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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看出一丝端绪。
陈祗面对甘宁的目光,仍旧是一副袒然之色:“自古荆州多名士,自黄巾之乱以来,更有无数中原才俊避难于荆襄之地,可是,兄长可知,刘表对于这些才俊,大多皆是先礼遇而后不能容。与袁绍无甚差别。”
“呵呵,荆州之地,名士多若牛毛,蒯氏兄弟之才名,天下皆知,怎说刘荆州不会用人呢?”甘宁反驳道。陈祗嘿嘿一笑:“敢问兄长,山阳王粲王仲宣之名,兄长可曾听闻?”
看到甘宁点头,陈祗续道:“王粲避难于荆州,依附刘表。王粲与刘表不仅是邑人(老乡),王粲的祖父王畅任南阳太守时,刘表还受学于他。恩师的孙子兼同乡来投奔自己,又是当世名士,按理该予以重用吧?但实际上呢,刘表却以王粲其人貌不副其名、躯体羸弱,不甚见重。如此大材之人,去只能在刘表手下做一掾吏,莫非荆州的人材充沛如斯?”
甘宁只能干瞪眼,半晌找不出反驳之语。陈祗说的可是实情,这位王粲在名声上也绝对不压于刘表,可就是这么一位名士,投效了刘表,去只能去当个小干部,这不是说明刘表的心眼小是什么?
陈祗见到甘宁吃鳖,心里是越发得意,继续洋洋散散地发表他对于刘表的看法。“人谓襄阳水镜先生司马徽为‘奇士’,刘表见后竟说:‘世闲人为妄语,此直小书生耳。’还有那襄阳马氏……更有长沙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箭术冠绝,去只能守一小县,还有那义阳魏延,智勇双全,勇冠三军,却遭蔡蔡瑁所忌,不得重用,所以小弟担忧兄长的前程……”
“慢!”甘宁抬手打断了陈祗的涛涛不绝,很是狐疑地打量了陈祗好几眼:“我说贤弟,前边你所说的那些人,为兄也尽知,不过,后这些武将,听你吹得那么悬呼,为啥为兄却闻所未闻?莫非你是在诓为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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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犹如让鸡骨头卡在了喉头,张着嘴儿发不出声来,先人的,一得意忘形就把话给说过了头了,也是,这个时候,知道黄忠和魏延勇名的,怕除了自已,也就只有那些与这二位日后名将的相熟之人才知晓。咋办?
瞬息之间,陈祗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人,顿时计上心来,伸手一扯,把站在边上陪着公子一同来相送甘宁的张进给拽上了前来:“逸达曾经游历于海内,这些消息自是逸达告之我的。对吧?”陈祗歪过了头来,看着一脸莫明其妙的张进,一个劲地使眼色。
还好,张进也算得上是才智之士,虽然不知道自家公子从哪听来的两个名字,但是,顺着他的话说,替主公解厄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正是,进曾游历于荆襄之地,对于荆襄之事知之甚详,此二人,正是进前先日告之我家公子的。”张进的目光也相当清彻,谎言出口也没有一丝羞怯之色,与陈祗倒也不愧是一对精英主仆,看得陈祗心中甚慰。
不过,甘宁还是有些怀疑,最主要是看到了陈祗方才在那眨眼,陈祗见眼甘宁的表情,干咳两声,旋及肃容道:“且不论旁人,吾叔公何以舍近求远,转徙各地,先后投靠豫州刺史孔伷、扬州刺史陈祎、吴郡都尉许贡、会稽太守王朗;王朗被那江东猛虎孙策所败后,又逃往交州避难。后受刘季玉之邀而往益州来,何也?”
