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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男趴在两只仙鹤耳边叽叽咕咕的一气,两只灿如白银的仙鹤听完,歪头打量着诸女。
众女俱生出几分错觉,像是两个人正在打量着自己一般。
杨若男明眸一转,如珠辉遍洒,娇声笑道:“各位姨娘,我跟它们说好了,它们同意载大家一程。”
“若男,他们能载得动我们吗?能飞得起来?”崔雪语有些怯怯的问,她打量着仙鹤的体形,与自己比较,很难相信它们载着自己,还能飞得起来。
“放心罢!”杨若男一扬头,拍拍身旁的那只娇小的仙鹤:“就是我干爹也载得动,姨娘难得比干爹还重不成?!”
“那,那万一搂不住,摔下来怎么办?!”崔雪语听她如此一说,仍未放心,望了望天空,眼前闪现可怕的一幕:一只鸡蛋自天空中落下,摔到地上,蛋黄蛋清四溅,若是自己自天上摔下来,怕是与这只鸡蛋无异。
“唔,这倒是个问题!”杨若男葱白似的玉指按着尖俏的下颌,黛眉轻蹙,想了想,拍手笑道:“要不,就由我跟小凤妈妈带着大家吧!”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衣裾飘拂、宛如仙子的小凤快刀斩乱麻,将此事定下来,对谢晓兰:“谢姐姐,我带着你,让若男带着张掌门。”
说罢,她轻提裾角,脚尖一点儿,缓缓飘上了白鹤的背上,两手恰攀着白鹤的长颈。
谢晓兰略带兴奋的随之轻点莲足,飘飘落至小凤身后,两手攀在小凤的香肩上。
两人落在它身上,它却动也不动,仿佛两片羽毛飘落于身。
“好鹤儿,我们上去吧!”小凤温柔如水的拍了拍白鹤的长颈。
“唳——!”的一声清鸣声响起,柔和悦耳,宛如梵唱。
听到小凤的话,一声清唳之后,缓缓迈步,两步之后,长翅伸展。用力一扇,顿时冲向天空,如一道长虹,掠过天空。
转眼之间,又一声清唳声传来。白鹤已升至山巅,在她们看来很远的距离,却是眨眼即到。
谢晓兰只觉身体一紧,随即一松。头上的镇神簪涌出一股清流,将挤过来的劲风驱之于外,仿佛成了两个天地。
她目光微斜,自小凤的肩膀向下望。脚下萧疏的树林如同刚刚栽种的树苗,天目山巅伸手可及。
她还未来得及再看,清越婉转的清唳声响起,眼前的树林已在放大,越来越大,却是白鹤已然落地,已达天目山巅。
小凤轻掠鬓旁的一缕青丝,转头嫣然笑道:“谢姐姐,这里是普度寺前的树林中,姐姐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待我下去接她们。”
“这么快?!”谢晓兰大感惊异地轻轻一按小凤香肩,娇躯飘浮,罗衫轻扬,悠悠落地,打量四周。
这只白鹤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黑钻般的眼睛透出之意,似是说她少见多怪,然后锋利的长爪迈步踏出,斜掠树梢而起,转瞬不见,令谢晓兰不由摇头失笑。
这只鹤刚消失不见,忽感周围狂风卷起,令自己的面纱乱飞,忙抬头看,却见白影一闪,白鹤出现在眼中,然后悠悠落下,娇小的白鹤之上,杨若男正巧笑嫣然的向自己挥手。
白鹤落地,一身月白道袍的张清云飘然自鹤上落下,杨若男骑在鹤上,冲着两人笑道:“晓兰妈妈,张姨娘,好玩吗?”
“还没什么感觉,已经到了,太快了!”谢晓兰理了理被风才的风吹起的面纱,摇头笑道。
“嘻嘻,呆会儿,咱们让鹤儿载着天上转两圈!”杨若男嘻嘻笑道,兴高采烈。
“还是算了!”谢晓兰摇头,对玩性甚重的杨若男道:“快些把她们带上来,免得她们呆在下面忐忑不安!”
“好嘞——!”杨若男娇声应答,对白鹤笑道:“好鹤儿,咱们走喽——!”
修扬婉转的清唳声响起,一道白影一晃而逝,转眼不见。
这两只白鹤神骏异常,飞起来其快无比,几人很快便聚于山顶,燃情小和尚死活不想骑白鹤,他可是受够了这两只白鹤的耍弄。
远远缀着的追风剑客不由目瞪口呆,看着在阳光下,灿然后光地两只白鹤起落,将众女载走,他既感惊奇,又是焦急,不由运起颇为高明的轻功,向山上掠去。
“燃情大师,不知烛明大师在何处?”谢晓兰所叫出的大师两个字,与杨若男的故意讽刺不同,可谓实心实意,她发觉这个小和尚的内功,已是高明已极,放于武林之中,必是绝顶高手。
“阿弥陀佛!”燃情小和尚双手合什,躬身回答:“师父正在与萧居士下棋。”
“哈,干爹在这儿吗?”杨若男玉手伸出,捉住了燃情小和尚的僧袍宽袖,急切的摇了摇。
“萧居士在。”燃情小和尚放下两手,再无高僧的宝相庄严,恢复了原本的率真,用力的往回拉自己僧袍袖子。
“哼!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杨若男老神在在的捏着袖角,任由燃情死命的拉,巍然不动,琼鼻一皱,哼声问道。
“一个多时辰前来的!”燃情小和尚老实的回答。
萧月生多年前便已与烛明大师为友,常来此处下棋品茶,杨若男自小便来此处,常与燃情玩耍,自是熟稔异常,以杨若男古灵精怪的性子,燃情自是被欺负得够呛。
“哼,坏干爹,定是算到了我们会来这里!”杨若男忽然放开白玉似的小手,娇哼一声。
还好燃情小和尚功力高深,脚下一旋,后退之势顿止,若在他接受萧月生的传功之前,定是免不了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样的亏,他已经不是吃了一次两次,防不胜防。
崖边松树下,古朴的石桌两旁,各端座一人,棉袈裟披身,须眉皆白,脸红婴儿的老僧,正是宇内神僧烛明大师,另一位青衫磊磊,唇上两撇黑亮的八字胡,气度潇洒,正是萧月生。
此时,萧月生抚着两撇黑亮的八字胡,摇头苦笑:“燃情这个小家伙,就是太实在!”
