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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冷良过来了:“掌门有吩咐?”
韩青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昨天,你让帅望煮的是什么东西?”
冷良一愣:“我让煮东西?煮什么?”
韩青的手,轻轻地捏着窗棂,轻轻地捏,别太激动,别把窗棂捏坏了,虽然不能太重视钱,窗棂捏坏了也不值几个钱,可是节约是美德。
韩青轻声问:“你的意思,韦帅望昨天用菊花煮的汤,不是你教的?”
冷良道:“回掌门话,虽然韦小公子同我说过要学治病救人,可是韦大侠早放出话来,谁也不许误了韦小公子习武,良某怎么敢让韦小公子分心?”
韩青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那么这些日子帅望在你那做什么?”
冷良道:“韦小公子来,在下总不能赶他出去,我有我的事要做,也不能停下来,他要看只管看,要看书也只管看,可我实在没教过他任何东西。”
那一边,韩青的脑袋已经“当”的一声撞在窗棂上,他妈的,这就是冷良的教学之道,看起来韦帅望这小子哪是对学医感兴趣啊,他就是对大人不让他做的事感兴趣。
韩青抬抬手,虚弱地说:“好了,你出去吧。”
冷良走到门口,韩青又叫住他:“对了,这种菊花煮出来的颜料用什么能洗下去?”
冷良微微探头,隐隐的觉得韩青脸上似乎有块黄黄的东西,当下不敢再看,低头道:“良某这就去看看余下的药渣子,然后把洗剂给掌门送过来。”
韩青点头:“有劳了。”
再过一会儿,翠七也回来了,小姑娘对于掌门大人要鞭打那小魔鬼总是表示赞赏与喜悦的,对于拿藤条鞭子总是积极涌跃地,可是找到韦帅望这件事,对她来说永远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韩青怒叫:“我就不信他再不回来了!”
就在此时,韩青那听力超常的耳朵收了一声细微的抽噎声。
当下,韩青拨开挡门的翠七,出门左转进厢房,不需迟疑,弯腰低头,掀起床裙,把韦帅望从床底下倒提出来,韦帅望尖叫着双手乱打,双脚乱踢,又把床上铺的被褥全部扯下,韩青忍无可忍,举起巴掌在韦帅望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可怜的小帅望立刻象受了惊的八爪鱼一样,猛地跳起来抱住韩青腿,四肢环紧,似猴子一般挂到韩青身上去,这个小小孩儿很知道谁疼他,谁疼他,他就欺负谁。
韩青甩甩腿,甩不掉他,怒道:“翠七,藤条!”
韦帅望已经开始大哭,可是拒不松手也不道歉也不解释。
韩青怒问:“说!你煮了我的菊花做什么用?”
韦帅望抬起泪水四溢的小脸,韩青差点没笑死,那小脸上净是五颜六色的指头印子,比他脸上的还斑斓。
韩青很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是此情此景,实在容不得他不笑。韩青笑问:“你脸上的颜色是什么意思?你是先拿自己的脸做的实验,确定洗不掉才画到我脸上的吗?”
帅望仍在哭:“不是。”
韩青终于把韦帅望扯了下来:“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煮的是什么东西?”
帅望抽噎着:“是防蚊虫叮咬的药水。”
韩青瞪着他,哦,对,菊花是有这个作用。
帅望哭:“我抹了一点,我觉得很好使,半夜有蚊子叫,把我吵醒了,我怕蚊子叮你,就给你也抹了一点,可是洗不掉了,我洗了一早上也洗不掉了!哇~~~~”韦帅望哭得肝肠寸断。
韩青哭笑不得。
原来韦帅望是一片孝心。
这种孝心,多来几次,韩青可真消受不了。
知道原委,这藤条实在挥不下去,好在冷良送来的洗剂十分有效。韩青再次给韦帅望屁股一巴掌,结束了这次教训。
十八,墙角
韩青赶过去时桑扶兰已经离开,韩青问冷秋:“她来有什么事?”
冷秋道:“她带她儿子来拜师。”
韩青一愣:“人呢?”
冷秋苦笑:“我向她推荐了韦行,她说她要考虑。”
韩青“啊”一声,半晌:“她的意思是……?”
冷秋笑:“韩青,你儿子多大了?”
韩青一愣,立刻跪下低头:“师父!”
冷秋道:“也难为你,这些年……”
韩青只是低头不语。
冷秋道:“非她不娶吗?”
笑了:“你的儿子总不能流落在外,管他是叫你师父还是父亲。你现今是掌门人,我想你自会权衡安排。起来吧,韩青,我并没有怪你。”
韩青慢慢起身:“可是扶兰的孩子——”
冷秋道:“你哪有那些精力,倒是快点把孩子接到身边,也免了别人惦记。”
韩青沉默一会儿,桑扶兰的丈夫是他们的伙伴,在一次事故中死亡,桑扶兰送孩子来当然是要拜师,她希望孩子同没有弟子的韩青学艺也是正常的,韦行常年在冷家外面,倒底危险些。
冷秋问:“听说那小狼崽子功夫学得不错?”
