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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魔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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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胸口内衣的时候,竟触着一个贴肉圆包包,顺手取出一看,原来竟是一个丝织的锦囊,微露纸角,囊内似乎有一粒桂圆大的东西,心中一动,急拆开一看,不由惊噫了一声,因一副八寸长宽的白绢有歪斜的血字,却包着一粒佛门白玉念珠,由皑皑白雪一照,可看出念珠中微有血晕如红霞片丝。
  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四面虎视,如临大敌,似觉并无朕兆,才吁了一口气,在大雪寒夜,他额上竟见汗珠,冒着淡淡白气,可知兹事体大,他心情的紧张了!
  别小看这颗白玉念珠,又名血龙珠,乃是武林至宝之一,宇内只闻出现十二颗,本门三位长老中各得一颗,甚是爱惜,因此珠灵异多端,不但用之按摩金痣瘫疽,立时止痛消毒,并且带在身上,冬暖夏爽,含在口中能驱瘴和闷香xx之类,又能预知天气,如有雨雪,珠内便隐隐现出一丝红痕,鳞甲依稀,活像一条小小血龙。如系晴天,则淡然无迹。更有一项惊人之处,专破玄门罡气和内家毒功,一被打中,如不火速自己闭住全身大穴,立时走火入魔,至少也是被打中处报废了,与峨嵋派镇山三宝之一的如意金刚丸并称双绝,同为可遇而不可求的洪荒异兽身上丹元精华所聚,武林中为争取一颗,不惜性命相拼,如得珠主人身死,这颗珠无有下落的话,有不少武林人物不惜千方百计,殚精竭虑的不计时日,到处打探它的下落。
  上次关外之役,三位长老全仗三颗救命念珠,一同打出,抵挡了三个最利害的强敌,才得突围而间,不知何故出现在一个文弱书生身上。
  再看那张血字白绢,不由又惊又怒,原来上面写道:“家门不幸,弱息招灾,祸起萧墙,有自称贵派弟子者深宵入室,威污小女,迫余出手,竟遭毒手,并留珠小女,据云为贵派信符,除命小儿驰告武林同道外,命其专程呈送贵派三老,是是非非,听凭卓断,余含恨而死,不瞑目也!郑州末学霍士英绝笔。……”
  越往后越模糊不清,显然是垂死之人强提最后一口气写的,一想:这霍士英不是郑州英威镖局总镖头神枪夺命箭么?乃是终南派记名弟子,这个乱子不小,不但关系到本派声誉,还关系着少林与终南两派的是非和引起武林间的恩怨仇报……
  和尚心内在想,手可没停,先后按到书生的人中、额门百会和玄机穴,那书生因长途跋涉,且体弱有病,心痛父仇妹辱,七情内郁,再加上大雪中入山,外感风寒,内伤脏腑,终於不支倒地,再在昏迷中被风雪交加,所以冷得脸白唇乌,如非身怀念珠,又重裘在身,那能在风雪寒天,走这样远的路?被智清和尚推动血脉,气血先运行自如,神智渐清,除了肚饥难忍,全身酸软无力外,已张开眼来,并发出微弱的道谢声。
  和尚示意他不要开口动作,又为他隔着重裘按摩,约半个时辰,书生不但不感冷意,反而全身发热,额汗津津,鼻尖见露,这一来,只见他唇红齿白,目若朗星,且是重瞳,只是带着女人的羞涩眼光,好一个美男子!
  细看毡毛上,羊皮长靴尖上都缝了一块白布,证明是在服孝,乃父一定早死了,一连串的恩怨仇杀便像乱丝似的在智清和尚脑中浮现、荡漾,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他想:九颗血龙珠现在昆仑玉笔峯碧云宫主,也即昆仑掌门人芬如神尼处,人尽皆知是昆仑派镇宫之宝,绝无派落中原之理,其余三颗,由本门三老在关外失去,虽念念不忘找回,一时还无头绪,现在,忽然出了此事,难怪他又惊又怒,心乱如麻。
  转眼天亮将届,山居人家的鸡声隐约传来,雪已渐止,智清和尚把书生负在背上,疾驰回寺,尚未到达,嗖!嗖!嗖!窜出三个一律手提禅杖,同时喝问:“师兄背负何人?”原来是另外三个值班分巡其他三方的师弟赶回,恐师兄冒失,把不明来历的人背入寺,引起意外麻烦。
  智清匆匆简单说了几句,便喊开寺门,在正殿、藏经楼等处的师兄弟也闻声赶来探视。智清把书生交给知客僧安置,自己竟怀着血书和白玉念珠直入罗汉堂,命值门沙弥其实是小师弟通报广慧大师。
  大师正在云床面壁,入定刚间,一听智清一早要见,必有非常事故,马上命进,智清行了礼,便把雪夜救起一文弱书生竟是郑州霍士英之子,怀藏血书和血龙珠之事,请示处置,并告擅自拆开之罪。
  广慧大师一见了那血龙珠,善目放光,面色一变,迅即复原,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你且退去,照看霍家儿子,待为师请示你三位师祖再作决定……”智清急忙退出。
  广慧大师心情沉重地走向藏经阁后院,那里乃达摩老祖神像香堂是少林根本重地,除现任掌门人广慧大师外,无人能进,非奉命不准入门一步。此时,三位长老正在施展本门绝学“闭口禅功”,想慢慢把身上阴烈掌毒迫出或阻止蔓延经脉。
  广慧大师徘徊室外,可由窗格中看到三老在运用本身功力尽力和体中阴毒交斗而十分痛苦的神情,倍觉难受。
  好容易,三老运完了一次功,似知广慧大师在外,第三老一元和尚低叫:“有事么,是否又有魔崽子来扰的消息?”
