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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木北,是我。”
“姐,姐,你终于出现了!”听得出木北又激动又高兴。“你一直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姐,你要去哪里跟我打声招呼啊,我真怕。。。。。。”木北说不下去了。
“木川这样,我心里难过,所以离开B城一些日子,谁也没告诉。途中手机又掉了,没办法联系。”我说。
“姐,木川的死跟你没一点关系,你不要自责。现在郁家已清除,姐,你回一趟家吧,爸的状况很差。”木北提到了木随云,语气有些伤感。
“好。”我说。
第二天,我和步轻风到了木家,木北早在门口等我们了。一个月没看见木北,他的脸更沉静,气质更内敛,也许人经过的事越多,变化也越大。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又兴奋又激动,看到我时,眼圈微微泛红。我牵住他的手,向屋里走。
步轻风不离我左右,我知道他眼睛不动神色地探察四周,他原本是不想让我出来的,说我危险没有解除,我说,有你在身边,没有危险,最多是惊险。他拿我没办法,再三警告我,遇事听他的。我同意。
我走近大厅一眼就看见木随云了,他面容憔悴,眼睛深深凹下去两个窝,可以放两个鸽子蛋了,胡子未剃,如杂草丛生,精神萎靡不振,整个状态比劳改犯不如,我不忍多看一眼,低下头,缓缓走到他面前,轻轻喊了一声:“爸。”这是这些年来屈指可数的从我口里喊出的“爸”字。
木随云看着我,神色悲哀,半晌才开口:“安之,你肯叫我爸了?刚来时,你不叫我爸,我以为你不习惯,后来你还是不叫我爸,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不叫我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给过你爸爸的感觉。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木川,木兰,木北和你。我太忽视你们了,以至你们很多时候被郁雪左右。”
他语气里的悔悟和伤感让我软弱,我在他身边蹲下来,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腿,软软地又喊了一声,“爸。”
木北也跟我一样蹲下来,手握着我的手,赤红着眼睛,泪眼朦胧,也喊一声:“爸。”
木随云眼睛红了,没有动,“我后悔当年没有让木兰和木北跟他舅舅走,要是去了,木家这场悲剧也许就可以制止了。”
我还记得木北说过,当初我们的母亲郑小梅的哥哥要带走姐姐生下的两个孩子木兰和木北,可木兰和木北不愿意跟他走,另外,木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跟他人走,即便那人是孩子的舅舅。如果那时走了,他们就不会成为木川的威胁,郁雪应该也不会使用手段对付他们了。可是后悔有用吗?如果一定要后悔,还可以推向前面,木随云才丧妻不久,木家老家长就给他安排了另一场婚姻,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这个第二婚理当拒绝,他也理当为自己争取一回啊,不能一直让人摆布自己的婚姻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木随云是不是很惨啊?讨厌他的人满意吗?不让他好好活,往死里虐。
下一节安之与小步子要拜堂了。这回,非野战。哈哈。
感谢孤舟醉吟人生中的第一颗地雷。
☆、第五一章
51
木北眼泪掉下来了;头伏在他爸爸的腿上,嘶声说:“爸爸;不要想那些了;都过去了。我们等兰姐姐出来,然后一家人好好生活。”
木随云轻轻拍拍木北的肩膀:“还好你这些年跟着安之。我已退休了;这个家就交给你吧。我一生失败,政事上失败;家庭上失败,为人丈夫和做人父亲,都是失败。小北;你给我撑住这个家;爸爸等你姐姐出来;就带她离开B城。”
“爸爸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木北抬起头,眼泪依然流,眼神却坚定。
“安之,他就是步家的那个孩子吧?”木随云指着步轻风问。
我点头。
步轻风上前一步,坚定地说:“伯父,我是步轻风,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安之的。”
“看到你,我很放心。以前我很后悔,不应该答应这门亲事,现在不了,看得出安之喜欢你,你也喜欢安之,你们两情相悦,比什么都好,也算弥补了我的遗憾,不然,我一辈子也难以安心。前些日子听你父亲说想让安之大二毕业就结婚,我没意见,只是你爷爷那儿不知道什么想法。”
我无言,他还不知道他眼前这位准女婿又变卦了,想这几天就结婚。
“木北,你去把户口本拿来,如果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去登记结婚,爷爷的意见不是很重要。我当年若是能忽视他的要求,也不至于有今日这个结果。”木随云长叹一口气。
木北蹬蹬蹬上楼,一会儿,又蹬蹬蹬下楼,手里多了一个暗红色的本子。他把本子交到木随云手里,木随云接过,随即把本子递给了我。我接过,紧紧地握在手里。眼前这个人,是木伯恩乖巧的儿子,是木家忠实的奴仆,一切以木家大局出发,一切以木家人的利益出发。如今能做到让我们私下去登记结婚的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他在失去很多后已经逐渐明白,有些事,自己该做主了。
我原本还想问他一些事,比如郁家和木家的关系,比如木老爷子这个人,终究没有问,我不想再将他置于为难的地步,有些事,只怕会触及他的底线,他一辈子忠于木家,一些秘密不应该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当我成全他的忠心吧。
木北送我们出来,他说:“姐,有时间就常来看看吧,我以前老觉得他可恨,特别是他答应步家的婚事后,现在,我觉得他特别可怜,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的老人了,以前他骂我时声音多大,打我时,鞭子挥得多有力,现在,他都没那个力气了!姐,我现在好想念他打我骂我的时候!又精神,又凛然,精气神全在,如今心灰意冷,精气神全没!”
