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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挣了几下挣不开,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张开嘴竟然哽咽难言,韩青扼住他双臂,轻轻摇晃他:“帅望,韩叔叔是大人,挨几下打不要紧的。”
帅望尖叫:“不!我不要拜师了!”
韩青呆住!
韦帅望也呆住,他是生生被这一群大人逼出这句话的,可是说完了他也发现,只有这句话可以让他最爱的韩叔叔免受责罚。
韩青在他眼里至高至大无所不能完美无缺,他不可能眼看着别人打骂侮辱他的偶像他的神明,帅望喃喃:“不,不要。”不要什么?是不要拜师,还是不要再打?
那个孩子,小小的身体裹在扯碎的衣服里,小小的人包得象个粽子,可是这个小人尽自己所有保护韩青,他所有的,不过是一个希望,一个对平和美好有爱的生活的希望,刚刚那令一室生光辉的笑容,就这么轻易地碎成一万片,韦帅望的眼睛里有一种曾经看过天堂却又重新置身地狱的悲怆,被紧紧缚住的那个连手都拿不出来的孩子,用他的天堂,交换了韩青的安全。
韩青呆住了。
那个嚎哭着紧紧抱住他腿哀求的孩子,就这样放弃了吗?因为他不想让他的韩青叔叔痛苦难堪?他看过韦帅望吓得发抖的样子,甚至现在,在他的手中,仍可感觉到帅望那小小的身体在发抖。对小帅望来说放弃拜师大约与死亡等同吧?
这个孩子保护他的意志,比他保护这个孩子的意志更坚决。
韩青轻轻抱住帅望:“别怕,帅望,韩叔叔没事,韩叔叔是大人,知道该如何处理,你放心。”
帅望摇头:“不,不不!”
泪水流下来,如果韩青真的能解决该多么好,他是真的再也不想靠近韦行一步了。
冷秋笑了,看着他最心爱的小徒弟与一个幼儿相拥并深情对望,此情此景令他喷饭,可是,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韩青坚持要收这样一个孩子做弟子。
不但冷秋明白了,韦行也明白了。
原来韦帅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只是他可爱的一面没有对他表露,也许永远不会对他表露。
韦行想,也许又有一些本该属于他的美好的东西已经不可逆转地失去了。
一个人要是想喷饭,那打人的念头就淡了许多,冷秋过去,把韦帅望自韩青手里拎出来:“来,好孩子,跟爷爷说说,你想跟谁学艺?”
韦帅望侧着头用目光向韩青求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终于在他父亲手里知道当有所畏,现在他不敢说话了。
韩青站起来:“师父!”
冷秋怒吼:“你闭嘴!跪下!”
韩青缓缓跪下。
冷秋转过来,仍然微笑,可是已经感觉到手中的小帅望在发抖,他微笑与韦帅望深情对视,结果在韦帅望的双眼中看到刻骨仇恨,真他妈奇了,冷秋想,我没招惹过他啊!这仇恨甚至比对韦行的还要深,难道是冷恶附体了?冷秋很想一拳把附在韦帅望身上的冷恶打出来,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那样的话他的两个弟子都会同他没完,所以他忍了忍,放开手:“好,帅望,你自己选,不管是谁,你过去磕三个头,就是你师父!”
韦帅望狐疑地看着他,冷秋笑:“去啊!我言而有信。”
韦帅望站在地中央,韩青已伸手:“帅望,来!”
帅望缓缓回头望了他一眼,韩青从不知一个孩子眼里会有那样的生离死别般的伤痛,泪水自帅望的面孔缓缓滑了下来。
他缓缓向韦行那边迈了一步,受伤的脚一痛,他跌倒在地。
韩青惊叫:“帅望!”然后哀求:“师父,帅望脚腕受了伤!”
冷秋笑道:“他刚刚蹦出来象只兔子,一点也没受伤的样子啊!”
韦行上前一步,又停住,因为他忽然看到帅望的脸色变成死灰色,他往前走,他靠近,让小帅望象看到死亡一样恐惧。
韦行站住。
帅望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好象忽然间失去感觉,一瘸一拐地缓缓地艰难地却不停地向韦行那边走去,他走过去的样子象一只待宰的小动物,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去请人家宰的小动物,他跪倒在韦行面前,他的样子更象是跌倒在韦行面前,泪水与冷汗一齐滴在面前的泥地里,韦帅望行了拜师礼,他磕了最后一个头,没有起来,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发抖,他不肯起来面对他的未来。
韩青慢慢挺直身子,他没有出声,可是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凛然的坚定。
冷秋大笑:“好孩子,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好孩子!”俨然又一个小韩青,冷秋伸手把韦帅望从地上抱起来:“来来来,师爷喜欢你,师爷带你去玩。”他走了两步,回头:“韦行你怎么有空回来?我听着京城那边的事办得很不好,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去。这孩子嘛,我留着玩几天。”
韩青的面孔,微微变得柔和,而韦行再一次脸色换青。
十六,快乐时光
韦帅望没有拜韩青为师,可是韦行被冷秋赶得远远,不准回来,虽无师徒之名,韩青少不得成了韦帅望的师父,他努力地,以韦行的标准要求韦帅望,韦帅望叫苦不叠,每次韦帅望惨叫,韩青就看看天:“天气这么好,不如送你去京城玩几天。”
韦帅望立刻闭嘴,转身认真练武去了。
百试不爽,韩青不禁微笑。
不过,有时看小帅望汗湿衣衫,累得泪流满面,也会心痛。
韦行临走时,韩青问过他的计划:“你觉得帅望今应该学到哪儿?”
