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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像我跟我家那只母老虎,哪次不是床头吵床尾和?”一名中年工头附和着。
“没错,没错,回家给她‘惜一下’就没事了,哈哈……”
说着,几个中年男人都笑了出来,不自觉地又多喝了几杯。
在这群工人当中,谦次是最年轻的,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跟这些人在一起,他觉得很自在,因为他们很真、很直,一点都不像在商场上的那些人,尔虞我诈、迂迂回回。
不过关于他跟乃梨的事,实在太难说明,而且就算说了,他们这些老大哥也未必能帮上忙,所以他选择一笑置之,不作回应。
突然,坐在他们后方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天那个妞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妞?”喝得满脸通红的吉行淳顿了一下,“噢,你说那个叫永山乃梨的女孩子?”
“就是她,”同行的广田似笑非笑的,“你后来不是约了她吗?怎么样?”广田斜睨着他,笑得有几分邪狎。
“什么怎么样?”号称“泡遍天下无敌手”的吉行淳,早已习惯迎接他人羡慕的目光,自然说不出他未得手这样的话。
“看她那个样子,还是‘那个’吧?”广田笑问。
“当然,百分百的处女。”虚荣心作祟下,吉行淳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谎,“我说要给她一档戏演,她就自动宽衣解带,主动得很。”
“吉行淳啊吉行淳,你这家伙真是教人羡慕。”
“嘿嘿,你有所不知,”看见广田那又妒又羡的表情,吉行淳不觉得意了起来,“她在床上的表现又生涩、又可爱,简直……咦?”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此时,他发现邻桌一名高大的男人突然冲了过来。
“你是哪位?”他问,但那个男人忽地给了他一拳——
“啊!”居酒屋里的客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叫。
见谦次突然冲到邻桌打人,同行的伙伴们都傻眼了。
“谷川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工头冲过来拉住他。
谦次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直盯着被他打肿了脸的吉行淳,那骇人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似的可怕。
吉行淳及广田都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你……你是谁?”
谦次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厚厚寒霜,两只眼睛瞪着吉行淳。
这混蛋占别人便宜,他管不着,可是……他占便宜的对象竟是乃梨?!
简直该死,他还想再扁他几下!忖着,他抡起拳头又欺近——
“啊!”吉行淳吓得往角落挨去,就怕又被扁。
“谷川!”工头及时地抓住他,“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喝醉啦?”工头怕他又动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胳臂。
“谷川,你发什么神经?”一旁的伙伴们也帮着拉住他,因为他一副还要冲上前的模样。这是大伙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凶恶阴鸷的骇人表情。
“你……你神经病!”吉行淳见有人拉着谦次,这才敢颤抖着声音斥骂,“我要告你。”
对于他的恐吓,谦次不为所动。
他不担心,但在一旁的老前辈们可替他忧急了起来。
“谷川,跟人家道个歉吧?”工头说。
谦次目光如炬般地瞪着吉行淳,但嘴巴仍紧闭着,不发一语。
看见他那冷肃的眼神,工头也一怔,不自觉地松开了他,“谷川?”
谦次脸上的线条依旧冷酷而阴沉,虽然他已经不打算再动手,但他的眼神却紧瞪着吉行淳。
那眼神令吉行淳不寒而栗,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我先走了。”谦次回头简短的交代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谷川、谷川?”工头叫唤他,可他却置若罔闻,仿佛一阵风般的消失在门口。
大伙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他是怎么了?醉了吗?”
“不是吧?他没喝很多啊……”
“这小子不是冲动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工头说。
“唔。”其他人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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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居酒屋,谦次才真的回过神来。
在听见吉行淳那些话后,他就失去了理智,整个脑袋全填满了浓烈的愤怒及懊恼。
他气那个叫吉行淳的以职务之便,占尽那些想进人演艺圈的女孩的便宜;他更气的是,乃梨那个笨蛋竟然相信吉行淳的鬼话,乖乖爬上他的床!
为了当明星、为了演戏,真的有必要做那样的牺牲吗?
“笨蛋!”他忍不住大叫,顾不得旁人好奇的眼光。
他知道她一个人在东京熬了五年,熬得很辛苦,但是就算再辛苦、再绝望,也不该出卖由自己啊!