我想起他以前的样子,眉头一皱,连木兰都禁声,好有威慑力,才多久,那个威严,冷峻的形象渐渐远了,一晃而逝,只剩下大厅沙发里那个脆弱苍凉的老人,一瞬间,星移物换,一瞬间,沧海桑田,世间之事,无人能预料,无人能掌控。
步轻风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闲庭,帮我把户口本来送到民政局来。。。。。。打报告?步长空的长孙结婚还需要打报告。。。。。。。放心,老爷子不会坐视不理。。。。。。。他们比我还急。。。。。。你别管,先斩后凑。。。。。。哥是军婚,谁敢破坏?。。。。。。。少啰嗦,快点。”手机一按丢一边,凑过脸来亲我一下,“宝贝儿,天助我,我原本想让木北把你的户口本偷出来,不想你爸主动交出来了,我们得成全是不是?今天就把证拿了!”
“我还想去看个人。”我垂着头,低低地说。
“郁雪。”步轻风不愧是苍龙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一下就猜到我要去看谁。
随着我点头,步轻风手上方向盘一转,车子转了一个方向。
郁雪目前还没有宣判,收押在B城城郊的五号监狱。车子越往B城外围跑,四周越开阔,一幢幢高楼大厦少了,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铺面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大街没有了,人少了,山和地多起来,树多起来,水也多起来。只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眼前的开阔而变得快乐,离郁雪越近,我越难受。
在一间小房子里,我见到了郁雪。她和木随云一样憔悴,眼眶也深深落下去,头发有些灰白,穿着宽松的囚衣,她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是高贵雍容的上流女士,打扮高雅,穿着得体,言行大方,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以为她比我的养母杨莲花还要年轻,后来才知道她整整比杨莲花大了十二岁。而今,她和乡间的妇女们没有两样,眼神无光,面容无光,显露出麻木和痴呆。
看到我,倒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易安之,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
“我也可以不来的。”我淡淡地说。
“可是,你不来了吗?哈哈哈!哈哈哈!”郁雪笑得喘不过气来,猛地咳嗽。
“你认为我来做什么?”我不为所动,沉声问道。
郁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又笑了,“做什么?你不是来问我答案的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几次让人杀你吗?”
我点点头,我确实是为这个答案而来。我一直认为我没有碍到她的任何计划,她要木家的权利也好,利益也好,我并没有过问和插手过,她的目标为什么总是我,紧紧不放。
“如果以前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认为你是故意的,明知故问!现在我想通了,易安之,你这个可怜虫,你不过和我一样,也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哈哈哈哈!我会看到你的下场的!你一定也不会得到好死!一定!”
“我死了,你死了,下棋的人不正好?”我冷笑。
郁雪的笑声骤然而止,眼睛泛出阴测测的光芒,“是啊,下棋的人正好!哈哈哈,易安之,你知道谁在下棋吗?”
“老爷子。”我说,不需要用问句。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难怪一次两次死不成!我倒底是低估你了!”郁雪指着我大笑。
“是什么原因让你来杀我?”
“什么原因?你不知道他的遗嘱是什么吗?”
我摇头,我从没有关心过他的遗嘱,更不会关心遗嘱内容。
“他的遗嘱是,木安之继任木家当家人位置。哈哈哈,现在,你明白了吗?”郁雪的笑既狰狂,又嘲弄,既沉痛,又愤恨。
我点头,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郁雪说得对,我和她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我们被人操纵和利用得不自知!
“木川告诉我,他作为一张纸,只想自己给自己涂抹喜欢的色彩。所以,他才会选择悄悄离开,没有人喜欢被人操纵,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儿子,你却将你的喜好压在全的身上,这是爱吗?喜欢操纵别人命运的人,终究会被命运操纵。这一点,相信你已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