韩青不得不指出:“我正在教的只有韦帅望,他是个人。”
冷秋冷笑:“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冷恶那一支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别看他现在同你亲,该咬你时,一样咬你。”
韩青沉下脸来,想到有日或有可能与那个孩子反目,真让人黯然。
可是,那可能性还不小。
冷秋笑:“你倒是有教无类。好,你教吧,我也想知道一头狼能不能养成狗,他现在倒是被你驯得象条巴儿狗,可你给我记住,那是只狼崽子,有天他要咬你,你给我打回去,别站在那儿等着它松口!他不会松口。”
韩青听了这话,只是默默。
冷秋叹息:“韩青韩青,你这性子脾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的好心别太溢了。好了,你去吧。”
韩青躬身而退。
那是一个美丽夏日的午后。
韩青正在洗漱,小猴子钻了进来,不待韩青反应,已经把一瓶子药水倒进韩青洗漱的木桶里,韩青吓得大叫一声,当下就从木桶里跳了出来,并一把把那猴崽子从地上拎起来:“什么?你这回又放了什么?”
韦帅望四肢乱划:“啊哟啊哟,就是上次的菊花蚊不叮啊!”
韩青大怒:“你想把我全身都染绿!”
韦帅望急道:“不是不是,冷良帮我改成透明的了!”
韩青看了看桶里的水,真的是透明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好吧,韦帅望,你正好也该洗澡了。”
韩青把韦帅望“咚”的一声扔进水里,韦帅望从水里冒出来:“我才不同你洗,我要跟翠七洗。”
韩青把他的大头按到水里:“我先给你洗洗嘴。”六岁半就想洗鸳鸯浴,你是不是太早熟了点?
韦帅望喝水的当,已被韩青剥光,再次出来时,韦帅望咳嗽着说:“我不要洗澡,咳咳,我昨天游过泳了。”
韩青大笑:“少废话,游泳好算洗澡啊?再说河水里可没有你的菊花牌蚊不叮啊。”
韦帅望惨叫:“不要,别洗我的耳朵,啊哟,进水了进水了。”
韩青笑问:“游泳不也不进水吗?”
韦帅望再次惨叫:“我不要用胰子,眼睛,我的眼睛。”
“不不不,我不要用毛巾搓。”
:“哇哇哇,啊哟,痛啊,不洗了不洗了!”
一场搏斗下来,韩青大汗淋漓。韦帅望终于认命了,老老实实呆在木桶里玩。
韦帅望自从挨他父亲的胖揍之后,已经很久没好好洗澡了,身上的伤疤直到现在才刚刚掉净,后背仍留着深深浅浅的道,韩青看了,微微心酸,一时无语。
忽听帅望惊喜一声:“这根泥巴条更长!”
韩青一看,差点没吐了,原来韦帅望正在桶边给他身上搓下来的泥巴条排队比大小。
给韦帅望洗完澡,这一桶水只得倒了。
韩青给帅望整整领子:“这两天,我要出去。”
帅望一听,立刻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韩青,韩青笑道:“不用看,不能带着你,我明儿把招式口诀都教你,怕你忘了,连冷家剑诀也留给你,不许给外人看,不许丢了。如果我回来,你偷懒没练武功,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帅望大为不满:“我知道,不给我饭吃,让我一直练武到半夜,哼!”
韩青又气又笑,弹了韦帅望的大头一下:“就那么一次,你倒记得清。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只会每天给你加两个小时,让你连看那些个闲书的时间也没有。”
帅望做个鬼脸,不满。
过了一会儿,韦帅望终于忍不住:“韩叔叔,你要是有儿子,你还教我吗?”
韩青沉下脸来,半晌问:“什么叫我要是有儿子?韦帅望,这话从何说起?”
帅望不敢出声,这话自然是从他听墙角说起的。
韩青半晌没见到帅望回答,低头一看,只见小家伙已经闷闷不乐,眼圈都红了,他知道帅望心事,韩青一只手放在他肩上:“帅望,你同我亲生儿子一样。”
韦帅望大怒:“怎么会一样?我要是你儿子,那狗东西敢打我?”
韩青愣了一下,才怒道:“混帐!谁是狗东西?有儿子那样说父亲的吗?”
韦帅望瞪着眼睛:“他又不是我亲爹!”
韩青大惊,帅望从何得知?他忽然按耐不住,猛地一记耳光抽过去:“你敢再说一次!”
韦帅望被打得蒙了,他淘气也多,韩青不过象征性地照他肉多的地方拍两下算数,这样打他的脸,上一次是因为施施,这一次,是因为韦行,上一次韦帅望服气,不出声,这一次,他气得眼里泪珠直滚,咬着牙咬了半天,才哽咽一声:“你打我他也不是我亲爹。”
韩青盯着韦帅望,良久:“帅望,你记恨你父亲?”
帅望道:“那当然,我恨他,天底下我最恨的人就是他,我永永远远不会原谅他!”
韩青沉默,半晌韩青说:“你认为韦行是你父亲也好,不是你父亲也好,我知道,他对你是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态度,当然,如果你是我儿子,他不会这样对你。你是他亲生儿子,他会这样对你。”
韦帅望的声音里有一种坚硬与冷的东西,他说:“即使他是我亲爹,我也恨他!”
韩青面色铁青:“帅望,你记着,如果有一天,你敢用我教你的功夫伤了你父亲,我就先砍下你的脑袋,再砍下自己的脑袋向你父亲谢罪。”
韦帅望居然也同样铁青了脸:“我当然不会你用教的功夫杀他!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