  广慧大师入室躬身道:“正来告诉师伯师叔,智清徒儿昨夜在雪地内救来一俗家少年,身带玉龙珠和血书,又有人在点火,玷污本门清誉,故特进来请示。”一面呈上血书和血龙珠。
  三老之首,也即是广慧大师的师伯无为禅师接过,寿眉一耸,闭目道:“把来人带到前院一看!”
  第二老四海头陀沉吟道:“一个俗家小子,善词打发就是只告诉他:三个月内本门自有人下山去作个确切交待。”
  无为禅师抚然道:“此子不畏远途跋陟,以一个书生,甘冒风雪之险,深夜入山,其心可悯,敬忠重孝不谈,探本追源,还是咱们三个老废物无用,连血龙珠都失去,才败人口实,理当一见,或可由他口中问出一些端倪……速即吩咐去吧!”
  广慧禅师应声而出,三老虽涵养功深,对此事亦有嫌於怀,四海头陀更是怒形於色。
  少林前院乃门下弟子和僧众念经习静之所,这时早课刚完,除值院僧人外,都如归静室练功去了。
  佛缘庄严,檀香袅袅,蒲团星列间,正中地上盘坐着一个眼含痛泪,而神色凛然的少年书生,整个大禅院内除了神案边端坐面色端凝的广慧大师外,空荡荡只有他一人在悲痛父仇妹辱了。
  大约受了佛堂清静肃穆的感染,他渐渐定了神,泪珠自乾,只是剑眉轩动,脸上充满坚毅之色,显然,他心中已在下决定只有手刃父仇,沥血祭妹,才是正事,哭有什么用?懦夫!懦夫!
  猛听一声清罄由耳畔传来慈蔼的声音:“小檀樾,本门三位长老来看你了。”
  他忍不住回顾,却是广慧大师在身边发话,自己背后不知何时来了三位慈祥面色中透着威严的和尚。
  在三老的慑人眼光和浩然仪容下,他不由自主地翻身拜倒在地,眼红了,却强忍着泪,咬紧牙,一言不发。
  只听上首的清癯老僧蔼然道:“你且起来说话,佛门广大,不拘俗礼法,善战!你抬起头来……”
  他肃然起立,凝眸平视。三老似同时一怔,只见中间那胖大如弥勒佛的头陀轩眉道:“此子骨相清奇,重瞳而起稜,鸢肩猿臂,真天生练武材料,咱问你,你那老子是什么神枪夺命箭霍什么的,可曾传你武功?”
  一元和尚笑道:“老二走了眼了,你看他气定神闲,虽伤痛之余,自然夷冲,眸清而亮,已扎好练武根底,但温而少威,柔而少刚,又不像桥马沉稳,吃过夜粥的,所谓质美丽未学,可惜可惜!”
  他冷冷道:“为谢老禅师垂注,家父以小子从幼体弱多病,先天不足,除传授内功子静坐法,每天练练形意拳、太极手外,没有拿过刀枪,小子虽鲁钝,父仇不共戴天,恨未得家传,父仇难报,精卫沉寃,不像有人得了武功真传,都仗以为非作歹,以此论之,艺成恃以济恶,不如不学!”他显然心中怒极,微言以讽,后面几句话暗示学成了武艺,像你门下仗着武功而为非作恶,大失习武之旨……”
  三老怡然不动声色,并无忤意见怪,只听头陀哈哈道:“难为你小小年纪,多读了几句子曰诗云,便随口排挤入,恕你年幼无知,你难道以为你老子被鼠辈所伤,真的是本门弟子所为么?孺子不可教也!”
  上首老僧抚然道:“小檀樾,茫茫天数,天道难知,是非曲直,老衲自有了断。你且坐下,先说说令尊被害经过如何。”
  他蓦地剑眉竖起,秀目怒张,大约因想起乃父惨死时之情景,五肉皆裂,全身因怒极激动而微微发抖,只觉胸中一紧,喉间发甜,心血上涌,眼冒金星,猛觉“百会”穴一麻,便失去知觉。
  无为禅师一指微动,一股劲风弹闭了书生要穴,广慧大师一伸手便把他倒提起来,一拍“背俞”穴,便把他上荡的心血归位,又一揑他的“人中”穴,他又悠悠苏醒。
  无为禅师却一手按住他的脉门,不过一眨眼,已看过他两手“寸、关、尺”,忽地寿眉轩动,神光暴射,全院立如电闪,只见老和尚仰天一笑道:“吾道当兴,得之者昌,此少林历代祖师有灵,佛祖默佑,天送此子前来,盖大易剥复之机也……”
  老和尚这忘形一笑,直震得殿柱都似摇幌,把昏迷中的他如闻霹雳疾电,惊得张大了眼。
  四海头陀大约见大师兄忽反常态,不禁搔首问道:“什么事值得老大恁地高兴?”
  无为禅师才一整容,恢复慈祥佛相,正色道:“为兄因看此子骨格有异,特一试脉象,竟是万中无一的太阴脉,如放任不加适当调理,必然夭折,幸而来到咱们这里,如传以本门禅功,先固其元,再运功为其导源入川,则一阳来复,遍体长春,清气上行,灵知空明,天生习武材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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