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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秋别离站在门口,挡住了凌云的去路。
面前的人,双目带赤、披头散发、光着脚就要向外冲。
“凌云,”秋别离道,“不要去,你去只会更加激怒堡……”
“秋别离!”秋别离的话,被凌云一声绝望的嘶吼所打破,凌云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从未。
“你今天不让开,我就死在你面前!不管你武功多高,你只要不让开,我就死在你面前,绝对!”
看着凌云近乎疯狂迷乱的样子,秋别离竟似乎被吓住了。
他知道凌云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而凌云绝对说到做到。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也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门口刚刚出现了一丝缝隙,凌云就冲了出去。
他跑得太急,甚至带翻了秋别离手中的药碗。
秋别离望着凌云的背影苦笑。
短短相处,你竟对秦飞如此执着?
“凌云,太迟了,你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两个时辰……”
锦绣阁。
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奔向这个地方。
风刮在身上,凌云的嘴唇冻得发青。
但他没有一点儿知觉。
他的脑海里,只存着一个侥幸的念头。
这个念头,是当初那个天天用内力帮他治疗腿伤的人给他的;
这个念头,是那个带他去青岭山领略“无限顶峰”的那个人给他的;
这个念头,是那段日子里偶尔见到的温柔笑靥给他的。
正是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没有倒下。
或许,欧阳远不会……
越奔越快!
凌云的喘息声越来越急!
欧阳远的卧室,近了。
来到门口,凌云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如潮般的恐惧几乎令他迈不开步子!
“你不是挺会装可爱勾引人吗?”
“骚货,少装死!”
欧阳远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耳膜。
凌云的脑子“嗡”的一下,几欲炸裂。
“咚”的一声,他一头撞进了门里!
眼前的景象,
凌云只希望自己一辈子也不要看见。
欧阳远健硕的身子,正压在秦飞单薄的身体上。
秦飞的身体遍布青紫,只有从零星的几点皮肤,看得出以往的白皙。
秦飞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欧阳远的动作,引不起他的任何反应。
他的身体,象一堆破絮,随着欧阳远的拉扯而颤动。
在颤动中,秦飞双股间汩汩流下红白相间的液体先前的血迹干了,新的血迹又重新覆盖。
而秦飞身下那一大堆暗红色的血迹,更令人触目惊心!
几乎要跌倒的凌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他冲了过去,猛地推开欧阳远!
看到凌云的到来,欧阳远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看到凌云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凌云,你死心吧。
凌云小心翼翼地将秦飞翻了个身,将秦飞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
即使已经万般轻柔,还是令秦飞的面容微微扭曲。
即使昏迷中,你还是感到痛么?
无声无息的泪,滴落在秦飞布满泪痕汗渍、肿得老高的脸上。
这张脸,哪还有当初倾国倾城的样子?
凌云轻轻拨开秦飞脸上零乱的发丝,低低地呼唤:“朱朱……朱朱……”
如同经历了一场炼狱。
在黑暗之中,秦飞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朱朱,朱朱,朱朱……”
朱朱?这个名字好熟。
仿佛在哪里听过?
……
“什么猪猪,难听死了,不要叫,不许叫!”
“你本来就叫朱朱啊,小朱朱!小猪!”
“呜……你欺负我……”
……
是谁在说话?
好象是在叫我?
谁在叫我?
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样叫过……
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的脸好模糊,看不清……童年的记忆……因为辗转流离而支离破碎……
这个人,在慢慢地靠近……一点一点……近了……他的脸……越来越清晰……
稚龄幼童,正追赶着前面的少年,“等等我……等等我……”
秦飞用尽浑身力气,吃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面容,焦急、痛心、愤怒、悔恨,泪水纵横……它慢慢地、慢慢地和记忆深处的一张面孔重合……
甚至来不及思索,秦飞的大喊就和着泪水喷涌而出:
“哥。”
“哥。”
这一声呼唤,是凌云在梦中常常听到的。
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暗自渴望的。
现在终于亲耳听到了。
可是,
当年的天真顽童,现在却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
当年的灿烂笑容,现在却强忍痛苦声声哀泣。
自己费尽心力、受尽屈辱,竟还是如此结果!
“哥……”
又一声呼唤,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凌云心上!
噗!
一口鲜血,喷在秦飞布满青紫的胸膛上。
“哥!”
