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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好记性啊!”殷梨亭不由赞叹,对众人笑道:“这位水云仙子就是水云派的掌门。”
“这位水云仙子仅是姿色过人罢了,武功着实平常得很!”俞莲舟抚着颌下清须,微皱眉头,细细思索,似是不解。
他自是不解,若水云派的武功低微,以灭绝师太的性子,怕是理都懒得理她们。
“二哥这却说错了!”殷梨亭忙摇头反驳,郑重道:“前两日我与她们相遇时,恰有一群人正在围攻她们,那们林女侠一手剑法精妙绝伦,实不在咱们武当剑法之下!”
“竟有这般厉害?!”莫声谷几乎跳了起来,瞪大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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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谷在外人面前,老成稳重,但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却依旧是最小地一个,言笑无忌,有什么便说什么。
“非常厉害!”殷梨亭重重点头。摇头回想起那日傍晚所见,还有林晓晴那朦胧之下的惊世娇颜,他虽心死如灰,但见到那般惊心动魄的美,仍难以失神片刻。
“待明日,小弟一定要找她们切磋一番!”莫声谷叫道,重重一拍圆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七弟莫要输了才是!”殷梨亭竟然开起了玩笑,令其余诸人心下暗喜,自己这个六弟整个人变得明朗许多,不再被仇恨所折磨与笼罩,实在可喜可贺!
“听她们所言,真正厉害的,却是她们的大师兄!”殷梨亭收敛了微笑,一边将怀中的书信掏出,双手递向宋远桥。
“大师兄?……水云派不是仅收女弟子吗?”张松溪顿生兴趣,连忙追问。
“水云派确实只收女弟子。她们大师兄却是个例外。是她们师父从小拾到的孤儿,收养在身边,近几年来。一直闭关练功,这才出关不久,好像她们地剑法便是由他所创!”殷梨亭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出。
“是他自创的剑法?唉,六哥,小弟着实有些等不及了,真想马上去跟她们切磋切磋,见识一下六哥所说的精妙剑法!”莫声谷被他说得跃跃欲试,想见识一番水云派大弟子所创的剑法。
创出一门剑法,实非简单之事。非有绝世之才无以为继,他们自忖尚无这般造诣。
他们武当七侠武学丰瞻,几乎见遍天下间所有精妙的剑法,乍听有新的剑法,自是好奇,似是小孩见到了新地玩具一般。
“六弟,这是……”宋远桥忽然自信笺上抬头,望向殷梨亭。
“大哥,这便是水云玉液!”殷梨亭又自怀中掏出那只小玉瓶。递给宋远桥。
宋远桥见他们好奇的望向自己,便将几张信笺交给二弟俞莲舟,接过白玉瓶,小心的瞧了瞧。
俞莲舟一目十行,速度飞快,大略看完信中所写,也不由将目光望向宋远桥手上的白玉瓶。
张松溪与莫声谷分别看了书信,沉默了下来,皆望向那只晶莹温润的白玉瓶。
这十几年来,俞岱岩不仅深陷于自责与悔恨之中,更兼之手脚俱断,无力行走,仅能缠绵于榻上,有时由童子抬到屋外,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便是一日全部的生活,他们这几人看着,内心肝肠摧断,痛苦异常。
十几年来,他们费尽心思,在天下间搜寻治筋骨的疗伤灵药,每次皆在希望与失望之间轮回,徒增俞岱岩的痛苦,仿佛是将伤疤不断的揭开一般。
故这次见到送上门来的灵药,他们不且未有欣喜,反而顾虑重重,即使他们豪侠过人,也不由面面相觑。
宋远桥见师弟们皆望向自己,摇头叹气:“唉——!……四弟,你如何看?”
武当第四侠张松溪是他们地智多星,素来心细如发,心思缜密,智计过人。
萧月生地信最后留在张松溪手中,他正垂头低吟,见到大哥见问,抬头感叹道:“大哥,姑且不论其药是否有效,便是这篇心诀,也是极为精妙的法门,……妙啊,实是绝妙!”
他拿信的双手微颤,心下激动不已,如饮醇醪,畅美难言,偏偏又刺激异常,便用力拍向桃木圆桌,砰然作响,茶盏震颤。
“是啊,这位水云派地大兄弟实是光风霁月,这般神妙的法门,竟能无私的授与,着实令人佩服!”殷梨亭点头,他一路之上,便在不停的揣摩这篇心诀,越想越觉神妙无方,受益无穷。
张松溪素来冷静过人,能令他这般狂态,其余诸人不由大感好奇,刚才光顾着看所写内容,对这篇心诀倒未理会,忙自张松溪手中夺过来,纷纷拿过来看。
他们传阅的功夫,张松溪恢复了冷静,对宋远桥道:“大哥,这实在有些冒险,看其信中之意,需得将三哥的四肢重新折断,才能再上药,这……”
这无异于让俞岱岩重历一次断骨折筋之痛,他们又如何忍心?!
