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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你诈我不出来的,她应该可以多拿一点的,她有脑震荡。”
“谁告诉你的?”
“她的室友。”
“算了,一切都已定案了,”白莎告诉他。“现在一切都不必你操心了。”
“反正我认为这件案子中一定得有我一份,分我1百元对你们损失不大吧。”
“你自己去想办法分吧。”白莎告诉他。
“我会的,我会的。”
白莎说:“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什么忙,我会照当时第一次答允你,给你的数目送你点钱。25元,然后你把这件事忘记,从此再也两不见面。”
他长叹一声,向车座背上一靠。“好吧。”他说。“这等于是公路抢劫,但是我答允你了。”
白莎走进办公室,对卜爱茜说:“爱茜,做一张收据叫这个人签字。25元买断他提供给我的消息,今后或永远;有关这件案子和这件案子发展出来的任何案子、事件,他再也不可以向我们声诉任何的等等一切,你就照上一次,两个月之前赖唐诺叫另外一个人所签那种格式拷贝一份差不多形式的就可以了。”
卜爱茜自打字机上把打了一半的一封信取下,喂了一张空白的打字纸送机器,问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啊?”
“我怎么会知道。”白莎说,把脸转向那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孟吉瑞。”
柯白莎说:“请坐一下,我去拿25元给你。”
白莎回进她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有锁的抽屉,拿出一只现金箱,把现金箱锁打开,自里面拿出25元钱,把箱子锁上,放回抽屉,又把抽屉锁上。但是,她等候,注意听着,等到听到卜爱茜打字停下来。尔后她大步走出去,自爱茜手中拿到打好字的收据,念了一遍,把收据推到孟吉瑞面前,说道:“好吧,你签字吧。”
他念了一遍上面打着的条文,说道:“我的老天,一签字把我的灵魂也卖掉了。”
“恐怕不止如此。”白莎开玩笑地说:“否则那能值25元。”
他笑笑,恶意地说:“你很聪明,是吗?”取过白莎递过来的墨水笔。夸张地在收据上签了个名,左手拿着文件交给白莎,右手自白莎手中接过那25元现钞。
白莎顺手把收据交给卜爱茜。“好好归档。”白莎说。
孟吉瑞说;“我要是替你工作,3个月就破产了。”
白莎说:“证人嘛,看到什么规规矩矩说什么。”
“我本来也是如此的。”吉瑞无奈地说:“我现在要下去买一包香烟,为这件案子花掉的,再加一包香烟,正好是25元。总算没有贴本,看来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做买卖。”
“也许吧,”白莎说,看着他离开。
“谢天谢天,还好他不要握手。”白莎告诉爱茜道:“现在你给我接梅好乐的住宅要葛太太兰弟听电话,告诉她我柯白莎有事要在电话上对她讲,接通了接进我办公室来。”
白莎回进自己办公室,在一支长的象牙烟嘴里装上一支香烟。当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拿起电话说:“哈罗,”听到对方葛太太在说:“哈罗柯太太。”
白莎立即散发出热诚来“葛太太,你好吗?打扰你,真是抱歉。但是我有要事立即要想见戴小姐,我认为也许她会在你那边,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葛太太也热心地回答。“半小时之前她还在这里,一个男人电话找她。我没听清楚是为什么,大概听到是为一件汽车车祸。”
“一个男人?”白莎问道。
“是的”
白莎两条眉毛里在一起,“你没有听到他姓什么吧?”
“是的,我有听到,但是我忘了。我记得她有写下来、等一下,依娃——是姓什么,那个找戴瑟芬的男人,是柯太太想知道。”
葛太太又回向电话道:“柯太太,我有他姓名了,那个男人叫孟吉瑞,她现在就是去什么地方要见他。”
白莎说声谢谢挂断电话,走向外办公室,发现自己全军覆没了。
“怎么了?”卜爱茜问。
“那个浑蛋,两头蛇,大骗子。没想到又着了他的道。”
“他怎么啦?”卜爱茜问。
“怎么啦!”白莎说,两眼充满怒火,“他投资2毛5分计程车费,骗了我25元。他知道我会去哪里,甚至可能跟在我后面,因为我看见他从计程车出来,东摸西摸付车钱,所以我以为他比我后到一步。事实上,他走在我前面很多很多。”
“我不懂。”卜爱茜说。
“事实上很有可能,这家伙已经有了一张戴瑟芬签字的单据,不论保险公司赔偿是多少,他要抽一个可观的百分比。这张单据至少值5 百元,我假装从戴瑟芬公寓出来,以为他会相信我见过戴瑟芬,和戴瑟芬订好条件了。事实上这小子一开头就知道戴瑟芬根本不在家,我真是蠢得像只猪。真是个——大老千。”
“什么人是老千?”爱茜问。
“当然是他,孟吉瑞,那狗养的,他骗了我。”
第十二章
噪音陈杂中盲人又听到了柯白莎特殊的步伐声。他没有把头转过来,但是微笑挂上了他的脸。他说:“哈罗,我一直希望你能走过这里,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打开一个手提袋,拿出一只木制的音乐匣,他爱惜地摸着打开匣盖,听到的是“苏格兰的蓝钟花”熟悉的乐声。
盲人回忆地说:“有一次闲聊,我告诉过她我喜欢这一类老式的音乐匣,我有过一只音乐匣玩苏格兰的蓝钟花。我相信她花了不少钱。现在这种东西卖的地方不多了,完整不破损的更少了,八个音,一个也没缺,我也摸得出木头质料好,刻工也很好,你看美不美?”
