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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不在你身上?”
“在如何?不在又如何?”苟文祥冷笑连连:“在,你敢动手枪吗?不在,你肯送给我
吗?”
“阁下一直在回避正题。”
“彼此彼此!”
“在下认为飞马一定在你身上?”
“怎见得?”
“马上就可以知道。”大腹贾突然手一伸,就是一记金豹露爪,劈而便抓。
荀文祥疾退一步,大腹灵的主攻其实在下企,一脚急挑快逾电光石火。
荀文祥也早看出金豹露爪是虚招,退步的身影改为扭转,间不容发地避开一脚,手中的
火把扶沉,引诱大腹贸用火来招架。大腹贸果然用火把来挡,火把相反,火星四溅,两支火
把都熄了。
“卟!”大腹贾顾得了火把,顾不了荀文祥的脚,在肋换了一脚力道如山,痛得大叫一
声,向右斜冲出去。
“哼!你还不配偷袭!”荀文祥冷冷地说,伸出熄了火把,从钟巡检的火把上接火。
一声剑鸣,大腹贾恼羞成怒的拔剑,厉声说道:“姓苟的,把胭脂飞马文出,在下不为
已甚。”
荀文祥嘿嘿而笑,将火把交给钟朗,手搭上了剑柄,阴森地说:“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
面前,公然向在下催讨飞马,当然也会向死鬼三个人偷袭行凶,好,在下已认定你是凶手,
就向你讨公道。”
“对,他一定是杀了三个人的凶手。”墨娘子大声说:“一进大厅,他就躲起来了,恐
怕装神弄鬼的也是他。”
“赖老乞一直与在下在一起,他可以证明在下一直在西院歇着。”大腹贾根盯着黑娘子
凶狠地说:“赋淫妇,你想嫁祸吗?”
“赖老乞能证明什么呢?”墨娘子冷笑:“譬如说,我证明胭脂飞马不在你身上,有人
肯相信吗?”
你先不要激本姑娘与你动手相搏,本姑娘要问清楚,就算本姑娘与其他的人袖手旁观,
你杀了姓苟的之后,发现飞马并不在性荀的身上,你是不是不死心,逐一向咱们这些人追索
飞马?”
“有此可能。”大腹贸傲然地说:“除了孤独散人与一枝追魂外,你们谁也不是我的敌
手,我匕盘算过了,与赖老乞联手,你们这些人一”
“那是什么?”灵狐突然指着通道尽头叫。
火把通明,通道尽头相距约二十步,看得真切,一个身高不足一尺,却生了一个水缸般
巨大脑袋的怪人,像个大球般停在道中,全身泛着暗绿色的光,那双海随大的怪眼有如电
光,映着火光红芒耀目。
当然不会是人,是传说中的大头完。
“鬼物!”灵狐颤抖着说,她是第二次看到了。
大肚贾向赖老乞一打手式,两人同时后撤。荀文样吸口气身形暴起,宛若破空疾射。
大头鬼一闪不见,绿芒消失在院子里的倾盆大雨中。
同一眨间,溜走的大腹贾在十余步后大吼一声,火把向右侧的一座缺门的房门口伸去。
在后面丈余跟来的赖老乞吃了一惊,止步急急问道:“铁算盘,你怎么啦?”
“一个牛头。”大腹贾骤然说,剑已伸出:“确是在火把前端消失了,这怎么可能?我
决不是眼花。”
房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牛头?
荀文祥退回原位,接回自己的火把,焕然地说:“大头鬼不难装扮、也许是人装的。如
果不是鬼物,这人的轻功可怕极了。走!到大厅再说。”
“后面大腹贾和赖老乞也碰上鬼了!”灵狐说。
不一会,六个人回到了大厅,在火堆上加了些木板,火势甚轻,现在六个人都不敢离开
了。
钟朗在火堆旁销一块木板坐下,向不远处坐在第一级楼梯上的荀文祥道:“唯一没露面
的是白山黑煞了,我希望他活着。荀兄,你有何高见?”
“也许他躲起来了!”荀文祥苦笑。
钟朗点头:“但愿如此。”
荀文祥沉思道:“怪事,鬼怪们似乎冲着我们而来,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不知还
有什么花招?听,楼上……”
楼上又响起了脚步声,但似乎比上次稍轻些。
钟期呼了一声,悄然向梯口走,咬牙说“一定是白山黑煞躲在后面,玩花招唬人,我上
去看看!”
