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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怕了?”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随便滥杀无辜,不好吧?”卿卿一边继续扒开他的双手,一边试探着问道。
卿卿不太敢直接回绝他,她觉得这孩子的脑子同正常人不太一样,说白了,她觉得他已经疯了。
“你怎知他们和那母女俩不一样?你又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李重茂恨声说完,便拉着她的手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幽暗,撒发着一股子刺鼻,辣眼的血腥味,卿卿用手捂着鼻子,慢慢抬眼看向四周,她看见屋子里一老一少两个太监,被人用粗硬的绳索紧紧的绑在椅子上,那个老的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后背上红红的血印像是被针扎出来的,他脑袋耷拉在胸前,一缕缕花白的乱发,贴着斑斑血迹,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另一个年轻的,虽然同样的衣衫褴褛,浑身血迹,但是,他却睁着一双铜陵般的大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俩。
卿卿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强作镇定的问道:“他们,他们俩死了对吗?你已经把他们杀了?”
“不,我怎么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就死?”李重茂微抿着唇角,冰冷的眸子中泛着丝丝杀意。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卿卿浑身僵硬,声音中透着强烈的恐惧。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迷药’吗?只需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用竹管吹入房中,然后,他们就会一直沉睡在梦境中,直到服用解药后才能醒来。”
“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卿卿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从昨晚到现在只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完全了解他,卿卿现在好害怕,她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个疯子。
“因为他们从我三岁那年就一直跟着我,我的衣食起居,穿衣住行全由他们操办,平日里洗澡和上茅房也得由他们伺候,他们为我做的比我自己做的还要多,你说,我不奖赏给他们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么多年来对我付出的心血?”李重茂的脸上表情变幻莫测,阴冷,桀骜,怒火,仇恨,眸中越来越朦胧,越来越幽暗,越来越冰冷。
“既然他们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何还要对他们这么残忍?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小猫,小狗在一起待久了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
“卿卿,让你看看他们这么多年的杰作好吗?”
李重茂一改刚才冰冷,他扬起嘴角表情空滞的望着卿卿,抬起手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拉开,一件一件的脱掉:“卿卿你看,这就是穿在我身上,据说是用天山冰丝做成的衣服。”
李重茂把脱掉的外衣拿在手上,摆在卿卿面前,紫色华丽的宫袍表面上做工精细,但是内衬里却缝满了很细很小的芦荟叶子,“他们说芦荟能镇痛解毒,只要我把它穿在衣服里面,就不用再怕被人下毒了,可是,我每天穿着它身上好痛啊!我想把它脱掉,但他们不让我脱,说如果脱掉的话就去告诉我那个母妃,让她罚我一个星期不准吃东西,一个星期哦,会死吧?”
卿卿颤抖着双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那上面小小的芦荟叶,就像是一颗颗尖细的针刺一样:“小茂,不要再穿这个了,我给你缝件新的,我们把它扔掉好吗?”卿卿身体僵硬,言语中带着颤抖,他这个年纪若在平常百姓家里,正是承欢父母膝下的时候,怎么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死?
上身最后的一件中衣也被他缓缓脱掉,卿卿定睛望去,触目惊心,他白皙精瘦的身上爬满了一块块,一道道,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
“卿卿,你看,这块圆型的是三岁那年,被这老家伙手中的烟枪烫的,这块方型的也是三岁那年洗澡的时候,被水中的蛭虫咬得,还有这条长的是我四岁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砚台,被小卓子用鞭子抽的,还有你再看这块短的,这块最有意思,竟然是他们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用烙火烫上去的,那年我几岁来着,好像是五岁吧!呵呵!怎么样,吓到了吧?它们都很丑对吗?”李重茂苦笑着,献宝似的介绍他身上的伤处,但是一双空洞的眼神中,却透着悲凉的哀伤。
卿卿震惊的说不出话,怔怔的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突然好想哭,可是却又哭不出声来,只能望着李重茂继续手上的动作。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我还没有介绍完呢,你看这个,还有这个是六岁时候的,还有七岁的,八岁的,九岁的,十岁的,还有今年的,还有一些在腿上,屁股上,就不给你看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对着镜子,认认真真的看我身上的伤疤,我要记住它们,要把它们全部记在脑子里,更要记在心里,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记得它们。”李重茂伸出手推了推卿卿,胡乱指着他身上的伤疤,表情无比认真的对她说道。
“小茂,忘掉过去吧!那些恶人终于一天,上天会惩罚她们的。”震惊过后是无尽的怜惜,卿卿抬起颤抖的双手解开腰带,快速脱下身上的太监宫袍,披在李重茂半光着的身子上,紧紧抱住他正在颤抖的身子。
他一定很痛吧!一定是痛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了痛的感觉,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和对人性丑陋的恐惧。他曾经拥有过如此悲惨童年,还怎能指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一颗爱人之心!还怎能指望他能像同龄人一样,纯真快乐!
