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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半攻半守,一面把对方逼住,一面不让对方近身一步。可便宜了这厮,一见鬼计奏效,心中狂喜不胜,索性乱叫起来!
“咱的肉儿乖,你黑咱也不白,做一头睡,硬是要得……一摸呀摸到妹儿肉包上……”
这小子可自讨苦吃了,他一出声,真气便浮,已被姑娘审度方向形势,他正尖着喉咙想叫下去,猛听一声娇叱,姑娘已连环击出三掌,冷风侵肌,刚大嚷:“好冷哟!咱的肉儿乖,怎不给咱一点暖乎乎……”一面脚下贼滑,滴溜溜一个风车转,闪开丈余,猛感掌风有异刚才声势,绵绵不绝,越来越盛,中藏潜力,恍加冰山下压,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有邪门儿。”猛的眼前一花,四面八方,尽是手影,知道对方已施展了昆仑镇山绝技“瑞雪缤纷满天飘摇”的身法,不由大骇,断未料到恁地利害,把一脑瓜的脏话唬的不知去向,臭嘴乱张,直喷白沫,知道对方身法一展开,跟着必有利害杀手,果然,只觉得迷离手影中,劲风如箭,分袭自己全身三十六大穴,竟是有名的“寒冰指”,知道一被点中,必然骨髓皆凝,全身一个冷颤而死,慌得他拼命封住门户,护着要穴,简直没有还手余地,只等挨打了!
席姑娘杀机陡起翠眉秋意,正要下绝手,“云集瑶池”,两股猛烈掌风把对方逼得昏头转向,“海浪千重”,掌风交错如潮,把对方退路逼住,一声娇叱,“梅花万朵”,十指箕张,便要直袭对方七大孔穴,知道自己这一出手,对方不死也必残废,必会惹翻桑老怪,心刚一动,欲发未发的当儿,对方已是昏天黑地,急声大叫:“姑奶奶……”
“饶命!”二字尚未喊出,怪啸声起,两股劲风如雷霆爆发,由上而下,迸裂下击。迫得姑娘急化“云起太空”、“嫦娥奔月”之式对空迎击。尤老四总算死里逃生,未把自己的魂勾去,可怜他一个“懒驴打滚”式想逃命,不料忙乱中未看清地势,正往斜坡下滚去,变成了一个横行号轳,一滚便是直泻十余丈,滚到下面山涧去了!
来人正是四凶之首的黑手赛雷公李横,一见老四脓包,怒极出手,势如疯虎,掌起霹雳,绝非另外三人可比,不但席姑娘心惊,反攻为守,连颜姑娘也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那黄眼无常史了翁已怒火三千丈,喘息一定,凶性已发,一声喋喋怪笑:“老大!老二!快收拾这两个贱货!”双手齐挥,用连珠手法,打出十包“五绝神灰”。同时,玉管神珠娄元也森森一声阴笑,两掌“菩提珠”用“乱点飞蝗”和“倒洒金钱”式用正反阴阳手法打出,嘴内冷哼一声:“贱婢,再试下神珠滋味……”
颜姑娘一见黄眼无常出手,便知不妙,抽身便退,刚跃退丈余,一个“细胸巧翻云”之式想撒身而退,一面大呼:“席姐姐快走!”
那“五绝神灰”已在半空自开机括,蓬蓬暴射,顿时起了一天灰雾,知道利害,正想以强烈掌风护身而退,满天“菩提珠”恍如星虹百点,破空锐啸而至,方圆十丈之内,尽是黑芒翻飞,只好玉掌翻飞,封住全身,那阵灰雾已匝地涌来,把她笼罩,两条人影,如鹰抓小雀左右夹攻,这一下,颜姑娘即是千手观音,也照顾不及,再听席素雯惊呼一声,全身已沾了灰雾,只觉得混身恍如万针齐刺,又麻、又痛、又辣,四面掌风逼住,奇热灼人,更是难受,竟被两凶生擒过去!
那边席素雯刚闻声欲逃,黑手赛雷公好不快哉,比二凶、三凶下手更疾更辣,一面全力打出“霹雳掌”,把席姑娘僵住,无法脱身、两手一翻,“五绝神灰”也作“十面埋伏”之式打出,把席姑娘前后左右都封住,姑娘大怒,紧咬银牙,不退反进,拼命向大凶抢攻,只听大凶咧嘴细索中空,装有尖芒,破风作怪响,只听对方一声怪笑:“好泼贱,尝下李大爷‘百毒龙爪’的滋味!”
那长爪打出时不过二丈长的乌油细索,头上有拳头大的一个绣球样的东西,忽然在空中暴张开来,竟像一个三角形的大网,下垂数寸长的细丝,活像一个大龙嘴,括的一声,兜头罩下。
席姑娘欲逃不及,刚用“蝶舞虹垂”之式想避开正面,再用“龙飞九天”之式冲出雾阵,右臂已被那些细丝黏住,竟充满了柔中带靭之力,用力一挣,反而收东越紧,挣了两挣,罗袖中裂数道细缝,竟深陷入肉,刚受得着肉处麻辣剧痛,心中一阵迷忽,再闻一声怪笑,便失去了知觉!
