修自己的指甲:“我可从来不是多嘴的人。我这个人,只会当面说,不会背后说。”
她拿起手来,看自己的指甲是不是足够漂亮。
梓为闷闷地:“我不是怕你说,我是觉得你说得对。”
卫卫笑:“说得对,以后改,就是了。干嘛去自首呀?你大哥可不高兴听这消息,他气得象头驴。”
梓为低着头。
卫卫笑着将头靠过来:“你给我说好话,我就给你说好话,怎么样?”
梓为道:“我大哥不喜欢你,我说好话也没用。”
卫卫跳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他不喜欢我喜欢谁?喜欢你?”
梓为闷闷地:“他现在根本连话都不同我说了。”
卫卫骂:“活该!我也觉得同你说话不如听驴叫!”然后走了。
高二的上半学期,梓为在班里考了三十多名,梓行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成绩单,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梓行什么也没说,只冷冷看他一眼。梓为的冷汗自额头上冒出来,他喃喃道:“我以后会考好一点。”梓行问:“这次呢?是不是你又觉得我需要借口?”梓为低下头,这是真的有时人的嘴巴会更能伤人,一张一合的嘴发出声音来能让人心痛如裂。
梓为对方成说:“他现在才真正残忍,他这样才真正残忍。他那种眼神,你见过吗?冷淡、不关心、漠然、看不起我!!”方成回答:“见过,天天都能见到。”梓为愣了半天:“天天见?谁?谁会这样对你?”方成瞪他一眼:“梓为,你是碗豆公主吧?”梓为不敢再出声,以前,梓行从未这样对待过他,别人更不敢如此,所以他脸皮嫩,受不了。这也是他不肯离开夏梓行到别处去的原因。原来在别人家里都有这样冰冷的白眼,白眼是最可怕的东西,人们做的许多事,只是为了不召至白眼,亲人的白眼更加可怕。
梓为在家里不高兴,到外面去玩,一天玩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十点才回家,干脆逃课睡觉。一开门,夏梓行坐在对门的沙发上,正瞪着眼等他。梓为站在那儿,眨眼睛。梓行问:“玩了一夜,是不是该同我说一声?”梓为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走过去:“大哥。”梓行不轻不重地给他一个耳光,骂他:“混蛋。”梓为捂着脸笑,梓行也笑了,真的,他本来不是打算狠狠打烂他的脸吗?怎么变成笑了呢?因为梓为笑了吧?梓为不怕他,梓为只觉得过意不去,他喜欢梓为这样,不愿让梓为用惊惧的眼睛看他。他骂梓为:“去洗洗,身上臭得!”然后电话响了,梓为听见梓行背过身去说:“啊,他回来了。”:“没事了。”:“是,我得睡一会儿,晚点过去。”梓行放下电话转过身看见梓为在他身后看着他,他扬扬眉,梓为走过来:“大哥,你等我?”梓行不语,梓为问:“你一直等我?”梓行微笑。梓为低下头:“大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梓行道:“去吧,谁等你,我也是早上才回来,别惹我,睡眠不足的人很容易发火。”
梓行洗澡,梓为在外面洗脸,梓行骂:“关小点水,你想烫死我!”梓为故意开大水,梓行一边骂,一边从浴帘里,将喷头扔过去,梓为哇地叫一声,一头一脸的热水,立刻拉开帘子向里扬凉水,梓行一边笑骂,一边同他对打,结果两个人一起打着喷嚏出来,都受了凉,当夜,一起感冒流鼻涕。
梓行想起来就好笑,他自小象大人,没想到真成了大人反而胡闹起来,梓为一边流鼻涕一边抱怨:“哪有这样的哥哥,我的毛衣全完蛋了。”
然后,梓行不再对梓为冷着脸,梓为想,这有点象江湖上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吧?要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笑置之度外多好。
卫卫的电话梓行通常不接,所以卫卫有什么要求,会找上门去,她同梓为说,梓为会转告。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