“可恶!”他骑上机车,满脑子只想着立刻找到她。
可惜,他不知道她有哪些地方可去,除了爱丽丝。
“对了,爱丽丝。”他想到那儿去,应该可以问到一些线索吧!
当下,他发动机车,风驰电掣般地往下北泽而去。
进到爱丽丝,他直接往柜台走。
“ㄜ……”负责收银台业务的小姐见到高大英俊的他,不禁一怔。
“请问永山乃梨今天有来上班吗?”他直截了当地问,语气有点急。
“乃梨啊……”她顿了一下,“她今天请假耶。”
“是吗?”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她傍晚时来请两天假,说是要搬家,大概一个小时前走了,我想她可能要回去整理东西吧。”
“搬家?”搬去哪里?难道她要跟那个叫吉行淳的混蛋住?
见他神情冷肃,她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他神情一凝,“我跟她的关系是……她看过我的裸体。”话罢,他旋身走出爱丽丝。
收银小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天啊,他刚才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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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睡觉对她来说是生平第一次,想起来还真是新鲜。
那位好心收留她的警察先生非但没东问西问的,还帮她张罗了早点,然后叫她赶快回家。
因为他有着一双像她父亲般温柔又善良的眼睛,因此在受到他如此贴心的关怀之际,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虽然他是个陌生人,但在他身上,她得到了短暂的父爱。
离开警局后,她又在公园里坐了半天。
这段时间里,她心里想的不是吉行淳意图非礼她的那件事,而是她还能不能跟谦次住在一起。她对他也不是太了解,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坦率爽朗的人,但也许私底下的他,复杂得教她吃惊也说不定。
花子说得对,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于是她向爱丽丝请了假,决定回家收拾行李!找地方搬家。
回到家,他不在。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怅然莫名。
这个地方充满了他们共有的记忆,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舍不得搬离一个地方。
整理完行李,坐在床沿,她不自觉发着呆。
“唉……”抬起头,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竟有着一张落寞、失去生活目标的脸……
不行,她要重新找回失去的活力,她要继续追求她的梦想。而在这之前,她惟一要做的,就是远离那个扰乱她心绪的男人。
想着,她打起精神,霍地站起,提起行李,毅然走出了房间——
刚踏出房门,她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而在同时,谦次的身影窜了进来。
看见他,她忍不住心跳加快,但她强自镇定,不轻易让心迹泄露。
一进门就寒着一张脸的谦次,在看见她手中的行李后,更显深沉。
由于他一言不发,她决定打破沉默。“我要搬家了。”
他目光一凝,抢过她的行李往旁边一丢。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教她惊愕,当然也生气。“你做什么?!”
她迎上前去,气冲冲地瞪着他;而他也直视着她,锐利的双眼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球。
他的眼神让她害怕,她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
“你继续发你的神经,我要搬了。”说着,她想掠过他拿回行李。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了怀里。
“你!”抬起头,她迎上了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正想跟他抗议,他忽然低头攫住了她的双唇,重重地,以他的唇磨蹭她的。
一股不知名的热流直冲她脑门,教她几乎窒息。回过神来,她使出吃奶的力推拒他。
“唔!”推不开他,她气得捶打他的胸膛。
她的拳脚相向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像不要命了似的亲吻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两脚一软。
他离开了她的唇,两只眼睛如鹰隼般地盯着她。
“要有爱才能叫‘做爱’,你不懂吗?”
她一怔,一时还回不过神。
“为了一个角色,值得吗?”他气愤又失望地望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他猛摇晃着她,“当不了明星又怎样?成不了名又怎样?只要有过梦想、只要追求过就够了,你明不明白?”
他这么生气、这么失望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她渐渐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他怎么知道?
他像是懂读心术般的读出了她眼中的疑问。“我在居酒屋里听见的,那混蛋正在向别人夸口,你是怎么爬上他的床,表现得又是多么的生涩可爱……”该死!说到这儿,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他好想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咦?”她一怔。吉行淳说她上了他的床?可恶,他意图不轨也就算了,失手后还谎报战绩?
“你的梦想是这么实现的吗?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