他不想令众女发觉,自是敛神收气,即使功力如小凤杨若男,也难发现,只是没想到,燃情小和尚有什么说什么,不打自招的露出了口风,被杨若男一逼,和盘托出。
“唉,小徒漫无心机,是福是祸,实难意料!”烛明大师放下黑子,抚着银白地胡须,蔼然一叹。
“大师放心罢,燃情慧根深具,外拙内秀,前途将是一片坦荡,毋须担心。”萧月生拈着一枚雪白晶莹的棋子,笑着说道。
“如此,老衲就放心了!”烛明大师露出蔼然一笑,他自知眼前之人修行高深,远非自己可及,既是如此说,那定是不假。
两只白鹤翩然而至,站到松下,迎风而立,俯看崖下的莽莽群峰与萧疏的丛林。
“干——爹——!”杨若男的娇嗲叫声亦随之响起,黄影闪过,一阵淡淡的幽香拂来,香软的娇躯已是趴到了他的后背。
“没看干爹正在下棋呢!”萧月生哼了一声,晃了晃肩膀。
“嘻嘻,干爹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啊?”杨若男围在干爹脖子上的玉臂又紧了紧,不让他甩下自己,趴在他背上,呵气如兰的娇笑。
“孙猴子能跳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干爹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萧月生将手中拈着的莹白棋子按下,没好气的对杨若男回答。
关于唐僧西天取经的传说,萧月生已讲给观澜山庄的众女听,旁人听着,自是云里雾里。
“哼,吹牛!”杨若男故意皱了皱琼鼻,随即对烛明大师道:“大师,你又要输喽!”
“是啊,又要输了,小若男怎么想起来看老僧了?!”烛明大师慈祥的笑望着杨若男。
“当然是想念大师喽!”杨若男自干爹的后背跳下,坐到了两人中间的石翕上,背对着山崖,玉臂拄着石桌,支着细腻雪白的尖俏下颌,打量着桌上的棋局。
轻盈的脚步踩着落地松针的声音响起,谢晓兰她们如一群天宫仙女们袅袅而来,衣袂款款,雪白的面纱轻拂,令这一片松林陡增了几分仙灵之气。
烛明大师起身,合什笑道:“诸位女檀越有礼了,老衲烛明,贵客上门,老衲未曾远迎,多有失礼了!”
小凤月白宫装衣裾款款,盈盈一礼,笑道:“大师不必麻烦,倒是妾身等唐突了!”
“行了,大师,内子她们又不是外人,让她们自便吧,咱们接着下棋!”萧月生在一旁摆了摆手,打断了烛明大师的寒暄。
烛明大师呵呵一笑,合什一礼,转身回了石桌旁,即使他佛心深湛,古井不皮,在这般多容光绝丽的女子面前,仍难免暗念了两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佛谒。
两人寂然不动,专注于石桌棋盘,而诸女好象专门要考验他们的定力一般,就在旁边流连不去,跑到山崖前观看峰下的风景。
小兰她们已将银白的厚软地毯取出,铺到地上落满的松针之上,更增几分松软。
她们站着观赏风景,若是累了,便回到松树下的厚软地毯上或坐或躺歇息一会儿,也有拿出棋盘对奕。
燃情小和尚初次遇到这么多客人上门,甚是兴奋,见小兰素手煮茶,忙跑回寺中,将天目峰顶采集的好茶奉上。
小凤取了一些精致的点心,送到石桌上,坐到了杨若男刚才坐着的位置。
而此时的杨若男,早已驾着白鹤,一飞冲天,不知飞到哪里去玩了。
“公子是专程来找我的吧?”小凤纤纤葱指拈起一块儿桃花糕,送到萧月生嘴前,柔声问道。
“我若不找你,怕你认不得回家的路了!”萧月生张嘴,任她将桃花糕送入嘴中,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这才没几天嘛!“小凤温柔的笑道,心下却是甜蜜异常。
“轻藻已经有了心上人,想要领来庄里,让你们这几位主母帮着看看呢!“萧月生将入口即化的点心吞下,瞪了她一眼。
“萧居士,老衲精力不济,要去休息一下,暂且告辞了!“烛明大师苦笑着摇了摇头,抚着白髯,起身合什道。
“呵呵,大师,你的定力可不够啊!“萧月生对小凤帮自己轻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