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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惊讶地看了看,屋内倒下三个人,俱是喉咙中剑,捂着喉咙,慢慢抽搐颤动。
岳灵珊脸白如雪,身上穿得是雪白色的中衣,手持一柄长剑站在墙角处,剑身雪白无瑕,她转身用剑分别指了指三人,骄傲的挺胸:“大师兄,这都是小林子杀地!”
“林师弟,好剑法!”令狐冲赞叹一声,转身便走,叫道:“快随我去帮其他师弟!”
林平之应了一声,急忙冲出去,带血的罗帕随手一掷,飘飘落地。
“大师兄,等等我!”岳灵珊娇唤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有他们的加入,很快平息了骚乱,闯入的黑衣人或死或伤,俱倒在了地上。
华山派诸弟子无一死亡,陆大有受了重伤,被刺中胸口,差一点儿便当场毙命。
“师父,王老爷子那边……”令狐冲迟疑一下,低声说道。
岳不群沉重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林平之,道:“平之,你父亲那边怕是……”
刚才他自保不暇,没有多想,此时想起,却知道太晚了,心头如压了一块儿石头,又是沉重,又是气闷。
“师父放心,外公与父亲那边有阵法保护,不碍事的!”林平之恭声说道。
“哦……?!”岳不群神情一动,随即恢复,点头舒了口气:“那为师便放心了!”
虽说如此,岳不群仍有几分担忧,领着令狐冲与林平之,出了小院,来到了后院王元霸的院子。
只见小院雾气迷茫,完全笼罩其中,朦胧地月光之下,雾气翻滚不休,似是水沸蒸气一般。
“王老爷子?”岳不群吐气扬声,声音不高,却凝而不散,显示出一身精纯内力。
“是岳掌门么?”王老爷子地声音传来,洪亮如铜钟。
“正是岳某,”岳不群忙应道:“老爷子不要紧吧?”
“哈哈,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足挂齿!”王元霸豪迈的哈哈大笑,转眼之间,雾气很快散去,露出小院。
他们迈步进入小院,便看到院中躺着一地地人,约有十来个,皆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吱”一声,王元霸拉开房门,大步出来,哈哈笑道:“让岳掌门见笑了!”
岳不群儒雅一笑,摇头道:“老爷子何须客气,也有一批人闯进我那里,个个都是好手!”
“老爷了,真有人闯进来了?”一道甜美糯软地声音响起,却是江南云蓦然现身,一身月白襦裙,月光之下,飘然如仙。
岳不群与众人跟她见礼,他们熟得很,不必多加宣暄,便入正题。
王元霸呵呵笑道:“江姑娘,亏得有你师父地阵法,若不然,老头子我还真应付不来!”
林震南出自屋中走出,神态阴沉,怒火隐隐,上前将地上之人一一揭开黑巾。
“咦,是他们?”岳不群认出其中几人,皆是知名的高手,不由摇头苦笑。
林震南行镖五省,自是见多识广,岳不群认得地,他也识得,脸色更是难看,哼道:“又是为了辟邪剑谱!”
“这帮人,真是贪心过了头,竟敢闯进来!”江南云抿着嘴,娇哼一声。
她随即一蹙黛眉,眼波闪动:“不过,他们能闯进来,倒真有几分本事呢!”
地上十几人只是昏迷,被阵法侵了心神,并无性命之忧,他们想了想,没有下杀手,占了穴道,一个一个提出去,扔到了墙外。
离扔出去之前,自是难免一番逼供。
这帮人倒也光棍,既是被人捉了,索性不再隐瞒,直接招认。
江南云他们来到大门前,看着被划出一人高的窟窿,纷纷摇头苦笑。
江南云嫣然笑道:“这次真是开了眼,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众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又说了一番话,江南云袅袅离开。
“师父,这一次亏得林师弟,否则,小师妹可危险得很!”令狐冲赞叹道。
诸人之中,武功最低,莫过于岳灵珊,林平之虽然入门最晚,华山派的剑法最差,但华山众人都知,他得萧一寒所授,另有一套威力奇大的剑法。
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糕点,静静赏月。
经过这一场厮杀,他们心中激动,一时半会儿难以入睡,岳不群索性将他们叫出来,一起赏月闲聊。
众人的目光顿时望向林平之,他冠玉似的脸顿时如抹胭脂,神态有几分局促。
“嘻嘻,真的要多谢小林子呢!”岳灵珊点头娇笑。
“没什么的。”林平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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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176章 回马
“林师弟的剑法,确实不凡!”劳德诺憨厚笑道。
岳灵珊放下点心,咯咯娇笑:“那是自然,小林子的剑法,可是得自名师传授,比咱们华山派剑法更高一筹呢!”
