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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略一停顿,似是犹豫,看了看她莹白的玉脸,想了想,又摇头,摊了摊手,苦笑道:“……还是不成!”
“那究竟为何?!”赵敏有些羞恼,虽知他不会轻易答应,但被这般直接拒绝,毫不委婉,仍是忍不住生气。
萧月生端起白玉杯,喝了口清水,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你虽聪慧,骨骼却差了些,禀赋达不到我水云派入门标准。”
“什么?!”赵敏娇叫一声,玉脸蓦然变得酡红娇艳,似是喝醉了酒,明眸似要喷出火来,紧咬着饱满诱人的下唇,似要咬破。
“唉——!”萧月生长叹一声,目光温润,笼罩着赵敏,摇了摇头,一脸惋惜之色:“派规如此,在下纵是有心,也无法破例。”
“你……”赵敏贝齿紧咬,似要将一口银牙咬碎,狠狠的瞪着他,胸口怒火翻涌,滔滔如浪,恨不得上前一掌杀了他。
他这明明是睁眼说瞎话,自己的资质明明是极佳的。
萧月生满脸无奈,摇了摇头,接着吃饭,惹得赵敏扔下棋子,愤愤而去,窈窕的身子微微颤抖。
“赵姐姐……”柳清泉忙追了出去。
“师兄,你可真能损人!”林晓晴叹了口气,似是嗔怒,并送他一记白眼,然后追了出去。
萧月生呵呵一笑,看到赵敏生气发愤,他倒是高兴,泛起与她斗,其乐无穷之感。
第二部 倚天 第187章 舵主
在萧月生眼中,赵敏确实是一块儿烫手的山芋,若是真的留在水云派,那水云派必被贴上鹰犬的标签,会被武林中人群起而攻之,臭名远扬,不得翻身。
他虽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神通,却想偷懒,不想自招麻烦,只能将赵敏拒之门外。
第二日,赵敏依旧早早的来到温府,她笑容嫣然,昨日之事似乎从未发生,她若无其事,但对萧月生却是讽刺挖苦,唇枪舌剑,无所不用其极,毒辣凌厉,显然她已是恢复了清明,前来报仇雪恨。
萧月生亦毫不客气,针锋相对,或迂回,或太极,或硬碰,刚柔并济,奇正相合,无异于与人动武。
对他们的笑里藏刀,暗箭纷飞,诸女已见怪不怪,且抱着一番看好戏的心情,观赏起来,更甚练功与做游戏,她们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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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西湖最是宜人,清凉而明净,惹无数江南之人流连忘返。
苏堤的两侧,柳枝婆娑,曼妙如舞,来来往往的人们皆着单薄的衣衫,尤其是那些女子,虽包裹甚严,却难掩诱人曲线,令周围的男人们凭添了几分火气。
一艘大型画肪停在湖心中,随波轻晃。
整艘画肪共有两层楼,与地上的阁楼无异,全身呈乳白色,古朴而典雅,散发出一种高洁而恢弘的泱泱气度。
高高的画肪船头,二层楼上,垂下一条丝线,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顺势向上望去,一男子身着青衫,坐在船头一张古朴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支幽紫色的渔竿,垂在船外,雪白的银丝随风微偏。
他身边也有一张古朴的梨木躺椅,上面躺着的女子身着湖绿罗衫,脸庞白皙如玉,秀雅绝伦。
秀发高挽,宛如一团墨云,她躺在椅中,手中拿着一本书,面容恬静,静静读着书,玉体波峦起伏,活色生香,诱人无比。
两张圆伞遮在他们上方,挡住了明媚的阳光,宛如后世的沙滩风景。
他们二人正是萧月生与周芷若夫妇。
少林派的人乍一离开成都城,萧月生便忙不迭的跑出来。
一直呆在温府,总与赵敏唇枪舌剑,一次几次,尚能甘之如饴,次数多了,有些吃不消,赵敏的斗性极强,屡败屡战,委实令他挠头,只好躲一躲,以便积蓄力气,之后再打。
临安城这边的临湖居已渐渐落成,在重赏的刺激下,那帮匠人仿佛发疯一般,干得热火朝天。
虽然在临安城耗巨资买了一座宅子,设为水云别院,但萧月生更喜欢住在这艘乳白的大画肪上。
夜晚,躺在画肪的床榻上,听着外面的丝竹声与喧闹声,看着西湖上的繁华夜景,比住在府宅中更有趣。
萧月生这一次,仅带了周芷若出来,好好享受两人世界。
两人或琴箫相合,或在闺房描眉,或到船头钓鱼乘凉,过得甜蜜而温馨,周芷若也适应了丈夫的生活方式,也学会了享受,拿着一本书,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不时看一眼书,或看一眼湖上的风景。
清风徐来,掠过湖面,变得清凉舒爽,她说不出的惬意。
他们这艘乳白的画肪声势惊人,寻常画肪不敢靠近,免得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此时,一叶小舟翩然而来,无声无息,小舟上仅乘坐五个人,已显得略满,随时有覆灭之险。
小舟来至画肪旁,停了下来,距离不远不近,恰能看到二层楼船头的萧月生二人。
“丐帮大义分舵王颜章,拜见水云派萧先生!”一声粗豪的声音响起,洪亮如钟,嗡嗡作响,随着水面飘荡开去,宛如荡漾的水波。
