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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仅仅是御史台的人上奏要求斩杀妖言惑上的王子虚,便是诸位大臣、左右丞相、枢密二使皆跟着起哄,上奏乞请。
理宗抚了抚两腮修齐的美髯,两手按着御案,狭长的丹凤目瞪着这一摞奏章。心下颇有些懊恼。
当初并未重视那些御史台的弹劾,付之一笑,不置可否,若是当初能够掐断这根火苗,也不会有今天的态势,举朝上下,众口一辞,皆要求斩杀子虚先生。
左右两位丞相都是理学大儒,对于道家地长生之术是深恶痛绝。如此强烈的反应,自己当初就应该想得到!
唉,这帮子大臣们,目光如此短视,实令人失望!他们也不想想,以子虚先生沟通天地,御使雷电之能。能杀得了他吗?
再说,他有起死回生之力,这般神人。不去笼络,却非要杀之,真不知他们一天到晚的想些什么!
妖言惑上,妖言惑上,除了这句,他们再也没一句新鲜的。难道自己就这般禁不得迷惑?他们怎么知道是妖言?!以讹传讹,闻风便是雨,真是令人失望之极!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不禁恨恨的擂了御案一拳,咚然作响,响彻消音极好的垂拱殿。
洗脸了这么些天子虚先生所授的心法,他只觉浑身精力充溢。更胜年轻之时,感觉自己能够一拳打断眼前的檀木御案,实是以前那些道士真人们所不能比,那些呈供上来地珍奇丹药,与子虚先生所赠之丹相比,更有天壤之别。
怪不得三山符箓的掌教真人们如此推崇子虚先生,他们虽本领差先生不少,眼光倒也不差。
“陈老,有消息了吗?”理宗重重吁了口气,决定不再理会这帮子鼠目寸光的大臣们,转头对身侧的龙柱问。
仿佛老态龙钟的陈老自粗大的龙柱后转出,步履从容沉稳,却悄无声息,他来至丹墀之下,正朝理宗微一躬身,点头缓缓说道:“启禀陛下,已传回消息。”
“哦,快说说!”理宗身体微一前倾,两手按着御案,目光灼灼的催促。
“老臣遵旨!”陈老再一躬身,直起腰来,心中暗自惊异,没想到官家地内力竟已颇有小成,如此迅速,前所未见,若不是他的目光精气外露,自己仍旧无法察觉。
心中虽有惊涛骇浪,清癯的脸上却沉静如常,他缓缓说道:“王子虚之名想来是化名,他本名萧月生,自观澜,嘉兴人,在嘉兴南湖之畔,有一座观澜山庄,他便是观澜山庄地庄主。”
“观澜山庄?”理宗咀嚼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这四个字的存在。
陈老望了他一眼,见官家的眼神渐渐集中,方才继续开口:“观澜山庄在嘉兴城颇得民心,言其庄主和善,庄主夫人美貌仁慈,嘉兴城有一座回春堂的医馆,堂主素心仙子,便是庄主夫人之一,……萧观澜收有一徒,名叫孙子明,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被尊称为天雷神爪,此人亦是嘉兴首富,名下子明车行,子明商行。”
“有意思,有意思,孙子明,……呵呵,朕倒是听说过这位人物,据说,这位天雷神爪手段狠辣,手下折了不少人命?”理宗抚须呵呵笑道,龙颜大悦,身体后仰,仰坐于龙椅上。
“陛下英明!”陈老微一躬身,清癯地脸上却并无献媚的表情,仿佛只是述说一个事实而已。
见理宗灼灼的望着自己,陈老便接着说道:“孙子明确实出手无情,他武功极高,平时很少出手,但凡出手,几乎从不留活口,十几年间,纵横四海的江洋大盗,天下巨寇,折在他手上者无数!”
“嗯,……那依陈老所察,子虚先生究竟可不可信?”理宗微一沉吟,抚须低头,思忖了良久,抬头问阶下的陈老。
陈老顿时微皱起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回答:“萧观澜岳父是被武林中人尊称大侠的郭靖。”
“郭靖,听过。据说是武林人所共钦地大侠。”理宗忙道,对于郭靖郭大侠之名,他早已听闻,御史们可以风闻弹事,武林中事,他并不陌生。
“郭靖此人武功绝顶、为人正义,对襄阳城的防守功莫大焉。其妻是天下绝顶高手,桃花岛黄药师之女黄蓉,黄蓉乃是丐帮帮主,十几年来,他们夫妇一心为国,助守襄阳,……他们女儿所嫁之人,应可放心,老臣以为……”
他见官家正聚精会神的倾听,便将犹豫良久的话吐了出来:“老臣以为……,萧观澜此人,生性淡泊,野心不大,……但陛下应须小心,此人深不可测,非是老臣等所能力敌。”
说罢。便微一躬身,不再开口。
理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殿内一片安静。
当萧月生的身影出现在临湖居时,无人发觉。
幽幽的箫声与琮琮的琴声相合,掠过荷池清澈地水面,袅袅缭绕于临湖居的后花园,琴箫合奏,仿佛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追逐嬉戏。
今日的天气明媚暖人,确实适宜在外面游赏。
观荷亭内,冷若雪光的顾冷琴与面容精致的谢晓兰坐于玉桌前的绣墩上,一抚琴一弄箫,琴箫合奏,极是和谐。
两女皆是眼睑微垂,玉容平静无波,宛如观音坐莲。心神完全凝聚于琴箫之中,无暇他顾,心与声和,仿佛超脱于尘俗,说不出的优雅与沉静,令人陶醉不已。
临安四花中的另三人,雪白地玉手各自握着一杆幽幽的紫竹渔竿,静静坐于朱红栏杆前的绣墩上,钓鱼取乐。
三女一手握着架在朱红栏杆上的渔竿,另一手拿着一卷书,听着琴箫合鸣,钓鱼读书皆不耽误,轻风掠过波光粼粼的池面,将雪白如透明的线丝拂动,她们脸上一片宁静于与悠然。
听着令人心弦为颤动的琴箫之声,萧月生静静伫立于几株绽放地梅花树旁,不忍相扰。
琴声中隐隐透着一个幽怨与自怜的气息,而箫声则蕴着明朗与抚慰,两者相合,显得阴阳相谐,中正平和,极符雅道。
声音自高渐渐变小,仿佛两只仙鹤自万里云霄落下,在低低的徘徊中,缓缓落地,两人地合奏结束,给人意犹未尽之感。
两女垂手,放下竹箫与瑶琴,缓缓睁开明眸,随之崔雪语黄鹂般的轻笑声响起:“谢姐姐,思念夫君了呀,看来想得很苦哟!”
