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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决定以太太和小鬼为押,好好的拼它几把!
云贝压住紧张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的拉着闷不吭声的月舒及云志 往“银 旺 赌 坊” 前进!
“哗啦!”、“哗啦”,骰子推动声,依稀可闻!
云贝血液更沸腾了!
步伐不由自主的更迅速了。
月舒绝望的任他拖着。
云志漠然不语,好深沉的娃儿!
陡闻——
“哇!二,三,五,通赔!哈哈……”
云贝大叫一声,“哇!听到没有,庄家通赔哩!今晚庄家气运已差,我的嫌钱机会终于来了!”
不知哪儿来的精神,健步似飞,冲进了赌坊!
在喧哗、拥挤的人潮中,云贝三人挤到了柜台前。
又瘦又干的中年掌柜目光往月舒及云志身上一瞟,不屑的道:
“老的老,小的小,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值多少钱?”
云贝忙对庄家李爷道:
“他们都很听话,做事也挺勤快的!”
姓李的掌柜冲声道:
“少吹啦!要押多少?”
云贝右手食指一竖,满脸祈求之色。
“十两?”
“不!壹百两!”
“哼!少臭美!伍拾两!”
“九十两!”
“七十两,不加啦!”
“好!好吧!”
“哼!赌鬼!”
云贝也不火,便将银子一抱,看也不看月舒及云志一眼,便疾冲向台桌,月舒绝望的泪流满面。
“阿妈!莫悲伤,天无绝人之路!”
月舒搂住云志边哭边道:
“志儿,累你跟着受苦!”
“阿妈!不要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也不怕!”
“志儿……”二人暗泣着。
姓李的掌柜一向心黑手辣,原本叫打手前来监视,此时心一软,摇摇头暗叹一声,便打消念头了!
再说云贝半跑半走的冲到赌桌,适逢庄家喳呼:
“快!快下呀!”
他忙叫道:
“老千!等我一下!”
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之后,一瞧桌上堆了不少的银子,心跳立即加速,喘着气问道:
“兄弟大,还是小?”
一个瘦削老者没好气的答道:
“大啦,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呀,妈的,这么急着送银子呀!”
云贝急着下注,忍住气,瞪他一眼,往银子多的一方押下一锭银子后,沉声向那老者说道:
“他娘的,别走,等一下算帐!”
瘦削老者自赌桌上取回一锭银子,回身嘀咕道:
“衰尾的既然来了,庄家又要旺了,暂避避风头!”
庄家嘴角挂着冷笑,喳呼道:
“离手啦!”
云贝暗暗念了一声:“亚你豆腐!”
手拿屠刀,嗜赌如命,又不修口德的云贝,也会求神佛相助了,平时不烧香,有效吗?
陡闻……
“开啦!”
“一,二,三,站点,吃大赔小!”
“啊……”
“哈哈,我就知道要给那衰尾道人沽上边,一定是稳输不赢的,还好,我见机收得快,啧喷!”
瘦削老者将那锭银子吻得喷喷作响!
“他奶奶的,少惑我喔!”
云贝吼着道。
“哈哈!谁惑你啦,输不起呀?”
“他娘的,我……”
“哼!你……你想咬我的‘鸟’呀!”
“啊……”
云贝疾冲向那瘦削老者。
场中四名打手立即挡在那瘦削老者跟前,云贝刹住身子,悻悻而回。
瘦削老者挪揄道:
“来呀,哈哈……”
庄家朗声叫道:
“没事了,下注,快下注啊!”
赌客们你看看我,我瞧着你,硬是不下注!
庄家“卡拉!卡拉!”又晃了两下段盒后,“砰”的一声将骰盒量于桌上,叫道:
“下呀,快下注呀!”
赌客们齐瞧着云贝,仍是“按兵不动”。
庄家心中了然,沉声对云贝道:
“老哥!你先下吧!”
云贝有自知之明,稍一犹豫,将一锭银子押在“大”。
庄家心中暗骂一声:
“妈的!这家伙真的有够‘衰尾’,为了赢钱进来,又非助他—把不可!真气人厂说完右手轻拍一下桌面,叫道:
“各位,可以下了吧!”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银子押在“小”。
庄家喜在心里,表面却不动声色。
原来,这家赌坊早在骰子里灌了铅,可以由庄家随心所欲的控制点数大小,可惜没有人揭穿。
方才庄家已经掷出了“小”点,为了吃大赔小,只有轻拍桌面将点数变大,让云贝意外的赢一把。
果然,在众人叹息下,开出了“六,五,五”。
“吃小赔大!”
云贝喜极而跳,叫道:
“他奶奶的,中啦!我押中啦!喂,你们跟着我下吧!一定是错不了的!”
说完,热情的向众人推销着!
那气色、神情简直是判若二人!
庄家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在心里,嘀咕道:
“哇操!真是没出息的家伙。输那么多钱,不知害怕,小赚—把即乐上了天,看我如何宰你?”