躺椅上的萧月生睁开双眼,放下手中的渔竿,站了起来,青衫飘飘,来至船舷处,低头望向下面的小舟,抱拳一笑:“在下萧南秋,丐帮的诸位请罢。”
周芷若也放下手,起身跟在萧月生身边,俯视下面,见到小舟中的五人,他们虽然衣衫补着几个补丁,却并不脏乱,反倒是洗得发白,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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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便不客气,打扰了。”五人当中身材最矮的那位抱拳呵呵笑道,声音洪亮,浑似一个壮汉所发。
此人无疑便是王颜章,他身材矮小,精瘦如枯枝,眉毛的皱纹似是用刀所刻,横向极深,显出苍苍老态。
但一双眸子狭长明亮,炯炯发光,站在那里,浑身却散发出一种豪迈的气度,颇令人心折。
周芷若心细如发,明眸微闪,眼波掠过他的手脚,发觉他手掌宽大,手指粗短,伸缩间,掌背青筋贲起。
她可断定,此人一身的功夫便在他一双手上,可能是练的指力,或练掌力,不似拳法。
“王颜章?”她秀气的眉毛微蹙,凝神思索,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若是知名人物,她应该记得。
忽然心中一动,周芷若响了起来,此人似乎是丐帮的八袋弟子,身为大义分舵的舵王,出身本是寒微,却有意外的奇遇,得到一本寻常的秘笈,朱砂掌,他发愤苦练,终将一套寻常的朱砂掌功夫练的炉火纯青,威力惊人,颇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
对于这般苦修而成的人物,周芷若自心底里敬佩,他不像一般的武林高手,靠的是名师出高徒,而是全靠自己努力。
她忙施展传音入密,将此人的情况说与丈夫听,免得怠慢了人家。
有了萧月生的允许,小舟才缓缓靠了过来,随即舟中有四人飞身而起,如巨鸟般掠上画肪,落至萧月生二人跟前,画肪微微动了一下。
周芷若暗自摇头,这四人的轻功,并不高明,仅此一项,便是难以掩饰的弱点,若是遇到水云派的人,可谓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内子周芷若。”萧月生向四人介绍,态度温和。
周芷若虽甚少下山,但在武林中的名气极大,加之儿女侍一夫嫁与默默无闻的萧月生,更是名扬武林。
两人忙见礼,眼神一触即离,周芷若此时娴静秀雅,容光焕发,一举一动,皆魅力惊人,即使他们乃鲁男子,仍难免心中微荡。
略一寒暄,萧月生将四人让到画肪之中。
这是最东间的一座屋阁,月白地毯铺阵,周围满是轻纱帏帐低垂,清风自微敞的轩窗吹入,将白纱吹得飘飘荡荡。
东面的古朴茶几上,红泥小炉汩汩作响,极有节奏。
几人坐定,周芷若端上茶茗,动作优雅曼妙。
萧月生接过周芷若的雪瓷茶盏,揭盖微啜一口,笑道:“对丐帮的英雄,在下早已久仰,惜乎无缘一面,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两位少侠英挺过人,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王颜章抚着粗短的胡须,呵呵微笑,嘴上却谦逊不已,一一介绍,举止之间,自然的透出豪迈之气。
萧月生精于厚黑之术,对于赞美,一向并不吝啬,他行事无忌,并不被矜持所束。
那两名少侠年及弱冠,却仪容不俗,英姿勃发,举止亦从容沉静,气度不凡,其练武的资质极佳,已算的上是少年高手,丐帮能得如此英才,并不常见。
这二人乃王颜章的得意高足,听到别人夸赞,自是难掩喜意,比别人称赞自己更高兴几分,萧月生正是看准了此点。
另一人,也是八袋弟子,乃一位削瘦的中年男子,两鬓雪白,满面风霜,却难掩其儒雅气度,像是一位不得志的读书人。
萧月生微啜了茶茗,扫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周芷若,回头望向王颜章,微微笑道:“王舵主贵人事忙,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心中有何话,但说无妨。”
王颜章放下雪瓷茶盏,苍老的脸上笑容满面:“呵呵……,在下此次登门拜访,乃是表达谢意,若非有萧先生,尚难发觉那奸贼陈友谅的不妥,后患无穷,亏得萧月生出手。”
“王舵主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萧月生摆摆手,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目光温润如玉,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淡淡笑道:“在下也是极偶然的情形下,听到陈友谅说话,才发觉不妥。”
王颜章将要说话,却忽然住口,到嘴的话被萧月生刚才的一句硬生生的堵了下去。
萧月生低头微啜茶茗,周芷若的手艺越发精妙,看来是下了苦功夫,茶被沏得火候极佳。
他微微低头,自茶盏上方轻瞟了一眼王颜章,心下暗笑。
王颜章毕竟是一方舵主,顺势转开话题,呵呵笑问:“关于陈友谅,不知萧先生还知道多少?”
“他是少林派圆真大师的俗家弟子。”萧月生目光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