白莎同意他的说法。“是戴瑟芬送给你的?”
“当然,一个送货员送来给我,说是一个朋友给我的。我当然知道是哪一位朋友给我的,还没有完呢,”他说:“她还进了我一些花。”
“送花。”
“是的”。
白莎想说什么,又停下来。
“当然,把花送给盲人,真是特别得很。不过我也可以享受它的芬芳。我想她主要是想给我一张字条,但是单单一张字条。送来不太好,所以加了一束花一起送来。音乐匣是一件值钱的礼物,她不想让我知道她为我花钱了,所以不告诉我是谁给我的。”
“字条怎么回事?”
“我留在这里。”他说。自口袋中拿出一张字条。
白莎看字条上写道:
“亲爱的朋友:谢谢你想到我,甚至花钱到柯太太那里叫她找到我,送束花给你以示感激和友谊。”
字条由戴瑟芬签名。
突然,白莎做了决定。她对盲人道:“我要你为我做件事。”
“什么?”
“请你把这张字条交给我。”
“这倒是—一这是一个纪念品。当然,我看不见,但是我……”
“我会还给你。”白莎说:“一两天就可以了,不过我要借一下。”
“好吧,只要你能送回来就可以,而且越早送回越好。万一我不在这里,可以开车去我住的地方,优仕路,1672号。”
“没问题。”白莎保证地道:“我会送回给你的。”
白莎把字条放进皮包,来到一位她认识的笔迹专家处。
“老兄,”她说:“我来这里不是做凯子给你骗钱的,我不要你拍很多不必要的照片,我不要你一大堆乱讲的意见。我这里有一个遗嘱证人戴瑟芬的签字,还有一张绝对是真的戴瑟芬字条上的签字。我认为遗嘱上的签字可能是别人伪造的,我请你鉴定一下,而且这遗嘱第2 页的开头部份语调似乎和遗嘱其他部份不同,也请你看一下。”
笔迹专家拿起白莎给他遗嘱的照相版仔细地观看着。一面研究,一面把脑子中想的说出来。“嗯哼,都是打字的——来自同一架打字机,没有错。看这纸条上的签字,距离大的地方很特别。着重的笔调位置,和遗嘱上的签字——都相同。假如这是假造的,就造得太好了,看起来没问题呀——不过假如有原来遗嘱来对照就更好了。”
“原件是拿不来的,”白莎说:“你只能凭这个来判断了。”
“好吧,我有决定后会打电话给你办公室告诉你的。我也只能给你一个大概,假如要我出庭作证,我一定要——”
“我知道,我须要知道的也不过这一点,你我知道就行了。”
“那很好。”
“能1时内打电话给我吗?”
“那太急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先告诉我一下大致概念。”
柯白莎回她自己办公室,一小时后电话来了。
“两件事情里的签字我看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的。”那专家告诉白莎。
柯白莎想这事的始末。
“你听到我说的吗?”专家问。
“有。”
“我听不到你声音,以为你挂断了。”
“我正在用脑筋。”白莎说:“要是那遗嘱是真的,我就没戏可唱了。”
“那遗嘱是真的。”专家说。
柯白莎把电话挂上,按铃请卜爱茜进来。
“要听写封信。”白莎说道:“信是给赖唐诺的,我要把这里发生的每件事告诉他。这件案子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在出牌。天上落下大把大把钞票,只有我现在反而亏空了25元。”
白莎才把一封长信口述完毕,梅克理走进她的办公室。
“哈罗,”白莎说:“进来吧。”又对卜爱茜说:“爱茜,今晚前一定要投邮、航空、限时、专送、快递。”
卜爱茜点点头,出去,把速记本翻回去,放在打字桌上,把电动打字机打开,工作起来。
梅克理自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