“这个……”甘宁摸着下巴伸出来的短须,确实有些羞恼、抓狂的架势,没办法,竟然让这位年纪小自己近十岁的少年人驳得哑口无言,向来心高气傲的甘宁虽然知道陈祗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毕竟那是自己精挑细选准备去投效的主公。
不过,这位陈祗说的对,许靖何人,天下知名的名士,哪位主公不希望能收罗这样的人才入其麾下,可问题是这位文休公最后去入了益州,来投刘璋。“投刘璋?”甘宁眼前一亮,旋及大笑了起来:“莫非刘季玉难道也是雄主不成?文休公乃当世评人论世之大家这倒不假,不过,投这刘季玉,呵呵……”语气显得相当的鄙视。
“自然,刘季玉非雄主,连守户之犬都算不上。”陈祗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些日子以来,越了解,越发现刘璋实在不配作这个益州之主,要不是有那帮东州兵紧密的团结在他的周围,还有他也对于益州大族又拉又打,勉强坐稳了地盘罢了。不过,不听话的手下是越来越多,守一方平安都困难,还想图天下?除非这丫的穿越到二百万年前的原始人地区去当头目,在智商发育不对称的情况下,说不定有这个可能性,当然,要确保体重至少有二百来斤的他能够跑得过那个时代凶狠的食肉动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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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甘宁真的是一头雾水了,看着跟前这个小家伙,闹不明白陈祗这家伙倒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吾叔公颠沛流离半世,家人零落,五子皆没于乱世,仅余我堂舅一子,叔公年纪已长,已无雄心,投效于刘季玉,乃因我叔公与刘焉有旧,刘季玉待我叔公甚恭,故欲助其治益州,岂料此人宽柔而少明断,任人唯亲,庸暗无能,外有张鲁刀兵之危,内有庞羲专权之祸,更是刚经历了赵韪之乱,已经是内外交困之乏徒尔,叔公年老,只能避于广元,不涉益州主政之事,为避祸之途也。
现如今中原英雄,莫不虎视眈眈,不论何人攻伐益州,都不需要太过费力,因为那刘季玉虽然昏庸,却也还有自知之明,刀兵之下定是保不住益州的,定会为了身家性命故,献出益州。吾叔公也能图个安稳,以延宗族香火。”陈祗眨着着眼,看着神色变幻的甘宁缓缓地道。
“贤弟之才,胜兄长百倍,观天下之势,评人论物,皆非凡响,颇有汝叔公之风。看来,江阳陈祗之名,日后必能传闻天下。”甘宁看着跟前的俊俏少年,不由得抚掌而叹。陈祗很是谦虚地道:“兄长如此夸赞,实在是愧煞小弟。”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鼓帆而歌……
甘宁呵呵一笑,手往腰间一拍,呛啷一声,那柄长约四尺的雪亮长刀已然握到了手中,甘宁轻抚着那寒风四溢的刀身,曲指轻弹,刀身龙吟不绝于耳,甘宁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大江与洛水交界处的波澜翻卷不绝,心里边也似这江水一般澎湃着:“听了贤弟对那黄忠魏延之评价,为兄恨不得能立即去寻那二人决一雌雄,比个高下,呵呵呵……贤弟啊,若汝是为兄,会如何做?”
“这个……”陈祗这一会子还真让甘宁给问愣住了,怎么能这么形容呢?再说了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每个人的观念也都不尽相同,如果自己说曹操好,嗯,甘宁或许不计较,不过,自己的叔公许靖绝对要顶着自己的脑门唾沫横飞地痛斥自己为汉贼。
自己的想法,还是暂时保留先。“方才那些,皆不过是小弟一面之辞罢了,兄长此去,先效于刘荆州也好,正好观一观那刘荆州可是兄长心中之英主,若是不行,兄长再觅去处不迟。日后小弟守孝期满,亦会往中原游历问学,说不得,到时候,便是你我相见之期。”
陈祗自然不敢把自己到时候出山也是去寻个好上家的事给说出来,毕竟,谁知道到时候三国的事态会如何发展?再说了,万一刘表还真相中了这位甘某人,让他统帅荆州水师,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没出益州,这位甘某就已经提着荆州水师到益州来窜门子了也说不定。
“哈哈哈,某家就知道,贤弟非是那安于享乐之家雀,胸中必有鸿鹄之志,好,不论刘表是否雄主,为兄都等你三年,你我兄弟,若能共效一主,毕能畅行天下,建功立业,到时,岂不快哉?!”甘宁一巴掌拍在陈祗的肩头之上,让这个可怜的俊俏小生险些站不住脚。
“嘿嘿,兄长既有此志,小弟自当从命,到时,兄长莫要不认得我这个贤弟才是。”陈祗表面上倒也颇显得慷慨激昂,似乎很愿意与甘某人兄弟齐心,齐利断金,实则在心中暗暗冲这位三国黑社会头目比划了无数根中指:“先人的,咱就听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老痞子是啥记性,整出一家雀贬义词,这不是埋汰人是啥?”
站在陈祗身后边的张进把两人的对答全听在耳中,心中越发地对这位公子爷更加的敬畏,至少,对于天下大势的目光与远见,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看样子,这位陈公子,真会如这位甘兴霸所言,国之俊杰。张进的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看样子,自己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只不过,那黄忠魏延二人到底是哪根葱,自已还真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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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与货物都已经差不多都装进了船内,甘宁展眉哈哈一笑,携起陈祗之手缓缓往码头行去,一面走一面笑道:“既如此,为兄会带着手下数百健士先投于刘表,来日你我兄弟必能相见于中原也。嗯,为兄所教授予你的武技,切不可懈怠,苦练方可大成,日后,你我相见之时,为兄可要好好考校于你哦。”
“小弟一听努力练习,不负兄长厚望。”陈祗笑道,废话,自己肯定要苦练,身手好了,也好在日后行走天下时自保。
“广美小老弟,你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可惜某家要走了,教不得你,不过想来,有我祗弟在,定会想法栽培于你,日后,咱们哥俩再痛痛快快地弑杀一场如何?”甘宁停下了脚,看向同来送别的孟广美还有后边那些让他指导了数月的少年与家将温言道。
孟广美用力地点了点脑袋:“甘公子请放心,我等一定会努力的,定然不会负公子与甘公子之厚望。”后面的那些受了甘宁指点的人也在我的示意之下齐齐向甘宁抱拳致礼:“恭送甘公子。”
“好,好!呵呵呵,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