韦行笑:“你做主。”
韩青沉默。
韦行再笑:“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韩青问:“你原本计划让他学到哪?”
韦行抽刀,轻轻比了个万宗归一的姿势,韩青挺直后背,愕然:“啊?!”
韦行说:“他有天赋,能做到。”
韩青沉默,是能做到,不过,那样夜以继日,就真的没啥生趣了,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活着,每过一个苦闷的日子,生命里少了快乐的一天。如果帅望情愿,当然好,可是违背一个孩子的愿望,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给他,未免残忍。
韦行的计划,做到一半,也够一个孩子每天练习八小时,是啊,除去睡觉八小时,人还有十六小时,只要无时无刻不在练,一定可以达到目标,可是韩青觉得残忍。
韦行笑:“你看,我说嘛。”
韩青道:“我尽力。”
韦行拍拍他肩:“别累坏了你。”
大掌门哪有时间天天看着小家伙练武啊,可小家伙是孙悟空转世,一眼看不到立刻大闹天宫去了。
那一天,韩青出门办事,一大早已安排完帅望该做的事。
帅望也没有不做,只不过,既然没人看着,他就每过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吃午饭时又跑到冷良那,看冷良泡制各色毒物,看得入神忘了时间。
太阳快落时,韩青回来,发现韦帅望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帅望低着头,不敢出声,韩青沉默,半晌只是叹息一声:“好吧,帅望,白天热,如果你喜欢晚上练的话,也可以。”
晚饭就不要提了,小家伙从下午四五点钟,一气直落练到午夜,饿,累,二次跌倒在地,都被韩青厉喝一声:“起来!”
帅望哭了。
韩青同他一样又累又饿,心头火起,真的很想怒骂一声:“你还有脸哭!”
可是小帅望哭泣道:“韩叔叔,你去吃饭吧,我自己练。”
韩青默然,半晌抬手:“好了,帅望,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补上。”
两人都累得不想吃东西,帅望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韩青给小家伙按摩手臂,要不,明儿帅望的手臂会肿得抬不起来。
睡着的小家伙,象个天使,只是有时皱着眉,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不知梦里在对谁不满。韩青轻轻抚摸帅望的头发,把他脸上凌乱的发丝抚到脑后,这个小家伙,今天真是吃苦头了。
天气一直那么好,秋天的天气,早晚冰凉,到了中午却也热得让人想褪皮,韩青嘱咐帅望:“你自己定时间,愿意中午多歇一会儿也行。”
帅望含着筷子,笑问:“那晚饭让不让吃啊!”
韩青咳一声,没回答。
帅望笑:“那我中午去冷良那儿玩了。”
韩青轻声纠正:“冷四爷。”
帅望笑:“那冷秋是冷几爷啊!”
惨,冷秋也是冷四爷,冷家这辈份,要是按自家兄弟排,排起一二三来,重复的太多,按堂兄弟排,人数又太多,能直排出一百多名去,所以叫得乱了,韩青苦笑,要是真论起来,韦帅望竟同他平辈呢,不叫四爷就不叫四爷吧,韩青心想,冷家这乱七八糟的辈份可真让人头痛。
韩青正发呆,帅望那边已吃完了,跳起来要走,韩青说:“晚上没让你吃饭,是我不对。”
帅望跳回来,蹦到韩青身上搂着韩青脖,笑:“我没怪你啊。”大头在韩青下巴上蹭蹭。
韩青拍拍帅望:“去吧。”
帅望耍赖:“你抱我去吧。”
韩青笑:“天底下没有这种事,你快给我老实地滚到校场上去,不然我马上大板子侍候你屁股。”
帅望缠着他:“那把我抱到门口。
这么大孩子,会跑会跳的,要他抱到门口,当然不是懒。这小孩儿不过贪恋一个温暖的怀抱与微笑。
韩青抱着帅望,送到门口,放下地,踢他屁股一脚:“快滚吧!”
早上是韦帅望的早自习时间,他要复习一下昨天的课程,过半个时辰,韩青才过去给他讲解当天的课程。
一气直到十一点半,休息两个小时接着练,晚上是读书时间,韦帅望自己选了教书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冷颜,韩青正色道:“你要是敢跑去学算命,小心你的狗头。”
韦帅望吐吐舌头,过两天回来告诉韩青:“冷颜不肯教我学算命。”
韩青先给他一巴掌:“让你不许学的!他怎么说?”
韦帅望威胁:“再打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韩青笑了,坐下:“你说吧。”
帅望道:“他胡扯什么,人要知天命则信命,信命则不肯上进,所以窥知天命是不祥之事。”
韩青点点头:“他说的是。”
韦帅望鼓着脸:“我不过想知道我将来会做什么。”
韩青再给他一巴掌:“你跟着我一直学,我包你将来华山论剑时,天下第一。”
韦帅望嗤笑:“天下论剑时温氏慕容氏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