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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里记下这一笔,放下笔,回去睡觉了。
风声,低沉却迅急的风声,躺在床上的韩青本能地听到这种声音,就会躲闪,所以,他一侧身,一支利箭呜地一声穿过床板,没入床下。韩青偷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上一个圆洞。如果没有这个洞,几乎要以为刚刚的风声是个错觉了。
墙上,为利箭穿透的地方,正缓缓地,沙沙地落下来一点墙皮。
韩青伸手握住剑柄,无声地倾听外面的声音。
这样的利箭,得什么样的强弓,能挽这样强弓的,当然不会是普通人。
第二支箭“嗖”地一声从韩青头顶飞过去,韩青竟没来得及举剑,如果不是外面看不到他的话,这一箭射准,韩青已经负伤。
韩青轻轻跳到地上,四支箭“铮铮铮铮”钉在他身前,每一支都半没入土中。
韩青站在自己屋子门口,站在这儿,箭不可能穿透竖着的墙射过来,角度差一点,都不可能射到他。
就在这里,一支带着火焰的箭钉在床上,这一箭利道弱些,如果象刚才那几箭一样,必定穿床而过,速度带来的疾风会把火熄灭,这支箭,刚好点着了床。
桑成睡的虽然沉,可是屋子着火了,他终于还是惊醒了,他跳下床,看到对面屋子里火光熊熊,不禁惊叫:“师父!”
五十七,血与火
韩青听到这声“师父”就知道坏了。
这一声叫喊,为暗杀指点了最好的目标。
冷玉听到一个孩子叫师父,他当然不会射死这个孩子,要是把小孩儿射死了,韩青就不用救这个孩子了,韩青不用救人,当然就可以继续躲在角落里。
冷玉连发三箭,一箭射向东西厢两屋中央,如果韩青刚从床上下来,这个时间,刚好可以跑到这儿,一箭向东厢门内,如果韩青已经在门口,这一箭可以解决他,第三箭射向小桑成的左腿,如果韩青离得更近,这一下子正好钉上韩青,如果不,好极了,照顾一个腿受伤不能动流血不止的孩子,想一想都觉得象一块肥肉已到嘴了。
冷玉最喜欢的,就是对手已成困兽,可是又没有举手投降,就象猫喜欢玩老鼠,冷玉喜欢注定胜出的游戏。
冷玉再搭上一箭,如果韩青动作太慢,这一箭可以让他加快点步伐。
每一个时间都算得刚刚好,冷玉对自己的计算能力,十分自负。
韩青未等冷玉发箭,已经向桑成扑去,
第一箭擦身而过,第二箭避无可避,韩青举剑,“铛”的一声剑鞘碎裂,佩剑脱手可是长箭也改变方向,钉上后墙,韩青拿剑的手几乎麻木。
因为身形受阻,韩青来不及推开桑成,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手抓住那支箭,箭的来势太凶,一双肉掌握不住它,只能因势利导,在箭的一侧用力,把它甩向一边,然后韩青整个人撞上桑成,桑成倒地,第四箭把韩青衣裳钉在地上。衣裳起火。
韩青抱着桑成飞身向墙角躲过去,着火的衣裳在身后划出一条火线,冷玉的箭追着这条线直逼到墙角,最后一箭射来,韩青抱着桑成破墙而出。箭就钉在他们脚前。
月光下,冷玉长身而立,弯弓搭箭,带着那冷家人特有的俊秀优雅气质,淡青长袍随风轻扬更多三分书卷气,深蓝星空与皎洁皓月真的很适合冷玉的气质。
他微微侧头,瞄着韩青,淡淡地问:“你还能躲开吗?”
衣裳破碎焦黑,后背渗血,长剑脱手,左手受伤,怀里抱着个半大孩子。
狼狈万状。
最最要命的是左手滴下的血,是黑色的。
冷玉微笑:“受伤了?而且中毒了!”
冷玉温和地:“我是否可以这样说,你已经输了,那么,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终于可以谈判一下。掌门,冷湘与他父亲一起去找你师父了,现在,我也要过去了,即使韦行赶到,你师父也死定了。可是,你与你兄弟的性命,还有,你怀里那个孩子,还有,你最喜欢的韦帅望的性命,你不想救吗?我的要求不多,请你,同我合作,向大家宣布一下,你自愿让位,再劝你兄弟,韦行兄弟,别同我们拼命了。怎么样?只死一个人,是不是比较仁慈与优雅?你同我,都是爱好和平的人,我们都不会无故生事,你应该明白,我是被逼无奈,没有别的选择。所以,韩掌门,给我一个我喜欢的答案,好吗?”
韩青低头,看自己的手,黑血。
倒不是难解的毒,冷玉没有使用那种没有解药的毒,或者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这表明他真的有合作的诚意。当然,拖时间对冷玉是有利的,让韩青扑上来拼命,当然不如让韩青慢慢中毒倒地。
韩青问自己:“我有机会找到解毒药给自己解毒吗?”
他的屋子已成火海,他自己当然可以进去拿药出来,可是桑成怎么办?
就在这时,秋园那边忽然发出“铮”的一声,一声带火的鸣箭射向半空。
冷玉微笑:“看,你师父在求救,韦行还没到。韩青,我数到三,你选择,把那孩子交给我做人质,同我合作,或者,同那孩子一起死!”