一时之间,卿卿不再害怕,也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变得比李重茂更可怕,就算将他们凌迟处死也难解心头之恨。
李重茂现在这幅癫狂的模样,根本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些曾经害过他的人,是他们将他一步一步的推进了仇恨的深渊,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如果不让他报仇的话,他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整夜整夜的游荡在这片充满了邪恶血腥的地方。
“卿卿,你能永远留下来陪我吗?”做了这么多,全是为了现在这句话。他在刚才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什么办法努力维持住与她的牵绊,再也不放她离开。
“不,不会,要不是因为你大仇未报,我都想把你一起带走呢!”李重茂年龄还小,如果怂恿他现在就去报仇的话,无疑是又将他推入了死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耐心等待,等待他羽丰翼长之后,才是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她虽然可怜他,但却不愿意参与到他们皇权的争斗中去,因为,她害怕自己如果留在这里的话,早晚有一天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失去真心,真爱,变成一个人人害怕的魔鬼。
“卿卿,我长大之后要娶你为妃。”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这里太可怕,太寂寞了,他不愿在孤军奋战,卿卿无疑会成为他现在最好的帮手。
而且,她那么善良一定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呀?况且,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叫娶妻?”卿卿吓了一跳,随即便回过神来,觉得他肯定是一时情绪激动,才说了这么不靠谱的话。
“等我六年,六年之内我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李重茂抓住卿卿的双手放在心口上,眼眸中闪烁这奇异的光彩,郑重的说道。
即便他现在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同时也是给自己的承诺,他要得到皇位,要得到整个天下,无论她与贺兰越之间到底有何约定,到那时天下介在他手,还怕隔不断他们?
“行了,别再胡说八道了!小小年纪竟说些有的没的,等你长大了在说吧。”卿卿抽回双手,将李重茂微乱的头发往耳朵后面理了理,还是没太当回事儿。
“卿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李重茂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他一定要争取到她,利用也好,威逼也罢,别的皇子都有为他们卖命的奴才,他也要有,而且,要有个最好的。
“我看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她是不会嫁给你的,她已经把这辈子全卖给我了。”
一阵熟悉而又轻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着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啪’的一声,一颗小小的石子正好打在李重茂的睡穴上,李重茂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已华丽丽的倒在了地上,他临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还用力的抓着卿卿的小手,久久的不愿松开。
“小茂,小茂?”卿卿赶紧俯下身子,抱起李重茂摇晃了几下,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匀速呼吸声代表他已经睡着了。
“别摇了,你就算把他摇成拨浪鼓,他也醒不了了。”
“你不说话,不动作,能不能憋死啊?”卿卿刚才听到那声音,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微微侧过头,果然,一身素袍,表情欠扁的贺兰越,正斜靠在门框上,一脸暧昧的望着他俩。
无良妖孽
四月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连同空气中都充满了暖香的味道,徐徐微风吹过,夹带着一朵朵毛绒绒的蒲公英,像极了一片片很轻,很白的云。
卿卿坐在皇宫最高处‘太和殿’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两只焦黄鲜嫩的鸡腿,狼吞虎咽的往嘴巴里送,小嘴巴很快就赛的满满的,还有一块鸡肉没来得急吞进去,露了一小条在外面。
刚才在‘兴庆坊’见到贺兰越时,卿卿差点把他踢出去,可是,就在她抬起脚那千钧一发之际,这家伙竟不知从哪变出两只又肥又大的鸡腿,那四溢的香味就像两只可爱的小手,在不停的勾引她肚子里的馋虫,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