“钟巡检,一动不如一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对付鬼物的灵丹妙药。”荀文祥好意相
劝。”
“可是,我……”
“按下我们已经摸不清东南西北,楼上必有密室,不熟悉的人闯进去,比闯鬼门关好不
了多少的。”
“荀兄……”
“算了吧!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咱们忍着等天亮一打……”
随着他的沉喝声,他站起、旋身、出手。他站起时已拆起所坐的梯板,急速地飞碰上面
的楼门口。
木板刚接近门楼口,突然回头下飞,速度比他掷上时还快。同时,绿芒闪烁的怪异黑影
乍现乍隐。
荀文样接住了回砸的木板,拨开向上猛冲。
“砰!”头顶上空发出巨大的声响,三四块楼板突然拆断,带着刺鼻的浓厚尘土向下飞
坠,恰好砸在火堆上。
沉重的寸二厚五尺长的坚木楼板,把火堆砸得六零八落,火星飞溅,红红的火花远抛立
外声势浑雄,余火星散。
大厅骤暗,仅凭散飞的微弱火星视物。
“咻……”鬼啸声大作,从陷落楼板的大洞中传下来。
空敞的厅外廊出现一个长发掩面,高度与厅门等齐两丈高巨人站在廊上,三尺长的火红
血舌从遮住面孔的长发丛中伸出,鲜血从百尖往下滴。微弱的火堆,仅能看到恶鬼的惨厉怪
像。
墨娘子尖叫一声,左手一标、暗器破空飞射。
恶鬼向侧一晃,形影俱消。
“啪!”地一声怪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木板,砸在大腹贾的右肩上,木板裂开而拆
断了。
“哎……”大腹贾惊叫,挫退两步,剑几乎脱手。
这些变化自开始到结束,似乎是刹那间的事。
向楼上冲的荀文祥仅到达梯中段,便被一大堆木板破桌砸得跳梯逃避,但仍被一根桌脚
砸中后肩,砸得他眼留金星。
所有的人,皆闪到壁角掩身,厅中片刻便恢复平静,但火已炼了,连炭火也完全熄灭,
楼上漏下的大量积尘,把被楼板砸散了的火堆盖在尘土内。
“咻……”鬼声又起,从内堂和门外的黑暗大院中传来,此起彼落连绵不绝,令人汗毛
直竖。
“必须升起火来。”荀文祥大叫。
赖老乞一步步向厅门移,战栗着说:“我我得走,我一宁可到……到茅亭去淋风
雨……”
“你疯了!”大腹贾抓住了赖老乞:“你走不了几步,一定会死在风雨里。咱们这么多
人在一起,仍被鬼怪作弄得不亦乐乎,你一个人出去落了单,想想吧,阁下。”
赖老乞打一冷战,颓然止步说:“难道咱们在此等死?”
“做了亏心事的人,怕鬼总是人之常情。”荀文祥一面说,一面点燃了火把:“钟巡
检,在壁根生火!”
火终于生起来了,木板多得很。
鬼哭声消失了,外面仍下着雨。
回到火边的墨娘子,突然一指东厢的廊口惊叫:“瞧;那是什么?”
那是一张大八仙桌,桌面朝着大厅侧倒着,火光下,可以看到桌面上有东西在缓缓移动
着。
荀文祥是胆量最大的人,急步上前察看,扭头叫:“桌面被人钉了一只大蝙蝠,桌脚绑
了个死人。”
钟朗奔到,顿脚道:“糟了!是白山黑煞高子期。设将他送上法场,真是老天爷…”
“他还没死!”荀文祥说:“你看,他口中塞着一团布。”
两人立即将手脚分绑在四条桌脚上的白山黑煞解开,荀文祥顺手掏出了塞在他口中的布
团。
是一团白布,他本想丢掉,但心中一动,对方何必费神在受害者口中塞布?展开白布,
布上现出两行血红色的字:“明年运此风雨夜,无人为汝祭孤魂。”
钟期在白山黑煞胸口推拿,说:“再晚片刻,这家伙便无救了。”
荀文祥将白布血书放在火堆旁摊开,瞥了众人一眼说。“白山黑镇并没被人杀死,布帛
上写着法定要死的人不知是谁。
是不是指劫得飞马的人;诸位也许心中有灵敏,咱们七个人中,除了钟巡检和白山黑煞
之外,都有被处死的可能。”
“怎见得?”大腹贾问。
“从已死的三个人身上皆被搜过的情形看来,他们都曾经侵入陈家,也顺手牵羊劫走些
值钱的珍玩。
可见凶手定是为了飞马而来,在未获得飞马之前,他会逐一杀了咱们。在下认为,只要
把飞马拿出,咱们大家都不会死。”
“废话!”
“信不信由你。”荀文祥冷冷地说:“目下大概是二更本三更初,这一夜漫长得很呢!
现在情形敌暗我明,咱们人地生疏,这座鬼楼又大得像座迷宫,仅楼下咱们就摸不清方向,
楼上是莫测高深。
扮鬼怪的人神出鬼没,咱们随时都有被击的可能,大厅也不安全,无门无富,任何一处
角落,皆可能突然射出致命的暗器。
所以,在下认为金山银山,都是身外之物,获得了那不祥的飞马,却送掉性命,毕竟是
不合算的事。
阁下号称铁算盘,足智我谋,对任何事都计算甚精,为何对这件事却不愿打利害的算
盘?阁下,飞马在你身上吗?”
“我发誓,飞马决不我身上。”大腹贾急得要发誓:“在下是从外面进入棉云阁的,恰
好碰上一个人在逼问老二陈。在下一现身,便被他快得不可思议的一剑,削断了在下足可击
毁普通刀剑的大袖,逼得在下几无还手乏力,只好退出窗,要在廊檐上与他拼命,却没有机
会了,陈家已乱得不可开交,在下只好忍痛退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