众人摇头而笑,悄悄瞥一眼师父岳不群的脸色,心下哑然,也就是小师妹言笑无忌,敢说出这番话。
林平之大是不安,小心看一下岳不群的脸色,忙道:“萧镖头一直说,他所授的剑法,与华山剑法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一个以简始,一个以繁入,殊途同归……只是我脑袋笨,手脚又笨拙,记不住那么多的招式,只能练这种简单的。”
岳不群摇头微笑:“萧先生太谦了!”
他仰头观月,月圆如镜,清辉遍洒,宇内一片澄澈。
半晌之后,他抚髯而道:“每个人的资质不同,修炼剑法时,进境也自不同,因材施教,方是一代宗师。”
众弟子若有所思。
岳不群抚髯而笑,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平之性子朴实,不适宜繁复的剑法,萧先生所授剑法,招式简练,却威力宏大,确实适合平之,若是换了你们另一个人,让你们不停的苦练一招剑法……你们呀,怕却耐不住这份枯燥!”
“师父言之有理!”令狐冲点头,若是让他苦练一招,确实要了他的老命,无论如何提不起兴致的。
林平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俊脸通红。
萧府后花园
“什么,师父,你要离开洛阳城?!”江南云娇唤一声,玉脸色变。明眸紧瞪他。
清晨时候。师徒二人练完功,顺便来到了湖上的小亭中,江南云喝着粉红色的果汁。萧月生则轻抿巴山夜雨酒。
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江南云勃然色变,失声惊叫。
“嗯,为师过两日便要离开。”萧月生点点头,放下白玉杯,目光投向远处地花圃,花圃中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江南云明眸流转。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黛眉紧紧拧在一起。玉脸沉了下去。
看了半晌。江南云摇摇头。一颗心不住下沉,无奈叹息一声。强打精神:“师父,这次又是为何离开?!”
萧月生曾离开过一次,故这一次,江南云并未太过激,但仍是心头压抑,惆怅如轻烟般缓缓弥漫开来。
萧月生喘一口粗气,站起身,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昂然说道:“辟邪剑谱之事,尘埃落定,为师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想出去转一转,领略江山如画。”
“那我呢?!”江南云忙道,玉脸露出一幅可怜兮兮地表情,似是无人要的小孩一般。
“你么……?”萧月生伸手摸摸唇上的小胡子,歉然一笑:“清平帮如今乍上路,还需你在此震慑。”
“师父是要抛下我不管喽……?!”江南云登时一急,声音陡地提高八度,恨恨瞪着他质问,气急恼怒。
萧月生皱了皱眉,横她一眼。
江南云忙将声音降下,低声哼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师父你不能抛下我!”
江南云也顾不得师父欢喜与否,知道这个当口,死也不能松口,否则,他一旦离开,不知何时何月能够再回来。
故她祭出了小女子的撒泼耍赖之法宝,明眸泛红,泪珠流转,似随时可能溢出眼眶掉下来。
“你若一走,清平帮怎么办?!”萧月生淡淡问道。
她忙擦了一下眼角,娇声回答:“清平帮不足挂齿,让谢仲翁做帮主便是了!”
“他可能服众?!”萧月生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淡淡问道。
江南云精神一振,心下大叫有转机,忙道:“他不能服众,弟子成呀……只要跟他们说一声,谅他们不敢弄鬼!”
“你我师徒二人,得罪了不少的人,若是他们见咱们离开,拿清平帮泄愤,如何是好?”萧月生语气平淡,漠漠问道。
“这……”江南云迟疑一下,黛眉皱起,稍微想了想,用力一拍手,娇声笑道:“师父不是有一种玉符,可在紧急时刻召唤吗?!”
萧月生点点头,淡淡说道:“既如此,你便跟我一起离开罢!”
“真的?!”江南云似是不敢置信,明眸大睁,玉脸放光,惊喜莫名的紧盯着他,见他缓缓点头,心下狂喜,直冲脑海,一片空白。
她蓦的发出一声尖叫,曼妙的身子一飘,斜斜飘出了小亭,落到湖面一片碧绿地荷叶上,盈盈俏立。
随即,她脚尖轻点湖水,如蜻蜓点水,在湖上凌波微步,身法奇快,宛如一道道白练在湖上方卷动。
萧月生端着白玉杯,微微一笑,轻抿一口巴山夜雨,吁了口气,神情一片满足,心下感叹,捉弄人地感觉实在美妙!与林震南亲自出迎,正门敞开,这些日子以来,萧月生甚少亲自登府。
几人已是熟悉无比,不再寒暄,直接点明来意。
林震南听说萧月生要离开洛阳城,心下吃惊,颇是担忧,只是却不表现出来。微微一笑:“萧镖头。辟邪剑谱既交到方证大师手上,此事便算圆满解决,林某也放心了!”
林震南又呵呵笑道:“为了林某。萧镖头羁绊于此,已经很长久了,如今也该松口气了!”
“总镖头太客气,何必如此见外?!”萧月生摇头一笑。
王元霸也跟着哈哈一笑,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了辟邪剑谱。咱们无事一身轻。再没啥可操心的了!”
萧月生点点头。
随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