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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万里和花花打了几下珠子,老腰弯得痛了,换常迪夫上,他自己扶着腰坐到椅子里去了。
曲一湘嗤笑,“还不如我呢。”那天,他虽然累得个半死,可也比他玩的时间长。
常万里不服气,“你现在再去试试!这孩子根本就是只小老虎,精力越来越充沛,谁搞得过他!”
曲一湘摸着胡子乐呵呵地笑。确实是只小老虎,他真不想试,需要精力呀。
两老人坐在暖气充足的大厅,喝着顶级的绿茶,看着那一老一小玩得不亦乐乎,都有些感慨。
“唯乐是个天才,将来绝对是个人物!”常万里看着花花的眼睛放着绿光。
“哦?”曲一湘落在花花身上的视线没有收回。
“果果在里面,谁也不能见。花花进去见了他妈妈一面后,常笑的电脑里就多了一篇能解救他妈妈的日志。”常万里不紧不慢地说。
“他放上去的,你会查不出来?”曲一湘才不信,这老头,虽然退休了,可人脉和威信还在,绝对可以呼风唤雨。他知道叶果果能出来,这倔老头退了一步。
“专业人士查过了,说那日志就是常笑写了再删除的。要不我怎么说他是天才呢?”常万里说。
曲一湘沉默了,他想起了六年前很多没解开的疑惑,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这一天赋肯定不是秉承你曲家。”
“那也不是秉承你常家。”曲一湘反唇相讥。
“果果是常家人。”常万里不相让。
“果果还没认你呢。”曲一湘顶回去。
“她认不认是她的事,反正我认了。”常万里一点也不被刺激到。
臭不要脸!曲一湘暗骂。
“这孩子,是棵好苗苗,必さ貌翁齑蟾缑魈旖鱿忠豢啪扌牵乙煤门嘌!背M蚶镄判穆钜藕兜氖敲荒芙豆频剿翘醯缆飞先ィ衷冢豢酶玫拿缱映鱿衷谒矍埃趺茨艽砉
曲一湘摇头,“顺其自然吧,孩子开心才最重要。”
“这么个天才孩子,岂能让他平庸一生,我要给他打开一条道路!”
曲一湘淡淡一笑,“平庸未必不是好事。我两个孙子,大的,靖天,北京城里谁人不知?可他快乐了几天?若果果不来,他一生就这么完了。攒下庞大的家产,积下巨大的名气,又有什么用?倒头来,连简单的快乐都没有。小的,靖昆,以前,总被父母逼着学这学那,争这争那,结果呢,什么都是空。经过那一劫,倒是想明白了,充实快乐才是真生活。他现在北京城里开出租车,住的是出租屋,娶了一个外地姑娘,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我要他回老宅,他不回,他说他那份简单和快乐来之不易,他要守着它。我没有勉强,由着他了。
这人活着吧,首先要对得起自己,不是为他人活,自己的命,自己活。你说,我们都老了,还去管着这些小的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他们的路,他们自己去规划,他们的快乐和幸福,他们自己去追求。我们能给予多少?能给予多久?
你一生从政,历经大风大浪,我一生从商,历经沉沉浮浮,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闲散地坐下来过?我们现在这一把年纪,还求个什么呀?不就求个现在,儿孙满堂,看他们开心,我们也开心,看他们乐呵,我们也乐呵。”
曲一湘眼里尽是淡泊与从容,过往历历在目,“我看家业凋零,我看儿孙散去,随它风起还是云涌,我就看着,世界无一日不在变,我无一日不在老,根本无需担心晚辈的事。哎哟,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哪!”
常万里眼睛里的火焰明明灭灭,照亮他内心一生的沉沉浮浮,最后,火焰暗下来,焰火不再飘摇,归于宁静,他忍不住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曲宫被一场大雪妆扮,成了一座雪宫,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叶果果刚跟雷小米通了一场电话,心情很好,眼见这一幕美景,心情更是舒畅,她搓着手在车棚里转着那辆破车转了两圈,考虑着要不要来个即兴修车。
这时,曲宫大门打开,开进来两辆车,车子停了,一个粉红色的小东西朝她奔来,口里奶声奶气地喊,“果果阿姨,果果阿姨。”
叶果果弯起腰,将小东西抱起来,“贝贝,你又长漂亮了。”
贝贝在她脸上来了个响吻,“果果阿姨,你也又长漂亮了。”
冷婵从车上上来,静静地笑,“你果果阿姨不漂亮才怪呢,有人鞍前马后,侍候娘娘一样。”
宋小北听了,点点头,在一旁说,“贝贝,你没发现,你妈妈也越来越漂亮了?”