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容微红,头不敢回,嘴上却死不承认,轻啐了声:“去!满嘴胡言,也不知羞!”
崔雪语咯咯一笑,薄薄的樱唇微翘,浑不顾丰满的娇躯颤动,带动了紫竹渔竿,坐在绣墩上扭头笑道:“这有什么羞不羞的,若你不思念姐夫,那才大事不妙呐!……是不是呀,三姐?”
静静读书地沈三姐优雅的将书卷放下,目光流转,温婉一笑:“小姑娘家的,哪知道思念不思念的!”
“谁是小姑娘家呀?!”崔雪语坐在绣墩上,轻跺了跺簪着绒球的白月绣鞋,扭了扭娇躯,表示着不满,娇声道:“那些贵公子们可是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在我身边嗡嗡的飞哟!”
沈三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理会她的娇嗔,对呆呆坐着的谢晓兰长长一叹:“唉——!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谢姐姐何必如此呢?……这才没见几天呐?!”
谢晓兰呆呆未动,双手按在琴弦上,若有所思,却是并未听到沈三姐的话。
坐于她身旁的顾冷琴见到她的发呆模样,清冷的面庞不由摇了摇收起碧绿的竹箫,转身对诸人叹道:“她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崔雪语小手握着紫竹渔竿,吐了吐香舌:“还好我们没有陷入情网!……变得呆呆傻傻的,真是可怕!”
沈三姐气质淡雅高华,嗔视了心直口快的崔雪语一眼,叹道:“我们这位未来姐夫真是……。叹——!难道如此美丽的谢姐姐也拴不住他地心吗?!”
站在梅花从中、攀着梅枝的萧月生心中愧疚大生,不能再等下去,再呆会儿,说不定什么难听的话都会钻入耳中,不由轻咳了一声,缓缓走出花圃,不如荷花池上的回廊上。
“姐夫!”崔雪语惊叫一声,忙望向呆呆坐着的谢晓兰。
随着沈三姐她们的轻呼,谢晓兰自神游中醒来,转头望向通向小亭的回廊,朗星般地双眸顿然神采灼灼,精芒闪闪。
但谢晓兰精致的面庞上的惊喜一闪即逝,随即黯淡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不去看那缓缓而至的潇洒身形。
“姐夫,你还知道回来呀?!”崔雪语娇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紫竹渔竿,冷下俏脸,咭咭发难。
萧月生苦笑一下,却并未开口分辨,温润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女的玉脸,拱手一揖,微微颌首。目光中的歉意直送她们心底,崔雪语满腹的诘难顿时消散,再也无法多言。其哼哼的表情也难以维持下去,只好转过身,不去看他,以示不满。
“姐夫来了便好,我们先回去,给姐夫准备午膳。”沈三姐将紫竹渔竿轻轻放下。盈盈起身,敛衽一礼,带着淡雅的微笑,便向外走。
萧月生微笑着点点头,并不说话,仿佛修炼闭口禅一般。
一身雪白霓裳地关盼盼也起身,放下紫竹渔竿,将横在膝头的银鞘长剑拿起。深深看了他一眼,也随着沈三姐袅袅的走了出去。
崔雪语经过他身边时,转过头去,不去看他,气质忧郁楚楚的顾冷琴执着碧绿的竹箫,走在最后,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下来,转头望了一眼垂着螓首的谢晓兰,轻叹道:“别再惹谢姐姐哭了!”
萧月生郑重的点头,也未开口。
望着临安四花曼妙地身影袅袅娜娜的沿着回廊渐行渐远,转过花圃,不再可见,萧月生方转过身来,缓缓走至谢晓兰身边。
“生气了?”萧月生靠在朱红栏杆上,俯首望向谢晓兰低垂的螓首,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声音醇厚温和,极暖人心。
“不敢!”谢晓兰闷哼一句,紧抿着樱唇,修长晶莹的玉指轻轻拨弄琴弦,另一只手压在弦上,令其不能发出清鸣。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一直望着谢晓兰,她光洁如玉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