“嘿,大哥,这好办呐,咱们先试试便是了!”莫声谷见大哥与四哥蹙眉苦思,不由开口道:“抓一只兔子或找个恶人,将其腿打断,然后洒上这药,看看有没有效!”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俱是宅心仁厚,杀起恶人来,尚能抱着除恶即为扬善的信念,心安理得,但若以试药之目的,便有愧于心了。
“唉——!”莫声谷见几位师兄反对,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这些臭小子们练功太不刻苦,也没有折腿崴脚的!”
宋远桥他们不由摇头苦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莫声谷眼睛一转,忽然左手伸出无名指,右手用力,轻轻一折,“啪”的一声响起。
“七弟!”殷梨亭在一旁看得明白,顿然失声大叫。
莫声谷面色一白,随即笑了笑,伸出右手:“大哥,拿药来,让小弟先试试。”
宋远桥他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失色,莫声谷竟是生生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折断。
宋远桥忙将白玉瓶打开蜡封,取下瓶塞,一股淡淡的幽香顿时飘出,溢满屋内,他们感觉香气直入脏腑,冲去体内的秽气,浑身一轻,说不出的飘逸。
但此时他们顾不得细品,宋远桥忙轻轻倒出一滴浓稠的玉液,滴于莫声谷手指处。
这一滴玉液竟是澄澄的碧绿色,乍看上去与碧玉无异,透着温润的光泽。
莫声谷依照信中所说,轻轻将这一滴玉液抹匀,在众人地注视中,淡淡的一层玉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了皮肤之中,消失无踪,令他们目瞪口呆,惊异不已。
“七弟啊,你呀,还是改不了鲁莽的性子!”张松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想到了数种方法,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七弟却已出手,实在令他苦笑不迭。
武林中人,折筋断骨也是平常中事,看莫声谷若无其事的模样,便知并非初次。
众人看他上完药,自是免不了一番埋怨,但心中却充盈着浓浓的兄弟情义,暖融融的舒服。
第二部 倚天 第29章 药效
殷梨亭出去找了两块木板,将莫声谷的整个左手夹在木板中,小心的缠起来,这只左手估计得有一段儿时日不能剧烈动弹,伤筋动骨一百日。
“呵呵……”殷梨亭帮他包扎完,看着他裹着棕子一般的左手,不由呵呵笑了两声。
见莫声谷的眼睛瞪过来,殷梨亭不由摇头笑道:“七弟这回可别想与林女侠切磋剑法了!”
莫声谷也顿然省悟,不由大悔,懊恼的叹道:“还是四哥说得是,我真的太鲁莽,该弄断六哥手指的!”
殷梨亭向放在桌上,被木板夹住的手比了比,做势欲打,惹得众人一片笑。
“六哥,明日你向林女侠讨教一番吧,让咱们开开眼!”莫声谷殷殷的望向殷梨亭。
殷梨亭摇头:“这等以大欺小之事我可做不来!”
“以大欺小?……莫非六哥见过这三人长得什么模样?”莫声谷脸上带着犹疑与好奇。
殷梨亭点头;“嗯,她们长得很美,也就双十年华,……看不清她们的面容,是那对耳坠的缘故。”
随即他将李若云三人戴着的玉耳当说出,听说宋远桥他们惊喜不已,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奇异的事物。
“既如此,便让青书试试吧,这篇心法,确实神妙,想必剑法也差不到哪里去!”俞莲舟开口道,仍旧冷着脸,即使是亲如兄弟,他们也甚少见到他露出笑脸。
“嗯——?”谈笑甚欢的莫声谷忽然哼了一声,蹙了蹙粗粗的眉毛。
见众人望向自己,莫声谷苦笑:“好像药效发作了。”
他感觉似有两只蚂蚁正在轻轻啃着自己的手指,下嘴轻柔,又麻又痒,感觉殊为怪异。
众人的眼中露出喜色,看来这药果然不寻常啊,此时莫声谷的模样,挤眉弄眼,说不出的古怪。
“啊,好痒!好痒!”莫声谷忽然跳了起来,咬牙切齿,似是在忍受着难忍的折磨。
“七弟,怎么了?!”殷梨亭忙问。望向莫声谷左手。
“痒,太痒了!”莫声谷强忍痒意的坐下,颈部青筋贲起,咬牙切齿,极为痛苦状。
他尚存几分理智,只是右手用力地抓着桌沿,已陷入桃木之中,左手放在桌上,不敢去动弹。
他们想起萧月生信上所言:“药效产生之时。奇痒无比。难以忍受,须得有人压制。”
俞莲舟与张松溪分别起身,按住莫声谷双臂。
莫声谷被两位师兄按住。反而松了口气,放心的用力挣扎,宣泄着难耐的奇痒。
俞莲盘与张松溪二人的武功远胜于他,纵使他受奇痒所激,爆发出远逾平常的内力,仍脱不出两人的手掌,四只手掌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殷梨亭刚在打量着七弟的左手,难以相信,小小的一个手指。竟能将七弟折磨成这个模样,刚才他折断自己手指,却还是面不改色地。
宋远桥拿过桌上的几张素笺,重新读了一遍,想看看再有无遗漏的,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如此看来,这个水云玉液药性是极猛的。
折腾了约有一个时辰,莫声谷头上白气蒸腾。大汗淋漓,内力一直运极致,早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