随着秦飞的惊呼,凌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18
神龙堡的下人们只觉得神龙堡近来不寻常。
首先是锦绣谷被袭,这可是神龙堡破天遭的大事;
然后是有人胆敢擅闯堡主的卧室,而且这人竟没有被堡主处死!
虽然满腹疑问,可谁也不敢议论。
每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堡内气氛凝重压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堡主现在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强灌进自己嘴里,凌云在半昏半醒间,被唇边一股极浓烈的苦涩引得皱起了眉头。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里,一只健硕有力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腰,另一只大手正将那闻之作呕的苦涩往自己嘴里送。
金灵丹。
江湖上极难得一见的极品内伤药,听闻能让人起死回生。
“你醒了?!”欧阳远道,手中的汤药仍不停地往凌云口中灌下。
凌云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刚睁开眼的时候顺势看了欧阳远一眼,然后便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在凌云昏迷的时候,欧阳远设想过许多凌云醒来的反应,怒骂……憎恨……哭泣……甚至为凌云再次吐血晕倒准备好了汤剂,唯独没有预料到凌云现在的样子凌云现在正柔顺地靠在自己的怀里,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努力一口一口地咽下自己手中极苦的药汁。
欧阳远甚至自己都难解自己的心绪,本是极喜欢凌云不屈的性子,本是极讨厌凌云变得和其它献媚的宠物一样,可现在这副乖顺的模样却让他暗自松了口气。尚未体察自己的心意,欧阳远已经不由自主地将凌云抱得更紧,
凌云感到欧阳远看到自己初醒时紧绷的肌肉随着自己一口一口啜下药汁而放松下来,然后就听到欧阳远的声音:“凌云……我不知道秦飞是……”
“我饿了。”凌云打断了欧阳远的话,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欧阳远。
药碗已经空了。
桌上,早备好满满一桌精致的小菜,浓浓的香气,从一旁的梗米粥碗里散发出来。大夫交代,凌云急怒攻心,吐血两次,七天内只能进些清淡的小食。
“来,我喂你。”
一天内连续昏倒两次,长时间滴水未进,仿佛耗尽了凌云的力气。
他默许了欧阳远将他抱到桌前,将一勺勺稀粥喂进他的嘴里。
擦去了血迹的嘴唇,微微泛白,一开一合,吞下热气腾腾的粥水。
凌云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小娃娃,顺从地吃着小菜、喝着香粥,他的表情,仿佛这粥和那苦药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能令他恢复体力的东西。
整间屋子里突然静得可怕,静得只听见凌云吞咽的声音。
“凌云……我不知道秦飞是你弟弟……但事已至此,我会好好补偿你,还有秦飞。”
凌云咽下了最后一口粥,力气仿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慢慢地滑出欧阳远的怀抱,站在欧阳远面前,道:“我要去见秦飞。”
冷漠。
那双眸子还是那样清亮。
但是,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怒、没有愤。
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反射出的,只是一片空洞。
自己就在凌云的面前,可是凌云的眼眸里,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凌云,这不能怪我。如果当初你告诉我秦飞是你弟弟,我就……”
“你就左搂右抱,享齐人之福?”凌云截断了欧阳远的话,他的语调平板,如同在菜市场问“白菜多少钱一斤”一样波澜不惊。
这句话好熟。
那是一次,下属进贡上来一对双生兄弟。同样的面容、不同的性情,即便是阅人无数的欧阳远也感到新鲜。尽管他宠了这对兄弟半个月便丢开手,但偶尔还是会提起。记得有一次,他一边享受着在凌云身体里的消魂滋味,一边对凌云调笑,“云儿,你要是有个兄弟多好,正好让我左搂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啊……”
记得那时凌云双眼紧闭,嘴唇狠咬,似乎已经晕了过去,却不料,自己说的每一字句,都被凌云记在心里。
一时间,欧阳远竟被凌云噎得无话可说。
不可一世的神龙堡主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欧阳远努力按捺住内心的不悦,道:“云儿,好啦……我知道你生气,你成心气我……我按你的意思,将秦飞送出堡,给他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好不好?”
说着,欧阳远伸手将凌云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
“我要见秦飞。”
仍是冷冷的五个字。
“啪”的一声,桌子被欧阳远一掌拍碎,碗碟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欧阳远心中的焦躁不安,全都化做一股无名怒火
“凌云!你不要恃宠而娇!”
“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宠物!秦飞他也是我的宠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是心疼你,才迁就你一会儿”
“别说是秦飞,你也一样,我想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