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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觉得自己象片羽毛,轻轻地飘,没有目地,没有终点地飘着,旋转着飘荡着,身不由主又无比自由,那种感觉颇为奇妙。
只是神志渐渐昏沉,内心渐渐绝望,迷幻中,帅望也明白,一旦眼睛看到不可能看到的耳朵听到不可能听到的,就表明大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代表死亡的羽翼正在慢慢轻抚他的额头。
这个小人,在生命越来越衰微时,终于悲哀地,无望地,祈求地低声喃喃:“韩叔叔,救我!”
大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哑”声,帅望跳起来:“韩叔叔!”
韩青扑进门:“韦帅望!”
帅望扑到韩青面前,韩青一脸千年玄冰,正待发作,可是韦帅望在低温与窒息的状态下,大脑停止运作,他只看到韩青,不管韩青脸上是什么表情,那已不重要,他扑过去,心脏猛地启动,狂跳,眼泪刷地落了下来,内心悲喜交织,大脑疯狂燃烧,他体内那微弱的氧气储备,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瞬间高峰流量,身体中枢里的小小调度,当即立断,跳闸停电。
韦帅望以生龙活虎的姿态跳起来,然后象一片落叶般软软地飘落到到韩青怀里。韩青那张愤怒的脸顿时一呆,然后惊恐地抱住韦帅望:“帅望!”
帅望的一张脸发蓝,嘴唇蓝紫色,一看就是缺氧窒息。
再晚来一步,韦帅望已窒息死亡。
韩青这时也觉得头晕,然后才发现密室内缺氧,顿时惊怪万分,修建这个密室的人,也算是有名的巧匠了,断不至于把一个地下室建得透不过气来,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是大雪盖住了通气孔?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韦帅望弄出去。
出大门里,韩青一边关门一边想到,密室的门是不可能自己关上的!那么通气孔也应该是被人有意堵上的。韩青可以肯定,这不是事故,是有人要杀韦帅望!
韩青回过身,只见密室里秩序井然,好似并未发生过争斗,那么韦帅望的内伤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千头万缕,韩青不及细想,只紧紧抱住帅望,希望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令帅望快一点苏醒。
来到室外,韩青这才发现帅望体温低得可怕,伸手进他衣服里一摸,冰冷如一具尸体。韩青惊得汗毛都竖起来,然后感觉帅望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平稳,体温过低只是因为长时间暴露于冷空气中。韩青急忙把韦帅望抱到冷颜住处,好在火炕上总是热的,把帅望放到热炕上盖上被子。再弄了碗热水灌下去,帅望终于身子一震,翻身呛咳,然后睁开眼睛,看见韩青,帅望呆呆望了一会儿,笑了一下,眼睛里顿时涌出大量眼泪,他支着身子扑过去,抱住韩青:“韩叔叔!”
韩青紧紧抱住帅望,问:“是谁?谁把你关起来?”
帅望紧紧地抱着韩青,泪流满面,可是这句问话又令他呆住。
三十七,扫尾
韩青轻轻推开帅望一点,看着帅望的脸:“帅望!”
帅望慢慢回过神来看着韩青的脸,眨眨眼睛:“不知道,我没看见。”
韩青愣了,他看着帅望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象针刺一般地收缩然后放开,然后蒙了一层雾,然后微微弯下来,帅望在痛过之后,笑了,还是那双顽皮的眼睛,他说他没看到。
韩青百分百肯定他在说谎!
他以为他会说谎时,他偏偏一诺千金,他以为他不会说谎时,他瞪着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谎。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因为韦帅望是火星人吗?
可是韦帅望眼神再一次黯淡迷茫,他疲惫地靠在韩青怀里,韩青只得一肚皮的疑问,把他抱起来,带回家去。
帅望在那个暖暖的怀里,慢慢缩紧身子,缩成一团,在这温暖的怀里躲避外面的寒冷与风雪。
把韦帅望安顿好,韩青不得不回到秋园面对冷秋。
冷秋很悠然,平时这个时候,也是他喝两杯的时候,现在他正在喝两杯。
而其他冷家人,不得不在寒风中等。冷秋没有要请他们进来坐坐的意思。他不想替韩青解决问题他恨不能故意制造问题出来。
韩青看到秋园外面冻得一个个面沉似水的冷家人,苦笑着拱手:“对不住各位了!帅望已经找到了,韩某在这里向各位陪罪!”
冷湘笑道:“别关系,韩掌门别客气,什么时候孩子再丢了,随时把我们叫出来冻着好了,咱们大伙都拥戴你!”
韩青还抱着拳,听了此言,只是再一次深深一揖:“夜深了,请先回去休息,韩某自当给大家交待。”
冷湘呵呵两声还要开口,冷玉上前:“算了,韩青的为人我们还不知道?他说交待,就会交待,别多说了。”
冷湘笑道:“那,咱们就等着了,冷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掌门都有,今儿韩掌门算是让我们开了眼界,明儿,说不定还能让我们开开眼。”
人群散去。
韩青回过身,苦笑。
冷秋也笑了:“怎么样?还活着?”
韩青道:“他被人关在密室里,差点闷死。”
冷秋轻轻转着酒杯:“谁?”
“他没看到。”
冷秋道:“他说谎。”
韩青叹息:“是!”