“卡拉!卡拉……”连响,“砰!”一声,骰盒“安座”,庄家叫“下啦!”
云贝胆子陡长,取出二锭银子,仍押“大”。
这次有五六个人跟着下“大”。
大部份的人仍下在“小”,准备再次观望。
“开啦!离手!”
“哗!四,六,六,仍是大哩!”
云贝冲过去拉着月舒及云志之手,又抖又摇的叫道:
“月舒,咱们大赢了,咱们出人头地了广
月舒诚恳的道:
“阿贝,见好就收吧!”
云贝脸色一沉,骂道:
“哇操,你这“查某”真是不识相,我的手气正旺,怎么可以见好就收呢?”
愤愤的甩开手,重回赌桌。
庄家挂着冷笑,叫道:
“下呀,快下呀!”
云贝将三锭银子仍押在“大”。
这一次跟的人增加了不少,庄家双目一瞟,心中有个谱,决定继续采取原定的策略,”放长线钓大鱼”。
果然,仍是“大”!
这下子,人心浮动了,云贝成了“福将”了!
只见他取出五锭银子,“砰”的一声!仍押“大”!
神采飞扬的将腰挺得笔直,双目炯炯的环视着众人!
众人亦解囊紧跟着押“大”!
庄家朗声吆喝道:
“离手!要开啦!”
段盖一掀:“一,二,四,吃大赔小!”
“唉!”
众人顿足不已!
云贝举起双手叫道:
“兄弟们!不要慌!”
说完,眯着双眼,倾听骰声。
庄家见状,暗忖:
“妈的,人模人样的,你若是会‘听牌’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呢,咱们斗斗看吧!”
“砰!”的一声,骰盒放在桌上,叫道:
“下啦!”
云贝慎重其事的将五锭子摆在“小”上。
这次跟的人虽然少了一些,但仍过半数。
怕的是,押“大”的人亦不多,观望的人逐渐增多了。
“开啦!四,五,六,吃小赔大!”
云贝额头冒扦了!
他不信邪的一把一把赌着。
银子亦一锭一锭的不见了!
云贝颤抖着手,正要作最后一搏之际,月舒带着云志跪在他的身边,哭道:
“阿贝,别再赌了!”
云贝凄厉的笑道:
“月舒,我若走了,你们怎么办!”
月舒坚毅的道:
“做牛做马也甘心,只要你戒赌,好好重新做人。”
云贝眼眶一红,哑声道:
“月舒,志儿,你们走吧!”
说完,将银子塞进月舒手中,拉着二人往外行去。
四名打手迅速地阻住他们的去路。
云贝操起椅子,喊道:
“月舒,走呀!”
挥椅击向那四名打手。
“哼,找死!”
四名打手闪过来,各自劈出一掌!
“砰……砰……”连击,云贝口中鲜血知喷,摇摇欲倒,也 不 知谁叫了一声:“做了他!”
“砰……”云贝身子趴伏在地,寂然不动。
“阿贝……”、“阿爸……”,月舒和云志抱尸痛哭不已!
唉!赌!害人不浅!
曙光未露,周遭仍是黑漆漆,静寂寂的,陡闻——
“哎唷!”
“哇操!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你这个没爹没娘的野杂种,还不起来干活,居然还睡大头觉,看我怎么治你!”
“啪!啪……”
竹板直响着!
记记结实拍在肉身上,可是,却听不到哭泣声及求饶声。
方才那声“哎唷”,由叫声中可以判断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所呼喊出来的。
那阴沉的叱骂声,显然是出自成年人,稚龄少年承受着大人的含怒毒打,竟然连呼痈求饶之声也听不见!
是皮硬不怕打?
是个性倔强,宁死不求饶?
唉!世间惨事真多!
他娘怕,你这杂种,你那对贼眼睛瞪着我干什么?想咬下我的鸟呀?哼,还早得很哩!”
说完又“劈劈啪啪”没头没脑的毒打着。
幼龄少年双手捂着头,全身在地打滚,忍着剧疼硬是不求饶,好半晌,骂声、竹枝声停了!
“他娘的,你这杂种还躺在地上干什么,想“摸鱼”呀!哼!在我卜某人眼前最好少来这一套!”
少年狼狈的自茅草间钻了出来。
只见那幼童蓬头赤足,赢弱苍白,神色憔悴,顾不得整理身上破衣,动作敏捷的自牛舍中牵着一头大水牛出来。
山野中到处荡漾着响亮的歌声,此起被落,悦耳动听。
只见幼童骑牛来到一座坟前,翻身爬下牛背,跪在坟前恭恭隆敏的磕了几个头,喃喃哭诉道:
“爹娘啊!志儿看你两位老人家,保佑志儿快点长大吧!”
凄楚激跃,敢情是向地下双亲倾诉祝祷!
原来这幼龄少年就是云志。
云志在赌场做了半年的粗活,由于他沉默寡言,该做的做,该吃就吃,很多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