贝贝朝妈妈看去,叶果果深表同意,认真地说,“确实越来越漂亮了,有人鞍前马后,侍候娘娘一样。”
贝贝咯咯笑起来,惊醒了树上几朵雪花,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军官,三十岁的模样,儒雅而挺拔,剑眉星目,肩膀上的肩章四杠一星。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叶果果可以肯定,她从来不认识。
来人径直走到叶果果面前,面带微笑,向她伸出了手,“叶果果小姐,我叫阮少春,又叫阮五,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其实我早就该来拜访你了。”
叶果果礼貌地跟阮五握手,请人进屋。
曲靖天迎来,从叶果果手里接过贝贝,跟几人招呼。
宋小北对叶果果说,“阮五,我兄弟。他早就要来见你,是我不让,今天拦不住了,果果,你跟他聊聊吧。”
叶果果有些诧异,她不知道和一个陌生的军官有什么可聊的。
阮五看向曲靖天,“曲大,借你家果果说个话。”
曲靖天没立即作答,却去看叶果果,意思是,愿不愿意,你作主。
叶果果点点头,人家都上门了,摆个什么谱,她迎上阮五的目光,“阮先生请说。”
阮五笑了,“不要叫我阮先生,叫五哥就行。另外,可否换个地方?”
叶果果心突地一跳,立即谨慎起来,她将阮五带到书房。
佣人送上茶来,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阮五注视那扇关紧的门,回过头来看向叶果果,“果果,容我再介绍一次,我是国家某部棱镜组组长阮少春,今天特来邀请叶果果加入棱镜组。”
棱镜组组长?叶果果内心更加警觉。
“棱镜组主要负责的计算机这一块。我国严重缺乏这方面的高端人才,你是我至今发现的顶级高手,果果,恳请你加入!”阮五一双眼睛充满真诚和渴望。
自从宋小北让他查他公司的系统,他就一直在注意她了,后来曲靖天让他查常迪夫那张相片的来源,最近常笑空间里那篇日志,都跟眼前这个眉目清秀艳丽的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她就是目前世界顶级黑客,代表着目前计算机最高水平。他多次恳求见见这么个人,可一直被拒绝,这次,他豁出去了,死乞白赖地让宋小北将他带来。
“对不起,我也就一计算机系的毕业生,成绩也有目共睹,一般般,哪有阮先生说得这么厉害。你肯定找错人了。”叶果果内心翻起世浪,脸上不动神色。
阮五毫不意外她的答复,微微一笑,“果果,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的水平可以代表目前国内至高水平,可是,我至今没有查出当年那张揭露曲碧宁相片的来源,而现在,常笑电脑里的那篇突然出现的日志来源,我仍然找不到。果果,你说,这是偶然吗?”
叶果果也是一笑,“偶然不偶然,我哪知道呢?阮生先不如去查一些必然的证据来,好过在这里找错人。”
她总算明白,黑客联盟是如何暴露的了!被曲靖天这个业余人人士咬上无关痛痒徽饷匆桓隹膳碌娜艘希攀谴笪侍猓
她得小心了,已经引起了政府的注意,这是黑客联盟最忌惮的事。
黑客联盟加盟条件,除了过硬的水平,还有一条铁律,不得加入政府任何组织,不得干预政府任何行动。
它的性质绝对单纯又高度统一,就是为了挑战,就像打游戏,过一道关又过一道关,其它,都不在它的考虑之中。
若联盟里的成员引起了政府的注意,当在第一时间切断与联盟之间的所有联系,严重者退出组织。
叶果果心沉下去,她庆幸的是,当曲靖天告诉联盟里一些成员时,她立即让他们藏匿了,再庆幸的是,当她从拘留所出来时,她立即改变了相关渠道。
阮五说,“果果水平已是顶级,我肯定难以找到必然的证据了。其实我也耳闻一些黑客联盟的规则,就是不得与政府打交道。但现在你已经引起我部的注意,我想果果为了联盟的安全必定会退出联盟。请你放心,我会遵守你的规则,不会对黑客联盟过问半点,也不会利用你的技术去破解什么难题,更不会纠结你曾经的做个什么。我只请求,你退出后能来我棱镜组作一些技术指导。我国迫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叶果果垂下头,低声说,“阮生先说笑,什么黑客联盟,我没听过。”
阮五看着那低垂的毛茸茸的脑袋,不觉笑了,宋二说得对,她说慌的时候果然不是眼睛乱转就是不敢看人。
“果果,我还会来找你的。”
阮五一点也不气馁,他本来就没认为自己一出面就能请到人,铁血万里都没威胁到她,他一军官在她眼里不顶用,至于玩手段,还是别了,弄不好把自己给绕进去。
刘备能三顾茅庐,他也能,只要能请到这个牛人,他多跑几次没一点问题。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真诚永远是打开一个人心灵的钥匙。
楼下,曲靖天脸色有些严肃,更有些紧张。
宋小北无奈地说,“真拗不过阮五,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来。你知道的,我拒绝好多回了。”
曲靖天想起他说起黑客联盟时的那种狂热,现在有一个联盟成员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知道,没有人难拦得住这位棱镜组组长的到访。
“我就担心她翻脸。”曲靖天闷闷地说,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可不能被阮五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