第十二章 老怪反常态
等到二女醒来,才知身在石室,耳听外面争吵之声甚烈,竟是四凶都要独占二人为妻,不由羞怒交迸,好得未受捆绑,只有颜姑娘外衣被脱去,席姑娘右臂缠了一块鹿皮,大约上了药。
可是,阵阵腥气,冲鼻欲呕,使得二女同时一愕,游目四顾,不由大骇。
原来,两人虽身处石室,无异一洪荒古洞,阴暗卑湿,四面石壁尖峭嵯列,布满似苓非藤的五颜六色东西,悉悉索索丝丝之声汇为繁响,却在四壁阴暗无光之处,两人穷尽目光一看,竟是一排一排,参差错落,交叠成三角、五角、四方的小铁棚,因势建造,有的利用原来崖隙石洞做成,每条铁丝上涂满了绿色似磷光的东西,有的还七叉八竖着光锐铁蒺藜和倒须钩。里面却爬满了蜈蚣、蝎子等五毒恶物,都是大逾寻常十倍,娱蚣长逾一尺,蝎子大如蒲扇,大约见了生人,美食在前,馋吻怒张,凶睛电射,在黑暗沉沉中集为五彩缤纷的光芒,都有冲网而出之势。
二女虽是艺高胆大,那曾见过这类既大且多的恶形怪状之物,其中有两头大金蝎,头部金黄,背上绿、黄相间,五彩斑烂,更是狞恶,巨口翕张之间,似有淡淡黑气飘浮,知道是成了气候的东西,说不定已有内丹之属,单是那毒气也挡不住,二人同觉得直打嗯心,只不知何故反而醒转了?如普通一般姑娘,岂不吓得尖叫,甚至半死才怪呢!
二女毕竟胆大,一看微映灯光之处有一铁栅门,不过紧闭了一道稀落如核桃大的铁条,宽约五寸左右一根,二女求生心切,正要冒险试试,如能折断一根,便可脱身,再向四凶拼命,作万一之想。
不抖,一阵吱吱怪叫,紧跟数声凄厉的呱呱儿啼,把二女吓得缩身不迭。
原来,两人只见到铁栅门,却未看见门下有一道宽约一丈,长约六尺的暗沟,沟上也蓄着一道铁丝网,吱吱之声,便起自下面,二女目力甚强,已依稀看出下面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蛇。有些小的已伸出半个蛇头在铁网缝内,红信闪闪,吞吐如电,伸缩之间,活像一把火花明灭不定。最使二女闻声胆裂的是两声呱呱儿啼,起自铁栅门的上端,敢情也有一个大铁笼,翻腾之声甚急且烈,不用说,一定有极大毒蛇怪物锢闭其中,怒极发戒,强行冲击!
二女饶是胆大,也觉头皮发炸,肌皮起粟,相顾失色。
正在进退维谷,全身冷汗,生死两难,急得要命的当儿,只听后洞深处传出一声刺耳急啸,外面四凶争吵之声立止,只听大凶李横低声怒喝:“还闹个鸟,把老家伙骚动了,叫咱们都去哩!都是老四不听话,一只老鼠打坏一锅汤,可是要吃苦头!”
另一个较缓而冷的声音接口道:“老大!你也一变常态,管这两个臭丫头任是怎么美煞,何值自家兄弟伤了和气,还是去请师傅公断吧!老三、老四!去把两个丫头一同带去,由师傅一言而决!”
只听咕噜道:“这两个嫩雏儿原是俺老三到口的馒头嘛,别说老大,便是师傅也要讲理呀……”
只听一声断喝:“休再罗苏吧!别羊肉吃不着,惹了一身膻……”
又听那李横骂道:“别现世啦!若非俺和老二及时赶到,还有命在也只有三分气,忘了喊臭丫头做姑奶奶……”
脚步暴响,大约是三凶和四凶赌气到这边来了。
果然,只听一声吹灯低鸣,不但呱呱、儿啼之声立止,连越来越厉的悉悉、索索、丝丝之声也寂然不闻,一声哗啷啷,铁栅门自动向一边石缝缩进。
二女稍定紧张,一听他们对话,便知是要带自己两人去见他们师傅,听说中条四凶原有一个孽师,又拜在桑老怪门下,不知是要去见那一个,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死不足惜,却怕被桑老怪先吸血,再喝脑髓,然后开膛取心肝,都不约而同的打着拼得一个够本,拼得两个是赚一个的主意,都运功两掌,准备对方一现身,便全力出击,打对方一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料,二女四目,正注视门口,却半晌不见人影。只听洞外壁上翻腾之声又起,又是呱呱两声儿啼,两人不由心中一紧,泛凉意,正犹豫不决,想先冲出门口再说的当儿,两声怪笑过处,呱呱!洞口先闪电般伸出一颗奇扁的大蛇头来,足有笆斗般大,凶睛一对,大如酒盅,绿光泛蓝,闪烁不定,灰中透麻的三角扁头,上有三寸许的一只独角,两腮鼓涨,红信暴伸尺许,腥涎四流,一伸一缩,直把二女吓得倒退三步,摇摇欲倒。
只听一声乾笑,先由洞侧露出黄眼无常的半边脑袋,几乎和那蛇头并排而伸,听他嘻嘻得意的叫:“二位姑娘,休得害怕!这孽畜虽利害,有咱们咧!只要二位好好听话,跟着咱们去见师傅,决不难为你俩,一切有俺保险,决不有损你半根毛发!”
又是呱呱两声,好像和他说话。红信伸缩更急,似欲向二女冲来大啖一顿。只听那尤沌急道:“老三!别废话了!这畜牲好不野性,俺竟制它不住,你快帮着,若致它挣脱,可不是要的!”语音低而急骤,显然,那厮吃力非常,还有三分惊慌。
只听外面一声低暍:“没用的脓包,连这畜牲也制服不了!滚开!仍放到笼内去,休得吓坏她们!如仗着畜牲向她俩示威的话,不如早把她们捆成棕子……”
二女刚听出是大凶李横口音,三凶史了翁的脑袋已不见,那颗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