“他为什么说谎?”
韩青沉默。
冷秋笑问:“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难道,我们中的间隙终于露出尾巴了?”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认为韦帅望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然后被亲生父亲陷害,他会不出声吗?”
冷秋道:“他可能觉得羞耻。”
韩青想了想:“也许,但是,帅望不会——”
冷秋笑:“我知道,你不用那么急着维护他。帅望是你的好孩子,乖宝宝,他的本意永远是好的,出发点永远是善良的。”
韩青叹口气:“帅望的本性确实是善良的。”
冷秋笑:“告诉你个秘密,冷恶小时候也为自己养的小鸟哭过。”
韩青嘴角抽动几次,没再开口。
冷秋道:“带他过来!”
韩青道:“他身体很虚弱。”
冷秋道:“会死?”
韩青再一次苦笑:“弟子这就带他过来。”
帅望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凝着一丝辛酸的苦笑。
这个表情如此复杂,以至韩青微微自责了,一个十来的岁小孩子脸上有如此复杂的表情,不能算是被保护得好吧?可是象韦帅望这样一个无事都能生事的小子——
韩青叹口气。
刚想灭掉烛光想法子去回复冷秋,桑成已起身:“师父!”
这下子,帅望也睁开了眼睛:“你干什么去了?”
韩青再一次叹息:“帅望,起来,穿上衣服,去师爷那儿一趟。”
帅望瞪大眼睛:“为什么?”
韩青轻声问:“帅望,真的没看见谁关的门?”
小帅望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静静地望着韩青,过了一会儿,静静地说:“没看见。”
韩青沉默一会儿:“师爷不信,我也不信。”
帅望慢慢坐起来,把被子围在身上,静静看了韩青一会儿:“我没看见。”
韩青沉默,如果韦帅望拿这种态度去见冷秋,那还不如不见。韩青叹口气:“好吧。”他拍拍帅望的头:“那么,躺下睡吧,我会同师爷解释。”
帅望站起来:“不,我同你去。”默默穿上衣服。
韩青心酸,这个孩子,他担心这个孩子,这个小孩儿竟然也担心他,这副小小的肩膀,竟也打算担当。
帅望穿好衣服,把小手放到韩青的大手里,抬起头:“走吧。”
那双冰凉的小手。
韩青低着头,看着那张小脸良久:“帅望,对师爷说话,要恭敬些。”
帅望点头:“我知道,他比我爹还坏。”
韩青看着帅望,苦笑。
帅望在门口腿一软,滑了一下,韩青蹲下:“来,我背你。”
帅望没有反对,不,他不象别的小孩子,长大了,要求独立,拒绝背与抱。不,他已经长大得太快了,他无限怀念韩青宽大温暖的后背。
帅望趴在韩青背后,轻声问:“半夜三更,你跑去师爷那儿,干什么?”
韩青苦笑:“去找你。”
帅望愣了愣:“咦,我不是说不去的吗?”然后又问:“师爷生气了吧?”
韩青呵了一声:“生气了!”
帅望道:“你看你!”
韩青愁苦万分地,也不得不承认:“呵是,我错了。”
帅望微笑,把头放到韩青的背上,面颊在韩青的衣衫上渐渐感受到温度,耳朵在韩青的背上,渐渐听到心跳,鼻子里嗅到亲切的味道,这一切,让他短短地有一个刹那儿的时间忘了自己正要去哪里,在韩青的背上感觉到安全安宁安心。
多么美好。
冷秋看着韩青把帅望背进来,快到门口才把小帅望放下来,给帅望整整衣服,又吩咐两句,拉着帅望的手进了门。
冷秋站在窗前,外面冰天雪地,一片泛蓝的银白色,空气是那么冷,冷得刺鼻,而后背有暖暖的空气在扑进来,他听到韩青叫:“师父!”忽然间,他改变了心意。
三十八,杀机
冷秋回过头:“帅望,今天玩得还高兴?”
韦帅望知道这不是好话,也不敢瞪回去,也不愿回答,只是沉默。
冷秋道:“不过,可把我们这些人折腾坏了。韩掌门为了找你,让人搜了我的家!”
帅望呆住:“什么?”回过头去看韩青:“不可能!”韩青没有表情,帅望急道:“你怎么会这么做?我都说不会来找他的!”急了,瞪着韩青,小脸涨得通红,然后“哇”地一声哭了,跺着脚,然后过去抱住韩青腰,痛哭。
遭遇那样黑暗的谋杀,一颗心忍得要滴血,忍耐着消化这种成人世界的丑恶,忍到想呕吐,忽然间听到这件事,帅望有二分怪韩青不信他,有八分是知道韩青搜了冷秋的园子是闯了天大的祸,急痛又感动,所以跺脚痛哭,然后抱住韩青的腰,小小的人,下意识地还希望能保护他的韩叔叔,明知道是自己闯祸,后果又要由韩叔叔承当,这痛,更加痛得无法忍耐,只得痛哭不止。
韩青苦笑,伸手轻拍帅望的肩:“别怕,帅望,别这样。”
可是帅望死死地抓住他,手指用力几乎抓进肉里去,抓得韩青感觉到痛。韩青只得轻轻搂住帅望,抬起头来,求恳地望着冷秋,别说了,别逼这个孩子了!
冷秋冷冷地看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