秋园。
冷秋且战且退,并未露出败相。
他对自己的秋园实在太熟了,他又刚刚做了些微小小变动,跟着冷湘与冷湘的父亲冷廖若一起来的小喽罗们大多被流箭射中,踩入陷阱,穿在削尖了的竹杆上,被倒下的树压成肉饼,余下的都被吓得不敢动弹。
冷湘与冷廖若步步紧逼,可是一半精力要放在四周突然最出来的机关上,所以,以二斗一,不能速胜。
不过,冷秋心里明白,机关就这么多,用一个少一个,很快冷湘与他的父亲就可以专心致致地对付他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韦行及时赶到,可是,韩青的房子已现火光,从人员上来看,冷玉没在这儿,就一定在韩青那儿,冷玉对韩青,胜算比较大。而韦行看到火光与火箭,会先救哪一边,还是未知数。
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的话,这一场打猎,谁是猎人就不好说了。
冷湘与冷廖若也发现,两人已好久没有触动什么机关了,只不过警惕性还是要有的,他们把冷秋渐渐往空地上逼去,在秋园的大片草地上,尤其是被喽罗们踩过的草上,已被证实安全的地方,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围攻冷秋,杀死冷秋。
杀杀,杀气激起地上的雪花,在深蓝的空气中,在一团白蒙蒙的雪雾中,只见人影变幻,寒光闪闪。
韦行站在秋园门前,他看到火箭,可是前方韩青的房子火光熊熊!
韦行如果可以行选择,他一定去救韩青,可是,有冷秋的命令在,有韩青的吩咐:“我自有安排!”
韦行遥望那火光,犹疑,如果韩青安排的人没到怎么办?如果韩青有危险怎么办?可是——如果被冷秋知道他先去了韩青那儿,以前的误会就成了死结。
同冷秋翻脸没什么,他才不怕,可是韩青是宁死不还手的忠贞份子,他自己长年在外,如果冷秋怀疑他们什么,韩青多半会以死相报。
韦行跺脚,只得转身进了秋园。
门口缩着十几个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的人。
韦行过后,只余一片尸体。
不管是不敢上前的叛徒,还是不敢救主的逃兵,一律杀死。
秋园中央,韦行看到四人对峙。
雪花正在分开的三个人身畔缓缓飘落,喘息着的三个人同时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人。那人慢慢走上前,终于冷秋开口,冷冷地:“你也来了!”要多冷有多冷。
那人轻轻抖出剑来,剑光青寒,也不答话,缓缓上前,可是他露了老大一个破绽在冷秋面前,他防备的,显然是冷湘与冷廖若两个。
冷秋忽然大怒,一抖手中剑,剑做龙吟,发出呜的一声,然后他一剑向那人刺去。
先出声,后出剑,分明是要那人躲开。
可是那个人没有躲开,依旧紧盯冷湘父子二子,一脸戒备。
冷秋的剑抵在他胸口,冷冷道:“冷飒!你要是来杀我的,正好,同他们一起上吧,如果不是,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我马上杀了你!”
冷飒冷笑:“你杀我吧!既然你觉得杀了父亲杀了继母逼走二哥还不够,千万别手软,连我一起杀了,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
冷湘与冷廖若,面面相觑,咦,这兄弟俩找这个时候来吵架是什么意思?那么,我们倒底是趁这个机会上去把冷秋乱刀砍死,还是为免他们一致对外,等他们吵出个结果来?
冷秋暴怒:“谁是你二哥?那贱人带来的杂种是你二哥?那你就别认我做你哥!”暴怒之下剑用力,剑尖已没入冷飒身体,冷飒觉得胸前一痛,然后看到血,顿时大怒:“谁是你弟弟?我没有杀父弑母的兄弟。”回手一剑把冷秋的剑挡开,然后一脚踢向冷秋的肚子。
冷秋虽然说得恶狠狠,其实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颇为忌惮,被冷飒一剑挡开,也没敢再砍,可是冷飒是真的恼了,踢也是真踢,打也是真打,虽然没用剑砍人,可是让他刮上一下也够冷秋受的,冷秋躲得颇为狼狈。
韦行苦笑,韩青,你小子又犯事了,看起来,师父是百分百不肯领这个情的,眼见冷湘父子又要扑上去,韦行只得现身,虚晃一剑,逼得冷飒退后一步,然后挡在两人中间:“韩青那边危急,师叔快去,这里有我!”
冷飒向地上吐一口:“谁是你师叔!我不认识这只狗!”
冷秋更不客气,抬手就给了韦行一记耳光:“你叫他什么?”
韦行的牙齿,在月光如银的静夜里,清晰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可他还是清晰地问:“韩青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是不是冷玉在他那儿?”
冷秋道:“不知道,现在还没过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冷飒更不多说,转身而去。
冷秋与韦行联手对敌。
韦行心中有一点悲凉:“原来,师父真的没安排韩青那边,原来,韩青倒底还是安排人先来保护师父。”
五十八,中箭
韩青相对于冷秋更加谨慎些,做事保守一点,他不喜欢冒进,他喜欢讲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任何事,他希望尽可能多地把所有可能计算进去。
冷秋比较相信直觉。
可是这一次,很不巧,冷玉也是一个极端谨慎的人,尽管一切证据表明,韩青挨的鞭子是从小校场拿来,他还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人亲眼见到而不肯确信,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